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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霂停下脚步。
“我从所里过来前,看见了澄宁。她去完那个想打离婚抚养费官司的人家了,说……”
“说什么?”
姜绍文一愣,心想你不是沉默是金吗?这时候倒主动起来,果真是有猫腻!
姜绍文悠哉的翘起二郎腿,拿了个橙子,说:“电视台的那位陈编导啊,觉得这对夫妻有转圜的余地。女方呢,也确实表示可以商量。只不过,男方找不到人了。陈编导啊,托了澄宁帮忙。澄宁就找我呗,看我能不能走走关系给找一下。”这两声“陈编导”,有种要咬人的气势。
林霂扭头:“你答应了?”
“当然没有!”姜绍文一拍大腿,“你不是常教育我不要搞关系吗?我爸的位置敏感,我哪里敢啊。”
林霂:“……”
姜绍文嘿嘿一笑,两手把橘子来回丢着玩。这个幼稚的举动吸引了沙发上的猫,它跑下来,抓着姜绍文的裤腿,一副求“带玩”的表情。
“小可怜啊,来,哥哥陪你玩。”姜绍文把猫抱起来放在桌上,心想看你小子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果不其然,林霂转身了。
他看着猫的眼睛一直在追着橘子转,像是漂亮的玻璃珠……沉默了那么三四秒,他声音略带沙哑:“薛佳嘉的微信号。”
咚!
橘子掉到地上,猫跳下桌子去追。
姜绍文刚才的洋洋得意,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
梁乾请了三天假,累死了陈幼犀。
“幼犀!台本呢?”
“这演员的妆怎么还没化呢?”
“景怎么还没搭完?幼犀,你效率太低了!”
以前两个人一起干的活儿,现在全都落在陈幼犀身上。不过,身体上的累终归是可以承受,关键是心累。
一上午,梅主任找她三次,每次都是和颜悦色的把她数落的体无完肤。简而言之,就是你陈幼犀做的还不够多,必须不停歇的一直转,台里不养闲人。
陈幼犀心里问候一圈他大爷们。
就因为上礼拜下班的时候,她捡着梅主任新买的假发,一时间没想起来是他的,随口宣扬了几句……这个仇就要记那么久吗?这还有没有一个领导的气度!
“梅主任,您别着急。我现在就干活去!”
“拿出津海电视人的态度出来!我要看到你的态度!”
态度个毛!
“好的,梅主任!”
在这种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之下,陈幼犀中午打饭,奢侈的给自己多要了一个鸡腿。
坐在椅子上,她都没力气夹起鸡腿了,直接下手吧。
她捏住鸡骨头,张大嘴巴,刚要一口咬住肉最多的地方,就听有同事平地一声吼:“幼犀,梅主任叫你!”
咣当——
连鸡腿都畏惧梅主任。
“进。”
陈幼犀耷拉着脑袋,开门进去,上来就说:“梅主任,我错了。我态度还不够昂扬。我给咱们津海电视人丢脸了。”
空气分外安静。
和梅主任交涉的周澄宁听了这话,没忍住噗嗤笑了。
陈幼犀茫然的抬起头,对上梅主任暗藏杀机的目光,听他说:“事务所的周律师有事需要你协助,你下午跟着跑一趟。”
***
陈幼犀感觉自己已经几百年没有感受过正午阳光了。
天天都是天没亮就爬起来赶地铁,然后加班到九点以后,活活把她这朵小娇花给摧残得枯萎了。
“宁宁姐,你简直就是我的幸运女神!”陈幼犀挽着周澄宁的手臂,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我好爱你哦。”
周澄宁心说:我也是沾了你的光才出来放风的。
“爱我就请我吃饭。我想吃火锅。”
“没问题!”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电视台,林霂透过车镜看见她们,从车下下来。
陈幼犀猝不及防,脸上的笑意一僵,慢慢消失。
“林律师也在啊。”她低下头,不言语了。
周澄宁:“幼犀,能这么快找到张广斌,都是林律师的功劳。他现在带着我们过去。咱们走吧。”
陈幼犀“哦”了一声,随周澄宁编排。
可当车门咔哒一声打开的时候,她瞬间醒过神来。
“我就不上车了!”陈幼犀松开周澄宁的胳膊,后退了两步,“我有晕车的毛病。你们给我一个地址,我坐地铁过去。”
林霂看到陈幼犀握成拳头的双手,还有不自觉的后倾的身体,微蹙了一下眉头。
“地方在郊区。”他说,“开车要一个半小时。能克服一下吗?”
陈幼犀缩缩脖子,下意识的又后退了半步,支吾:“我……我晕车挺厉害的。这么久的车程,恐怕……”她不敢看车内狭小的空间,这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要不去买个晕车药吧?”周澄宁建议,“我吃过一个牌子的晕车药,特别管用。”
陈幼犀想说吃了也不会起作用,而这时林霂又道:“先坐地铁到陈家树站下车,然后坐车过去。这样,只需要坐40分钟的车。”
“……”
陈幼犀瞥了一眼车子,心里还是抗拒。
细想想,人夫妻俩的事,托谁带话不是带?可偏偏陈幼犀当着小宝的面答应吴妍了,保证一定把她的心里话带给张广斌,她不能对孩子言而无信。
“坐大巴晕吗?”林霂又问。
周澄宁抽气,心道这出来几个小时都是顶着回去被老姜杀头的风险,林律师还要耗到晚上吗?老姜得疯。
陈幼犀看了周澄宁一眼,踌躇片刻,最终摇头:“太浪费时间了。我先去坐地铁,然后我们陈家树站见。行吗?”
决定好路线,陈幼犀往地铁站走了。
周澄宁因为还要和林霂沟通工作上的事情,就没陪着。
一上车,林霂就说:“你说的晕车药是什么牌子?”
周澄宁报了名字,又犹豫了一下,没说什么别的。
路上,林霂有些心不在焉。
在听周澄宁汇报工作的时候,他干净利落的指出来问题所在,丝毫不肯多浪费一秒做个简短的解释。不过也是因为林律师工作“高效”,周澄宁很快就完成了陈述词初稿。
合上电脑,周澄宁揉揉眉心,听林霂忽然问:“她小时候就有晕车这个毛病?”
周澄宁:“……”
她们小时候骑个三轮车就是土豪,上哪儿坐车去?这么傻的问题,林律师也问的出来。
林霂和陈幼犀之间,也是叫人费解。
那次吃日料,林霂打电话谈工作的事谈到一半,听到陈幼犀喊了声“宁宁姐”,他就立刻抛开工作赶到吴妍家。再之后,本该由他继续处理的案子,他推了,执意要跟陈幼犀去医院……
周澄宁当时真替林霂捏了把汗,因为那个经济纠纷案涉及津海的多位名人,这个官司要是出了半点儿岔子,鹏川的声誉估计也就完了。可就是这么重要的事,抵不过陈幼犀的一句“帮帮忙”。
且,林霂当时还被浇成了落汤鱼,在大冬天灌着风跑前跑后。
那件事后,周澄宁就察觉出来人送外号“木头律师”的林霂,有要逢春发芽的趋势。可无奈的是,林律师这棵小嫩芽似乎开不了花,因为人家并没有和他一起过春天的意思。
纠结几天,周澄宁决定帮帮林律师——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林霂长得好,工作好,人也挺好,妥妥的三好男人,可以配得上她家幼犀。
“一会儿你坐后面。”
“为什么啊?”
林霂指了下手机,解释:“后面比前面更容易晕车。”
周澄宁:“……”
三好你妹!
第13章
车子在双杨镇镇口停下。
陈幼犀睁开眼,缓了缓,扯下耳机扔进包里,拉开车门下了车。
扑面的寒风袭来,刺激到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陈幼犀打了个哆嗦,顿时身子发飘,向后倒去。
好在,林霂及时扶住了她。
“谢、谢谢啊。”陈幼犀动动胳膊挣开林霂,“我没事。”
林霂蹙起眉头,一点点松开了手。
周澄宁在这时收拾好东西,也下了车,瞅见陈幼犀吓了一跳:“你这脸色太难看了吧!晕的这么厉害吗?我这儿有巧克力。”
陈幼犀没说话,只是赶紧拉住她,把重量往她身上压。
周澄宁大方的提供肩膀,轻拍着陈幼犀的背:“你这编导当的,也是没谁了。万一去山里出个任务啥的,你这小命不得搭里?”
陈幼犀嘟囔:“可不?从毕业就进了电视台,卖给他们了。”
之前有次去津海隔壁市的一处峡谷拍外景,那里也是只能开车过去。陈幼犀本来打算坐大巴,可他们是早晨五点开拍,大巴还没发车呢。实在没办法,她跟着台里同事的车去了。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她一下车就昏倒在了路边。
陈幼犀和周澄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当是缓解陈幼犀的晕车症状。
而安静站在一旁的林霂却发现陈幼犀的晕车反应不太对劲儿。
一般人晕车,症状大多是恶心、眩晕、冒冷汗等,严重的可能会呕吐。陈幼犀不是。
她上了车之后,明显精神恍惚,反应迟钝。攥着安全带的手一直在轻微发抖,而且双目紧闭,眉心微颤,脸颊的肌肉也是紧绷的。这不太像是难受,倒像是在害怕。
“我感觉好多了,咱们去找人吧。”陈幼犀呼了口气,“给你们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周澄宁点了一下她的脑门,挽着她的手臂向镇里走去。
林霂盯着那道背影,跟了上去。
***
接触到新鲜空气,活动开筋骨,陈幼犀苍白的小脸儿慢慢有了血色。
他们三人按地址找到位于镇里西南方向的一家五金店,据说张广斌就是给由这家五金店老板介绍的一户人家做工。
“找斌子啊?没错,我是给他介绍了个活儿。”老板拿抹布擦擦手,从柜台后面钻出来,“那户人家的小儿子娶媳妇,打算在房子后面的空地再盖房子,我就把斌子介绍过去了。他以前就是装修工人,懂行。”
周澄宁点头:“那您能说一下那家的地址吗?我们找张广斌有急事。”
老板走到店门口往外指:“看见那个旗杆子了吗?你们走到那儿,随便找人打听一下赵老六家就知道了。我们这都是街坊邻里的,熟……诶!这不就斌子吗?斌子!有几个人找你!”
张广斌走在大街上,他裹着个棉被似的蓝外套,上面一块儿白一块儿灰的,头发脏的也都打柳了,脸上还有黑泥……真亏的老板还能认出来。
“张先生,我是鹏川律师事务所的,咱们上次见……”
周澄宁话没说完,张广斌一个激灵,把工具箱子随手扔在地上,撒腿就跑。
这什么情况?
陈幼犀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追林霂的时候产生了条件反射,看见人跑,她就得追。可这次人还没跑出去一米,就被拉了回来。
“你拽我干什么?追啊!”
林霂瞧着她刚缓过来的一点儿气色,不撒手,说:“不用你追。”
这什么话?不追还能……诶,宁宁姐呢?
周澄宁从初中到大学,百米冲刺和长跑就是稳坐前三名,眼前这不小case吗?
张广斌一边回头,一边玩命跑,发现自己进了一个死胡同,就随手扑棱一个垃圾桶拦路,想借机翻墙出去。
只可惜,周澄宁不仅是运动健将,还练过跆拳道。
所以,等林霂不慌不忙的带着陈幼犀来到巷子里的时候,张广斌正被反手按在墙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