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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猛地一动,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下一秒,低沉的痛呼声在客厅里响起,在这夜晚里突兀且异常响亮。
“时间到了,你该说了。”
男人后退了一步,紧紧地靠在了桌子上,依旧一言不发。
就在苏西等不及准备先抓住他的时候,他竟然一瞬间就消失了,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来无影去无踪。
“你不追?”
“没必要。”苏西拍了拍手,“他还会再来的。”
“嗯。那还要继续?”
苏西摇了摇头,很泄气的样子:“失败了,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什么!”冯听白一惊,“你刚才不是说什么地板太硬一会儿又要再多坐一阵的话吗?现在你——”
“我刚才是为了他才那么说的。”苏西专注地看着冯听白,“他在我施行幻术要试着找出那孩子位置的时候出现本来就不正常,况且,我刚才说一会儿还要继续时,他明显皱起了眉。”
“你是说他知道那孩子的位置?!!!”冯听白插话道。
“就算不知道也肯定有点关系。”苏西抬脚走到了冯听白的身边,接着猛地坐在了沙发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嗯……沙发坐着就是软。”
冯听白皱了皱漂亮的远山眉:“那你不管那孩子的动静了?”
苏西闭眼挪了挪屁股,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坐姿后缓缓开口:“不用着急,那男人既然出现了,那么就说明孩子还平安无事。”
第17章 奶奶,我好饿(五)
“当她被问到姓名、年龄和当晚所在地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平淡,因为这些是最基本的问题,根本不用多思考。如果回答的反应时间超过一秒就证明她在说谎,显然她说的是实话。”景止声音微顿了三秒,“但是,你仔细看问最后一个问题时她的表情。”
沈枞渊把手机稍稍拿离耳边,让一个警察把那天的审讯录像进度调到了提问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
“别开声音。”景止在电话里提醒道。
沈枞渊愣了一下就明白了,景止是让他着重观察表情。
“把播放速度调慢,仔细观察她回答问题时脸上的微表情。”
“瞳孔放大。”沈枞渊扶着桌子看录像的手一紧,身体大幅度地往前倾像是要钻进屏幕里,他在仔细观察被审讯人的一举一动,“……鼻孔外翻、嘴唇紧闭。”
“对。”景止手插口袋,站得挺直,“在微表情研究学里这些是典型的愤怒情绪的表现。”
“愤怒?”沈枞渊大步地走出了监控室,“这说明她在说谎?”
“不一定。”景止摸了摸鼻子,“不过,就算她没有说谎,也不代表她没有那种想法。”
“什么意思?”
“就算她没给夫妇俩下药,她脑子里的某一刻也这么想过。”
“你先别挂。”沈枞渊转头叫了一个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让高越立刻把魏云提到审讯室,快!”
沈枞渊往左一拐,往深里走了走,最终进了审讯室坐了下来。
“我说,沈枞渊,你怎么还是这副急性子!”
“闭嘴。”
“……”景止默默不说话。
过了有五分钟,高越扶着戴手铐的魏云走了进来。
沈枞渊没有多废话,开门见山:“七月十四号晚上你有没有给那夫妇俩下药?”
“没有。”
沈枞渊拍了一下桌子:“既然没有你为什么要愤怒?”
“没有。”沈枞渊这次没有任何动静,他眼珠微动,脸上是了然的表情。她刚才又出现那些表情了,瞳孔放大、鼻孔外翻、嘴唇紧闭。
她依旧很愤怒却没有发泄出来,这代表她已经忍了很久能够控制自己的愤怒不会轻易地表现出来,可她毕竟是普通人,只要有情绪便一定会有相对应的微表情,而微表情是无法隐藏的。
沈枞渊往椅背上一靠,眼睛紧紧地盯着魏云的眼睛:“奶奶,有什么事就说吧,憋在心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人已经死了,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你得如实和我说,这样我才能救你。”
眼见着魏云脸上的表情有些变化,沈枞渊趁热打铁地再次问了一遍:“奶奶,七月十四号晚上你到底有没有给他们下药?”
魏云粗糙的手指绞在一起,因为年龄大了的原因双手就算握在一起也在不由自主的不断地颤抖着,“我没有给他们下药。”
她的嘴唇紧闭,鼻孔外翻的动作这一次做的很明显,她忍不住了。
果然,没过三秒她就一字一顿地说道:“可我想。”
“送她回去。”高越看着沈枞渊利落起身走出审讯室的背影,整个人都很懵,队长这是怎么了,问了一个问题后啥都不说的就走了、走了?亏他娘的刚才跑的那叫一个拼命,心累啊。
“你都听见了吧。”沈枞渊脚下没停,皮鞋底在地上噔噔噔地响着,“你小子还行,猜的不错。”
“什么叫猜!”景止头天荒被沈枞渊夸赞,心情飘飘然简直能上天,“那叫科学,科学。我景止是谁啊,微表情研究专家,国内数一数二的专业人士。哼,感觉到我的厉害了吧?”
“闭嘴。”沈枞渊低声喊了一句,“我一会儿再发个录像给你,你看看,发现什么问题立刻打电话给我。”
“我这做牛做马累得要死,你都没点犒赏吗?”
沈枞渊不搭话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和你男朋友做过吗?”
“做……做过啊。”景止老脸一红,沈枞渊这是病了吧,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他不是一直很抵触这种事么。
“第一,你迟疑了三秒才回答;第二,你声音磕磕绊绊的。结论——你在说谎。”
“……”景止气得抓心挠肺,妈的,沈枞渊简直不是人,分分钟学了他的本事反过来将了他一军。没,没做过怎么了,他知道理论啊,他知道一百零八式啊,总比某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闷头办案强吧。
“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此刻沈枞渊磁性的声音让景止听着简直想打人,“保密抵犒赏,不亏吧?”
断线的声音在景止耳边响了有一分多钟他才反应过来。这一反应过来,他气得肝颤。沈枞渊真是……他好想用一百零八式干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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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在说谎。”景止也是挺惊讶,所以他调大了声音让另一边的沈枞渊也能听清。
“七月十四号晚上你是不是在主人夫妇饭菜里下了老鼠药从而导致他们死亡?”
“是。”
暂停录像后,声音立刻没了。
“她回答‘是’的时候反应时间没有超过一秒,也就是说她很清醒也很确定她的答案。”景止手摸下巴做出思考的状态,他像是在问自己又好像是在问电话那边的沈枞渊,“同一个人同一个问题,不同的提问时间不同的答案,却都没有说谎。这代表着什么呢?”
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钟后,景止突然起身:“我先挂了,一会儿有结果了我再打给你。”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很有斗志的激动表情,眼里闪着精光。他终于碰到他在五分钟之内解决不了的问题了,有点意思。
放下鼠标的那一刻,他轻松地笑了起来,手掌拍了几下。ok,问题解决。
时刻等着电话的沈枞渊在铃声响了一下后就接了起来:“怎么样?”
景止话音带笑,一副轻松的口吻:“解离性失忆症。”
第18章 奶奶,我好饿(六)
“解离性失忆症?”
“嗯,就是俗称的多重人格。”景止随手拨了拨刘海,继续说道,“就目前来看,这个老人好像是双重人格。”
“在不同的时期某一个人格会成为主要的人格,而且彼此忽略,一个人格出现时,另一个人格就隐没不见。两个人格有各自的记忆、情绪、行为模式、态度等,而且差异通常很大,好像两个灵魂住在同一个躯体身上。”
“所以,她才会对于同样的问题在不同的时间有不同的回答。”
“嗯,我知道了,挂了。”
沈枞渊挂上电话后情绪莫名有些低落,老人的第一种人格承认自己给那夫妇俩下了药,第二种人格虽然不承认却也有那种想法,这么看来,很大程度上确实是她做的。
之前虽然根据当晚的种种情形判断凶手是老人无疑,可沈枞渊还是难以接受,再加上他审问过一次,老人并没有承认,所以他迟迟没有结案。
六旬的老人下药害死两个后辈,这样的事情看着实在是匪夷所思。
沈枞渊的奶奶在乡下住着,今年快要奔七了,可老人家还是自己照顾自己,种菜种花一点都不含糊。一日三餐吃的挺有营养,每天按时锻炼身体,没事听听戏和别的老人聊聊天,心情好身体也硬朗,活的很自在。
这个老人的生活习惯却大相径庭,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在别人家里当佣人,整天做的最多的事估计就是给主人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她在主人家里呆了有十年了,怎么会突然对主人下手。主人夫妇半辈子做慈善事业,在整个屏城风评都不错,对待佣人也绝对不会差,那老人下药的动机会是什么?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才让老人对两个后辈下死手?
他坐不住了,他要和老人再谈谈。上面给他的时间只有三天了,三天之内如果他没有新的发现,那么此案必须结案了。而老人,也会走法律程序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奶奶。”沈枞渊试探地叫了一声,对面的老人潸然泪下。
“乖呦,我好久没听到孩子叫我奶奶了。”
沈枞渊心里一梗,这怕是老人的第一人格。
“您为什么……要给夫妇俩下药呢?他们对您不好吗?”
老人面容苍老,一哭起来皱纹的痕迹一条一条地横亘在脸上,看起来莫名心酸。
“实在是太好了啊。”老人双手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可他们对谁都好,就是……就是……”
断断续续的哽咽声让在场的几个警察看得难受,有的头偏向一边,有的女警察已经在抹眼泪了。
沈枞渊没有把情绪表现出来,他直觉老人要说出什么东西了,他在等,等一个切口。
“就是对我的‘小乖’不好啊……我的小乖呦……”
老人低着头哭声越来越低却并没有停止,喃喃念叨着的就是“小乖”。
沈枞渊拉了拉椅子,离得老人近了些:“奶奶,小乖是谁?”
沈枞渊问了三遍老人都默默不说话。等老人再抬起头时,就像变了一个人,她连自己为什么在审讯室都不知道。
沈枞渊知道,第一人格已经消失了,第二人格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小乖到底是谁?为什么一提到他老人就变了人格呢?沈枞渊心想,这个小乖一定和下药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根据调查走访,老人早年丧夫没有一儿半女,后来到了现在这对夫妇家里之后就没有离开直到现在。那小乖就不会是老人的儿子一辈更不会是孙子一辈。至于夫妇家里,也没有孩子。听说当初就是因为女主人流产之后没有了生育能力,他们的家产没有了继承人,夫妇俩才开始致力于慈善事业。那这像是小孩昵称的“小乖”到底是谁?
眼看结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