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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宁鼻子下面探了探，嗯，果然还有气儿。
昨晚她怕穆瑾宁过劳死，便留宿在穆瑾宁这里，反正这人睡得死沉，也不会对她做什么。果然一觉睡下来，穆瑾宁都不带醒的，她也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想到今天就能杀青，明天就能放假回家，心里并没有想像中的喜悦之情，反而异常平静，平静得她自己都感觉不太真实。好像突然从繁忙的生活和工作中解脱出来，反而有些不适应。不过，今天还是要工作一个下午，而且晚上还有她最不喜欢的杀青宴，所以她还是调整了一下心情避免自己过于跳脱，导致拍戏的时候无法进入状态。
蒋沐函躺了一会儿就轻手轻脚起床了，借着穆瑾宁房间的浴室洗漱一番，然后出去找吃的，顺便给穆瑾宁带点回来。看穆瑾宁这状态，估计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
去楼下领便当的时候遇见了桑可琪，她提着几袋明显是外面打包回来的东西往楼上走，看见蒋沐函，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后，冲她微微一笑，乖巧地打招呼：“沐涵姐，刚起床吧？”
“是啊，好久没睡懒觉了。”
桑可琪扬扬手里的外卖：“我先上去了，冉姐等着吃饭呢。”
“好。”两个人擦肩而过，蒋沐函还是叫住了桑可琪：“可琪……”
“嗯？”
“……冉姐也会去杀青宴吗？”
“好像是。穆导有邀请她的。”
“哦。我就问问。”
“那我上去了。”
“嗯。”
蒋沐函领了便当回到穆瑾宁的房间，看到穆瑾宁居然已经醒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还处在没睡够的迷糊当中。
“蒋沐函。”穆瑾宁闭着眼睛喊她。
“嗯？”
“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你指什么？”
“我怎么光着？”
“哦，我把你奸了。”
穆瑾宁笑得轻蔑极了：“哼，就你？”
“怎么？你不相信？”
穆瑾宁打个哈欠：“不信。”
蒋沐函点点头，记下了她这句话。
“几点了？”穆瑾宁抱着被子又躺倒在床上。
“十二点。起床吃饭吧。”
穆瑾宁挣扎着从床上下来，似乎还没把这些日子累积的疲惫完全消除，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蒋沐函从沙发上拿过一件衣服甩到穆瑾宁身上：“把衣服穿上！”穆瑾宁看她一眼，听话地披上去洗漱。
下午的戏份很简单，就是拍一个桑可琪割完手腕的镜头，然后拍几个蒋沐函独自生活的镜头就完事了。
最后一场戏通过的时候，蒋沐函对于电影已经拍完这件事没什么真实感。木楞地站在场景中间久久回不过神，桑可琪跑过来，抱着她掉眼泪，好像她们真的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一样。
蒋沐函虽然感觉鼻子有点酸，但她哭不出来，她只是看着站在监视器旁边对着一众工作人员道辛苦然后指挥人收拾东西的穆瑾宁感觉思绪万千。她看到穆瑾宁往她这边来，看到穆瑾宁奇迹般地没有对抱着她哭得不成样子的桑可琪露出敌意和醋意。
穆瑾宁说：“这几个月辛苦了，好好回去休息，晚上有杀青宴，记得准时到。”她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完全没有为自己的第一部电影杀青感到兴奋，就好像这只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桑可琪就算情绪激动得有点失控，但还知道蒋沐函和穆瑾宁的关系，她赶紧松开蒋沐函，擦着眼泪跟穆瑾宁说：“谢谢穆导，穆导辛苦了。”
穆瑾宁点点头，拍拍她的脑袋没有多说，情绪复杂地看一眼蒋沐函后转身继续忙收尾去了。
蒋沐函安抚着一直收不住眼泪的桑可琪回到宾馆，把桑可琪交给正好准备出门接桑可琪的冉炫彤后回了自己房间。
只剩下她自己后，蒋沐函更加觉得周围的一切没有真实感。看着这个住了几个月的房间，想到电影的杀青，她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好像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赖在床上一觉睡过去。然后，她真的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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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沐函是被敲门声惊醒的，醒来的时候看着一片漆黑的房间还有点懵，大脑停顿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为何会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黑。敲门声还在持续，蒋沐函赶紧爬起来打开床头灯，然后去开门。
门外站着穆瑾宁，看到她一脸刚睡醒的模样有点无奈：“身为主角，杀青宴都不来，像话吗？”
“……对不起，我睡着了。已经开始了吗？现在几点？”
“我让他们先吃，没等你。”
“嗯，我收拾一下，这就去。”
穆瑾宁靠在墙上看着蒋沐函收拾，蒋沐函也没有多磨蹭，简单地梳个头发换件衣服就和穆瑾宁一起出门了。
杀青宴在当地最大的饭店举行，一群工作人员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咋咋呼呼，热闹得过分。蒋沐函极度不喜欢这种场合，以前她只是配角中的配角，没有人邀请她她也就不用参加，现在她成了女一号，人又还在剧组，想不参加都不行。
跟着穆瑾宁来到主桌上，一桌子人，除了桑可琪和冉炫彤，其余都是剧组的几个负责人。那几个人看到蒋沐函过来，吵着闹着说她来晚了要罚酒。蒋沐函知道他们不过是拿她寻开心而已，但也只能陪着笑脸，认罚一杯。桌上就剩两个座位，蒋沐函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穆瑾宁身边。
剧组的一群大爷们喝起酒来没完没了的，还要找各种理由相互敬酒，吵闹得很。蒋沐函特别怕他们来闹她，她酒量好归好，但她不爱喝，也不愿意跟这些人喝。不过身为主演，又是没地位的小演员，被灌酒是免不了的。而她身边的穆瑾宁，身为导演，自然也是要陪着喝几杯的。
蒋沐函知道穆瑾宁酒量也不差，但看到她一杯接一杯地往里灌，还是有些担心。这些日子穆瑾宁因为疲劳过度，身子本来就虚，这样喝还不得喝出毛病来。
酒过半巡，蒋沐函看穆瑾宁的眼神已经被酒精冲得有点不对劲，怕她一会儿喝挂掉，只好找着借口替穆瑾宁挡酒。冉炫彤是个不喝酒的，而且她也不是剧组的人，又是圈内有一定地位的人，没人敢硬灌她，她一边替不胜酒力的桑可琪推掉各种过来敬酒的人，一边也和蒋沐函一起替穆瑾宁挡着酒。剧组的那些人不给在圈内没地位的蒋沐函面子，不能不给冉炫彤面子，冉炫彤脸色不太好地挡了几次之后，也就没人再过来闹了。
该喝的喝过之后，穆瑾宁似乎也不太想多留，带着蒋沐函挨桌打过招呼后就先离了场，冉炫彤也带着已经喝得有点晕的桑可琪一起离开，四个人乘车回酒店。
桑可琪估计是真喝多了，回宾馆的路上一直口齿不清地念叨着各种事情，一会儿说谢谢穆导赏识，一会儿说能拍这电影真好，一会儿望着冉炫彤夸她漂亮，最后还对着蒋沐函又哭了一场。冉炫彤也是无奈得很，半抱半搂地安抚着桑可琪，好声好气地哄着，一路哄回房间。
看着冉炫彤和桑可琪进了房间，蒋沐函才回身看穆瑾宁。穆瑾宁一路上异常安静，像被打了镇定剂一样，连眼神都少了平常的锐利和冷漠。蒋沐函不觉得这是酒精的功劳，倒更加觉得可能是穆瑾宁哪根神经搭错，导致她脑回路和气场都出现了异常。
蒋沐函把穆瑾宁送回房间，进屋先倒杯水递给她，让她醒醒酒。穆瑾宁没接蒋沐函递过来的水杯，而是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伸手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着。
蒋沐函手上的水杯掉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杯里的水洒了一地。她有点不明所以，推了推穆瑾宁，没推动，也就算了。穆瑾宁也没做什么，就只是抱着她，也不说话。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穆瑾宁身上独特的香味让蒋沐函觉得气氛有点奇怪，感官也变得有点迟钝，像身处梦里，也可能是穆瑾宁反常的举动加大了她心里异常的感觉而已。时间仿佛静止，如果不是还能听到穆瑾宁浅浅的有规律的呼吸声，蒋沐函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还在梦里。毕竟这一个晚上她都觉得自己处在一种十分虚幻的世界里，就算在酒桌上跟人周旋，就算喝进去那烧灼喉咙的酒精，她也觉得这一切都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小沐……”穆瑾宁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轻轻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带着魔力，直接钻进她心里，在她心里荡啊荡的，搅得她心脏都有些不适。蒋沐函想，果然还是在梦里吧，不然，怎么能听见这一声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的呼唤？
第27章 27
平常一股高冷范儿的穆大导演，喝得半醉后也是会精神失常的，抱着蒋沐函发了会儿酒疯，死活要一起洗澡，蒋沐函给她一巴掌，凶神恶煞地把她扒了扔浴缸里，三两下给她洗干净，然后揪出来扔床上。穆瑾宁真的是喝多了，加上连日的疲惫，就算白天睡到中午，晚上也是沾枕头就睡。
哄着穆瑾宁睡着后，蒋沐函自己去洗了个澡，懒得回自己房间拿衣服的她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穆瑾宁的衬衫穿着睡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看着像昨天一样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的穆瑾宁，蒋沐函特别想做点什么。
但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能趁人之危，不能跟穆瑾宁同流合污。不过……看着穆瑾宁被酒精薰出一点红晕的小脸儿，蒋沐函勾起了邪恶的嘴角……
第二天，剧组陆续撤出小镇，蒋沐函和桑可琪也要回到A市了，但穆瑾宁还有一部分的收尾工作，所以会多留几天。临走前穆瑾宁把之后的安排跟她们说了，包括录音和宣传等后续工作。
穆瑾宁还寻着机会悄悄跟蒋沐函说：“我回去再找你。”
蒋沐函一脸嫌弃地看她：“找我干什么？”
穆瑾宁一顿，立刻换上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尾款不想要了？”
“……”蒋沐函本来还生气穆瑾宁又开始耍无赖，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立马转变了态度，看着穆瑾宁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嚣张样，笑得灿烂无比：“好啊，随时欢迎穆导联系我。”
穆瑾宁脸上浮现出一种疑惑的神色，对于蒋沐函态度上的突然转变明显感到十分不解。
蒋沐函看穆瑾宁那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笑得更欢了：“那穆导您忙着，我就先回A市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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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穆瑾宁放出话说会去找她，但回A市后很长一段时间穆瑾宁都没有联系蒋沐函，似乎都已经忘了有她这个人的存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期间蒋沐函反而是跟冉炫彤走得有点近，还单独约着吃了两次饭。自从那次在片场被冉炫彤因为穆瑾宁的事情训了一顿后，蒋沐函一直以为冉炫彤对她有意见，没想到冉炫彤反而主动联系她，大有要拉拢她的意思。虽然蒋沐函也不知道冉炫彤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冉影后的示好，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蒋沐函从冉炫彤嘴里得知了不少穆瑾宁的事情，也再一次认识到，就算同在娱乐圈，地位不同的人接触到的东西也是天差地别。对于冉炫彤嘴里的那个圈子，蒋沐函感觉到了一股神秘感，而神秘中又透着奢靡。为了开个生日派对特意包下一座海中小岛，为了避开媒体特意买下一座占据了整个山头的庄园，那样的生活和处事方式，蒋沐函是完全不能想像的。对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