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给他打电话。”邓波儿道。
明明痛的呼吸都不畅了,甚至都可以到肚皮下孩子在动,她脸色也在发白,大汗淋漓,模样却很镇定和坚持。
“邵太太,你还是快进去吧,再脱下去会有危险。邵总来了,我们会安排他陪产。”医生这时开口。
邓波儿抓着门的手却并没有松开,一点不为所动。
佣人见状也是慌了,六神无主下掏出手机。只是还没有拨出去,不远处便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接着男人挺拔的身影出现,手里还提着他刚回家给她拿来的粥。
“这是怎么了?”他刚刚乘电梯出来,就发现病房是空的,跑过来看到所有人都聚集在产房门口。
“少奶奶要生了,邵总快准备一下陪产。”医生道,说着便示意其他人将邓波儿推进去。
“好!”
“不必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邵东,后者则是邓波儿。
所有人几乎都不能置信地看着她,包括邵东。
又一波阵痛袭来,邓波儿咬牙挺着,视线与邵东相对,问:“你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邵东唇色紧抿,一句话也不说,气氛让人感到沉闷。
邓波儿接着又道:“我生下这个孩子,你答应跟我离婚。”
她下体已经有大量的血流出来,染红了身下的床单。这简直就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可是她神色里却没有丝毫退让和松动。
“邓波儿,你不要命了吗?”邵东眸色沉沉地盯着她,他知道她这是逼他。
“我只要离婚。”可是他的眼神与气场对于邓波儿来说,却向来没有丝毫杀伤力。
“好,我答应你。”邵东咬牙。
她的命她不在乎,他却在乎的很,所以只能妥协。本以为这样就结束,却见她目光轻抬,越过他看到缓缓走来的老人,说:“爸,我让你带来的东西给他。”
羊水破的时候,她就给邓朝打了电话。
邓朝急急忙忙赶来,看到女儿这个模样心疼。却也了解她的倔犟,手颤颤巍巍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过来。
邓波儿带血的手握着递到邵东面前:“签字。”
邵东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神色那样坚定绝然,是吃定了自己舍不得她死吗?
她赌对了,他舍不得。
此时此刻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她的命重要,可惜她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刻,仍不忘离开自己。
他大力将文件夺过来,然后拿笔飞快地在那张邓波儿早就签好的离婚协议上签上邵东两个字,然后问:“你满意了?”
口吻虽然不好,但充满了只有他懂的无可奈何。
“爸,收好。”邓波儿叮嘱。
“邓波儿,你放心,我不会反悔。”他吼,真恨不得撕了她。
邓波儿闻言笑了,握着门的手终于松开。
人被推进去,里面很快传来女人痛苦的喊叫。
所有女人都一样,分娩之痛根本不是男人可以体会。可是那一声声响在耳边,还是像刀子一般磨砺着邵东的心。
产房外的气氛也很古怪,大概没有人见过生产前坚持签离婚协议的,可见这段婚姻已经扭曲到什么地步。
两个小时后,护士终于抱了一个包裹好的婴儿出来:“恭喜邵总,顺产,是个男孩,7斤2两。”
邵东却没有接,而是问:“她怎么样?”
护士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这个她是指产妇邓波儿,笑了下道:“很好,只是消耗过大,已经晕了过去。”
她入院本来就是因为动了胎气,又胡闹了那么久,这会儿母子平安,已经是很好的结果。
邵东闻言闭目,却是松了口气。
护士见他没有接孩子的意思,转而看了看那保姆,她这才回神动手接过去。
——分隔线——
病房
邓波儿昏迷的时间很长,但总是半梦半醒中能隐隐约约听到孩子的啼哭声,让她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
保姆刚刚给宝宝换了尿布,他终于安静下来,但小胳膊小腿仍难快地踢蹬着,看起来十分可爱。
保姆见了心都化了,逗了他一会儿,转头就见邓波儿已经睁开眼睛,只是看着天花板的目光有些发怔。
“少奶奶,你醒了?”她高兴地问。
邓波儿这才缓缓转过目光看着她。
保姆又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邓波儿摇头,然后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快九点了,你睡了很久呢。”保姆回答着,然后才想起她生的孩子,不由动手抱起来放到她的面前,道:“快看看小少爷吧,长的可耐人了。”
邓波儿用手臂挡住眼睛,道:“抱走。”
“少奶奶……”保姆见状却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感到难过。
她与邵东的事她作为下人也不是很清楚,只隐隐约约知道两人闹成这样,不光是因为邵东的父亲,似乎也有怪邵东的地方,不然她不会执意离婚。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而且是她亲生的,她难道就不想看一眼?
“早晚都要分别,与其看在眼里惦记一辈子,不如现在就不看。”她道。
邵东这时走进来,话正好落在了他的耳里。
保姆看着他掀了掀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邵东无声地伸手接过孩子,然后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离开。
他毕竟是个男人,没带过孩子不说,这会儿心里也肯定很不好受,保姆不放心便也赶紧跟了出去。
门被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邓波儿压在眼睛上的手臂拿开,便见眼前的被子上掉了孩子的一个粉蓝色围嘴。她抖着手指将它攥在手里,眸中一直隐忍的泪,刷地顺着眼角流下来……
☆、146 找到随意
其实邓波儿如果一直绷着也没什么,就怕这样突然软下来,眼泪怎么也淌不完似的。她开始还只是咬牙忍着,最后干脆翻过身子,捂着嘴抽泣起来。
半晌,抖动的肩头被一只苍老的手搭上。
邓波儿这才从悲伤中回神,慢慢转过头,然后看到邓朝的脸。
邓朝同样用悲伤的目光瞧着她,里面呈满心疼。
“爸。”邓波儿坐起身子,用力搂住他的脖子。
此时的她无疑是脆弱的,也只有在邓朝面前,才会表现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这么多年,爸爸已经都已经习惯了,你其实不必这样。”邓朝拍着她的背安慰。
在他看的出来,女儿对邵东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了一个孩子。
邓波儿咬牙唇说不出话,却只摇头。
依她目前的力量,爸爸背负的罪名根本没有办法洗脱。而邵家也不可能干自毁前程的事,那样邵父势必会坐牢,更何况牵扯的还有邵东的外公家。
而她已经知道这些,还如何能继续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跟邵东在一起?
那样她有什么颜面来面对受了那么多罪的爸爸,以及因为这件事受打击过大,而过世的妈妈?她的内心过不去,更无法对自己交代。
“乖孩子,不要哭。刚生了孩子是不能哭的,对眼睛不好。”他的女儿他是最清楚的,该说的邓朝也早已经说过,尽管原谅邵家自己心里还是会觉得憋屈,可为了女儿他愿意退让。
只是邓波儿太倔,性子要强,他现在只能先顾及她的身子。
邓波儿点头,可仍然哭的委屈地像个孩子似的,抱着邓朝又哭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止住。
接下来的一个月,她依旧住在医院里,爸爸守着自己,而从前家里的保姆前前后后地忙碌着,将她照顾的也无微不至。
这期间她没再见过孩子,邵东也没有出现,唯有家里的佣人偶尔过来,然后送些东西。
她也有几次听到佣人会私底下也会问保姆一些她的情况,至于只是单纯的关心,还是去报告给邵东,她心里清楚,却也当没听见。
至于孩子,她那天哭过之后,一句也没问。但相信邵东的条件摆在那里,应该不会亏待他……
一个月后,邓波儿出院。
一切看上去都很平静,这段时间甚至饭也没少吃,整个人却是瘦了一圈。孕期养起来的肉不用减肥都掉了个干净,整个人看上去也更瘦。
好在身材本来就好,长的也漂亮,由保姆陪着等车子来的那么一会儿,就惹来来来往往许多人的侧目。
没错,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只要站在那里,不用说话,就会不自觉地吸引许多人的目光,这就是魅力所在。
住院部的某间病房内,身材挺拔的男子隔着玻璃往外瞧着,视线一直落在那个穿着薄风衣的女人身上。
天气早已热了,人们都恨不能将衣服全剥下来,她却裹了个严严实实。站在那里竟也并不让人觉得突兀,更像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小毅,那是妈妈看到没?”
他手里托着孩子,指着外面早已模糊的人影道。但是一眼都没有看过怀里的宝宝,而是目光长久地凝望着窗外……
身后的房门在这时被人打开,厉承晞开门就听到这一句,难免觉得心酸。
同时又觉得生气,上前看了眼他怀里懵懂无知的孩子,不由生气地道:“放不下就去追,躲在这里伤春悲秋像什么男人?”
他是不知道随意在哪,如果知道,天涯海角也追过去。
此时楼下的车子已经开进来,邓波儿下了车,邵东垂下眸子,将儿子放在手里的小胖手指拿出来。模样也看起来平静许多,苦笑道:“不了,她刚生了孩子,还是让她平静地过几天吧。”
自与他相识,邓波儿看着强势,一直都是吃亏的。再说,家里做的事,他也觉得没脸见她。
“那你呢?就打算一直抱着这个孩子?”尽管这是他的骨肉,厉承晞还是很难想象,他从这孩子第一天出生开始,就亲力亲为地照顾。
喂奶,换尿布就算了,听说半夜孩子醒了哭,他都第一时间爬起来。
这才多久?就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笨拙大老爷们,现在做的比保姆还要熟练。
邵东见怀里的儿子已经睡着,小心翼翼将他放回摇篮里,目光依依不舍粘在他稚嫩的小脸上,须臾,直到走开一些才道:“我已经害他没了妈妈,自然要加倍疼回来。”
“邵东!”厉承晞觉得他现在的状态很糟糕。
“没事你就去公司吧,如今向杰的事也了了,更没有人能再逼你离开丰台市。我替你管了那么久,也想趁机休息一下。”
厉承晞看着他不说话。
邵东知道他担心,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保证地说:“放心,我只是想休息一阵子,专心照顾孩子。不会一直这么颓废下去。”
厉承晞见他这样,明显就是受了情伤,知道自己也劝不动。也好,那就冷静一下吧,干脆什么也没说,就迳自离开。
一周后
邵东正倚在床头给儿子读故事书,这是从前胎教时邓波儿买的,床头有厚厚的一摞。从前就没有读完,现在正好可以继续,虽然刚出满月的孩子,其实什么都听不懂,他却读的极为认真。
翻过一页,目光掠过邵毅时却见他已经睡着,刚刚出生的孩子,皮肤白白嫩嫩,肉嘟嘟的,尤其眼睫毛特别长,虽然五官与自己长得的很像,但也可以看到邓波儿的影子。
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邵东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并在铃声未响起之前就按了静音。然后放下手,握着手机放轻脚步出了房门。
“喂?”
“邵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