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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徐家的其他人,以及上次见到鲁军在徐家门口鬼鬼祟祟的邻居分别出席,林霂也向他们一一提问。可始终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能证明鲁军是无辜的。
最后,轮到被告陈词,接受质询。
陈幼犀对鲁军的印象比较深刻,因为他真的是面露凶相,特别是眼眉的那道疤。可听了宋老板的话后,她又觉得人不可貌相是真理。
眼下,鲁军穿着囚服,脸上的凶狠并未消减,可有些佝偻的背脊还是能表现出他内心的软弱和无助。
“审判长,由于我的当事人是聋哑人,我请求做他的翻译。并且由专业的手语翻译者监督。”
审判长准允。
林霂面冲鲁军,示意他可以开始。而鲁军垂着头,一双手几次抬起几次放下,直到审判长催促,他才稍稍把头抬起来,开始自己的陈述。
“尊敬的审判长、陪审员,我叫鲁军,外地人,是晨阳小学的一名保洁员。对于偷窃一事,我没有做过。我无病无灾,无儿无女,与徐家更是无仇无怨。而且,我也根本不知道徐家会有15万元,不知道又哪里会去偷?请法律还我公道,证明我的清白。”
鲁军垂下手,林霂的同步翻译也就此结束。
原告律师开始进行提问,提问的主要方向还是针对鲁军生活贫困、经济状况拮据、为人孤僻等。可有一点,颇为出乎意料。
原告律师:“请问今年的6月30号上午11点左右,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鲁军摇摇头,比划了一下,意思是:我不记得了。
原告律师继续说:“时间这么久,不记得也理所应当。这一天,正值晨阳小学暑期前的最后一次家长会,而你,正在一楼南区的男卫生间打扫卫生。”
根据徐家婆婆刘阿姨的证词,那天她参加孙女的家长会,因为不熟悉环境走错了地方,与鲁军发生冲突。鲁军把脏水洒到了她的裤腿上,她要求鲁军必须道歉,而鲁军并不会说话。不一会儿,赶来的教务处主任过来调解,她作罢离开,可鲁军看她的眼神却是异常怨毒。之后,她又发现鲁军是自己的邻居,多次示好想把事情了结,却始终没有得到鲁军的谅解。
“被告刚才说自己与徐家无冤无仇,那为什么对徐家的主动示好却无动于衷呢?”原告律师两手一摊,神情有几分得意,“我的问题问完了。”
经过一上午的调查,审理工作完成,审判长宣读将在12月16号公布审判结果。
宋老板始终是一头雾水,并且觉得鲁军这次是没救了。他本想和林霂聊聊,可又担心他老婆看店应付不来,就又急急忙忙的赶了回去。
剩下的陈幼犀在公共区域等林霂。
她后来仔细想了想林霂问崔澜的那些问题,理出来了一些思路:林霂应该是想证明徐家取了15万这么一大笔钱,却是没有明确的使用方向,这本身就存在问题。
那么多的现金,装包都得是个大包,拎出去不怕被偷吗?更何况,如果是买理财,为什么不用银行间转账的方式?这样又安全又高效。
“幼犀?”
听到有人喊自己,陈幼犀四下看看,金睿正向她这边走来。
“还真是你啊。”金睿的脖子上挂着记者证,应该是来法院这边做新闻调查的,“我听说你请了半天假,还以为你是不舒服了。”
陈幼犀:“没有。有个朋友今天开庭,过来听听。一会儿就回台里了。”
金睿点头:“身体没事就好。我父亲和几位不错的律师有几分交情,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找我。我……”
“陈幼犀。”
陈幼犀后背一僵,觉得自己被绝对冷空气给击中。
林霂走到她身边,冰冷的视线扫了下金睿,说:“你同事?”
明知故问!
陈幼犀笑了笑,介绍:“这位是鹏川事务所的林律师,跟咱们台里有合作的。这位是我们台社会新闻组的金记者。”
两人似乎都不太情愿的握了握手。
“我马上得回所里。”林霂淡淡道,言外之意就是:我先来。
金睿也算是个有素养的,听了这话就说自己得赶紧去工作,离开了。
剩下陈幼犀和林霂两个人,陈幼犀问:“怎么样了啊?鲁军这案子有希望翻盘吗?”
林霂冷着张脸,侧头看去,见金睿还在往他们这边瞄,长腿一迈,把陈幼犀给挡了个结实。
“事情在掌控中。”他说,“你顾好你自己就行。”
陈幼犀皱眉:“我怎么了?我挺好的啊。”
林霂没时间和她辩论,他真的得赶紧回所里:“详细的过后再说。你到了台里给我发微信。”
陈幼犀轻轻的“嗯”了一声。
林霂见她难得乖顺,靠近一步,把她的围巾往上拽拽,然后又在她的手里塞了个东西,这才离开。
陈幼犀低头看看手心,是根柠檬味的真知棒。
***
回到台里,梁乾打的饭还热乎着。
两人一块儿在休息间吃饭,陈幼犀把开庭的一些情况也和梁乾讲了讲。
梁乾听后,说:“这么一想,还真有些问题啊。那么多的现金,按照徐家人的说法,是放在家里的隐秘地方。鲁军是怎么知道这笔钱的?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把钱偷走的?而且还好巧不巧的,钱没了,徐家人想起来以前和鲁军有这么一个小过节,就把目标锁定在鲁军家。这么一推敲,还真是疑点重重。”
陈幼犀“嗯”了一声,接话:“疑点是多,可能证明鲁军清白的证据也没有啊。反正我被绕的挺迷糊的,看林霂怎么办吧。小白,必要时,咱俩也帮帮忙啊。”
“没问题。”梁乾一口答应,“一提林律师,我这儿还有个事想和你说。”
陈幼犀刚点头,就见梁乾笑了,他说:“我那案子结了。房子认定是我妈的,跟我的那些姨们没关系。以后她们再来闹,根据协议就得赔钱。”
这法子还真是不错,一箭双雕。
不仅证明了房子的主人是谁,还对那些亲戚们的骚扰有了约束,这样财产和人都安全了。
“谁想的这个协议?林霂吗?”陈幼犀问。
梁乾傻笑,拿着筷子扒拉着饭盒里剩下的几粒米饭,小声说:“周律师给我想的。”
原来是周澄宁啊。
陈幼犀知道梁乾心头的一块儿石头算是去了,特别为他高兴,想着是不是出去庆祝庆祝,没想他自己主动开口道:“我买了欢乐谷的万圣节夜场票,咱们哪天去玩吧?”
“那个狂欢节还没结束呢?”
“一直到圣诞节前夕。我、你、林律师,还有……还有周律师。怎么样啊?”
陈幼犀笑笑:“能怎么样啊?随叫随到!”
***
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
陈幼犀觉得像是眨眼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她手里也没有着急的活儿,收拾收拾就下班了。
临走前,梁乾还贼兮兮的和她打听了一些时下流行的化妆品什么的,也不知道哪路好姑娘又要被猪拱了。
出了电视台的前院,他二人告别,陈幼犀往地铁站那边走。
没走出去十来米,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抬头看去,就听那人说:“陈编导,方便和你聊聊吗?”
第31章
麦当劳。
陈幼犀的对面坐着她上午才见过的人——徐世杰。
现在的他穿着普通的灰色毛衣和黑色条绒裤,没了出庭时的那种精致,但也依旧是个干净利落的男人。
“陈编导,冒昧打扰了。”
徐世杰嗓音很亮,语速不急不快,无形中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年当客户经理练就的本领。
陈幼犀:“不知道徐先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徐世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就盯着手里的杯子出神,过了将近十来秒,他才说:“我爱人说你和林霂林律师是朋友,上次一起来过我家。”
提这个是要做什么?
陈幼犀点了下头,等着下文。
徐世杰继续说:“我想请陈编导和林律师传达一下我的想法。我们……我们家,我们家不想再追究鲁军这件事了。钱已经找回来,也没损失,我们和解。”
这话叫人吃惊,陈幼犀问:“徐先生,可上午都已经开庭了啊。你为什么现在想和解了?”
徐世杰干笑了一下,又拿起咖啡喝了起来,这一次,他一饮到底。
陈幼犀见过这么喝水的,也就过这么喝酒的,还真少见这么喝咖啡的,是既不怕烫也不怕苦啊。
“陈编导,我和我老婆回家商量过了。好歹也是邻居,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事情万一一直闹下去,我怕我女儿学校那边回来起了什么风言风语,对我女儿成长不利。”说这话时,徐世杰全程低着头。
陈幼犀咂摸了一下他的话,看似合理,也不合理,她说:“那你和徐太太做好决定了,刘阿姨呢?刘阿姨同意了吗?”
一提“刘阿姨”,徐世杰手里握着的纸杯,嘎一声被他捏瘪了。
良久,他说:“我妈也是同意的。陈编导,你就跟林律师转达我的意思就好,我们同意和解。”
陈幼犀刚想说什么,就听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我方不同意和解。”
林霂来了。
下班时,他说过来接她下班,本来定的是去那家西餐厅见面的,没想半路被徐世杰截胡,她就发微信告诉他她人在麦当劳。来的还挺快。
“林、林律师?”徐世杰站了起来。
林霂走到陈幼犀的身边,看着徐世杰说:“你母亲在提起诉讼时,强烈谴责我当事人品行不端,是社会的毒瘤。既然如此,交给法律做出最公正的审判,才是对谁都好。”
“这……”
“另外,鹏川事务所在西四皇大街37号,有事请通过我的秘书联系我。”说完,林霂拉着陈幼犀,把人带出了麦当劳。
出门之后,陈幼犀回头看去,就见徐世杰维持刚才的姿态一直站在原地。
“他有什么问题吗?”陈幼犀收回了视线,“他应该没有恶意,只是想让我帮忙传达。可我又觉得奇怪,要是早顾虑这些,根本就不会有上午的庭审了。”
林霂默不作声。
有无恶意,另当别论。可心怀鬼胎绝对是有的,否则为什么不直接用律师与律师对话的方式进行沟通?不仅不这样沟通,还来找一个女人去传话……岂有此理。
“他下次再来找你,别理他。”林霂的声音冷冷的。
陈幼犀撇撇嘴,把手腕抽出来,嘟囔:“我理他什么了?还没说几句呢,你就来了。”
林霂听出她这是又要耍小脾气,哄不好就是适得其反,所以干脆转移话题:“鲁军确实是无辜的。”
“嗯?”陈幼犀有些没听清,“你说什么?真的啊?”
林霂点头:“目前最终证据还没有到手,我不方便和你透露太多。但是,我有信心可以打赢这场官司。”
陈幼犀倏地笑了,心头像是燃起了一朵绚丽的烟花,是那种彩色的明亮。
“那你总可以和我说说,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了证据吧?我嘴巴特别严,一个字都不会泄露的。”
林霂瞧着她晶亮的眼,再想想她那句“我嘴巴特别严”,也笑了。
他第一次陪她去看电影,他说这件事别告诉别人,她答应的满好。可事实再次证明,信谁别信陈幼犀的嘴。
她因为能和他一起去看电影,兴奋的在班里逢人就说:“你知道吗?一班的林霂要跟我去看电影了!看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