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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道啦,主子。”
贺明宸白她一眼,奇道:“难道你都不会做备份的吗?只有这电脑里存的一份而已?”
真真像是突然才知道备份这回事,一拍脑袋,惊叫:“啊……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啊!我不知道哎,哈哈……”
看她那样,就知道她是在调皮,贺明宸也不理她,任劳任怨的把箱子又一只一只的搬进屋子里,统统堆在玄关口。
真真笑着拍他的肩膀:“不错、不错,表现很好。”
“谢谢夸奖……能给我倒杯水吗?”
贺明宸有些累了,伤腿隐隐抽痛,肺里的呼吸也有些困难,坐在一只皮箱上喘着气,环顾着屋子里的陈设。
“好好,那不是一句话吗?”
贺明宸反应过来,这里恐怕是头一回有人住,水这种东西有,只怕还得现烧。哪里知道,真真已满口答应了。
看她自信满满的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就端着杯水走了出来,这惊到了贺明宸。他接过水杯奇道:“这里还真有水喝啊?你不是给我放了杯自来水吧?”
“嗯,就是的啊,快喝、快喝,招待你还能用什么上好的茶叶吗?那样多见外?”真真抿唇笑着,样子很是调皮。
贺明宸看她一眼,扬起脖子,举起那杯凉水就往嘴里灌。他喝水的样子,也他的人一样,不疾不徐,额上都冒出了汗,可喝水的时候还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动作和姿势都极为优雅。
真真觉得,有的人,天生是个模范生,而贺明宸就是这样的人。模范生这个词,有的时候,并不是种褒义词,老师眼中的模范,往往就是同学们眼中的古板。
贺明宸无异也是有些古板的,做什么事,想什么东西,永远都是那个套路,一条路走到黑,永远相信公式是对的,真理也是永远不能抗拒和违背的。
他坐在皮箱上喝水,真真就在他面前蹲下,托着腮帮子看着他说:“贺明宸先生,你今天出大事了,你知道吗?”
贺明宸知道她顽皮,故作惊恐的配合着她:“啊……出什么事了?”
“你被捕了,将要被我永远关在这里!”真真突然面露凶光,朝着他恶狠狠的说到,还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玻璃杯,重重放在地板上。
“……”
贺明宸消化着她话里的意思,被关在这里?这话是什么意思?想到真真可能指的那层意思,他还不敢确定,幸福来的有点太快,他这样温吞的性子,却有些难以招架。
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吗?真真要跟他一起,生活在这里?
“真真……”
真真冲着他点了点头,双膝跪下,慢慢一点点挪过去,脑袋埋在他的膝盖里。
“为什么?”
贺明宸差点让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仅存的那一丝理智,却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真真趴在他的膝盖上,摇着头,并不说话。
于是,什么都不用说了。
他的内心,不可以说不震动,在他们还都彼此隐瞒着的时候,是真真勇敢的跨出了第一步。
他是了解她的,她的性格倔强而又有韧性,胆子却是没有多大的,好像她的那一点勇敢都献给了她所喜欢的事业。
至于其他方面,其实,她也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甚至还比不上某些人,比如江凌菲,比如沈蔓青,再比如贺明彤,那都是见了生死可能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女人。
而他,却让她担心了。
“真真……你害怕吗?”
他抚摸着她的脑袋,想要扳起她的脸,可她去固执的不让,摇着头闷声说:“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呵呵……那就好,既然你不怕,那我就同意被捕了。”
这话一说,真真就自觉自愿的抬起了头来,小脸憋得通红,尤其是眼角那里,也许是忍得太厉害了。
这丫头,遇到点事情就喜欢哭,而且是背着人偷偷的哭,刚才把她憋得很难受吧?
“你这个白痴,为什么问我怕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为什么这么傻,这个时候,最怕的人,不应该是你吗?你就是这样,永远都想着别人,什么人都能欺负你!”
真真用力骂着他,红唇止不住的抖动,有些东西,眼看着就要绷不住。
“呵呵……”贺明宸淡淡一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让她陪着她一同坐在皮箱上:“我当然也怕,怕我死了,你会害怕……”
“贺明宸!”
真真是真的生气了,两眼瞪得圆圆的,只看着贺明宸,眼睛一眨不眨,那眼泪水却自眼眶中成串落下。
“我错了,错了,不该胡说八道,可是,是你硬要问我的,我只是实话实说。”
贺明宸举着双手投降认错,态度却一点也不端正,好像他的错,完全就是由于某个不懂事,还总是在那里兀自哭泣的丫头造成的。
实话实说!实话实说?
真真讨厌极了这四个字,她知道是实话,可是,她不喜欢实话实说,这个时候,她宁愿相信八点档连续剧里的狗血情节,相信这世上总是有奇迹出现的,剧情总是会在某个危急的时刻,出现峰回路转的转机。
“好了,我没事了,你别哭了。”
贺明宸一改方才戏谑的口吻,郑重的把真真抱在怀里,语调严肃而悲伤:“你都知道了,还瞒着我,是不是很辛苦?”
“……”真真摇着头,她有什么好辛苦?比起正在经受病痛折磨的他来说,她有什么可抱怨的?
“你很担心我,我很高兴。”
他望着她笑,一点也没有违心的样子,这点心无城府的笑,让真真愈加心碎,觉得自己像个罪人,偷了人家东西,却无耻的不予归还。
“……你现在,究竟觉得怎么样了?”
这是真真一直想问的,根据苏杭所说,这种病疼起来是很惊人的。她自己也多少知道一点,好几次想要问他,却又不敢问。
“嗯……”贺明宸想了想说:“疼。”
只一个字,就惊得她再说不出话来。
“……只是疼而已,我都已经习惯了,不过昨天晚上有你在身边,我觉得好像又没有那么疼了,你是最好的止疼药……”
他低着头看着她,目光无比真诚。她几乎就要相信了他的鬼话。
可她清楚,他说的轻描淡写,恐怕事实并不如此简单,要让性格如此温吞、隐忍的贺明宸说出“疼”来,那疼必定是难以忍受了。
真真在行李里翻找了一阵,从背包里掏出纸和笔,画了一串的小人脸,小人的表情不尽相同,最开始那个是大大的笑脸,而后笑容一点点消逝,最后那个竟是个大哭脸。
“你告诉我,你有多疼?”
贺明宸指着那个稍稍瘪下去的笑脸,说:“这样。”
真真松了口气,放下笔,握住他的手:“我们治疗,尽早治疗,好不好?”
“好。”
他点头微笑,对于她的话,他言听计从。
曲径 第425章:只隔一堵墙
贺明宸第一次病发,或者应该说,是真真第一次发现他病发,是在两人住进贺夫人为他们准备的那栋房子后不久。
真的是不久,也就两天的时间。
这房子虽然是经过了仔细的打点,的确是像贺夫人所说的那样,不需要任何准备,就能够入住,而且也可以住的很舒服。
可是,一些小细节,还是需要经过好好收拾的。
比如说,两个人的衣服,得一件件从箱子里取出来,她的衣服也就算了,反正她现在也不出门,衣服皱了一点也没什么。
贺明宸的衣服就不一样了,那要求是相当高,边边角角都是需要仔细熨烫妥贴的。她也曾经做过别人的妻子,心里当然清楚这一点。
光是忙活这些,就够耽误时间的了。
贺明宸怕她累着,提出是不是应该找个住家的帮佣?被真真断然回绝了。
她觉得有个定期来整理打扫房间的人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她完全都可以一个人做。贺明宸懂得她的心思,她是希望尽可能多的由她来照顾他——就好像当年,他照顾她一样。
还是他们俩,角色却发生了改变,贺明宸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抱怨。
真真在生活上,比以往精细了许多,一些他从来都没听说过的生活用品被她如数家珍般一字排开,她还很有耐心的向他解释。
“这个呢,是削橙子皮的,这个呢是个简易的暖手宝,这个呢是按摩器……”
贺明宸看着她,忽而觉得,当年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丫头,真的是已经长大了。在他以为她已经逝去的那几年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就那么悄然长大了。
等到真真把一应细小的生活用品都打点好,已经是两天之后。
贺明宸在饭桌上问真真:“你要一直这么在家里待下去吗?你喜欢的事业怎么办?不继续做了吗?”
真真当然没有让事业一直荒废下去的打算,只是之前是因为身份问题,她是聂真真自然不能一直以袁梦的身份生存下去。
而她的学历什么的,登记的都是袁梦的名字,这个转换需要一定的时间,都是韩澈在替她办理。
而现在,真真继续工作的打算,只好再往后推了。
她收拾了碗筷,统统放在水池里,打开水龙头,放出的水哗啦啦的直响,她在这水声里,背对着贺明宸说到:“这事,以后再说,因为身份的问题,还有很多手续要办的。”
好像洗洁精倒的有点多了,池子里起了满满一池子的沫子,那些雪白的沫子顺着手套爬上了她的胳膊。
贺明宸走过来接过她洗好的碗盘,放在另一只水龙头下用细流冲洗着,然后擦干,放在架子上。
“不用你帮忙,我一个家庭主妇,还能做不好这些事情吗?”
真真用胳膊肘推着贺明宸,贺明宸不肯走开,她就想法子支开他:“你去烧水泡茶,还有把电视给我开开。”
贺明宸满足了她的小心思,都一一照做了。
真真记得贺明宸说过的话,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有个普通而平凡的家,她在做了,尽管做的不好,可是她真的很努力,她希望上苍能看在她这么努力的份上,赐给贺明宸一线生机。
她还在想,等到乐乐回来,要把乐乐接过来一起住,一个完整的家庭,孩子是少不了的吧?乐乐这孩子很懂事,一定会给明宸带来欢乐的。
白天贺明宸要去公司上班,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闲下来的时候,难免多睡了点时间,这天晚上,她就有些走了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也就是这一时的走困,让她发现了贺明宸的秘密——他这样忍着,不知道已经多久。
住进这里以来,她本来是准备同贺明宸用一个房间的,虽然上次两人在贺家什么都没发生,可她并不认为以后都还会这样继续下去,继续这样,那欺负的意味,就太浓烈了。
她不能,也不想这么做。
可是,贺明宸却自发的把自己的行李搬进了另一间房,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就是这么善良,心里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
他说:“万一我有了事,你还可以改嫁。”
她噘着嘴,红着眼骂他:“笨蛋、白痴。”
他笑着承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