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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厉列侬长时间把目光聚焦在她的嘴唇上时,许戈大约猜到自己做的那件大胆的事情是什么了。
十九岁,她和厉列侬一起回到布拉格过圣诞,他们从超市买回了食物打算自己弄圣诞大餐,结果发现没有切菜的刀。
许戈让厉列侬去和隔壁邻居借,厉列侬走后许戈又发现他们少买了黑胡椒。
隔壁邻居住的是一对中年夫妻,那是一对很会生活的中年夫妻,也许他们家有黑胡椒,在许戈通往隔壁邻居的走道上,许戈看到两手空空的厉列侬。
1942未来领导人连一把刀都没有借到?许戈一边朝着厉列侬竖起中指一边就往着隔壁邻居家。
“许戈。”厉列侬伸手拦住她。
朝着他挑了挑眉许戈矮下了身体,从他手弯下穿过时不忘回头朝着他做出挑衅的眼神,他抱着胳膊站在那里,一副等着看她出糗的样子。
借个刀有什么难的?弯下眼睛,脸上堆出特属于五金店老板家小女儿讨人邻居们喜欢的模样。
布拉格人对于门户没什么观念,大门打开是常见的事情,对于邻居家打开的大门许戈也没多想。
低着头逃难般的离开,匆匆忙忙的许戈撞在一堵人墙上。
抬起头,厉列侬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目光从她空空如也的手上转到她脸上。
遍布在厨房地板上散落的鲜橙,以及厨房里那陷入忘我状态的男女画面依然残留在许戈的脑海里,在厉列侬的注视下一张脸火辣辣的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厉列侬还笑她就那种临场应变能力,都不知道怎么过情报组长那一关,几天前许戈刚刚成为一名正式的情报员。
当时走道上没有任何人,许戈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耍了一个小手段就把厉列侬压在走道的墙上,手直接去寻找,隔着牛仔裤猛的一压“阿特,想吗?我保证我的嘴唇比起邻居家的那位夫人更为的柔软,但你能和我保证你不会射。在……”
当时,没有等许戈把话说完厉列侬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单手连拖带拽的:“许戈你这个女流氓。”
在他的指缝中她得意洋洋的笑开,他们脚下踩着的木质走道嘎吱嘎吱的响着,那时怀揣在她心头的情感浓烈而苦涩。
现在捂住他嘴巴的人变成了她,女流氓许戈呵——
他似乎也沉浸在那年的圣诞节里头,“许戈”当从鼻腔里哼出那身“嗯”时,他又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近到鼻尖都差不多要触碰在一起了。
“许戈”“嗯”他嗓音低沉“想不想知道第一次时有没有射……”落在他嘴上的手迅速收回去捂住自己耳朵,拿眼睛瞪他:你敢你敢,你敢说出来!!
他笑了,笑得漂亮极了,漂亮得让她看得发呆,发呆间他已经整个含住她的嘴唇,很是贪婪的模样,就仿佛恨不得借助那一股力道把她整个吞没。
手垂落,搭在他肩膀上,舌尖他的逗弄下试探性的、小心翼翼想去迎合他,刚刚一触及,红瓦砖墙外传来了脚步声,慌慌张张的推开他。
厉列侬不动声色坐回他的位置。
进来的人是金沅。
当金沅的目光往着许戈这边时,许戈冲着他笑了笑,笑容还没有来得及从嘴角隐去,就迎来厉列侬警告性的目光。
来自1942领导人的气场使得许戈第一时间呐呐的和金沅说出“比以前更有型了。”
金沅带来了不好的消息,昨天晚上被警方抓捕的八名墨西哥毒贩其中有一名毒贩连夜从拘留所逃走。
逃走的该名毒贩也是被抓获的八名毒贩中最危险的人物,这些人从来都是有仇必报。
“厉先生……”在厉列侬的示意下金沅没有再继续下去,礼貌性的和许戈点头致意后离开。
和金沅伸手打招呼的手又在厉列侬的目光下慢吞吞收回,手垂落在膝盖上呐呐的:阿特。
此时此刻,厉列侬脸色不大好的样子,看来金沅带来的消息很让人头疼:别……别担心……
然而——
“许戈,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夸奖一个男人有型转换过来的意思就是,先生你身材不错、能给我你的手机号吗?改天我们可以一起喝咖啡,如果喝咖啡的时间发生在晚上会更美妙。”厉列侬这番话大有指责他做错事下属的意味。
呃……许戈没有想到她随口说的一句话到了厉列侬那里居然变成了这样的一番长篇大论。
“我没想和他一起喝咖啡。”许戈不大高兴的反驳:“我说的是实话。”
剪短头发的金沅的确变成很有味道且耐看的那款男人,许戈从前本着想让厉列侬吃醋的念头没少夸过男人。
那时让许戈气恼的是即使她把别的男人夸得天花乱坠,也没见厉列侬眉头皱一下。
该不会是……这次轮到许戈手撑着桌面上朝着厉列侬靠近,眼睛直勾勾看着他:“阿特,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怎么?”厉列侬摆出一副无比认真的表情:“我刚刚所表现的还不像是吃醋的样子?”
那年初夏,厉列侬生日,许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和一名刚刚认识三天的捷克男孩约会,她给出的讯息很足。
那部电影具体叫做什么、内容讲的是什么许戈没去注意,她只知道那部电影的片长,在长达一百二十分钟的电影播映时间里许戈都没有等来厉列侬。
电影播放完了她和那位男孩去了啤酒馆,喝完了大杯啤酒她让男孩送她回家,瘫倒在男孩怀里站在客厅看着厉列侬。
当时,厉列侬居然和那男孩道起谢来,道谢声音真诚到让许戈绝望,带着醉意她愤怒的扯着他的衣领:厉列侬为什么只有我在嫉妒,为什么只有我在嫉妒?!
嘶声揭底后她大笑了起来,那男孩显然被她的表里不一吓到了。
那时厉列侬一拳朝着那男孩脸上挥去,那一拳把那男孩的隐形眼镜打落在地上,也把男孩眼睛打肿了。
厉列侬冷冷问她“我现在的表现你喜欢吗?我现在的表现像嫉妒吗?”
那个晚上,刺痛她心灵的除了厉列侬冷淡的声音,还有被打男孩怜悯的目光:你看,一个外来者都知道那不是在嫉妒。
那年初夏……许戈努力的回想着,也只不过是发生在她十八岁年华里的事情,如果按照她现在的岁数算起来也不过是一两年前的事情,可此时此刻它遥远得更像是发生在上辈子的事情。
阿特还是那个阿特啊。
看着眼前熟悉的眉目,听着他用她所熟悉的声音说出“我刚刚所表现的还不像是吃醋的样子?”
垂下眼睛,假装没有听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顿午饭时间延续得可真长,站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厉列侬。
“告诉我,一个男人在吃醋时具体会表现出什么样的特征?”他声线里头带着若有若无的慌张。
那慌张好比是很想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可又找不到门路的职业表演者。
“许戈。”在那低声呼唤中许戈只能停下脚步。
其实,她也不知道一个男人吃醋时会表现出什么样的特征,她把所有的心思和注意力都花在厉列侬身上了,可她就是知道阿特吃醋时她一定会知道。
阿特现在在吃醋吗?站停,许戈回过头去,冲着厉列侬笑了笑:“你刚刚表现出来的就很像在吃醋。”
但“像”有时候不一定是“是”
在厉列侬的注目下许戈垂下眼帘:“阿特,我想去休息一会。”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
“不是,不用,我只是有点困了。”
“那好好休息。”
“嗯。”
“许戈。”
“嗯。”
“……”
“怎么了?”
“对不起。”
对不起?干嘛老是和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是因为不懂得怎么样去吃醋,所有愧疚了?
第57章 /(阿特)
数声的“许戈”让她睁开了眼睛。
厉列侬站在床前,他正微微弯着腰,室内的灯已如数被点亮,她这一觉睡得可真长。
被动的在厉列侬催促下洗脸刷牙,被动跟着他坐在餐桌位置上,被动的把她那份晚餐吃完。
手垂落在膝盖上,抬起头,许戈发现厉列侬的那份晚餐丝毫没有动过。
怎么了她问他,没有应答尤他的目光聚焦在她脸上,他在观察她,许戈微微敛起眉头时他这才移开目光。
朝着她笑了笑,手往着水杯。
小会时间过去,许戈发现一切看起来有点不对劲,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厉列侬没和往常一样水是留在最后一个环节。
他是先喝完水后再去动主菜,而且那水杯也没有和往常一样一寸都没有偏移的放回原来的地方。
这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厉列侬身上的机率微乎极微。
是不是在她午休时出了重大的事情才让那微乎极微的机率发生在他身上?
许戈模糊的想着。
刀叉掉落在了地上,回过神来许戈对上了厉列侬的眼睛,看清楚刀叉掉落在地上的位置,许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要做什么?”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去给你拿新的……”
“坐下!”
“可……”许戈指了指厉列侬还没吃完一半的晚餐。
这次1942领导人把不高兴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许戈坐回到座位上,对于还剩下半份的晚餐厉列侬给出了如是解释“我没胃口。”
许戈点了点头,心里又开始模糊的想开:也许真的是发生特别棘手的事情,晚餐只吃完一半这样的事情在厉列侬身上还真的没有发生过。
浴室门被打开时许戈正在刷牙,厉列侬停在她的身后,他手直接横过她肩膀从杯子里拿走了他的牙刷。
逐渐的,刷牙的动作慢了下来,透过镜子许戈去看背后的人。
她身高勉强只能站在厉列侬肩窝那一块,投映在镜子里的她整个身体都陷入他怀抱里,镜子里的两个人刷牙的频率差不多,她快他就跟着快,她慢下来他也跟着慢下来。
她把牙刷放回杯子里,他的牙刷紧随其后,在他把牙刷放回杯子时她看到他手腕上的疤痕,当她想再仔细看时他缩回了他的手,手腕上的疤痕被衣袖遮挡得结结实实的。
年轻男女们手腕上疤痕总是会让人们浮想联翩。
站在那里发呆着,许戈最直接的反应是那道疤痕是阿特自己弄的,不然以他的身手……回过头去。
厉列侬靠在浴室墙上安静的瞅着她,在他把手伸向她时她乖乖把手放到他手掌里。
浴室连接着厨房,那两位正在收拾餐桌的是1942的女成员,看到那两位女成员时许戈第一时间就想挣脱厉列侬的手。
厉列侬最讨厌在她在公众场合上秀恩爱许戈是知道的,非正式场合上,许戈偶尔会在众多女员面前软软的靠在厉列侬身上。
一次、两次、第三次,厉列侬和她说“那枚戒指还不足以让你昭告天下么?”
厉列侬从来都只有在极度不满的状况下才会和她说出类似那样的重话,于是许戈懂了,把握好分寸、适可而止也是她保住1942领导人未婚妻的头衔要素之一。
许戈没能成功挣脱厉列侬的手,反而手被他握得更紧了,无可奈何的任凭着他,在心里低叹着,阿特他这是怎么了?
约八点时间,又有陌生的面孔进来,他把几份文件交到厉列侬手上,一般这类的事情都是金沅在做。
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