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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去看她爷爷,正一口啃二面馍一口老咸菜,满足好像抽了大烟似的。
王秀英心里道了声“果然”,这亲家爷爷果然是山珍海味吃腻了特地换口味来了。
野菜炒肉拣着野菜吃,野蘑菇炒鸡蛋拣着野蘑菇吃,杀猪菜看样子也喜欢,猪血豆腐吃了好几块。
她用心记下,准备好好捣鼓这几天的饭菜好让亲家爷爷满意。
宋恩礼吃好后便下了炕,回屋开始收拾东西,爷爷要住她这屋,她跟萧和平就得搬回小院,蛇的传闻倒是可以利用冬天冬眠做借口,至于那些个爱搞事情的知青嘛,小院屯了这么多东西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他们要是愿意天寒地冻的睡院子里,她不反对。
王秀英进来时,她已经把自己和萧和平常穿的几身衣裳以及日用品收拾好。
“红旗啊,你这就要回省城?”
“不是的娘,我爷爷想在咱家住一段时间,我们这屋给他住,我跟萧和平先搬去小院,不过吃饭还跟家里吃,就是我爷爷那人有点不着调,得给家里添麻烦了。”一想到自家爷爷她这两侧太阳穴就隐隐作痛。
她突然觉得父亲早上阻拦搞不好是假装的,这会儿保不齐在家里偷着乐呢,谢天谢地,总算把爷爷这搞事精给送走了。
“也成,那我先去把屋里的火炉子火炕给你生上,等回头暖和了你再去,要不然这一下子进去得冻着。”关于宋恩礼的父母到底是个啥态度,王秀英很聪明的选择不问,眼下这个样子已经是从前求不来的美好,奢求太多就是贪心。
她帮着宋恩礼把衣服打进包袱里。
宋恩礼从衣柜里拿了黑布和棉布,“我针线活不好,麻烦娘您给我爷爷做身棉衣吧,他非说想穿。”
王秀英给她把布和棉花塞回衣柜里,“这些东西娘那儿都有,亲家爷爷不嫌弃就好,没啥麻烦不麻烦的。”
“那您到时候用缝纫机给他做,这样方便点,等会儿我让萧大哥把缝纫机搬你们那屋去,平时做个啥也不用那么麻烦。”
缝纫机的机头可以掰倒藏进桌肚子里,把上面的木盖儿一盖就是张四方桌子,所以搬回家这么久也没人知道,都以为就是个稀罕点的桌子。
王秀英也想给宝贝孙子多车几身衣裳,没反对。
两人把要拿去小院的东西全堆一块儿,大冬天也懒得搬来搬去,反正王秀英觉得她是仙女,她干脆把东西全装进了空间,亲昵的挽上她胳膊,“走吧娘,咱俩一块儿去,您生炉子我把院儿里的东西先收拾收拾。”
王秀英让这出给唬得一愣一愣,一路上把嘴闭得紧紧的,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给说漏了。
她这小儿媳,真的是有大能耐啊!
“萧家嫂子,你俩干啥去呢。”有社员见两人往小院方向走,忙跟上去,想去小院看看那些个好东西过过眼瘾,顺便把自家闺女啥的提一提。
不说别的,就光萧和平先前那喜酒摆的就是十里八乡独一份儿,自家闺女嫁过去肯定也差不了,到时候娘家也有面子。
王秀英闭着嘴摇头,宋恩礼不清楚自家婆婆为啥说噤声就噤声,只得帮着回答:“我娘中午吃花椒麻了舌头,说不了话。”
“那可得都喝点茶水,我们家闺女前几年从后山摘了不少野茶叶子回来,上我们家给你拿点不?要说我们家那闺女那是真贤惠……”眼瞧着就要开始吹,王秀英长出了一口气,“没事儿了,不麻了,茶叶我们家有,丁嫂子你留着自己慢慢喝,我们还得去学校就不跟你白话了。”
就她们家那手脚不干净的闺女也好意思来说亲!
还不知道这茶叶那儿顺来的呢,憋了二十几年没嫁出去,好不容易说上个对象,才去人家里一回就把人家里给偷了,立马让人扭送回来,也不嫌丢人!
王秀英越想越觉得还是那啥罗立秋合适,那姑娘手脚勤快心底也好,实在是老二这条件摆在这里,四个拖油瓶挂着,她没好意思开那口。
“红旗啊,等会儿收拾好小院咱娘俩儿去学校看看立秋吧,她现在一个人住那儿,瘸着个腿怪不方便的。”
“学校办起来了?”回来没看到罗立秋,宋恩礼原先就想问这事。
“可不,有两天了,刘家那院儿整了两间教室一个宿舍,现在俩老师的吃住都在里面。”
“那等会儿可得去瞧瞧。”两人说话间已经到地方,小院门口张老棍他们正围在院墙外头烤火,左右围了席草编帘子,顶上还有片茅草檐子,全是新弄的。
“嘿,你们几个蹲这儿干啥呢,不冷啊?”宋恩礼掏出钥匙准备开院门,天气实在太冷,锁眼都冻上了,好半天才打开。
张老棍见到她,习惯性的咧嘴着笑开,搓搓烤得发红的手拢进棉衣袖子里,“早上就听说嫂子你今天回来,总算是见着人了,你要是再不回来,这院儿里的东西怕是真看不住咯,这才几天功夫已经来来去去好几拨望风的。”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宋老忽悠
严朝宗送来这车东西的时候宋恩礼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这缺衣少粮的,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谁还管是偷是抢,实在她婚礼当天就穿回去了,这才没顾得上。
“辛苦哥儿几个了,这可一定得好好谢谢你们。”王秀英就在院里,宋恩礼不用担心跟男人说话被人说闲话。
民兵们听说谢,个个来了精神,勾着腰拢着袖子站在那儿,眼睛里直冒光。
他们跟萧家非亲非故,所以没能有机会去喝萧老四的喜酒,可看热闹却没落下,听说萧家那酒席光是荤菜就有八个,一张桌上两回菜!
这老四媳妇娘家又是个条件好的,光陪嫁就送了一卡车,随便给他们点啥谢礼都够他们好吃好喝一阵子的了,不枉他们辛苦这半个月啊!
张老棍却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们几个一眼,回过头面对宋恩礼还是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不敢不敢,咱们是民兵,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不过要说谢嫂子你可真得谢谢贺书记,如果不是他老人家下了死命令,光靠我们几个哪儿守得住,那还不得来明抢啊!”
一个两个蠢蛋,什么谢礼能比得上搞好关系重要?
人娘家叔叔可是大领导!
贺书记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
不过张老棍也明白,县官不如现管,卖个人情给贺书记自有他的好处。
宋恩礼突然想起前阵子去青山村从张老头那儿听来的有关于张东方同志的传奇故事,乐了,“成,我明白了,等我收拾好院子你们再来一趟,一码归一码,贺书记那儿得些,哥儿几个也是出了力的。”
要说这张老棍那还真是个人精,看来一穷二白的癞痞子最后能当上公社书记也不是没道理的。
反正历史本就如此,那她索性再给他点助力。
民兵们都是唯张老棍马首是瞻,虽然他们整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道道,但个个心里都清楚听张老棍的准没错,这段时间他带领着他们可是捞了不少好处,本来都已经放弃要谢礼了,突然听说有,眼睛又是一亮,喜滋滋蹲回火堆旁,“你管自己忙,有啥重活累活尽管吱声儿,咱们别的没有,力气管够!”
“那行吧。”宋恩礼见张老棍给她递眼色,知道他有事要说,同他一前一后进院。
张老棍警惕的扫了眼周围,压着嗓子把张梅花往他们家门上泼鸡血挂无头鸡的事告诉她。
这段时间事多,宋恩礼差不多都快忘了这茬,昨晚上回来萧家已经换了院门,被张老棍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
“我倒是忘了赵春兰还欠了我一罐子油,送你了,你回头去找她要,能吃好久呢。”她不仁她不义,油能不能拿回来是其次,只要赵春兰知道是因为张梅花整的这事才害得她还油,能让她有好日子过那就怪了!
张老棍多机灵一人,听话就能明白,跟宋恩礼道过谢后半刻不耽误便往赵家去了。
宋恩礼拍拍身上的雪慢斯条理进屋。
王秀英已经把火炉子生好,正在整理屋里的东西,光是那些个家具就把这屁股大的地方差不多塞满,布匹彩被啥的全摞在炕上,两头整猪冻在外头雪堆里,十只活鸡杀了八只跟整猪一块儿冻着,剩下两只关在灶间,王秀英每天傍晚来喂一次,还有那些个喜饼喜糖米面啥的……这要是正经整理起来没有个半天功夫怕是下不来,东西又沉,宋恩礼索性一件件往空间里收。
“到时候有人问起来,娘你就告诉他们这些东西都搬省城去了。”原先宋恩礼还打算把严朝宗送来的家具搬到军属楼新家,不过现在没想法了,要是她这么干,萧和平非别扭死不可。
“唉。”王秀英连连点头,帮她把那些埋在雪里的东西挖出来。
宋爷爷这趟来一半是奔着吃,猪肉在六十年代稀罕在几十年后可不是啥好东西,所以她全给收进了空间里,拿了头小点的活野猪出来,之前屯了好几头,自打奎爷他们出事后这东西就没了用处,眼下宰宰倒还是个菜。
野猪被麻绳捆得死死的,王秀英怕它发出声音,用绳子把那粗长的猪拱嘴也给捆了。
剩下的八只鸡宋恩礼给了王秀英四只让她拿回家,顺便看看萧和平吃好了没,吃好了让他过来宰猪,他既然今天能回来,宋恩礼猜也能猜到他肯定请了不止一天假。
谁知跟王秀英刚出门,外头便传来一声“亲家爷爷玩呢这是”,宋恩礼跑出去一看,她爷爷正背对着她跟几个民兵一块儿蹲那儿赌钱,临时用土捏了个大筛子,比大小,面前零零散散的摆了好几块,其他人面前也有个一毛几分的,老头时不时吆五喝六,喊得那叫一个中气十足,跟一口气吃了好几根老山参似的。
现在是农闲,地里的冬小麦还没到收割时候,大部分社员都没下地干活,有几个平时比较好吃懒做也围着凑热闹。
宋恩礼嫌弃的撇撇嘴。
一个两个饭都吃不上了,赌钱倒是积极的很,这种不着调的爱好果然不分年代。
最重要的是萧和平!
平时他极少跟大队里的人来往,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严肃样子,这次倒好,居然也跟她爷爷这种人混一起去了!
宋爷爷一边掷骰子一边还不忘跟萧和平交头接耳商量,“只要你答应让我给红旗肚子里的娃起名字,她爸妈那边就交给我来搞定!”
萧和平想也没想,“成。”
成不成都得先巴结好爷爷这个靠山,至于起名字,他可以继续生嘛。
宋恩礼被两人给气笑,走过去在宋爷爷肩头拍了一下,“您不是已经在我这儿骗了一个好处了吗,又上这儿忽悠来了?”
被抓个现行,宋爷爷却一点儿都不觉得难为情,笑呵呵的捋捋根本不存在的胡子,“无商不奸嘛。”
“那行,起名权给你,咱俩谈的条件不算。”宋恩礼觉得她先前实在太冲动了,要是真答应爷爷他想来就来,这青山大队不得乱套?
“做人做生意,都讲求以诚为本……”
“我不想跟您说话。”宋恩礼瞪了他一眼,把萧和平拽起来,“进来帮我个忙。”
“咋了?”萧和平老老实实跟着她进院,一眼就看见雪地上躺的那只野猪,不算太大,但起码也有个三百来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