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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岚果断关了旧手机，把SIM卡取了出来，尔后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新手机里，把破破烂烂的旧手机放到了盒子里去。
刚激活了系统，一个电话便打了进来，备注是薛总。
禾岚懵了一下，连忙接了电话，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那头的人语气冰冷地质问道：“刚刚怎么关机了。”
“手机坏了，刚刚重启了一下，这才开了机。”禾岚说完咬起了下唇，连呼吸都不由放缓了，生怕被薛憬秋听出了她在紧张。
“坏了？”那头的人问道。
“嗯。”禾岚闷声回答。
薛憬秋沉默了一会，又说道：“我听汝婷说澎维的容绮给你寄了包裹。”
禾岚有点窒息，都怪萧汝婷这个大嘴巴，她的声音登时小得就跟没气一样，“对……”
薛憬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接一部没有男一男二的戏吗。”
那声音就像是高山上的潺潺流水，叮咚流淌进禾岚的耳廓里。
冷冷淡淡的，禾岚缩了缩脖子，莫名感到了一阵凉意。
“因为在合约期间内，我希望你不要谈恋爱，就连绯闻也不能传。”薛憬秋缓缓说道。
“可是……”禾岚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和您才传了绯闻。”
“……那不算。”
明白了，不是不许百姓点灯，而是只能和州官在一块点灯，州官心情好了，还能一起放个火。
“喔。”禾岚应了一声，然后后知后觉，总觉得薛憬秋话里有话，她连忙接着又说道：“不是，薛总，我和容绮真的没什么，我们才认识一会，她就是想挖我去澎维。”
薛憬秋沉默了，显然在质疑禾岚的话。
这场景让禾岚不由得又想起了萧汝婷说的话，心说好歹是一个公司的，一个是老板，一个是经纪人，怎么全都觉得澎维看不上她呢。
过了好一会，薛憬秋才说：“最好是这样，团体约七年，个人约三十年，我买断了你接下来三十年的感情，希望你能够遵守合约。”
什么，原主怎么就签了三十年，是不是傻，禾岚欲哭无泪。
“当然，我也会守约把你捧红。”薛憬秋在手机里说道。
两人最后达成了一致，禾岚也算是把容绮给她寄包裹的事给说清了。
在挂了电话之后，禾岚觉得薛憬秋对原主的态度越发诡异了。
既不是包养，也没有沾亲带故，不许炒绯闻，连私下谈恋爱也不行，借出去一个房子，房租不收，还偶尔去蹭床。
没给什么好资源，却也没被雪藏。
原主要红不红的，流量咖算不上，但也不至于太糊。
她似乎希望原主一直保持这样一种状态，只要能吃饱穿暖就可以了。
JU成团半年各自单飞，团队要作品没作品的，可即便单飞，几个人接到的通告也少得可怜，全都是别人挑剩了的，把这么一个女团放在公司里，倒显得有点浪费资源。
禾岚修改了一下新手机的设置，心说，大老板的心思真难猜。
……
JU已经许久没有合体，而最近的一次将要开始的，就是风信子音乐会的开场表演。
在开场表演中，JU一共要唱跳三首歌，一首是上一张专辑里的主打，而其他两首是专辑排行榜里比较热门的。
禾岚花了半天的时间把这首歌给听熟了，而后开始在舞蹈室里扒舞。
她本来以为会在镜子里看到一个笨手笨脚的自己，可没想到身体的肌肉记忆还在，居然只练了几次就跳了出来，跳得还挺流畅的。
或许是因为禾岚以前跳过民族舞和芭蕾的原因，在跳这个舞时，与原主在舞台上的表现差别还挺大，力度拿捏得正好，收放自如，踩点准确。
在禾岚正准备练下一首的时候，练习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小黄毛从外边走了进来，传了一身宽松的运动服，头发披散了，脸上一点妆也没有化，只用口罩遮着。
那小黄毛一惊一乍的，在看见禾岚的时候登时就跑了过来，双手一张就把懵了的禾岚给抱住了。
“小可怜，怎么又瘦了一圈，我这段时间被婷姐抓去拍综艺，刚从C市赶回来，来让我好好看看。”小黄毛说道。
禾岚僵着身被揽着，回忆了一下之前搜的JU成员的精修和路拍图片，这才认出来队长姚濯濯。
姚濯濯卖的是阳光少女的耿直人设，实际上小队只是中二又可爱，脑子不太好使。
禾岚想了想，那萧汝婷给她的人设是什么，结合了一下原主在采访和综艺里的各种表现，禾岚明白了，是卖惨卖出来的坚韧励志少女人设，也难改小黄毛喊她“小可怜”。
早在出道的时候，禾岚的身世就已经被扒了个干净，萧汝婷借机炒了一把，还洗了禾岚以前在酒吧驻唱的经历。
姚濯濯把口罩摘了下来，她呼了一下气，双颊鼓囊囊的，在松开了禾岚之后，抬手朝脸上扇了两下，像是热得不得了，“明天芍雨和嘉琪也回来了，正好能练练舞。”
幸好明天才回来，禾岚心说，再抓紧时间练练不至于露馅。
姚濯濯切了歌，对着镜子扭了两下，正要开始跳的时候，忽然又有人推开了练习室的门。
禾岚鬓边一跳，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一个小男生从门外边伸进来一个脑袋，“禾岚。”
声音不大不小的，显得有点鬼鬼祟祟。
接着他就把一个还没有拆封的手机盒递了进来，他眼珠子转了又转，刚想说话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屋里的另一个人，登时又闭紧了嘴。
姚濯濯好奇得很，说道：“哎呀小陈，好久不见了。”
那小男生干笑了两声，又晃了晃手里的盒子，催促着禾岚：“快过来啊。”
禾岚连忙走了过去，在把盒子接过来的时候，听见小男生压低了声音说道：“薛总让我拿给你的。”
第8章
8
那显然是手机的原装包装盒。
一天之内，禾岚喜获两台新手机。
听到那男生从门外传进来的声音，禾岚顿时想把盒子塞回那男生手里，盒子有点烫手，不是很想收。
本来这几天绯闻就满天飞了，怎么也压不下去，这要是被内部传出，薛憬秋给她送了东西，这岂不是又得闹腾好一阵了。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被屋外的人看在了眼里，那人说道：“薛总说这是月度奖。”
行，她收，别的员工月度奖是往卡里打钱，她的月度奖是被手机取而代之了吗。
“逗你的。”屋外的人又说道。
禾岚：……
在把盒子捂在怀里后，禾岚回过头斜了姚濯濯一眼，只见姚濯濯正跟着节拍踩点，看着镜子调整动作。
好像她并没有听到小男生说的话。
禾岚放心了，连忙对门外的人道谢，心痛地说道：“让薛总在我的工资里扣。”
门外那来送手机的小男生笑了笑，眼里带着笑意，自己主动把门给关上了。
拿着盒子的禾岚有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薛憬秋竟然这么体恤员工，只不过提了一句手机坏了，没一会就送来了新的。
是该深入揣测一下薛总的心思呢，还是只需要表面理解一下，也不知道薛总这举动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暗示。
禾岚转过身便看见刚刚还在练舞的姚濯濯竟然贴着自己的后背站着，那一瞬险些把她吓得没站稳。
姚濯濯看了看她，视线一垂又看向了禾岚手里的盒子，尔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和薛总真的假的。”
“假的。”
“哦。”姚濯濯的语调拉得很长，像是九曲十八弯一样，尾音还扬到了天上去，满脸写满了我不相信。
“我和薛总真的没什么，你别被热搜带偏了。”禾岚说道。
姚濯濯点点头，“我懂，我能理解。”她手一抬，把食指抵在了唇上，“嘘，我们悄悄说。”
禾岚欲哭无泪，你都懂什么了。
她正想跟姚濯濯解释的时候，姚濯濯便一脸正色地说道：“我明白，不用再解释了，我知道你的苦衷。”
禾岚：？？？
她默默到一旁激活了薛憬秋送来的手机，而后把刚刚装进新手机里的SIM卡给换了过去，边换边在心里对容绮说，对不住了。
姚濯濯拉着禾岚要尬舞，每次禾岚要开口的时候都打断了她。
没有什么是尬舞不能解决的，在即兴跳了八首歌之后，姚濯濯精疲力尽地坐在了地板上，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偷偷练习了，居然比周芍雨跳得还好。”
“没有的事。”禾岚一脸谦虚。
周芍雨可是团里的舞担，也是粉丝们公认的，JU里跳舞最厉害的成员。
姚濯濯又夸了她两句，而后朝紧闭的门看了一眼，又说道：“其实吧，队长我不是反对你和老板那个什么，只是有些话我必须对你说。”
语气还挺严肃的，连禾岚也不由得抿起了唇。
两个人就像地下接头一样，凑在一起暗戳戳地说着话。
姚濯濯说道：“虽然薛总有意要潜规则你，你也对薛总有意，但你也不能太陷进去。”
“姐，你误会，热搜上是假的。”禾岚认真地说道。
姚濯濯晃了晃手指，给了她一个了然于心的表情，“这个人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你知道薛总有什么背景吗，虽然一直以来没有人曝光出来，但是在公司做了两年的练习生，我已经探知到一二。”
禾岚：？？？
她还挺好奇，姚濯濯到底探知到了什么。
“有人拍到她和安格斯在一起的照片，没错，就是那个X国商业巨擘，虽然后面澄清是合成的，但是我还是觉得事情有蹊跷，不然为什么会那么快撤了热搜，还删掉全网的照片。”姚濯濯偷偷摸摸的说道。
她接着又说道：“安格斯差不多富可敌国了吧，要捧一个影后可不难，还听说他是X国世袭的贵族呢，安格斯这样的人肯定不会让自己的人在外面打野食，所以薛憬秋一直没有绯闻缠身，但是他要是发现薛憬秋和你有点那啥，你肯定得遭殃。”
禾岚听着姚濯濯胡扯，“你怎么不说薛总是安格斯的私生女，薛总可是混血呢，况且我和薛总真的没什么。”
姚濯濯愣了一下，“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禾岚就知道会这样。
姚濯濯蹙着眉似乎在整理思路，“安格斯的妻子据说不是X国人，但是网上连照片也找不到，不知道可信度高不高，按照这个年纪……”
她有点难以启齿地说道：“安格斯确实算得上薛总父辈的人了。”
过了好一会，姚濯濯诧异地转过头朝禾岚看去，说道：“禾岚你真的变了。”
禾岚心下一惊，别是露陷了。
姚濯濯：“我以前总说你不太搭理人，我们聊天的时候你总接不上话，胆子小，又不会来事，做事畏畏缩缩的，现在总算是有长进了，看来我们得经常留你一个人在家里，给你一点成长的空间。”
禾岚忍着没笑，差点岔了气，合着她还是个留守儿童呢。
她想了想原主的确是娇娇弱弱，内向又胆小的形象，在公司里人缘就差得很，在出道的时候还被喷得特别惨，作为团里的老幺，这三个姐姐对她还挺照顾的，也难怪姚濯濯会这么说。
虽然黑粉总在散布JU团魂名存实亡的消息，实际上大家和睦得很，几个人都佛得不得了，谁爱站C位谁站，谁爱当队长谁当，就连不在一起时，也会在个人参与的采访和节目里cue一下队友。
姚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