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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尾音，程一诺眉毛跳了一下，她听出凌筱跑了。
但已经足够了，前面的完美，加上最后一点的不完美。
没有一个人会说，她这场表演是失败的。
歌声结束，凌筱优美起身鞠了一躬，看的出来，评委们也都十分满意，一个个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虽然不懂音乐，但林悠然也能听出这歌声不俗，下一个就是程一诺了，她有点担心地开口“你可不要紧张啊，我相信，你会比这妹子唱的还好呢。”
程一诺低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她是翻唱，凌筱是原唱，就是比她唱的好，也不一定在分数上高过她。
但没事，她相信，依靠自己的实力，通过初选妥妥的没问题。
“下一位，程一诺，请四号做准备。”
“不要紧张啊！”临上场，悠然还抓了抓她的裙角轻声嘱咐。
听到程一诺这个名字，正准备退去后台的凌筱反应好像比她还大，下阶梯的的时候差点被长裙子绊倒。
程一诺苦笑，五年了，怎么一个个都还这么没长进。
凌筱原本是要去后台的，但是当看见程一诺坚定的走上舞台时，她转了个方向，又重新坐回候场席的最后面。
“三号，你需要什么乐器吗？”
“不用。”
“那你是原创，还是翻唱。”
程一诺很快回答。
“我是翻唱，而且…我想清唱。”
此话一出，别说是下面后场的参赛者，就连陆浩东也惊了一下。
这姑娘行啊，这么大胆。
翻唱听起来比原创容易，但是很吃亏。
原创的话，唱好了，是天赋。唱不好，那是个性。
翻唱就不行了，有珠玉在前，出一点差错就很容易被人发觉。
再者说也有危险，试想，那么大批量的粉丝在盯着你，你把人家偶像的歌唱跑一点，也能引来无数砖头。
更何况，还选择清唱，这十分考验嗓音啊。
几位评委都面面相觑，很明显都没料到会来这么一位傻大胆的参赛选手。
陆浩东咳了一下“你考虑好了吗？”
程一诺笑得这个甜啊，这可是她第一次，哦，不，是第二次跟自己的偶像对话心情一激动，未经脑子，就脱口而出“东哥，我考虑好了。”
瞬间，底下哄堂大笑。
程一诺也僵在那儿。
这声东哥绝对是口误。
粉丝在背地里喊陆浩东为东哥。
都怪她整天刷微博刷贴吧，把东哥这个称谓刷到了脑子深处。
以至于在今天这个严肃的这个场合，丢了这么大个脸！
****
后台监视器旁边，小刘助理眼睁睁看着陆总裁在听到这声“东哥”之后，啪地一声把玻璃杯捏爆。
茶水顺着玻璃茬子嘀哒哒落下，而陆宇琛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似的，仍然紧盯着显示屏里那个正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姑娘。
“总裁，你…这是怎么了。”
小刘助理一边诚惶诚恐地弯腰拿着小纸巾替他擦拭西装裤上的水渍，一边偷瞄着总裁手中的玻璃杯。
这玩意儿不是还从国外买来的吗？质量就这么渣？
陆宇琛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玻璃碎渣扔在地上。
然后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一点点擦干净被玻璃棱角划伤而残留的血迹，忽然阴沉一笑。
东哥？
很好啊。
追自己那三年，这丫头天天屁股后头喊陆宇琛，陆宇琛。
连名带姓，无一丝温柔可言。
现在呢？自己才离开多久？她就巧笑倩兮地喊别人为东哥。
真好啊，程晓诺。
真尼玛给你老公长脸。
扔掉带血的纸巾，陆宇琛忽然阴沉沉开口“小刘。”
小助理颤了一下，连忙起身应了声“哎。”
“你跟着陆浩东多久了。”
小刘思考了会儿，回答
“差不多有三年了。”
“哦，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到公司的公关部去干活吧”
“啊？”小刘睁大眼睛脱口而出“我去公关部，东哥怎么办啊？”
“他没事。”陆宇琛冷笑了一下“过了今天，公司应该就会考虑把他雪藏了。”
你们口中的东哥，将会彻底消失。
***
因为口误而闹出的小风波，很快就被主持人的几句调侃压了下去。
比赛继续进行。
陆浩东紧跟着问程一诺“你今天清唱的曲目是哪首啊？”
程一诺握着话筒，有几分激动地开口“我想选择，陆浩东评委的《回忆》”
之所以会选择这首歌，绝对不仅仅是因为陆浩东是自己的偶像，而是这首歌，曾让她觉得怦然心动。
说来也是丢人，这么大人了，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晚上还会因为它哭到不能睡觉。
《回忆》是陆浩东的成名曲，也是程一诺会把陆浩东当作自己偶像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在自己最难熬的那段时期，矫情一点来讲，是这首歌，给了她很多力量。
或者说，让她学着放下了许多。
陆浩东呼出一口气，向后仰倒在椅背上。
越来越不对劲了。
这个女人肯定跟他哥认识！
《回忆》原作词作曲是陆宇琛。
之所以会变成他的，也是自己在生日的时候，无意在陆宇琛书房中看见，觉得很适合自己当时的演唱风格，所以死乞白赖跟他求来的。
他还记得一开始发现他碰这首歌的时候陆宇琛的盛怒，本以为不可能会要过来，结果就在他准备放弃时，随口说了一句“你保存的再好，不唱它，想听的人，也听不见。”
这么一句无所谓的调侃竟然让他那个说一不二的哥松口了。
甚至还专门请了娱乐圈内最负盛名的JK乐队为他唱这首歌伴奏。
看着选择清唱这首歌的程晓诺。
再想想这首歌的来历，
再想想陆宇琛在后台叮嘱他的事。
前前后后综合起来。
一个隐晦的预感在心头浮起。
他这个小迷妹，不会是她未来的嫂子吧？
正文 第五章 陆总裁的绿帽子
一个隐晦的预感在心头浮起。
他这个小迷妹，不会是她未来的嫂子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
陆浩东的心就立刻咯噔一下，赶紧坐直身子，对着程一诺做了个请的姿势，毕恭毕敬地脱口而出“嫂子，你唱吧。”
这下台子底下不是哄堂大笑了。
而是集体哗然。
一个旁边正在喝茶的评委，直接一口喷到了主持人脸上。
什么情况，嫂子？
陆浩东的哥哥不是鼎盛娱乐总裁陆宇琛吗？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是陆宇琛的媳妇儿？
整个娱乐圈都知道，陆家长子陆宇琛可是年少有成，气宇不凡。
更难能可贵的是，虽然长了一张如画的脸，人家也不像他弟弟一样，招摇过市，靠脸吃饭。而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学识，五年内在娱乐圈里，混成了著名的明星生产基地鼎盛娱乐的总裁。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他那个土豪级老爸的支持。
但是，富家子弟多纨绔。陆宇琛能在诸多诱惑中保持自独自立，并很快脱离家族庇护，闯出一片天，也真正称得上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了。
这么个优秀的青年才俊，就算不是在圈子里潜几个女明星做情人，也应该是找个光鲜亮丽，盘亮条顺的大胸妹吧。
怎么可能会娶一个这么……发育不良的孩子做媳妇？
不得不提的一句是。程一诺天生就是一娃娃脸，而且身材幼稚。
明明二十四岁，大学都毕业好几年了，出门找个工作还是得掏出身份证拍人家桌子上，告诉人家，我已经成年了，我不是初中生。
底下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而且还夹杂着一些莫名其妙地指指点点。
程一诺碉堡了。
我这还没唱呢，是不是就要火了。
陆总裁在监视器里，看着那个呆愣愣傻站的姑娘，笑得那叫一个清风霁月，匹世无双，一张脸写满了，对于这声嫂子深得朕心的愉悦。
“总裁。”小刘助理担忧地看着那个前脚黑脸把玻璃杯捏爆，后脚却笑得满面春风的男人，胆战心惊地开口“您没事吧？”
需不需要我拉你去医院精神科拍个脑CT陆宇琛意识到自己笑得过于忘形，连忙收敛笑意，重新摆出那张酷酷的霸道总裁脸，双腿交叉，沉声开口“小刘。”
“哎。”
“我想了想，你还是呆在你东哥身边吧。”
小刘抬起头轻轻问了一句“不是说东哥，要被雪藏吗？”
“我就是忽然觉得，他多少还有点用。”陆总裁眯了眯眼睛“有些时候，你东哥，看人还是很准的。”
比如说，一眼就认出了，那丫头是他嫂子，就凭这个，就还有点开发的余地。
****
陆浩东看着底下的搔动，潇洒一笑解释道“我这个人说话老是不经大脑，我看这姑娘长得特别想我邻居的大伯的儿子的嫂子，所以，一时惊讶口误了，大家见谅啊。”
程一诺嘴角抽了抽。
这什么破理由，还有她长得很老吗？
大伯家的儿子的嫂子。
哪儿跟哪儿啊？
但是台子底下的人倒是都挺相信他这套说辞的。
其实，这也不是因为多么信任自家偶像说的话，而是由衷觉得，像程一诺这种哪儿哪儿看着都透出路人俩字的长相，实在不应该会跟鼎盛老总挂上勾。
灯光重新暗下来。
因为不需要伴奏，现场的观众都自觉屏住呼吸，尽量不打扰女孩的正常发挥。
程一诺抬起头，向林悠然射过一道坚定的目光后，开始了清唱。
透出一点沙哑温暖的嗓音淡淡传出来。
本来还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评委们都愣住了。
不仅他们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真真正正的开口脆啊。
真正懂音乐的人，是不需要把一首歌全部听完的，只要开口的第一句，就能判断出，演唱者对整首歌的情感把握，以及音准音域的拿捏，和嗓音声线处理程度的高低。
很明显，程一诺在所有能把这首歌唱到完美的地方，都做了努力，而且效果显著。
温暖干净，淡然深沉。
没有人能挑出来任何毛病。
女孩干净温暖的侧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不应该属于她的光芒，配着低沉的歌声，让很多人都产生出她就是这首歌的主人，是这个舞台的主人的错觉。
“一天，宛如一年，
一年宛如一天，
任时光流转，
初心不变。
我做了那么多改变，
只是为了我当初不变
默默地深爱着你，
无论相见不相见。
我做了那么多改变，
只是为了我心中不变。
默默地爱着你，
无论相见不相见。
……”
（歌词来自李宗玮《见或不见》）
程一诺唱完很久，底下的人都还陷在安静之中。
还是陆浩东率先反应过来，啪啪鼓了两下掌，带动下面如雷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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