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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么一动作,牵扯了胸口的枪伤,浓稠的红色液体加速往外流的趋势。从他白皙修长的指缝间溢出来,看得聂真真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远远的有急促的脚步声往这里靠近,不下数十人,除却脚步声之外,却是连相互交谈的声音都没有。
聂真真隐隐明白,这些人一定是和梁骏驰身上的上有关。这些人并非没有交谈,训练有素的杀手,用的都是暗语。
脚步声在实验室门口停下了,聂真真看梁骏驰的脸色愈发不好,指指自己被捂住的嘴,又指了指实验室的密码柜。
梁骏驰也搞不懂当时为什么会觉得,聂真真一个小丫头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转机,但看着她镇定的眼神,莫名就选择了相信她。
松开手,聂真真快步走到了密码柜前。她估摸着,这柜子不大,是日常存放数据资料的,但要站下两个人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输入密码,聂真真自己先走了进去,看梁骏驰站着不动,焦急的朝他招招手。梁骏驰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随后往密码柜里一钻。
事实证明,聂真真太高估了这个柜子的容积,本来就被隔成了两层,虽说这里面的资料前段时间才清空过,但此刻容纳下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个一米八五的大个男子,怎么都有些勉强了。
梁骏驰一进来就不可避免的将聂真真抱了个满怀,但随即反应过来这样似乎不太合适。于是想要躲闪,这一躲闪又牵扯到了伤口,聂真真气他在这个时候倒是守起君子规矩来了。主动伸出手揽住他的腰身,将脑袋完完整整的贴在他胸口。
上方梁骏驰的脸色随即变了,他没少碰过女人,多少限制级的事情也都屡尝不鲜了,但此刻被一个和侄女一样大的小孩子这么抱着,居然……心跳失了该有的节奏?!
这里面空间太小,慢慢的,梁骏驰只能闻到聂真真身上的味道。不是他穿梭惯了的那种女人身上的香味,味道很淡,记不起是哪个牌子的沐浴液的味道。
他于是像着了魔一样,拼了命的回忆,究竟是哪一个牌子?不自觉的将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低下头去闻这味道。
聂真真并没有觉得异常,只当他是失血的原因,身体恐怕要吃不住了。
耳边听到外面有人夺门而入,一通乱翻找之后,什么也没找到,自然就将目光投向了这个密码柜。
“嘭”的一声,像是有人踢了一脚柜门,聂真真下意识的抱紧了梁骏驰,梁骏驰反手将她抱住,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盯着门锁。
“怎么办?有密码,要不用枪?”
“不行,这里是学校。学校的文件密码柜,我们不知道密码,他也不能知道,应该不在这里,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外面的人放弃了对密码柜的探索,脚步声悉悉索索的往外移动,好像是走远了。
里面的两人却依旧不敢动,又等了好一会儿,聂真真才敢大口呼气。梁骏驰也是憋了一身的汗,对着聂真真却笑了。
“呵呵……”他的笑声爽朗干脆,不像平时那种调侃的基调。聂真真瞪他一眼,黑暗中,她的眼睛亮过价值连城的宝石。梁骏驰笑容僵在脸上,脸颊微微发烫。
“咳,我们怎么出去?”
这是密码柜,好像不带从里面也能打开这种功能吧?梁骏驰将视线移开,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聂真真轻轻从他怀里离开,自门锁芯里抽出一根极细的铁丝,这才将门一推,整个人几乎是爬着冲到了外面。
“啊……憋死我了,得好好喘口气。”
梁骏驰也跟着爬了出来,现在危险暂时远离,他也没了刚才严肃的样子,恢复了一贯的常态。伸手摸着她的脑袋,笑说:“没看出来,还挺机灵?”
聂真真头摇的极其谦虚,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说:“我刚才真怕他们一脚踹开,这根铁丝管不了什么用的,哪里知道那些人那么容易就放弃了?真是一群蠢货!”
梁骏驰后悔了,他怎么会觉得她聪明?只不过是有点憨大胆罢了,自己刚才竟然就将性命交到了她手上?!
“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这伤……一直在流血。”聂真真选择他眼里鄙夷的成分,善意的指指他的胸口。
“没事儿,子弹入了皮肉,没进内脏,不然我现在也不能这么跟你说话。再说韩澈……”梁骏驰说到这里,突然收住了,他刚才说了什么?他说了谁的名字吗?
而眼前女孩的脸色已经变了,果然,是不能提到韩澈啊!
“你刚才说……韩澈?”聂真真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话音颤抖。
梁骏驰现在已经受了伤,刚才还被人围追,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不肯去医院,反而提起了韩澈?
梦断 第168章:眼底的妒意
梁骏驰的沉默等于是证实了她的猜测——他不好,他一定是遇到了和梁骏驰一样的险境,而且,从梁骏驰想要去营救他的征兆看来,他恐怕只能比梁骏驰还要糟糕!
“韩澈怎么了?他在哪里?你怎么不跟他在一起?”
聂真真此时已忘记了梁骏驰身上的伤,一门心思的都在想着韩澈。口气里竟然还带着质问的意思,关心则乱,人也会变得没有原则。
梁骏驰深谙这个道理,但本来并不怎么疼的伤口,却突然一下子变得剧痛无比,埋在肌肉里的子弹硌着肋骨,千金重般,使得他呼吸不畅。
她本身是柔弱的,但在危险中散发出来的临危不乱和誓死相随的决心,使得她周身笼罩着一层耀眼的光芒,让见过她的人,无法不为之倾心。那时的梁骏驰已经隐约意识到,胸腔里朦胧窜起的嫉妒的滋味……
梁骏驰带着聂真真去找了韩澈,一路上聂真真都没说话,脑子里全想着韩澈究竟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们明明天天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她却粗心的没有发现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韩澈经常夜不归宿,本不算得什么。但问题是,他现在出事了,聂真真就无法不对自己的冷漠产生自责。
从梁骏驰口中知道,韩澈得罪的人是君老大。
这个人,聂真真还有些印象。见过他两次,都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样子,只是有个大概的轮廓。
对于韩澈的事情,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从不过问的。现在想来,他和那个君老大不合,好像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她因为江凌菲被绑架那一次,韩澈就曾用枪指着君老大的脑门。
梁骏驰并不打算将事情说得更加详细,聂真真也不想问,她唯一关心的就是韩澈的安危。
她只是有些疑惑,以韩家的财力,有什么必要还要同君老大那样的人扯上关系呢?凭着自己的实力,好好做生意,不好吗?
梁骏驰对于她的这种疑问,根本无从回答。嘴角牵强的笑意里除了无奈,便是苦涩。如果可以,谁不希望自己的家底清清白白?
只可惜,在世人看到的这些让人艳羡的奢华背后,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韩家,也包括梁家,他们的祖上都不是纯粹的生意人,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什么赚钱的生意没有做过?
年少的时候,知道了家族的秘密,也曾和聂真真一样,幻想过凭借自己的实力,来改变家族的历史。
但这世上只要有公平和正义还存在,那些良善和柔弱存在,相对面就一定会存在,相扶相克,共同支配这两道的平衡。
这样的道理,梁骏驰不期望能和聂真真说明白。何况,聂真真那口吻,并不像是真的在问他,倒像是在责怪韩澈。
那样一种带着怨念的娇嗔,尾音里颤抖片刻后的宁静,梁骏驰觉得自己犯了个错误。即使是在现在,聂真真的心里,明显也是有着韩澈的。那么当初呢?三年前离开韩澈的时候呢?
——答案不言而喻。梁骏驰闭了闭眼,对于身旁沉默着看着窗外的女孩,生出一种疼惜:心里爱着韩澈的聂真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的?
车子停在“一千零一夜”门口,聂真真也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这里是韩澈黑暗活动的据点,他虽没有亲口说过,但聂真真却是可以感觉到的。
门口的灯牌没有点亮,穿过雄伟的大门,往日里嘈杂喧闹的舞池也是一片安静,灯光依旧灰暗,只在酒柜附近开着吊灯,不足以照亮一室。
舞池顶上的旋转彩灯发出一道道光速,没有音乐,那些斑斓的光点照在地上,显得有些寂寞。
大厅里的陈设很凌乱,尤其酒柜吧台那里,破碎的酒瓶,各色透明的液体,昏暗的光线中散发着刺鼻的酒精味,一派打斗过的迹象。
吧台里的酒保看见梁骏驰,点了点头,指了指里面。梁骏驰会意的拉着聂真真往深处走去。
聂真真来过这里两次,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走在如同镜子般的地板铺就的长廊上,心里有些忐忑。
梁骏驰在尽头的一扇门前停下,象征性的敲了两下,也没等里面的人回应,就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一个女子曼妙玲珑的背影,弯着身子靠在一具伟岸精实的胸膛上,男人光裸着上身,低垂着头看身前的女人一圈一圈的在他身上缠着纱布。
“嘶……”极轻微的一声叹息,沈蔓青抬起头来关切的问他:“你忍着点,不缠紧了,止不住血。”
口气里带着命令,不是很熟稔亲近的关系,不会用到这样的口吻。
聂真真突然觉得胸口闷的慌,也彻底明白自己现在就像个傻瓜。她一听到他有危险,就不管不顾了,其实,她这么冲动的跟来,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她能做的,随便哪个女人都能为他做到,甚至是……她不能为他做的。
韩澈没有抬眼,大概也预料到这个时候,谁能这么畅通无阻而且嚣张的进入这里?抬手扫了一下眉峰,低吼道:“梁骏驰你个臭小子,来这么晚?真把自己当斯文教授了?”
“呵呵……我不是来了吗?”梁骏驰干笑两声,沈蔓青的手指在韩澈光裸的肌肤上游走,至今看来,还是不太舒服。
想要彻底忘记一个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在自己眼前不停的出现,的确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听出梁骏驰笑声里的勉强,韩澈一抬头,想要再骂他两句:“你他妈……”
视线在投向门边,看到梁骏驰身边那一抹纤细窈窕的身影时,须臾凝固。下意识的想要一把推开沈蔓青,掌心却在触及沈蔓青肩头的那一刻,转了方向,手指向下游移,拉住她正在给绷带打结的手。
沈蔓青疑惑的抬头看他,见他一动不动的望着梁骏驰的方向,这才转过身来。
聂真真就站在那里,身上套着实验室里的白色工作服,头发也只是随意的拢在脑后,头顶的发丝凌乱的纠结成一缕一缕。
除却出众的外貌,此刻她并不显得有多特别。
但她眼里那一抹担忧,夹杂着愤怒,还有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妒意,却让她整个人散发出惊艳的美。
——至少,在韩澈看来是这样。
韩澈压抑住心头狂跳的喜悦,微蹙了眉峰,狭长的双眼扫过聂真真,又鄙夷的望向梁骏驰,明显不耐烦的情绪。
他手里还拉着沈蔓青,两人保持紧挨着的姿势,聂真真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