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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渴,真的是很不解渴!
可是他不想吃了上顿没下顿,得放长线钓大鱼,得讲究谋略!韩澈果真住手了,抱着她,再无任何过分的举动。
真真一直注意着身后的动静,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屋外一片万籁俱寂,她才放松了警惕,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去。
刚才韩澈说她总是困,这话并不假。
被韩澈半软禁的真真,看上去是在悠闲的养着身体,但事实上,她时时刻刻都处在精神高度紧张中。
想着韩澈什么时候会放了她,也许永远也不会放了她,那她该怎么办?一直这样被他关着养着?
现在韩澈还肯宠着她,顺着她,只要她说不愿意,他就不做些逾矩的事,可是时间长了呢?他还能忍得住吗?
要和已婚的男人发生那种关系,真真不敢想象……
终日里想着这些问题,她是白天晚上都焦躁不安。
偏偏她的这种焦躁不敢让任何人知道,韩澈自然不行,韩家的下人也不行,他们都是韩澈的人。
于是,真真还得在人前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时间久了,问题也就来了。最初发现这个问题的,不是别人,也不是真真自己,而是夜夜睡在她身边的韩澈。
韩澈睡眠质量一向不错,除非有什么异动,不然他一般都能雷打不动。
起初的异常,并不那么明显。但他满心眼里都是真真,自然比旁人观察的要细致入微,他隐隐觉得真真有些不对劲。
比如,她早上吃过了早餐又会房间睡回笼觉,可是醒来还会要早餐吃;袜子常穿成一只一样;刷牙的时候不挤牙膏,却刷的很认真……
发现这些小问题,韩澈总是捏着她的翘鼻子、揉着她的小脑袋说:“你这个小迷糊!”
迷糊的次数多了,就不止是迷糊这么简单了。
这天夜里,韩澈因为一项合作项目要接一通重要的国际长途,等的有些晚,处理了公务就靠在靠椅上眯一会。
也就眯了那么五六分钟的功夫,听见床上有动静,好像是真真掀开被子起来了。韩澈没在意,以为她是起床上洗手间。
可是,情况却不像他想的那样。
浴室的门并没有拉开,相反的,韩澈听到通往阳台的落地玻璃门被“呼啦”一声拉开了。这响动在寂静的夜里听来分外响亮,韩澈睁开眼望向玻璃门。
真真站在玻璃门的位置,长发直垂到腰际,发梢微微弯成自然的弧度,加上她那一身真丝的睡裙,整个人仙气十足。
韩澈看着她的背影,傻兮兮的笑了,忘了出口喊她。
也幸好,他并有出口喊她。
只见真真踏出玻璃门,走向了阳台。
韩澈疑惑,这么晚了,真真一个人去阳台上做什么?
韩澈其实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声,踢去脚上的拖鞋,光脚踩在地板上,一点声音也没发出,一步一步的往阳台靠近。
每走一步,心里的恐惧便增加一分。
终于,站在了玻璃门前,夜风灌进来,微凉,很是清爽。月光并不清冷,而是那种柠檬似的柔和的黄色。
真真高挑的身子在阳台上一圈一圈的走着,嘴里碎碎念着,两手慢慢举高,在胸前握成拳,似乎在握着什么似的。
韩澈浑身如电击般,瞬间失去了知觉。
柠檬黄色的月光下,真真仰起脸,一头青丝随风摇曳,透白的脸上蒙着一层轻纱,却是浸透了水的轻纱!
她睁大着眼,看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地方,口里呢喃着:“我不走,我不走,我哪里都不想去,我不要走……”
曲径 第467章:她是疯了吗
很久之前,韩澈在接受生存特训时,因为要自救,曾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医学知识。人的肝细胞5个月更新一次,肺表面细胞寿命只有2、3周,皮肤则是2…4周更新一次……长一些的,比如骨骼,10年也更新一次了,就连心脏,一生中也要更新2…3次!
换句话说,现在的真真不再是以前的真真,陌生而疏离。
她在月光下梦游的那个晚上,印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脑子里最可怕的想法呼之欲出——真真病了,被他逼疯了!
他把那天晚上的事深藏在心底,不敢在真真面前透露出一星半点。
韩澈呆在家里的时间更长了,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来陪着真真,希望通过行为让真真知道,他是在疼她,不是在逼她。
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是残酷的。
在目睹了真真数次梦游之后,韩澈觉得自己也要疯了。他最喜欢说的话,莫过于——这A市没有我韩澈办不到的事!
可是,现在谁来告诉他,他该把他的宝贝怎么办?
韩澈偷偷去了边缘的诊所,说是偷偷的,那是因为,就连李欣阳、小四都不知道他去了那个地方。
他事先没有预约,挂了号排队规规矩矩的和其他病患一起等着。
这并不符合他一项专横的性子,当然也不能理解为韩大总裁转性了。事实上,他只是害怕,好像个得了绝症的患者,在没有拿到诊断书之前,总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的,所以会刻意拖着,以为医生不说,那疾病便不存在。
韩澈手里捏着号头,端坐在长沙发上。他的个子虽高,但体型并不庞大,奈何气势太过冷硬逼人,他往那里一坐,和其他人就好像是磁铁的同极相触了般,众人都隔得他远远的。
韩澈并不在意,心思不在这方面,偷眼观察着来诊所的病患,人们大多从外表上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这并没有使他的心情好一些,他想到真真,看起来也是很好的,温顺、乖巧、伶俐,在乐乐面前尤其是个相当称职的母亲!
可是……
韩澈把脸埋进掌心,使劲揉搓了两把,扯扯嘴唇,满嘴的苦涩。
心理治疗耗费时间较长,等到排到韩澈时,已经很晚了。护士过来喊他的号,引着她进了诊室。
关上门时,听到护士对边缘说:“边医生,这是最后一位咨询者了。”
边缘正对着电脑输着上一位患者的资料,朝着护士轻轻点了点头,而后一抬右手看也没看韩澈,手里的笔往下一压说:“坐坐,随意点,想喝什么?让我们的漂亮护士给您倒?”
韩澈突然变得很紧张,连正常的交流都无法完成。
边缘敲下回车键,给资料做了保存,见韩澈没回答,疑惑着抬头一看,笑了:“哟,是韩总啊?怎么着,今天光临我这小诊所,是有什么吩咐吗?”
难得的,韩澈笑的有些腼腆,对边缘诉说的过程也很谦逊,絮絮叨叨的样子,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婆婆,终日里无事可做,只把和人说话当做唯一的乐趣。
边缘听的仔细,不时的应答着,并不插话。
“完了?”
听完韩澈的话,边缘已经心中有数了。
韩澈紧张的看着边缘,端起茶几上护士泡的咖啡,咖啡里加了奶精和糖,太甜了,并不合他的口味,他只看了一眼就想撂下,可想了想还是喝了,温热的东西进了胃里,多少能给他点力量。
边缘手里握着笔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在桌面的文件夹上敲击着,思考着该从哪一个点开始说起。
“韩总,你还记得真真失忆的事吗?”
“记得……”
当然记得,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忘记。
“那个时候,我就发现了,她的脑子被人动过……”
韩澈记得是有这么回事,但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真真的治疗就停滞了。再后来,真真的记忆恢复了,他就也再没把治疗当一回事。
边缘在韩澈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紧身的弹力牛仔裤包住笔直纤细的双腿,她随意的抬起腿支在面前的腿凳上,把笔在手里转的像只螺旋桨。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韩澈屏住呼吸,内里已心惊肉跳。
边缘忽而停住,把笔指向太阳穴严正说到:“她脑子受过外伤,可能导致短暂的失忆,但是,她失忆……却是因为被人催眠了……”
“催眠?”
韩澈不解,重复了一遍。
边缘觉得按照纯理论解释,这韩大总裁恐怕听不懂,试着说的浅显些:“这么说吧,她的脑子被人刻意洗过了,该记住什么,不该记住什么,都受人操控。”
洗脑子?
靠!韩澈双拳紧握互相一击,这算什么玩意儿?只听骂人的说“你TM被洗脑了吧”,哪里承想还真有这么回事?
边缘看出韩澈疑惑,补充到:“这个呢,并没有形成正经学科,只是某些心理学狂热份子有过这方面的设想和研究,技术并不成熟,至今世界上也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成功案例……”
“什么?”
听话听音,到了这里,韩澈听出了事态的严重,并不成熟的技术?竟然还用在了真真身上?
边缘抬手压向韩澈,示意他冷静听她说完:“这个技术,会不会对于患者的心里造成负面影响都很难说……但照目前真真的情况看来,恐怕副作用已经出现了……”
韩澈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阴影压向边缘,年轻的心理医生无所谓的耸耸肩说:“我现在只能‘恭喜’您,韩总,您这位……诊断:抑郁症,伴随精神分裂前期症状。”
“……”
韩澈脚下步子一软,往后退了一步,刚好撞上沙发的边沿,整个人便又往沙发上一倒,完全是摔了进去。
这类病患,边缘见得多了,她同情,但并不能每位都做到悉心安慰,她所能做的,只是尽量提供最适合他们的治疗方案,使其早日康复。
她坐回办公桌前,在处方上哗哗的写着,盖上处方章,看了眼还处于灵魂出窍状态的韩澈,叹了口气,走出办公室去替他取药。
韩澈从边缘的诊所出来,怀里揣着给真真的药,想着边缘的话。她说她只是根据他所描述的情况开了点药,想要治好真真,还是需要带真真自己来接受治疗才行,她的病情还牵扯到多年前的催眠术,更是马虎不得。
把真真带来,让她接受治疗?
韩澈苦笑都挤不出来,这天下还有比他的真真更悲惨的女孩吗?怎么这噩运就跟影子一样,纠缠着她就不放了呢?
他要怎么开口,告诉她,她的肾病才刚好,精神又出了问题?
边缘说,以真真的性子,即使有强大的外界压力,应当也是能调适过来的,她的精神之所以变得这么脆弱,大部分要“归功于”那一场“冒险的”催眠术。
韩澈想到一个人,那个让真真的精神、心理变得如此脆弱的人!
他冲动的想要给小四挂电话,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不管梁骏驰现在身在何处,他只想把他给揪出来!打得他脑浆迸裂!
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韩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个人再穷凶恶极、罪该万死,也是真真珍视的人!是他过命的兄弟!如今,更成了真真真正的叔叔!
他一言不发的把电话给挂断了,拨通了真真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说话的是乐乐。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妈妈今天有做手撕鸡,爸爸再不回来,乐乐就一个人吃了!”
听着儿子充满童稚的声音,韩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