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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囊之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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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一眼,喝了几口水重新埋头于大大小小的文件上。
    心里尴尬又委屈。
    无聊间在心里考虑要不要去看她喜欢的脱口秀节目,这个想法刚刚一冒出来,就听他问“下午都去见谁了?”
    下午去见谁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高云双对1942领导人的忠诚程度可以比美旧时代的死士。
    见她没回答,他再次抬起头来:嗯?
    好吧,不情不愿回答:“我朋友。”
    “朋友?”厉列侬敛起眉头。
    这个男人分明是瞧不起她,以为围绕在她身边的都是一些吃喝玩乐的玩家。
    “是的,朋友!”她加重声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厉列侬合上文件,一副想要和她长谈的架势:“你和你所谓的朋友才仅仅见过数次面,这数次的见面时间加起来还没到一个小时。”
    晚餐期间被冷落的气恼,加上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咄咄逼人,她板起脸:“我从见到他的第一分钟就希望和他变成朋友,他是好人!”
    眉头从之前微微敛起变成紧紧锁着,修长的手指再次打开文件夹,翻开到正页,淡淡问着:你所谓的朋友叫什么来着?
    “是朋友!”加重声音,她讨厌他在朋友前面加上所谓:“我的朋友叫方为其。”
    “嗯,方为其。”他点头。
    她觉得再在这里呆下去的话,她肯定会被厉列侬瞧不起人的语气给气死,狠狠瞪了他一眼。
    刚抬脚,手被抓住。
    “干什么?”冲冲朝着他呲牙。
    他在看她,眼神带有观察意味。
    没有握住她的手推开文件,在空出来的小块桌面上他分别摆上笔、杯子、笔架。
    厉列侬的手指一一掠过那三样东西:“我们来做一个小测试,这是一个关于测量朋友在你心里比重的小测试,这个小测试的主题为时间和精力,而测试对象是方为其。”
    “笔象征着周末和五英里路程,杯子象征的是周末和十五英里路程,而笔架则象征工作日以及五十英里路程。”
    “综合以上三种假设,告诉我,你会选择笔、杯子、还是笔架?”
    呃……
    此时此刻,厉列侬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成份,这个男人在很认真的和她做关于友情比重的小测试。
    关于方为其在她心目中比重的小测试。
    目光从笔越过杯子,最终停留在笔架上,刚想开口。
    “要不要多给你一点时间考虑?”厉列侬如是说。
    “不需要。”手落在笔架上,迎着他的目光:“如果对方是方为其的话,我会在工作日时间开五十英里的车程去看方为其,陪他吃一顿饭。”
    
    第102章 /(想念)
    
    面对着摆放在桌面上的那三样物件。
    “不需要。”手落在笔架上,迎着厉列侬的目光,她说:“如果对方是方为其的话,我会在工作日时间开五十英里的车程去看方为其,陪他吃一顿饭。”
    他放开她的手,挥手示意你可以走了。
    很显然,她的答案让他不是很满意。
    本来她是想走的,可——
    厉列侬眉宇间里有疲惫,淡淡的乌青散布于眼眶。
    “还不走!”声音很不耐烦的样子,头也不抬。
    “厉列侬我不是孩子。”脚牢牢钉在地上,低低说出:“方为其真的是好人,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他又嘲讽开了:“方为其脸上写着我是好人?”
    “嗯!”赌气回答。
    “嗯?!”
    在那道视线下,下意识想退却,硬着头皮:“眼睛。”
    “眼睛?”
    “很奇怪,当我看着方为其眼睛时,莫名其妙的就想要去相信他,甚至于……”垂下眼帘:“甚至于想要去亲近他,那种感觉很奇妙。”
    沉默——
    笔、杯子、笔架被一一放回原位,手里拿着的托盘被他接走,指着桌面上的空位。
    按照他要求的那样她半坐在桌面上。
    搁在膝盖处的手被他握住,从她这个方位可以看到他又长又密的眼睫毛,眼睫毛半垂落着,弧线美好。
    他说:“我知道这样一件事情,二零一二年,南韩政府和北韩政府经过协商,他们决定开放第一批因为战争而长时间分隔两地的亲人。”
    “这些人一分开就是几十年,认亲会期间,主办方进行一次测试,让十名家属在互相不知道姓名身份的情况下进行认亲活动,这十名亲属中有一对兄妹没有经过任何提示,第一眼就把对方认出,专家们把这一种现象归结于遗传基因的功劳。”
    厉列侬的话让她有些晕,但介于他的眼睫毛太过好看,介于他的声线太过于迷人,她假装很认真的倾听着。
    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很认真的倾听着。
    顿了顿,他继续说:“人类基因存在一种名为脱氧核苷酸的物体,极少数人人体基因的脱氧核苷酸特别活跃,这些异常活跃的脱氧核苷酸能通过血液、染色体、眼神等等等各种各样的身体特征进行遗传识别,那对兄妹是通过基因的脱氧核苷酸找到彼此。”
    “所以说,一些你眼中很奇妙的东西背后都有着它们的必然性。”
    厉列侬的眼睫毛可真好看,特别是处于半垂着眼帘的时候,说不定,说不定真的可以在上面垫一节铅笔。
    看看,它们又在抖了。
    抖动,掀开。
    目光结结实实撞上他的目光,慌慌张张用拉长声音的那声“哦”来掩饰她此时此刻心里的小鹿乱撞。
    又敛眉了。
    “我有在听。”小声说着。
    “那么告诉我,你听懂了没有?”
    别开脸。
    沉默——气氛所透露出来的无不在传达书房主人的不满意。
    记忆里,厉列侬很少会和她长篇大论过。
    “没听懂。”老老实实回答:“不过,那个关于友情的测试,我……我想,我明白一点点。”
    “说来听听。”声线缓和了不少。
    “我……我选笔架,你……你生气了。”
    女人呵,有时候是狡猾的,狡猾到必要的时刻连自己也算计。
    她是故意选笔架的,故意把方为其说得特别重要,为的是——
    “我猜。”泛上心里头酸酸的,涩涩的,别有一番滋味:“我猜……你是嫉妒了,你不喜欢我去见方为其,可又特别想知道方为其在我心里的分量,你更希望我选笔,不,应该说的你希望我什么都不要选,你希望我和你说我才懒得在他身上花一丁点时间。“一口气把话说完。
    周遭安静极了,他和她的剪影被灯光投递在墙上,恍然间变成那样一组画面,若干棱形的摆设是一座座小小的丘陵倒影,她坐在石头上,脚下是溪水,他立于溪水中拉着她的手,抬头看着他,她和他,两小无猜的模样。
    眼眶发热。
    冷不防,他一用力,就这样她从石头上跌落,跌落于他怀中,说不清是谁先吻谁的,说不清是谁先把手伸进彼此的衣服里的,她只听到文件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笔架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小东西一一掉落在地上后是她的那件胸衣,身上的卡通t恤被他如数往上推,白花花的两团于空气中,像那受到惊吓的小小白兔蛰伏着,哪怕有个风吹草动都让会引发得它们频频颤动,落在上面的手动作急又凶,充满着恶作剧成分,惶惶不安中她的眼睛一会儿闭上一会儿张开,这会儿她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的发末些许的一一擦过她,这会他好像不急于把它纳入口中,而是沿着晕开的水红色,那前仆后仰的小小东西在她的身体里叫嚣着,陌生而熟悉的模样,惹得她无法安生,手听从了内心,捧着他的脸,让他的唇来到那处顶尖所在,细细碎碎的,就像要哭出来的声音要求着“嗯?”,终于,得偿所愿,一张脸烫得就像要燃烧起来,闭上眼睛,可好像还不够保险似的,把被堆高在锁骨处的t恤衣摆往下拉,罩住那颗埋在她胸前的头颅,整片身体往后仰,双手手掌反撑在桌面上,伴随着他的力道不停移动着,或者握成拳头状态,或者如数打开,手掌紧紧的攀在桌面上。
    有凉凉的液体落在她手背上,就像是那冬季的雨点,猛然睁开眼睛,那落在她手上的不是天空忽然间下起了雨,而是之前他喝剩下的半杯水,在意乱情迷间她碰到了杯子。
    被罩在t恤里的头颅还在孜孜不倦着,沾到水的手用力去推他,纹丝不动,她越推他他就越坏,甚至于隐隐约约中她还觉得他故意用僵硬的所在抵着她,心里开始急了,又急又慌的,手里抓到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就朝着他肩膀砸上去。
    砰——他从她t恤里解脱出来,趴在她肩窝上呼气,她拿来砸他的台灯掉落在地上,侧过脸去,投递在墙上的剪影还是两小无猜模样,只是小溪变成了后花园,后花园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正靠在她肩膀上和她讲着悄悄话。
    眼眶又开始发热,和他两小无猜的人叫许戈。
    蠕动着嘴唇,说:厉列侬,我不是许戈。
    拍打在她肩窝处的气息逐渐变小。
    推了推。
    他离开她的肩窝,她看到他脸上还残留着没来得及褪去的情潮,隐藏在他皮肤底下的那层绯红让他难得的看着有一点点的可爱。
    可爱到她一颗心想变得特别特别的柔软,甚至于想去迎合他,如果他想她变成许戈她就是许戈了。
    可是——
    “我不是许戈。”
    他瞅着她,那眼神分明写着:你就是许戈。
    她用力的摇头。
    瞅着她的眼神坚定不移。
    “厉列侬,我问你,如果……”蠕动着嘴唇,慢吞吞问着:“如果我不是……不是许戈,我……我只是一个很像许戈的人,你……你还会对我……对我做刚才的那种事情吗?”
    他置若罔闻。
    颤抖的手去触他:“厉列侬,我想知道。”
    被拨乱的头发被他整理整齐,t恤拉下被解开的休闲裤松紧带重新结好,若干掉落在地上的小物件被一一捡起,她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看着他做完那些事。
    那些事做完,他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厉列侬,那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她再问,心里是有点不耐烦了。
    倒是他,很有耐心的样子。
    笑了笑:“厉太太想要哪种答案?”
    “不要敷衍我!厉列侬我再问你一次,如果我不是许戈,我只是很像很像许戈的人,你还会对我做刚刚那些事情吗?”
    在问这个问题时,她有一种错觉,就好像她其实是许戈一样,心里紧张极了,哪怕从他口中听到靠近“是的”的任何只言片语都会要她的命一样。
    眼泪已经在眼眶打滚了,可就是不愿意让它们坠落,直勾勾看着他:厉列侬,快回答。
    指尖轻轻往她眼眶,滚动的眼泪没有了。
    唇贴上她额头,他说:当然不会。
    这个男人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狠狠推开他:“厉列侬,你撒谎!”
    一切再明白不过了,如果这个时候她去照镜子的话,她一定可以在镜子里看到遍布在自己颈部上的吻痕。
    厉列侬似乎还想和她说什么。
    “滚!”手狠狠的往着书房门口。
    脚步远去,关门声响起,周遭陷入静寂,一颗心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安静下来,头埋在膝盖上,身体斜斜往着桌面歪,让自己卷缩得就像是一尾虾条。
    目光往印着倒影的那片墙,墙上已不见了那对男女,书房各种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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