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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恩礼板着脸把酒精瓶往医用托盘上重重一放,“干啥,跑这儿来突显个人英雄主义来了?我告诉你,这儿每个人都是英雄,为革命事业做贡献是值得骄傲,但是不值得到处宣扬,你这是虚荣,你的骨子里没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觉悟。”
大部分人都分不清到底谁对谁错,或许在他们眼里只要是为人民服务就一定是对的,不过听着明显宋恩礼的话道理更长更掷地有声,所以心里这杆天平自然而然就偏向宋恩礼。
李德全这次没说话,不过态度很明显,爱看不看,反正他这会儿是腾不出时间,他还得给一个后背开口子的战士缝合,其他几个卫生员手上也都有伤员需要治疗,而宋恩礼,扭头就端着医用托盘照顾其他人去了。
本来以为能占上风的小江彻底被冷落,守着高国庆急得团团转,“李大夫,您赶紧的啊。”
李德全轻飘飘来了句,“要不我先丢下这位快成两瓣儿的同志给你们副团长先看?”
这不等于是开后门嘛!
小江吓得缩了缩脖子。
要是真这么干了,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把他和他们副团长淹死。
好在最后小周腾出手帮忙,小江才把快要哭出来的眼泪憋回去。
医疗帐篷里的伤员一晚上进进出出,有些轻伤的处理好后很快便再次投入到抗洪工作中,然而换新的进来,再出去……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宋恩礼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咋地,心脏突然迅猛的跳动起来,类似于心悸。
紧接着阿呜在空间不停仰头长啸……
她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站定,一只手捂着心口。
李德全看她情况不大对劲,关切的走过来问她,“小宋同志你咋了?心脏不舒服?”
“没事,可能有点累,我坐下休息会儿就行。”
“真没事?”李德全给她拿了把凳子,又倒了杯热水,“那你先休息会儿,要是有啥事就跟我说。”
“唉。”宋恩礼挨着桌子坐下,等他走开,便假装伏案休息,让意识进入空间。
空间里没声音,但从阿呜躁狂的动作中也能看出它的不安,这样一只傲娇的灰狼,居然像狗一样不停的原地转圈,看到她后更是死命的扯咬她的裤腿,将一只裤脚完全咬成碎布。
阿呜虽然喜欢咬她裤腿,但从来没有一次这的下狠嘴咬破过。
宋恩礼俯身把它抱起来,“你咋了?”
阿呜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威胁声,目露凶光,好像随时要把她咬伤,事实上宋恩礼伸手抚摸它的时候,它真的回头在她手指上狠狠啃了一口,虽然没破皮,但留下一排明显的牙印。
宋恩礼吃痛丢下它,阿呜飞奔几步一头扎进旁边那个养鱼的运输桶里,在里面不停扑腾。
她没来由的想起前天晚上那个梦……
“嫂子!嫂子!”帐篷外忽然传来一阵悲怆的哭喊声,由远到近。
宋恩礼太阳穴猛抽,那种反常的心跳更加猛烈。
是小孙!
她倏地睁开眼,抠着桌角站起来。
浑身泥浆的小孙跌跌撞撞跑进来,整个人差不多瘫在地上,“嫂子,萧副团他!萧副团他……”
萧和平!
宋恩礼整个人晃了晃,瞪着眼睛傻了那么三两秒,然后好像发了疯一样往外冲去,耳朵里俱是嗡嗡声,完全听不见其它。
漫天风雨连洪潮,天地一色灰蒙,辨不清方向,她从空间拿了盏强光手电,把阿呜放出来在前面带路。
阿呜解除禁锢,径直朝一个方向跑去,宋恩礼咬牙紧跟着它,前方不远处全是煤油灯和手电的光亮,数不清的战士身上绑着绳子往水里跳。
“萧和平——”她朝着人群喊了声,岸上战士们齐刷刷回头看着她。
盛利从人群中挤出来,身上乱七八糟的缠着绳子,红着眼眶哑声问她,“你咋来了。”
“萧和平呢?”
他没出声。
宋恩礼歇斯底里的揪着他衣襟,“萧和平呢!”
盛利像灵魂出窍了似的站在那儿,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萧副团,萧副团为了救战士被洪水冲走了……”小孙从后面追上来哭着喊,“都是因为高国庆,如果不是他硬逞英雄晕倒我们副团长也不用替他指挥……”
宋恩礼红了眼,发狠的把前面挡着的人推开,吹了个口哨,“阿呜!”
“嗷呜——”阿呜再次仰天长啸,风驰电掣般打地上一跃而起,划过数人头顶,直直扑入她怀中。
那双绿色的狼眼,在黑夜中显得诡异无比!
宋恩礼抱着它,不管不顾跳入洪水中。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水势太险,几秒钟就把她冲出去十来米远,她听到战士们在远处叫她和萧和平的名字……
她承认自己冲动的,但是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候她没办法冷静。
就像刚才她想告诉那名不肯打麻药的小战士的话一样,宋恩礼深知,掉入洪水中哪怕再多人去救,得救的概率也微乎其微。
想要救萧和平,她只能靠自己。
她有空间,空间里有最好的潜水设备,而且任何危急时刻她都能躲到空间去,但她不放心阿呜,所以在落水的瞬间,她把阿呜丢进空间,叫它在里面指挥方向,阿呜的感官敏锐到超乎寻常。
很快,阿呜就嗅到属于萧和平的血腥味,萧和平并没有被冲远。
然而水流太急,猛浪一个接一个,宋恩礼在水底被冲得完全没有方向感,好几次脑袋磕在巨石上,如果不是戴着安全帽,她只怕早变成了傻子,而且水温太低,冰得刺骨头!
她才知道高估了自己,哪怕拥有空间,在洪水中她也没法拥有主导权。
宋恩礼只能先回空间。
好在虽然空间不能动,但是水会推动她前行,所以也相当于她在前行,她确定好差不多的位置,再次跳出空间。
宋恩礼甚至已经想好,要是实在不行,她就把洪水往空间里收,大不了被人当妖怪!
谁知阿呜抱着她小腿也被一并带了出来。
说来也是神奇,这么大的洪水哪怕冲走卡车都不夸张,偏偏阿呜这小东西能在水里非常自如的划着小短腿,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宋恩礼在它身上栓了根绳,让它拉着自己,阿呜很快就找到扒在一块巨石上的萧和平,他差不多处于昏迷状态,额上还有血液不断渗出,仅仅只是凭着求生本能抓着石头,指头深深抠入石缝中。
“让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要是没有阿呜,看你今天不得找阎王爷报道去!”宋恩礼看他这副惨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吩咐阿呜把他先弄上岸,然后返回来帮她。
等她好不容易上岸,附近搜救的警犬已经发现这边的动静,大批脚步声涌来,宋恩礼索性把头一歪,趴在萧和平身边装死。
“萧副团!”
“快,先送医疗帐篷,我去通知副师长!”
……
她听到战士们的对话声,紧接着人就被抬了起来。
很快,俩人就被抬进医疗帐篷。
“李大夫!快来人!萧副团还活着,还有宋同志,您快来给检查一下!”
“啥!”李德全不久前才刚听说宋恩礼追随萧和平跳水的事,只当她跟着殉情了,正在伤感,突然听说两人活着上岸,急忙丢下手头的工作跑过来,差点没被放医用托盘的凳子给绊倒。
还有卫生员的队员和那些受伤的战士,每个人都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这也难怪他们不相信,这场洪水之大,落水者几乎无一生还,更何况是萧和平这种被洪水冲走的,刚才有个班的班长被冲走就已经打捞不到任何音讯,甚至尸体都得等几天后从下游去找。
战士们把两人放上担架床,卫生员们马上拉帘给检查。
一直在附近做搜救的盛利等人听到通知先赶过来,身上的绳索都还没来得及解干净,后面串了好几个小战士。
“人呢?”他胡乱扯掉绳索问小周。
小孙也是神色紧张的看着她,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衣服。
小周才指指已经拉上的画着红十字的白色布帘子,“正在里边检查,萧副团送来的时候就已经伤得很严重,我看你们还是提前准备去医院的车,待会儿等李大夫给处理好后直接送医院。”
“唉。”盛利回头吩咐自己的勤务兵,“你去通知汽车连。”
“我已经通知过了,卡车已经准备好,随时都能出发,师长那边也已经知道这件事。”担任这次抗洪总指挥的副师长带着一帮人赶到。
“萧同志现在咋样?”
盛利给他敬礼,“报告副师长,还不知道。”
“刚跟着跳水那姑娘呢?”
“也在检查,情况不明。”
“你跟我过来。”副师长双手背在身后面色凝重的出了帐篷。
盛利皱了皱眉,硬着头皮跟上去。
不用猜他都知道副师长到底想问啥。
刚才面对着宋恩礼站的战士可能没看见,但站在边上的同志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一只类似狼的东西从后边腾空而起,她是抱着那玩意一块儿跳水里去的!
这件事在部分战士之间已经传开,眼下她和萧和平又活生生的回来,而且仅仅只过去一刻钟,这事已经往诡异方向发展了。
“盛利同志,当时你也在现场,有个情况你必须如实跟我汇报,有战士说看到那姑娘跳水的时候出现异相。”
“报告副师长,没有异相,那是咱们师部的英雄犬,很多同志都看到了,而且,后来也是它发现的萧和平和宋红旗同志。”盛利斩钉截铁道。
副师长显然是不相信他这番说辞的,低头沉思良久。
“算了算了,这事还是等师长来了再说,我已经暂时下命令压住,不过有些事情除非给出一个说法,否则肯定会乱。待会儿你跟小孙一起跟去医院,我留下来继续指挥。”
“是!”盛利再次站得笔直。
眼瞧着副师长走远,他才挥手在额上抹了一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
咋办。
怪力乱神啥的,得破啊!
宋恩礼其实就是早料到这事会被盯上,毕竟这是个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所以才故意装晕暂时回避这个问题。
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根本容不得她细想。
所以在盛利出去后没多久,她便假装刚刚醒过来的样子动了动手指,睁开眼。
“宋同志!宋同志你醒了!”小钱欣喜的扯开帘子对隔壁的李德全喊,“李大夫,宋同志醒了!”
因为避讳,李德全从头到尾没进过这边。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情况咋样?”
“有些轻微外伤,不算严重,上点药就好。”小钱用镊子夹着浸泡过酒精的棉花给宋恩礼处理伤口,“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痛。”
宋恩礼却是紧张的问她,“萧和平同志呢?他咋样?”
“萧副团在隔壁,你不要担心,有李大夫帮他治伤,他一定会没事的。”
“你刚才那话说的不对!”小周掀了布帘子进来,义正言辞的反驳小钱。
小钱纳闷,“咋不对?”
“宋同志可是我们的女英雄,只身一人跳入洪水救人,英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