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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符悦猛地抬头，对上了旅馆的毛巾。
那一瞬间，她才知道什么是绝望：
她还想瞒着陆泠，这一交换，什么都完了！
第61章
赶紧把衣服穿好，符悦出了浴室去找手机，好不容易从衣服堆里找到了陆泠的手机，拨过去，不管多少次，只听到了系统冷冰冰的一句：“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怎么会这样？
符悦不大明白，为什么陆泠醒来的第一件事情是跟别人打电话，后来一想，会不会是她们俩同时在向对方打电话呢？
这么想着，她停下了狂打电话的行为，穿了鞋子往医院赶。
才下楼，陆泠的电话过来了。
“喂？怎么样了？”符悦还记得晕倒前被那些人围着的恐慌。
陆泠的声音很淡定，但也很虚弱无力，弱弱的很不像平时的她，“还好。”
符悦一愣，正有点担忧的时候，发现两人都不说话的时候，陆泠那边几乎没有声音，特别安静，便想着那些人应该散掉了，稍微安心了些，说，“我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你等……”
“等我”两个字没说完，陆泠又说，“你别来。”
“……为什么？”符悦不能理解。
陆泠没多解释，只交代，“你先回去，林姐和舅舅会来解决一切。”
“林姐？”符悦愕然，“你怎么又……”
陆泠不让她问下去，坚定地说，“回去，听话！”
这么严厉的语气，符悦上一次听见，还是在她拍摄时态度敷衍的几个月前。
咬了咬唇，符悦忍下了一连串的追问，轻轻“嗯”了一声，末了想起陆泠身上有伤，想多关心一句之时……
电话已经挂断了。
符悦浑身无力，默默往回走，木然回到房间后倒在旅馆不算柔软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她想过很多种被发现的后果。
被陆泠骂一顿，看一看陆泠的白眼，屁颠屁颠当陆泠的小丫鬟好多天，在陆泠面前大气也不敢出……
但她没有想过，有一种后果是陆泠不理她。
真的特别严重吗？
符悦皱着眉头，瞧瞧自己有点迟钝麻木的脑袋，仔细回忆着刚才有多少人围着，有多少人照到了照片，有多少人看起来特别八卦，会把这件事情大肆宣传。
这只是个淳朴的县城，甚至电影院只有一个的小地方啊！
符悦想不通，为什么陆泠被自己家楼下被偷拍都没有动气，现在却动了真格，把她丢在小旅馆里不管不问。
等稍微平静了一些，她看了看已经过去一个小时的时间，鼓起勇气再给陆泠打了个电话。
没人接。
符悦不甘心，再打了一个，听到的却是“用户已关机”的话。
有一瞬间，符悦觉得她和陆泠完蛋了：以前交换回来的时机实在是巧，要么是在剧组，要么是她们俩正一起行动，现在呢，她在一个陌生的旅馆里，等着陆泠的消息。
究竟怎么样了呢
下意识打开了微博，符悦木然搜索着陆泠的消息，希望知道那一场混乱的结局是怎么样的。但很快，她意识到这一切是徒劳的，有关陆泠的热搜依旧是跟林琛宇纠缠不清的绯闻，而且，她悲哀地发现，她又回到了那个靠微博靠论坛的爆料，去了解女神的状态。
“唉~”符悦把手机一摔，打了个滚，趴在床上瘫成一条咸鱼。
慢慢地，被窝暖起来，外头的天因为阵雨降临而变得阴沉，没有开灯的旅馆房间昏暗无光，很适合睡觉。
符悦撑了一会儿，仍是抵挡不住倦意，不知不觉睡着了，不过睡得很不安稳，一点细小的声音便惊醒，坐起来打量四周看看陆泠有没有回来了，打个电话过去，看看陆泠会不会接，然后失望地躺回去，把已经凉了些的被窝重新捂暖。
又一次，她听见了开关打开的声响，脑子是醒了，眼睛睁不开，只好先试着坐起来。
她才动了动腰，便感觉一只手罩着被子，把她稳稳当当摁回床上。
“嗯？”符悦从眯着的眼睛缝里瞧，瞧见了一个隐约的人影。
陆泠！
符悦清醒过来，瞪大眼睛，盯着陆泠不放。
“嘘……”陆泠索性也掀被子进了被窝，抚着她心口，用轻柔的声音说，“别激动。”
符悦深吸一口气，才把扑通狂跳的心压下一些，“你回来了？”
“嗯。”陆泠动了动，搂着她的腰抱好，这才松了口气。
陆泠身上还有外头风吹的寒凉，衣服沾了水有些湿黏，符悦却不介意，拼尽全力扑在怀里抱得死紧，“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为什么？”陆泠轻声说，“你在这里，我当然要回来。”
这天经地义的语气，总算让符悦的心落了地。
“而且我们东西都在这，你来收拾，我不放心。”陆泠捏了她一缕半干半湿的头发，皱眉说。
符悦落地的心，咔嘣砸出一条缝。
“喂！”符悦不爽了，挣开怀抱半坐起来，怒斥，“你知道我多担心吗！手机打不通，不让我去医院，你……”
她骂不下去了。
因为她看见陆泠眼里的泪光。
“对不起对不起……”符悦立刻心软了，躺回去抱着陆泠，也被带着鼻子发酸，“老是给你惹麻烦，还骂你。”
陆泠拍拍她的背，“不哭。”
“明明你先哭的……”符悦不大能忍，一眨眼眼泪就掉下来了。
陆泠轻笑，“因为第一次被老婆这样骂啊。”
“咦？”符悦这才明白自己刚才的确是认识以来最凶的一次了，惊讶，“没想到，你会被骂哭啊……”
“不是，是欣慰你会骂我了。”
……女神真的好像变成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呢。
符悦彻底冷静了，推开陆泠，先撸袖子去看那个伤口，确认是好好包扎着便安心，絮叨道，“药一起拿回来了吧？不许吃酱油，不许吃辣椒，不许吃容易上火的东西哦。”
“好。”陆泠起了身，“我先去换衣服，等会儿我们吃点东西就回家，这里没法睡。”
“啊？”符悦一脸懵逼，“为什么？”
陆泠很严肃地说，“脏。”
看女神一本正经地胡说，符悦叹气，才想起来她们这一次挺奇葩，连夜赶来这个小县城，开个旅馆房间不睡觉，放了东西就往村长那边赶，好不容易回来了，陆泠躺了不到十分钟，就嫌弃这里脏得没办法睡。
不过，这样小旅馆的床，有洁癖的陆泠真的不愿意睡。
不过，有洁癖的陆泠，刚才为了抱抱她，衣服都不换，就躺上了十分嫌弃的床。
符悦想着想着，不是无奈，而是隐隐的甜。
“对了，”陆泠换好了衣服，出来一边收拾一边对她说，“今天的事情可能会传出去，我身上带伤又晕倒。无聊的人会借此扭曲事实，再把我跟林琛宇扯在一起，所以我联系林姐，让专业的人处理媒体那边。”
符悦恍然，“这样啊，那林姐会来这里吗？”
“不会，我们直接回去。”
“那别吃了，赶紧走吧，”符悦说，“这里的东西不干净。”
陆泠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从手上的袋子里拿了包蛋黄派晃了晃。
原来……陆泠根本没打算吃这里的东西。
为了早点吃到热腾腾的饭菜，符悦充满干劲，也起来帮忙收拾。
“符悦。”陆泠突然抓着她的手，“你的心理素质有点差，太容易激动了。”
被当面说穿，符悦不好意思地低头，“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陆泠轻声劝，“要有自信。”
“啊？这跟我激不激动有什么关系。”符悦不解。
陆泠用了循环渐进的方式，先问她，“比如，你之前被大家围起来的时候，在想什么？”
“嗯……”符悦努力回忆着，“怕破坏你的形象，怕被你发现，怕……”
说到这里，符悦又心虚地瞧了一眼不说话的陆泠，不敢面对地低头。
陆泠扑哧一笑，“你怕我？”
“有一点。”符悦用了个委婉的说法。
“但你刚才骂我的时候，挺有气势的。”陆泠幽幽道。
符悦扁嘴，“那是因为你错了！让我在这里等，又不跟我联系。”
“其他的时候，你又怎么知道不是我错了？”陆泠反问，“你偷偷去医院，有一部分是我不关心伤势的错。”
听得一愣一愣的，符悦想不通，“这……这也行啊？”
“行啊。”陆泠捏着她下巴啾了一下，“你怎么会有错呢？”
符悦扬起嘴角，扑到陆泠怀里蹭蹭，“你最好了！”
“以后不用怕我生气，知道了吗？”陆泠揉揉她的头发。
“嗯！”
腻歪了一会儿，符悦突然想起别的，“可是，我激动，也因为那么多人围着我，我害怕……”
“这个慢慢来吧。”陆泠说，“先回家。”
一想到要回到熟悉的环境，符悦打心底高兴，哪怕她的早午餐是一瓶水加一盒干巴巴的蛋黄派也十分兴奋，一路上说个不停，“回家之后，我让妈妈再送一些吃的来，上次那个打糕就好吃啊……”
陆泠开着车，本是安静听着，突然对她说，“今晚我们看电影吧。”
“好啊。”符悦爽快答应。
回到家，她们的饭是由舅舅买菜来做的，还顺便带了电影碟，笑说，“陆泠最近换口味了？”
“嗯。”陆泠笑着接过。
一个袋子，符悦看不清，但她想陆泠惯常喜欢的是闷骚文艺片，舅舅说她换口味了，就是说……不用看闷骚文艺片？
符悦满心欢喜。
洗好了澡，她们找了一张毛绒绒的厚毯子，缩在沙发上看电影。
符悦仍在往陆泠那儿蹭，摸摸小手摸摸腿，惬意得很，所以看到片名的时候，一时没注意看，等到阴恻恻的音乐出现，才觉得哪里不对。
“这是……什么片？”
“鬼片。”
“为什么要看鬼片……”
“练练胆量。”
“……”
第62章
小学的时候，符悦跟一群朋友去生日，有人突然提议要看当时最热门的恐怖片。她胆子小，想拒绝却对朋友的三四次劝说无力抵抗，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顺从地去了。
那一个星期，她都要开着灯才敢睡觉。
如同十年前那样，符悦仍然是那种“大家高兴就好”的态度，影片已经开始方了，陆泠已经缩在毯子里依偎着她，唇角上扬的漂亮弧度在屏幕光下忽隐忽现。
那……就看吧。
符悦硬着头皮，往陆泠那边再挪了挪，恨不得嵌上去一样。陆泠轻笑一声，也不靠着肩头了，手一抬把她结结实实搂好，亲了下她的脸颊，“不怕。”
眼前是色调压抑的电影画面，身处的是昏暗无光的环境，符悦仍有点慌，弱弱说，“你……你再亲一下呗。”
陆泠很慷慨，买一送一，从脸颊到鼻尖，最后蹭着她的嘴唇若即若离。
心下一动，符悦主动凑上去：如果在鬼片的背景下亲热，她倒是不怕啊！
然而，冗长的片头一播完，陆泠推开了她，小声说，“开始了。”
符悦抿了抿唇，不情愿地把目光移回前边。
多年过去了，符悦就看过那么一部鬼片，偶尔会见到某些报复社会的人在论坛回复一下恐怖图片，但她好像有一种本能，稍稍瞥见一点，便反应快地一手遮眼，一手关闭。
不接触此类东西太久，她已经不记得那一部电影讲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在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