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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柴安安猛得睁开眼翻身坐起。这一屋的灰色不是梦,是现实。
还没来得及掐掐自己,柴安安就发觉嘴上在痛,她想起了昨天那个陌生男人的咬,就想破口大骂。可现在骂也没有用呀!对方听不见只能浪费自己的口水。
可是咬之后是怎么了?柴安安捧着头想,把一头的黑发都揉疯了,也没想起咬到最后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柴安安发现了更可怕的事,身上竟无寸缕,就连在台上穿的那三朵花一条纱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诸多的红印……
柴安安一扯被子,把自己的头脚全罩住,颓然倒在了床上:“天了,玩大了,玩大了;捡了芝麻丢西瓜;这下死定了;那‘标准后妈’不凌迟了我才怪呢。”
“醒了就起来。”一个几乎是平调的男声传来。
身边有个男人,自己身上又无寸缕,柴安安不出声,也不敢动,只是在心里忐忑:“是不是昨天那个男人?我这是在哪?我是卖吻不卖身的。我是现在和他理论还是秋后算帐?不行,得先看看行情,首先得弄明白我怎么还在他身边?”
内心还没想好方案,柴安安就感觉有人在扯她的被子,她本能地一躲。
“咚——”柴安安感觉天旋地转中。
几个深呼吸后,柴安安知道是自己滚下床了。她顾不了身上的痛,拔开被子一角露出眼睛来,看到昨晚舞台上那张脸,脱口而出:“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这是哪里?我的手机呢?”
这个男人穿着睡衣身材也很修长,不紧不慢地绕到柴安安的身边;不紧不慢地坐在床上,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问的问题不算少,你希望我先回答哪个?”
柴安安想退的远一点,想到被子里自己身无一物,这一动还止不定又春光泄漏。为了保险,还是先以静制动。
于是,柴安安老老实实地坐在地板上,强自镇定地说出三个字:“都回答。”
“都回答?那我得让我秘书进来记录了之后,我一条一条地批示了,然后让他念给你。”男人的手伸向床头,脸离柴安安很近。
第008章:作孽2
“安安,保重,按编排程序我们得退场了。”陆晓晓话里全是担心。
“我柴安安真是人才!想想这场策划的价值,算成功吧?不是说出天价的吗?这人叫郝什么零呢?多少个零都没来得及数吗。就叫‘好多零’吧。哈哈哈……”柴安安在心里的笑哑然而止,因为“好多零”上台来了;一步一步地越来越近了……
张了张嘴,柴安安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晓晓我后悔了,晓晓,竟然不理我就走了。哦,原来我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我不会紧张到失语吧?柴安安,别紧张,再说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柴安安心里在冒粗话了。没办法,她一紧张脑子就自动冒粗话:“妈的,看不清对方的穿着,就看见那张冷脸上浓眉凤眼、高挺的鼻下紧闭的薄唇透着讨人烦的傲气。就跟欠他三百俩银子似的。哟!好像是有点欠,刚给的,欠好多零!不愿意花这么多钱,你拿回去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很民主的,可不会强人所难。”
柴安安希望“好多零”后悔地转身离去,可没如愿。
“好多零”在离柴安安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柴安安是吧?按着卖吻的规定,我付了钱,你应该主动吻我。”
见柴安安不动,真跟玉雕似的杵在那,“好多零”依然面无表情地说:“后悔了?玩不起就不要出来玩。”
“妈的,谁玩不起,后妈养的才玩不起!我只是单腿站久了,腿在抽筋而已。”柴安安说着粗话,法律又没规定城花就不许讲粗话。
见磨蹭也躲不过去了,柴安安带着英勇就义式的心情上前对着“好多零”的脸撅起了小唇,心道:“只要碰着你的唇就算完事。可恶,竟然长得很高,不但是高,而且不底头、不配合。”
不配合是吧?有难得到柴安安的事吗?
柴安安干了一件换取台下一遍“嘘——”声的事。
她靠的更近,伸出双手抓住“好多零”双耳,纤巧的双脚就近踩上了相对平台来说稍高的地方。
明媚的大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柴安安不怀好意的在心里理直气壮地告罪:“你种什么因我就送什么果!不是我柴安安有意要借你耳朵,只怪你自己不底头。踩上你的脚背,那也只能怪这舞台太平,我就近能借的只有你脚背。虽然脚背不够高,我也就委屈着将就了。”
只是,“好多零”好像站得更直,铁柱一样,就算柴安安如此动作他的头依然没底下。
柴安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心里直骂:“有这样的男人吗?是石头做的吗?让我轻松地贴一下唇,你会死呀?”
耳朵拽上了还能硬挺着头,估计用品个“好多零”的脖子有问题。柴安安心里再怎么拿话解恨,“好多零”就是不动。
台下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可明明是满座。难得这群看热闹的人还这么有耐心、这么有涵养、这么沉得住气。
一直这么攀附地僵在“好多零”身上,加上柴安安身上衣服太节约面料,这时的她就像一个被拔光毛的马猴吊在某棵歪脖树上。
牙在痒、心在恨,狠狠地盯着“好多零”,柴安安终于出声威胁道:“我没上前来时,你不想吻是可以退钱的。现在你不吻,我是一分钱也不退的;因为你是无聊了上来找抽的。”
她正要退去,被“好多零”一把按住:“谁说不想吻?我只是在研证你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初吻。货如不真我不会要!现在看你这蠢笨的动作,我就认了吧。”
“你——”
想开骂的柴安安还没骂出来,她的唇就被袭击了、蹂躏了……
“你这个王八蛋,想耍猴呀?”可惜,柴安安只“你——”出了一个字。
下一刻,柴安安感觉到了唇被咬住:“不是说吻吗?谁让你咬的?”
话是说不出口了,柴安安想推,双手立马被反在了身后。
真正被陌生男人当众吻的七晕八素都分不清的柴安安,多少还是有些后悔实施这个“卖吻计划”的。
就算有心悔改,现在也于事无补了。不像小时候写作业,写错了被‘后妈’胖揍一顿再重写就完事了。
柴安安的一切反抗都被“好多零”刻意闷了回去。
她只能在内心沮丧不休:“吻,原来就是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是比谁的气长!呀——喘不过气来了。我没炼过气功,快放开,放开。吻就吻,别堵我的嗓子眼!别强迫我吃你的味道,很浓的葡萄酒的味道,我不喜欢。要憋死我吗?真的很难受……我是卖吻,不是卖命!天呀,谁来救救我?”
没有人来救柴安安,估计台下的人都会对台上的人羡慕的要死。城花吗,就此一个,可是出此天价买一吻的冤大头也就此一人。现在,冤大头只是想把那天价吻掘取的够本一点。谁还好意思有异议呢?
看——城花多享受,十指紧紧地抓住了那个冤大头的衣服;身子紧紧地贴着冤大头的身体。
只是,这个吻也太激烈、太长了!台下的人都憋不住,换了好几口气了。台上的两个人竟然还没有分开。
看热闹的人都是这么耐心的?人之本性呀!
柴安安其实从小也在学拳脚功夫,师父都换过一打。
可就是在这个陌生男人的怀里一招也没施展了,残留的是柴安安脑子里模糊地忏悔:“师父们,我柴安安以后再也不偷懒了,一定好好练习……”
满腹的控诉,喊了那么久,柴安安一个字都没有机会吐出来。
喊到最后,柴安安就把自己喊的没有知觉了……
哎——世事就是这样,局外人永远不能体会当局者的无奈。
叫天天不应的柴安安慢慢地软在了冤大头的怀里,胡乱抓住这个冤大头衣服的纤指无力地松开……
冤大头好像感觉到柴安安的异样,像是他意料之中的事。缓缓地停止唇间不舍,他很自然地抱起怀里软晕过去的柴安安走向后台——只在他不经意间,眼底一线黑。
人去台空,音乐停了。
台下好像没有人一样的安静。
第012章:花季2
“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多叫一个人来?不,绝对不行。”腹诽的同时柴安安忙出声:“不用叫秘书了,我一个一个地问。”
“那好吧,半小时之后我就要出门了。”男人好歹站了起来,让柴安安的压力顿减。
明知道现在问也是白问,于事无补了,可是柴安安还是问出口:“你对我做了什么?”
“该做的都做了!”这个男人真是无耻呀。说这种话时连一点内疚的情绪都没有,感觉他对柴安安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柴安安自知自己下的套只套进去了自己,心里很难受。可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她强咽了一口气问:“我的手机呢?”
男人这时到是很听话,没有再打电话的意思,又坐回在了床上不说,还就势斜躺在床上,单肘撑着头。看着咫尺间坐在地板上的柴安安,他轻描淡写地说:“我不知道,我只带回了你的人。你身上很干净,只有三朵花一条纱。”
“那就把我的三朵花一条纱给我吧,我要回家了。”柴安安一对上这个男人的眼光就赶紧垂下眼帘,心里嘀咕:“这是什么眼神,那么高深莫测,像一口能吸人灵魂的千年幽井。偏偏发出的声音又是那一幅平缓的、要咽气的声调。”
“回家?”男人这才有了一丝吃惊的情绪:“我要是你,我宁愿批着被子也不会再穿那三朵花。那样是诱人犯罪。”
柴安安继续问:“这是哪里?”
“我的家”
“你叫什么名字?”
“郝麟呀,昨晚主持人介绍了的,你没记住?连第一个吻你的男人你都记不住名字?难道你是猪脑子?”郝麟骂人的声音也很平静,听不出有丝毫普通人骂人时的气愤。
“你才是猪脑子呢。郝麟,我记住了。他日如落在我手里,我不剥你三层皮我就不是柴安安。不,传说人有九层皮,我给你全部都扯下来。”心里话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柴安安又忍着心里的恨开口:“能借我电话一用吗?”
“当然能,这就可以打外线。”郝麟一指床头的坐机。
柴安安挪过去:幸亏还记得晓晓电话。
“D——D——D——喂,我是陆晓晓。”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晓晓,我是安安。”柴安安很想镇定点,可是就是压不住内心的起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