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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过来的人是薄黎和南宛。
“黎爷,阿宛,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我老家,我在这里很奇怪吗?倒是你,你不在闵安呆着来这里干什么?”
杨至君沉默,他不好跟南宛明着说来意,又顾忌着黎爷也在,只好笑着敷衍道:“得空旅游几天。”
“你那未婚妻没陪着你?”薄黎不信他那一套。
“过两天就回去了,不知道黎爷和阿宛也这么好兴致。”
南宛不想和他多说话,掏钥匙开了大门,按亮了堂屋里的灯光。
灯光流泻而出,照亮了薄黎和杨至君的身影。
薄黎和杨至君对视了一眼,杨至君朝他微微一笑,“既然黎爷陪阿宛回来,肯定也累了,那我不打扰你们,先告辞了。”
“等一下,你来不是专门旅游的吧?”
“黎爷说笑了,我来西庄不是旅游的能干嘛?”
“你是个商人,平常除了做生意还能干什么?”薄黎走过去逼近杨至君,压低了嗓音对他道:“杨至君,你别是在打这栋老屋的主意?”
杨至君眸光一颤,却是笑了,“黎爷哪里的话,南家两老刚走不久,我怎么能打他们老宅的主意?”
“你不敢,你那准岳父可敢。”薄黎眸光锐利,冷冷道:“这宅子的房契在谁手里?”
“黎爷你这话……”
杨至君额头冒出了冷汗,如黎爷所料,他不是来西庄旅游的,而是来购地的。
薄黎一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下明了。
南宛在屋子里喊人:“薄黎,快进来,我关门了。”
薄黎朝杨至君一指,放下狠话:“回去告诉南乾,他想把这老宅征做商业用途,别怪老子不客气!”
杨至君脸色也变了,“黎爷,你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桀骜,可惜这事你做不了主。”
他肯给薄黎三分面子还不是看在他家族的面子上,但薄黎屡次让他下不了台面坏他的好事,他心里没有不记恨的。
薄黎扯出冷笑,眼里阴狞,“试试看,小子。”
转身进堂屋,他“啪”一声摔上了门,那一丝黄色光晕被隔绝了,杨至君留在一片暗色里,脸上渐渐变得阴佞起来。
南宛决定留在老宅里过夜,薄黎想着今天下午也洗过澡了,也留了下来。
二楼有三个房间,一个是以前爷爷奶奶一起住的,一个是南宛住的,还有一个堆积杂物的。
一个月不住,屋子里略微积了些灰尘,但窗子一开,稍微打扫一下便能住人。
只是天气热,即便临窗的河水都散不了浓重的暑气,南宛只能搬了把黄色小兔的电风扇来,放在床头,电一插,风扇“咯吱咯吱”响起来,吹出来一股舒适的凉风。
南宛惬意地舒出一口气,躺倒在铺着草席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薄黎站在亮着黄色灯光的狭窄走道里,打了一个电话出去,简短吩咐:“时间不多了,两个月,尽快。”
等他走回南宛的房间,南宛已经侧身朝里贴着墙壁睡着了,电风扇还在“咯吱咯吱”吹着凉风。
薄黎随意扫视了一下房间里的布局,小床,小书桌,小衣柜,小书架,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书桌上的东西没有全搬完,留了不少旧物和一些旧书。
薄黎随手翻了一下桌子上的旧书,从最底下拿起一本沉甸甸的散文集,是张小娴的《思念里的流浪狗》。
这种文艺性的东西薄黎从来不碰,所以他只看了一眼就想放回去,却突然发现书里有凸起的一部分空隙,他随手一掀,见一张照片夹在其中。
他把照片拿出来仔细一看,茶眸顿时眯了起来。
这是张多年前的旧照,边缘泛起了微黄,但依旧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照片上的两个少年笑靥如花般明媚。
☆、035 旧照片
穿白色碎花连衣裙的是南宛,她站在古镇河边,天空很蓝,映得她的笑容格外灿烂天真。
一个白衣少年坐在她身前的小土墩上,肤色微微苍白,笑起来很柔,也很愁,但是似乎被南宛的笑容感染,他看起来很高兴。
两个人对着镜头,年少青春,处处都散出一股恋爱的味道。
照片背面左下角,用黑笔写着一行字:2010年,西庄,姜南。
姜,指的就是那个被人提及了两次的姜斐然。
薄黎沉了眼,将照片塞了回去,觉得屋子里突然闷极了,见床头那把风扇呼啦啦转着,一股气忽然冲了上来。
他走过去起踢一脚,那把小风扇顿时“咯吱”一声长响,叶片停止不转了。
房间里闷热起来。
南宛也被忽然扑过来的一股热意惊醒,转身见薄黎站在床边,感到有些烦躁。
“你干什么?”她伸着手臂去拨弄风扇,弄了半天也没重启成功,恼了,“薄黎,大晚上你不睡觉干什么?我这风扇怎么坏了?是不是你搞坏了?”
薄黎往床边一坐,没好气,“怎么着?你一个人霸占着风扇好意思?”
“你没病吧,之前又不是我非得拉着你住这里的,你住不习惯,嫌热,可以回酒店啊。”
“南宛,你看起来真像两头猪。”
“喂--”
“怎么办,一头猪已经无法形容你的蠢了。”
“薄黎,你给我滚!”
南宛气得拖过那把没用了的风扇就要砸过去,又觉得拿风扇砸他太便宜了他,于是爬下床找了把角落里的鸡毛掸子抽过去。
薄黎躲得快,“你来真的!”
“你再骂我我跟你拼命!”
打闹间,南宛磕到了那张书桌,搁在书桌边缘的《思念里的流浪狗》“啪”一声掉落下来。
南宛连忙扔了鸡毛掸子把书捡起来,拍了两下灰尘,里头夹着的照片突然滑落在地。
薄黎立在一边仔细看着她的动作,她很珍视这本书,但看到掉落的照片的时候却有些发愣,半天没去捡起来。
还是薄黎将照片拾起来扔给了她,“不是挺宝贝的?”
南宛看也没看直接将照片夹回了书里,“我都忘记了。”
“呦?”
“如果不是婆婆她们提及,我真的忘记他了。姜斐然是儿时的一个梦。”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2010年。”
原来如此,薄黎习惯性摸了一下右眉上的伤疤,心情突然舒畅起来。
再睡下去,两个人都相安无事。
因为闷热,窗子都大开,南宛睡床上,薄黎睡床下,一夜无眠。
第二天南宛以陪过了薄黎为由,专心和皇信玩了一天,被抛下的薄黎只得一个人四处逛了逛。
第三天的时候,木之长秀给薄黎打了个电话,声音温柔得像天边的云朵,“黎,你在哪里?我联系了日本的一个商家,愿意和我们做交易。”
薄黎持着手机站在皇家武馆前,波澜不惊道:“我在西庄。”
木之长秀一听,愣了愣,忽然笑:“你在哪里?”
“西庄。”
“黎,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长秀,我告诉过你,我需要皇信的帮助。”
木之长秀在电话那端沉默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七年了,他还好吗?”
“壮得跟头牛似的,好得不能再好了。”
木之长秀再度笑开,“我无法想象他和牛的联系。”
“这是个比喻,长秀,你再多学点中文吧,生意那边你先替我照看着,目前忙不过来。”
“好,回来打我电话,我在金沙等你。”
第四天的时候,南宛带着薄黎去西街买特产芡实糕,桂花和花粉蜂蜜两种口味的都各买了三盒。
薄黎不喜甜食,颇为嫌弃,“买这么多你自己吃啊?”
“给大家都尝尝。”
“大家?我家不爱吃这些甜点。”
“糖糖应该爱吃吧?”
“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甜点。”
“芡实糕有补脾、益肾、固涩等功效。”南宛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一大袋糕点,下意识地溜出一句话:“当年斐然也爱吃一点的。”
薄黎听了冷笑,忽然夺过她手里的塑料袋,探手就拆了一盒桂花芡实糕,抓起两块往嘴里塞,边嚼边嫌弃:“果然是难吃,这东西吃多了不消化吧。”
南宛目瞪口呆,“你疯了!”
薄黎趁机抓了两块糕点塞她嘴里,“把它吃完。”
南宛猛地被塞进两块芡实糕,双颊顿时鼓了起来,一时间咀嚼不下,又见薄黎嘲笑自己,她眼疾手快从他手里抢过另一盒糕点,不由分说拆开了一块块朝着薄黎嘴巴里塞。
“呦,我还治不了你,胆肥了啊!”薄黎一边吞糕点一边抓了一大把追着她跑。
两个人绕着西街跑了一圈,各自被逼着吞了一盒芡实糕,又差点大打出手。
南宛又气又怒又欢乐,这种欢乐是从内而生的,莫名的畅快,莫名的惬意,莫名的轻松。
这是属于她的小镇,不豪华不新颖不有趣,所以一开始她以为薄黎会和这个古镇格格不入,但是当她追着他从街头跑到街尾,看到他俊美而狂傲的脸上露出纯粹的笑容的时候,她忽然有种错觉--
这个高贵霸气的男人也许曾经贴近过古朴宁静的生活。
她忽然就想起了姜斐然,姜斐然是个眉目苍白柔软的少年,不会像薄黎这样霸道,也不会和他一样欠扁说话。
她带着姜斐然走过西庄一条条的青石街巷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大声嬉笑,哪怕说话,他也都轻柔细语,而很多时候他只会安静地坐在她身边倾听她讲话。
------题外话------
今天首推,所以从今天开始双更,二更时间放在晚上七点五十五分。美人们追文啦,吼吼吼!
☆、036 不单纯的目的
晚上,皇信请南宛和薄黎在西庄最好的一家酒楼吃了一顿满汉全席。
面对精致的菜肴,南宛和薄黎都食欲缺缺,原因无他,全怪白天闹过了头,下肚的整盒芡实糕还没消化掉。
南宛一个劲儿喝果汁,皇信和薄黎都不动筷勺,彼此对望了一眼。
“明天要回闵安?”
“一早回去。”
“阿宛。”皇信看向低着头的南宛,目光沉而软,“我知道你和黎爷的事我是劝不了了,说实话,到目前为止,你们在一起的事我还是没能完全接受,但是阿宛,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是你决定的事,我一概不为难你。你想做的,必定是有理由的,阿宛,小叔叔一直都支持你的决定,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在薄家待不下去了,在闵安待不下去了,回来这里,小叔叔永远都在。”
薄黎嘲笑:“一大老爷们,这么矫情。”
“小叔叔。”南宛抬头看定皇信,满脸坚毅,微笑,“谢谢小叔叔,我会过得很好的。”
哪怕没有爷爷奶奶,没有小叔叔,她依然会活得很好,因为他们给予了她很多很多的爱啊,那些爱足以支撑她走过年少峥嵘的岁月。
见她如此坚强,皇信也笑了,“阿宛,记得我和你说过最多的话是什么吗?”
“阿宛,没关系的。”南宛挺直了脊背大喊一声。
皇信笑得越发温柔了,“对啊,阿宛,没关系的。”
“小叔叔也是,都没有关系的,只要我们还活着。”南宛举起高脚杯和皇信一碰,眉眼一弯,笑得不尽倾城,却是灿烂无比,“小叔叔,干杯!”
薄黎透过她这个笑容好像看到了某个绰约的影子,下意识抿出一道浅笑。
席至九点,南宛去了一趟洗手间,留下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