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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他抹了一把脏兮兮带伤的脸,又拿起椅子腿抬手就砸。
辛远志伸手一挡,手臂传来钝痛感,新伤撞上旧伤,钝痛感以飞快的速度变为钻心的疼。
“你。妈的,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名字倒过来写。”
他拿着刀以极快的速度朝李锦腹部刺过去,李锦拿椅子腿横挡住,然后另外一只手拿着小花盆狠狠地砸向辛远志的手腕。
他把他的手腕往下压,抬膝盖顶他的心窝,辛远志的手一松,刀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落到李锦脚边。
李锦想要把它踢远,辛远志猛地一个跃起将李锦按倒在地上。
李锦右脸贴在地上,挣扎中有些变形,他一只手拿着刀,另外一只手去掰辛远志卡在他脖子上的手。
辛远志勒住他的脖子,往后使劲,他憋得一张脸通红,李锦手肘击打收不到半点成效,他呼吸开始慢慢变得困难起来。
神志模糊间,刀尖在他肚脐处戳了一下。
李锦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抬手拿着匕首就往辛远志腹部捅。
一刀两刀三刀。
辛远志的力量像是气球被李锦一下给放掉了,他嘴里发出破碎的声音,李锦挣开他,半跪在地上,捏着脖子使劲呼吸。
哼。。。哼哧。。。像是破旧的排风扇。
“李锦!”
辛家狼狈的跑到他身边,她看眼李锦又看眼躺在地上呻。吟的辛远志被吓得三魂七魄都跑掉了。
她脊柱僵硬了叠起来的石头,情绪恐慌。
她捡起地上的外套摁在辛远志的伤口位置,用按压的方式帮辛远志止住血。
她低着头,小小一张脸上没有血色,情绪惶惶不知所以。
李锦有点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再怎么样,辛远志也是辛家的父亲,他这么做都是不对的,就算父亲有错,一个朋友也不该用刀去刺她的父亲。
李锦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他烦恼的抓了抓头发,正想要说话。
辛家把急促的呼吸压得极低极缓,她把地上的刀捡起来,一瘸一拐的捞椅子直接砸坏商铺摆在外面的立柜,取出里面的一瓶水。
她情绪极度克制内敛,在危险的地步生出极致的冷静。
她拧开瓶盖,将刀的手柄洗干净,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她抬眼,瞳孔在如水的月光里显出几分疯狂,“李锦你知道我出事儿了来帮我的,你跟辛远志发生了冲突,而我在看家你要被勒死的时候冲出来了。”
李锦像受到无形的蛊惑,他瞪着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辛家脸上表情越发沉稳,“是我刺了辛远志,因为愤怒和害怕,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
“没有时间了,跟我一起重复一次。”
辛家捏着李锦的手,手有生理反应的一直在抖,她目光坚定,咬词清晰,“是我刺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她被辛远志的出现冲昏了头脑触怒的他,是她做得,是她不自量力,跟李锦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就是我的证人,我就是你的证人。”
李锦听完这句话,下意识往辛家背后看了一眼,辛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江津穿着衬衫,袖子卷了一半,领口敞开,不知在哪里站了多久。
现场还有证人。。。
第二现场的证人,她试图掩盖真相时出现的证人。
他们对视,气氛凝滞,江津目光悄无声息的在他们三个人身上顿过,若有所思。
辛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乌拉刺耳的警报声穿透深夜,在耳畔边响起。
“都不许动!所有人都把手举起来,不许动。警察!”
“有伤员,叫医护人员过来!”
“把他们带去警察局,分开审问。”
辛家被两个警察架着离开,她走之前黑黑的瞳孔对上江津的眼睛,带着浅淡的恳求。
第83章
辛家来过警察局很多次了。
打架闹事最后总有那么几次被逮住; 和蔼可亲的警察叔叔会带她到街道管辖的派出所进行社会主义教育,她一直不觉得警察局可怕,只是单纯觉得麻烦,少去几次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可是,当时隔很多年; 她坐在四周白墙的方格子房间里的时候发现这里的桌椅墙的线条都埋着严肃的暗线; 她低着头; 情绪变得紧绷起来。
过了大概十分钟,房间里走进来一个便衣的中年男人,他噙着笑:“我们简单询问几个问题; 你不要紧张,按照实际情况说就可以了。”
辛家抬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又重新低下头去,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男人打开电脑; 声音更柔和; “姓名。”
“辛家。”
“能否描述一下案发当时的情况?”
紧张的应激状态下; 辛家显出强烈的攻击性,她身上多处蹭着血显出脆弱可欺的狼狈感,但是神情很凶; 眼睛里是浓重而化不开的沉沉阴影。
她开口,声音有些哑,嗓子像是被甩干桶扯干的抹布; 负面情绪严重:“案件的前因后果要你们警察去了解才对; 你为什么要来问我; 国家给钱是为了养你们这种蛀虫?”
“。。。 。。。”警察一噎; 停顿了半秒又才开口继续道:“你放轻松,现在你是安全的,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陈辉原本以为问询辛家是个最容易差事,没想到比起一到警局就保持沉默的李锦来说,辛家更难对付。
陈辉:“我们需要向当事人了解情况?”
“你们警察还是一样的热衷于打马后炮,呵。”
陈辉:“。。。 。。。”嘴角下落十度。
陈辉深吸一口气,勉强抬回五度:“是你还是李锦刺的受害者呢?”
辛家轻嗤一声:“你们警察这么牛逼,为什么要问我?”
陈辉:“。。。 。。。”嘴角再下落五度。
她虽然一直说话,但是态度消极,拒不配合警察的调查工作,陈辉一直问到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也没问出个什么名堂。
而李锦那边也一点进展都没有,他只顾着低垂着头发呆,根本不理会喋喋不休那张嘴。
现在什么程序都在监控下完成,想让这小子清醒清醒都怕被扣上‘屈打成招’的帽子,章久憋了一肚子气的走出来。
一左一右两扇门打开,两个人对视一眼,深叹一口气,耸肩摊手,什么都没问到。
“吃个饭吧,等肚子饱了再跟他们继续耗。”
“耗子,进去问问他们吃什么?”说完,章久抖了抖腿,“现在这社会还真是好,犯了错不能打不能骂,还得有吃有喝的供着。”
陈辉递根烟给他,翘着椅子腿,“你那边也什么都不说?”
“不说,现在只能慢慢撬,总能撬得开。”章久点了烟,吸了一口吐出白雾浓浓的烟圈,“医院里的辛远志还没醒?”
“还在抢救。”
“监控呢?”
“小张他们正在查,路上有几个监控是好的,但是你也知道那地儿,老街区了,监控很多就是个摆设。”
章久揉揉眉心:“摆设也得查,鉴定科那边没消息?”
陈辉:“早有了,说匕首有两枚辛家不完整的指纹。”
一边整理资料的小警察好奇的抬着头,“那就是辛家伤的人了?”
章久把烟屁股扔过去:“你这小子在警校里学的什么狗东西。”
小警察往边上一躲,“你看我这灵敏的身姿,怎么也是肚子里有点货的。”
章节捏得指节脆蹦脆蹦的响,“呵呵,来,过来让我瞧瞧你几斤几两。”
陈辉没心思闹,他拿着烟在烟灰缸边上磕了两下,继续说道:“这把刀上只有辛家一个人的指纹,辛远志和李锦的指纹都没有,我们可以怀疑这把匕首就是辛家随身携带的,但是问题是匕首上也没有血迹,谁的血迹都没有。”
章久嘴痒又四处找烟,小警察特有眼力劲儿的递上一支,章久点燃烟,抽了一口,“有两种可能,第一,这把匕首不是凶器,第二,有人清洗了这把匕首,而按现场排查的结果,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陈辉:“他们什么都不交代,但是按照现场排查的结论,有人拿椅子砸了立柜取出里面的水,再用水洗干净了匕首上的指纹。”
章久:“椅子上的指纹比较杂,不太好比对,但是矿泉水瓶上采到了辛家的指纹。”
“我们去的时候也是辛家拿着刀的对吧?”
“嗯。”
两个多年的老刑警顺着现在已有的线索做着推测,虽然还没切实的人证或者物证,但是辛家的嫌疑显然更大。
她跟辛远志离开差不多二十分钟李锦才出来找人,两个人在离开的时候分明已经有摩擦,而在这二十分钟内,更是足够两人发生大的争执。
商业区太大,人来人往,他们并不能够提炼出更多有效的消息,能够供他们推测整个事件走向的只有案发现场,而案发现场留下的线索都隐隐约约指向辛家。
陈辉的第六感告诉他,辛家的嫌疑远远大于李锦,如果是李锦拿了刀,那他根本不会受制于辛远志,更别说被勒脖至窒息,更说得通的应该是李锦被勒脖后,在一边观战的辛家一冲动拿刀刺了人。
虽然医院还没有给检查结果,但是单用肉眼看的话,辛远志腹部的刀伤是直且平的,如果正在发生冲突的话,辛家应该刺到辛远志的后背才对,或者是当时他们冲突的时候身体错着位,所以给了辛家可趁之机。
陈辉试着在脑海里把辛远志和李锦相叠的位置稍微移了移,这次就说得通了。
他觉得心底豁然,捻了烟把脑海里的图画简略的勾勒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李锦跟辛远志发生肢体冲突,而辛家为了帮忙才拿了刀。
她意识到刺了人,立马想要消灭证据,所以砸了立柜。
陈辉轻快敲击桌面的声音又突然一顿,可是辛家处理凶器能有什么效果?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这么多监控都记录了他们追逃的瞬间,就算那把匕首上没有指纹,他们也会第一时间把怀疑的目光投向她的。。。
“老大,辛远志已经从急症室推出来了,医生说伤得不严重,手术也是局麻,我们有问题可以第一时间去问。”
陈辉来不及给他刚才的念头做一个完美的解释,就急匆匆的疑问抛到了脑后,跟着人一起上了车。
警车发出沉沉的轰鸣声,掘地三尺蓄足动力,一个转弯朝远处的医院疾驰而去。
辛远志的病房是在501,门边站着两个便衣民警,陈辉匆匆跟他们问了个好拉门要进去。
他已经清醒过来,躺在床上,苍白又旧的衣服也掩不住他身上凶煞的狠劲儿。
这样的人是受害者,他们要为这样的人讨回公道,陈辉把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奇怪念头压下,眼尖的看见他似乎正在藏什么东西,“藏什么呢?”
陈辉以为吼一嗓子就能镇住辛远志,但是显然他完全小看了这些瘾/君子的胆大妄为,他直接当着陈辉的面用输液水瓶把老年机砸得稀巴烂,然后吞服下电话卡,“老子爱藏不藏,关你屁事。”
章久一脚踹了凳子,“就关老子屁事,信不信我以查不到证据无法确定嫌疑人给你结案,操/你奶奶的,你再给老子顶一句,老子就让你三刀白挨,信不信?”
辛远志沉着阴翳的眸盯着他,这次却没有反驳。
章久回头看了眼那个小跟班:“去,给他买个泻药,他刚才吃下去什么都给我拉出来才算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