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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方[上]-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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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她就没有这样的好哥哥?!难道只是因为她处处都比昭婉之强?凭什么?!
    楚蘅掩面哭了起来。
    解忧叹口气,也懒得理她的小情绪,在案前坐了下来,取出一块裁好的布帛,为昭婉之写了一副祛除筋骨结节之间湿痹的方子。
    目盲也不知是因眼部受了外伤所致,还是惊吓、受寒等原因,而就算知晓了原因,她也未必有把握医治,不如暂且搁下不提。但却疤痕的法子么……这伤已太久。终是要伴她终身了。
    楚蘅哭累了,触到袖内笼的书简,才想起还有正事,忙擦干泪珠,蹭到解忧身边跪坐下来,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锦绣香囊。
    里面装着两枚褐色的杏仁,只指甲大小。想必是野杏。
    南方杏子少见。这两枚杏仁可是楚蘅缠了医喜十余天才得来的,虽然小得可怜,依然被她极珍重地藏在了香袋中。贴身收藏。
    “医忧,何谓‘去皮尖’也?”
    问到药物,解忧从不嫌烦,立时搁了笔。将一枚小杏仁拿在手中,熟稔地捻去外面那层褐色外衣。又掐去上头那个小尖尖。
    楚蘅瞪大了眼,她也猜着去皮尖是这么个意思,但捏了半天,外面的皮儿纹丝不动。不得已才来问解忧,谁知这皮儿到了她手中,好像迫不及待自己落下的一般。真是邪门儿。
    解忧捻了一个,另一个交回她掌心。“杏核之毒,尤以皮为甚,入药或饮食务必去之,阿蘅切记。”
    楚蘅点点头,不好意思耽误她过多的时间,见好就收,起身告辞。
    各人散尽,解忧斜倚了书案出神,低低唤一声,“荧惑。”
    院角那一团火,着了风势一般卷过来,霎时跃过书案,到了她跟前。
    “荧惑。”解忧抚上它一侧的尖耳朵,那上面一道极深的伤口,几乎将整个耳朵割了下来。
    荧惑觉得她心情凝重,弯了前腿趴在她屈起的膝上,脑袋也搁上去,鼻尖在她衣襟上轻蹭。
    解忧愁眉难展,听昭桓和昭婉之所说,他们口中那个死里逃生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医沉,可他是决计不会再认回自己的身份的……偏偏只有他承认了身份,才能给昭婉之一点安慰。
    “怎么办?”解忧支着面颊,愁眉苦脸地与荧惑大眼瞪小眼。
    荧惑耷拉的耳朵忽然一耸,抖了两抖,欢快地从解忧怀里挣起来,往院外奔去。
    解忧愈加锁了眉,这是医沉回来了,现在事情怎么说?
    “阿忧。”医沉立刻察觉到她的心情沉重,将采割来的蒲草放在一旁,绕到她身后,俯身摸了摸她的额角,“何事不快?”
    “……大事。”解忧抿唇,轻轻侧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刚才的事情尽数说了。
    医沉同她一道沉默了,他倒是不知,后来族中曾派人接应他们,亦不知还有个庶妹未死,不过……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他根本不想再拾回那个身份。
    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摇头,永无可能。
    “阿忧明白了。”解忧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只要是他的意思,她就永远不会泄露此事,就算昭婉之一样很可怜,但到底还是自家兄长重要,她行事从来如此分明。
    见他难得如此凝重地拧着眉,解忧勾起唇笑了笑,忽然燃起一丝戏弄的心理,侧了头靠近他,飞快地在他唇上轻轻一点。
    但她躲得还不够快,刚想起身逃离,颈后被一只大手扶住,往前一推,这一回吻了个结结实实。
    医沉另一手揽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轻轻压到身后书案上。
    解忧呼吸一窒,她方才不过是……她真的不过是玩闹而已,难道要来真的?
    虽然没有上次景玄那般霸道,但医沉同样封住了她的唇,没容她说出半句解释。
    离得这么近,彼此身上的药草香盘旋不休,惹得人几乎沉沦进去。
    直到衣襟被触上,解忧才彻底一僵,小手连忙抬起,紧紧拉住医沉,半点不容他再动。
    缓了片刻,相覆的唇渐渐分开。
    解忧一手拉紧领口,慌慌张张地从他怀里逃了出来,嗫嚅道:“阿忧天癸尚未至也。”
    医经上说,女子二七而天癸至,这十四岁已算晚的了,可转过春去她都要及笄了,这身子却一点不见长大的迹象。
    医沉素来忧心她的身体,听她这么一说,半点没有心思再与她胡闹,整一整衣衫,起身进了药房。
    解忧舒口气,一回头见荧惑瞪大火红的大眼睛,隔着书案好奇地瞅着她。
    这青天白日,还是在廊中,解忧只觉脸上像着了火一般,低头瞥了一眼凌乱的书案,草草将东西整理一番,但不论怎样还是看着心烦,似乎再多看一眼就能想起方才那种感觉……
    索性将东西一扔,快步躲回屋中,径自冲到里间,连丝履都不脱,和衣倒在床榻上装睡,任荧惑百般拱她,就是不理睬。
    真是丢死人了,她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啊?!

  ☆、第一百二十章 用药如用兵论

解忧和医沉的尴尬只维持了片刻,到了夜间,仍如往常一般,卸去易容之后,医沉为她熬了一碗补益身体的药,哄她喝下。
    甜腻的药汤喝过之后,解忧很快入睡,一夜沉梦,醒来时身边又没了人影。
    昨日采割回来的香蒲已经晒干了,解忧铺开一匹织痕细腻的回文素帛,屈了指轻轻弹下干燥的花米分。
    细腻的花米分在阳光下泛起碎碎的光泽,仿佛金米分一般。
    解忧不厌其烦地重复这样的工序,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情……这些日子,医沉似乎有意疏远她?为什么每日清晨醒来,总不见了他的影子?
    或者,只是自己的错觉么?
    门上轻轻扣了三下,解忧收回思绪,抬头见景玄和昭桓走入院中,身子不由一绷,一缕若有若无的浅笑漫上唇角。
    “冢子、桓公子。”解忧拍了拍手上的花米分,起身迎下长阶,“项将军怎不一道?”
    诚然她对项梁比较感兴趣,毕竟她对于项梁更为熟悉一些,听来也亲切。
    景玄扫了她一眼,“梁往后山演武。”
    这丫头怎会唤项梁作“将军”?虽然他父亲项燕曾是楚国大将不错,项梁还算勇武,若楚国还在,子承父业也算不得怪事,可问题是……现在他们身边不过几个剑卫死士,没有一兵一卒,这一声“将军”,听来好生讽刺。
    但解忧从不会随意说些玩笑,难不成这其中有何深意?就像她昨日……
    想起这,景玄看向昭桓,“子南,烦请取出药囊。”
    昭桓从袖内取出一个白色纱囊。一缕缃色丝线随风飘拂,明快而鲜活。
    解忧笑了笑,她就知道,这事难得倒昭桓和项梁,却瞒不过景玄的。
    “医忧何意?”景玄接过那纱囊,有意无意地抽紧上面的丝线,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解忧。
    解忧从前一点不怕她。但这一回他眸子里似燃了一团熊熊的火。烈焰逼人,被他看着竟也有几分发憷,不自然地偏了偏头。回身走回书案旁,坐下细细筛那些花米分,待心绪平静下来,才轻声细语道:“忧以为。硫磺不日可得也,故空置药囊。以为绸缪。”
    景玄捏紧了手中纱囊,将薄薄的纱线几乎拧断,这丫头还不肯说实话,还要同他猜哑谜。她究竟又知道了什么黔中郡的消息?
    偏偏黄遥百般不允他独自来此寻解忧,定要一人作陪,如今昭桓在侧。他怎好直接上前逼问解忧?
    解忧抬了抬眼皮,直截了当地拒绝:“忧为医者。并非谋士,只知药之理。”
    除却极亲近的人,她不谈政治,不谈战事,退一步说,至少她和景玄之间,只有药理可说,其他免谈。
    如此高傲刁钻,偏偏景玄也奈何不了她。
    昭桓不解他们在呕什么气,然他为人素性安静沉稳,只立在院心静观其变,一句话都没有。
    景玄捏紧了拳,那少女悠悠然坐在案前筛选花米分,全然没把他放进眼里,真恨不得上前将她……就像那次在斜堂中一般,狠狠撕碎她悠然淡泊的伪装。
    可是他能怎么样呢?
    他看不得解忧这般孤傲的样子,却又要希冀着从她口中得到关于黔中郡的消息,他的确一点都奈何不了这该死的丫头。
    上前向她好言相求,那是绝不可能的,而且解忧这种性子,只怕求了她,她只会愈加刁钻。
    直接转身走,不说昭桓还在这里立着,面子上下不来,就是他心中,也不可能甘心一个重要的消息就这么流失。
    对了……这丫头方才说,她之说药之理,那么就说说药理罢。
    景玄思量已定,缓步向她走去,“昔时,医忧曾云‘用药如用兵’,今日渊慕名来此,医忧可愿指教一二?”
    “……冢子客气。”解忧抬眸,一缕惊讶漫开,这家伙什么时候学聪明了?
    敛一敛心神,解忧轻笑了笑,“所谓‘用药如用兵论’,有治国之道,亦有行军之道,冢子欲闻何者?”
    景玄没料到她答应得如此爽快,怔了一下,想也不想道:“行军。”
    要治国先得复国,复国便得精通行军,自然是选行军。
    解忧似有遗憾,随即又笑笑,“冢子必通《兵法》,忧以为,孙武子十三篇,治病之法尽之矣。”
    景玄点头,“愿闻其说。”
    “人有经络运行于四肢百骸。”解忧伸手,翻出小小的手掌,左手指尖轻点在右手指尖上,顺着中指和臂间中线滑入肩部,“譬如此,为手厥阴心包经,从胸中出,出胁下三寸,上行至腋窝下,于上肢内侧中线入肘,过腕部,入掌中,至末端中冲穴为止。人之经络,似天下道路交通。”
    景玄下意识点头,昭桓原本细细打量着院中景致,企图寻到昨日那头火红狐狸,这会儿也被解忧新奇的说教吸引了过来。
    解忧霎霎眼,笑着作结:“办经络而无泛用之药,此之谓向导之师。一病而分治之,则用寡可以胜众,使前后不相救,而势自衰;数病而合治之,则并力捣其中坚,使离散无所统,而众悉溃。”
    辨明经络便没有泛泛而用的药物,这好比先头侦察的部队,侦察所得消息可靠,用兵伤亡可以大大减少。一种病如果分割治疗它们,那么用少量药物就可以战胜众多的病症,使它们前后不能互相救援,那么病势自然衰退;几种病如果同时治疗它们,那么集中药力摧毁它们的主要病邪,使它们分散没有统领的力量,那么众多的病邪完全溃退。
    病邪就像外来侵犯国土的敌人,自身反击不力时,医者便要动用千般思量,祛除狡猾的敌军的同时,又要顾护自身的兵力。
    所谓兵不厌诈,兵者诡道,行军打仗,也是一样的道理。
    “忧知冢子夙夜企望,希冀突破九嶷塞,重入荆楚。”解忧笑意愈深,一手托起腮帮,偏了偏头,“闻黔中秦军似有异动,岂非重入故国之兆也?”

  ☆、第一百二十一章 百里兰

景玄耐着性子听了半日,虽然解忧那些精辟的论断令他眼前一亮,但终究是兵道,他从前醉心文学,不愿看这些,却不是冥顽不灵到一窍不通,这些年来一心复国,早已将行军打仗的道理烂熟于心。
    只是解忧一个稚龄少女,又能将这兵道与医道结合起来,倒是人闻所未闻。
    不过总算,费了这许多时间,她终于透露了黔中郡的少许消息。
    如果黔中郡真的将有动乱,那他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日思夜想、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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