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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诺。。。。。。
乌恩突然感觉心空了一般,像是有冷风灌进来。
自己又是孤身一人了。乌恩将狼符紧紧握在手中。
穿越过来后,从亲眼见到一个人被杀死,做了不知多少噩梦,到现在,可以心无波澜的杀死一个人。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现在才发现。
自己,是个懦夫。
从没手刃过自己真正想杀死的人,英拉古,西夏王,哈尔墩?
我甚至不敢直视他们死去时的眼睛。
叶昭,哪里是不想杀,分明是不敢杀。就算我真杀了她又怎样,我不信柳惜音真会怨恨我一辈子,到最后真正想不开的人竟然是我。
乌恩勾起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改主意吧,乌恩对自己说。
我应该当着那三十万汉籍士兵的面,把耶律洪基的头割下来,告诉他们我给他们自由,我可以把汉人的尊严还给他们,他们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或者效忠我。
想起自己原来的打算,躲在远处看着耶律洪基泯灭在冲天的火光里。
真是弱啊。
这回,至少要看着他死前的眼睛。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往者不可谏
“这回正面冲突的概率不大,托娅你留在大营即可。”
“是。”
“苏合,本王杀了耶律洪基以后,你依计行事。”
“是!”
“阿木尔,你领军二十万,到时把部队带到辽军左翼。”
“是!”
“图巴,你与阿木尔一样,带着二十万士兵,去辽军的右翼。”
“是!”
会议开完,大部分首领都出了军帐,有一个年轻的军将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是帖木斯,伊诺的亲信。
伊诺。。。。。。
光是想到那两个字,乌恩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不想在属下面前失态,吞咽下要冲出喉咙的悲伤。
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乌恩说:
“我知你骁勇善战,以后南部的边防本王就交给你了。”
帖木斯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乌恩。
“帖木斯将军,别让本王失望。”
“是!”帖木斯激动的应道,他以为伊诺死后,西夏王并不会像伊诺那样待自己。
事毕,乌恩走出帐篷,走进放伊诺遗体的军帐,
伊诺静静的躺在那里,安静的不像他的性格。
乌恩有时难过的像是心里开了个洞,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有时又看着安静的伊诺,好似只是睡着了般,似乎也不是很难过,只是心脏一个劲的发酸。
有人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是托娅,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眼泪开始一滴一滴往下掉。
“都是我的错。”
“。。。。。。”
“我宁愿躺在冰块里的是我,我犯的错,为什么是别人承担后果。”
“你是他亲姐姐。”
“这不公平。”
“在前线时,伊诺除了研究战策,就是担心你在兴庆府出事。”
“看来我在他眼里一直很不靠谱。”
“他对我说,乌恩这个蠢货,居然让哈尔墩死的不明不白,惹了一身腥,还好他手握西夏的大半兵力,你这步棋下的再臭,他也能控制住局势。”
乌恩笑了笑,但没有出声。
托娅劝她:“以后别再这么一根筋,伊诺也能放心走。”
伊诺的身体不能再等到全军回兴庆府了,只能先行送回皇宫,一队人带着伊诺缓缓离去,乌恩站在外面目送车队离开,看了很久很久。
半个月后,耶律洪基来信说,他准备返回京城。乌恩回信邀他最后一叙,耶律洪基欣然应邀。
托娅有些顾虑道:
“你打算宴请时杀他。”
“是的。”乌恩看她好像不太赞同,问:“怎么了?”
“虽然比炸死好些,只是还是显得太阴险了一些。”
“为什么战场上斩杀万人要比在餐桌上干掉十几人更高贵?”乌恩想起一句话。
托娅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
。
早晨醒来,乌恩习惯性的用手在身边寻找,另一侧的床榻上只有冻手的冰冷。
还真是不习惯啊。
空无一人的床侧,乌恩拿起床里侧的被褥,凑到鼻前轻嗅,清冷的檀香还在,只是越来越淡了。
起身穿戴整齐,将佩刀挂好。
“琪木格。”
“在。”琪木格走进来。
“让人把被褥换洗了。”
“是。”前几天不是不准人动吗?琪木格疑惑。
冬天最冷的时候过去了,乌恩走在雪地上,咯吱咯吱作响。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
在乌恩赠与耶律洪基的行宫里,乌恩与他登上塔楼的顶部,向下俯瞰,辽和西夏的士兵整齐的排列在两方。
“今日就不多饮酒了,喝完这一杯,我们便各自出发吧。”乌恩说。
耶律洪基接过侍女递来的酒杯,笑道:“干杯!”
各自饮尽,乌恩突然笑了。
紧接着塔楼下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完全没有准备的辽军守卫被杀了个干净。
耶律洪基拔刀,远离乌恩,惊道:“你这是为何?”
“送你的行宫,本王又想收回来了。”
“那你拿回去即可,何须如此!”耶律洪基瞪大眼睛。
“你的命,本王也想要。”不再废话,乌恩拔出刀来。
比起叶昭和伊诺来说,耶律洪基武艺平平,刀被弹开的空档,乌恩一刀捅进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洒出来,乌恩嫌弃的擦了擦脸。
不甘和难以置信永远定格在了耶律洪基的眼里。
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乌恩把刀刃放在他的脖子上,把头颅整个割了下来。
下方,契丹军官发现西夏士兵呈现合围之势时,就指挥着步兵形成防御圈。骑兵擅在突围,像这样紧紧抱团的阵型反而施展不开拳脚。
西夏包围辽军后,并没有立即展开进攻,数十万人对峙着的战场鸦雀无声。
乌恩提着耶律洪基的辫子,走到塔楼的最高处,把头挂在了上面。
高声用汉语说:
“降者不杀!”
“杀契丹军官者,赏!”
见到她,苏合带着西夏士兵立刻齐声大喊:
“降者不杀!”
“杀契丹军官者,赏!”
“降者不杀!”
“杀契丹军官者,赏!”
皇子死了!辽军中不少人看到了耶律洪基的人头,恐慌如瘟疫在队伍中蔓延开来。
声声如雷贯耳的喊叫让契丹官将心颤不已,有些开始破口大骂。
“别听信这些西夏羌人的话,翻脸不认人的东西!”
契丹军官平时的余威还在,震慑住了不少士兵。但长久的压迫下,总有几个带着血性的人,找到了宣泄的机会。当第一个契丹军官的人头落地时,所有人都看向那人,只听他愤恨的声音说。
“老母亲就是死在你们这帮契丹杂种手里,老子等这一天很久了!”说完,那名汉人又举刀冲向他们的队长,没有人阻止他,一时竟如入无人之境。
一旦有人开了头,胆小的,隐忍的,谁不是被契丹人强撸来当牛做马,情绪最易传染,反刀相戈的汉人越来越多。
契丹军官惊慌失措:“谁阻止他们,本官必有重赏!”
可是他渺小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众人的愤怒之中,一直刻意忘记的仇恨被重新燃起,有些人甚至不在乎西夏所谓的赏赐,他们充血的眼睛四处寻找着还骑在马上的军官和妄图躲到人群里的契丹人。
平时作威作福的契丹人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会死在他们眼中犹如牲畜的汉人手里。
辽军里契丹军官全部倒下后,喧哗的辽军再次恢复寂静。
西夏的骑兵还围着他们,他们摆脱了辽人的掌控,却不一定能活着离开。
有个胆子大的汉子走出队伍,来到两军对峙的空地上,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丢在地上。
全是契丹军官的耳朵。
他抬起头,毫无畏惧的看着乌恩。
“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乌恩笑了,朗声道:
“赐你千两纹银,你可以自行离开,或者替本王卖命。”
那汉子有些挑衅的说:
“给你卖命?那我岂不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窟?有什么区别?”
“就是,你们这些鞑子,哪个不把我们汉人视作牛马。”
见西夏人真不打算杀他们,有些胆子大的也开始接腔。
乌恩也不恼,道:
“如果你不想,可以离开,我不会杀你。”乌恩手指着地上的耳朵,说:“你问问这些耳朵的主人,你不想干了,难道他们会放你离开?”
“给你卖命,又是做送死的兵卒吗?”汉子眼神认真起来。
“你身手胆识不错,本王可以封你做统军。”
“手里能号令几人?”
“千人。”
汉子搓了搓手,喉头一动。
“好!老子给你卖命!”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庆历四年
庆历四年,宋夏议和后发生小规模冲突,西夏王胞弟伊诺战死沙场,西夏撤军。
此后两国各自偃旗息鼓,暂无争端,仍按议和条约往来。
同年,耶律洪基死于西夏王之手,二十多万辽军叛辽入夏,其余几万汉籍军归乡,割让给辽的疆域,西夏尽数收回。
辽国上下,举国震动。老皇帝耶律宗真中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辽国内部暗潮涌动,几个宗室子弟打着伐夏的名头,在辽国内部争夺兵权。
借此喘息之机,乌恩开始肃清西夏部落势力,以伊克部族为首的哈尔墩旧系被连根拔起。
接连整顿,西夏内部人心惶惶,乌恩为安抚群臣,只杀了伊克部族的首领,其余首领放回封地,只剥夺其军权。在宋夏战争中立下功劳的,乌恩承诺的封赏也未因其罪而少了分毫。
怀柔政策之下,所有部落首领渐渐相信现任西夏王不是嗜杀的暴君,皆宣誓效忠乌恩。
此后,部落首领虽有封地,行管理之职,但无所有权。
西夏百姓上马出战,下马牧养,兵牧合一,民既是兵。因此,耕地牧场、耕民牧人皆属于王室,将其按照十户、百户、千户的结构编制,原有的部落首领以百户长、千户长的身份兼任国家官吏,部落制度名存实亡。
奴隶制被废除,原来的奴隶变成了自由民。此政令一经实施,跑了不少奴隶,西夏境内的地主和贵族怨声载道,认为长此以往,西夏将无人耕地牧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