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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你的复仇。」罗伦接口。
「……关于我的复仇。」依德妮回过了头,看着罗伦,她轻轻地抹过自己的发丝与瞳孔,随着她的动作,深棕色的发色一点点地褪去,显露出了耀眼而璀璨的金色。而她的双眼,是罗伦曾经想象过的那样,是如同浅海那样的浅蓝色。流光转动间,对方的眸光温柔得就像是阳光下的海洋。就连依德妮自己,似乎都不习惯自己的模样,她抓起自己的头发凑到眼前看了看,又笑了笑,说:「这是一个'***'师在临终前为我施加的幻术,只要我不愿意,就没有人能看透。」
「我的父亲被我叔叔杀死,而我的母亲则把她所有的卫兵都交给我,为了让我逃出去。我的老师为了保护我而死,临终时还为了我施加了幻术。那些人,一个一个都为了我而死。就连我最亲近的朋友,也为了验证我的愚蠢,死在了那伦比亚的黑暗学院。我背负着他们的性命,所以我一定要活下去,完成我的复仇。」依德妮伸手去抓住了罗伦,就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她大口的呼吸着,如果不这样做,她就会觉得她被那些一个个死去的魂灵,过重的期待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可以……相信你的,是吧?」她垂下了头,低声说。她的手有点颤抖,她看着自己的契约者,她确实是一个漂亮的孩子,尤其是她恢复她原本的样子的时候。
罗伦坐了起来,她回握着依德妮,她比依德妮幸运,信任这种情感从来没有从她的内心消失过,就算是最艰难,愤怒的火焰再如何日日夜夜灼烧着她的内心,她最亲爱的伙伴们依然围绕在她的周围。她抓住了依德妮的手,说:「我的承诺一直有效。亲爱的契约者,我们血肉相连,你的性命就是我的性命,你的复仇也就是我的复仇。你当然可以利用我完成你想要做的一切。」她低下头,亲吻着对方的手指,依德妮感觉到指尖的冰冷凉意,这一次,她没有退缩,只是看着对方的发旋良久,露出了一个阴郁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黑暗女神:请告诉我,为啥我戏份这么重,却没有正脸
作者:……呃……
42 再一次的相遇
此后的好几天里,依德妮都会去圣光大教堂逛一圈。但从那天以后她却再也没有见到过那名名叫帕蒂亚的女性了。依德妮回忆起那天看到那名女性的样子从她的行为和服饰来看她应该是大教堂的人才对。只是圣光大教堂里不对外开发的地方占据了大部分,依德妮见不到人其实也并不意外。
有时候依德妮也会去她们初次相见的那个小花园去逛逛依德妮路过时会看到里面辛勤劳作的花匠,却也不再是她当初看到的那个少女了。依德妮隐隐地觉得有些奇怪,但黑暗女神给她的时间并不算充裕,她也无法去细思里面包含的其他意味。
大部分时候,罗伦是不跟依德妮在一起的。她终究是个亡灵,来往大教堂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人就看破了她的身份呢?因此罗伦大部分时候都在城里闲逛着,黑暗女神透露出的消息让两人都有些在意。如果大陆真的乱起来了就意味着她们返回那伦比亚的路上会艰难很多。
在依德妮焦头烂额的时候兽人部队进犯的消息也随着格云瑟的归来传遍了大街小巷。与依德妮和罗伦所知道的不同,官方很明显隐瞒了亡灵再一次出现在大陆上的消息反而是兽人部队大军压境的消息铺天盖地。而城中军队的明显调动,似乎也从侧面证明了这一点。关于这件事,罗伦认为大概是在两人走以后,事情又起了变化。
「不过有些奇怪就算是兽人压境,也应该是北方的冰原兽人才对。」依德妮有些疑惑。冰原兽人是与他们的近亲荒漠兽人截然不同的类型。冰原兽人以狩猎多齿猛犸象以及多齿蒙荒熊为生,他们会对外族出售原本昂贵的毛皮从而换取必要的食物与布料,当然,他们偶尔也客串强盗,直接劫掠边境的异族。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文化,冰原兽人善于用冰砖砌房,在上面雕刻出粗犷的图案,并用鲜血和苔藓染色,并且拥有完整的国王——氏族——自由人的社会体系,他们甚至有自己的常备军队。与荒漠兽人相比,他们无疑更具备侵略别人的能力。
拜幼年时期的教育所致,依德妮在这方面的更具敏感性。她皱着眉头,看向罗伦说:「长期以来,神圣帝国都直面冰原兽人的威胁。骑士之国伦飒之所以建国在北方也是这个原因。」伦飒是帝国的卫星国,自建国起就拱卫着神圣帝国。依德妮皱起眉头,没有注意到罗伦在听到伦飒时流露出的不自在的表情。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背后的那个人才会指使荒漠兽人从砂岩城入侵。」罗伦回答。
而依德妮对此摇了摇头,回道:「这不太可能,冰原兽人向来看不起荒漠兽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之间有联系。」依德妮说到这里,突然一顿,看向了罗伦:「不,不对,他们还有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联系,兽神卡尔……可是……可是……」她的眼睛越睁越大,然后又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最后下定了决心说:「算了,就算是真的,那也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要尽快……」
依德妮的话说到一半,又隐忍地咬住了下唇。而罗伦则蹲在了依德妮的面前,看着这个一脸怒意的女孩儿。她知道依德妮的想法,当然,依德妮也同样看出罗伦猜出了她的想法。她愤怒的站起来,来回走动着,又猛地把桌面上的器皿挥到在地上。那些精致的,脆弱的花瓶和瓷器落到地面,连成了一片脆响,依德妮双眼通红地看着那些碎裂开的器皿,然后重重地锤了一下桌面,狠狠地说:「原来如此,我们早就是他们棋盘上的棋子了。」
「那么,依德妮,你打算怎么办呢?」罗伦走到依德妮的身边,按住了她的肩膀,就像按下了她心中沸腾的怒焰,让她渐渐地获得了些许的平静。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契约者,亡灵的目光一贯的坚定和温和,依德妮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低声叹息:「你都不会不甘心吗?」
「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只有复仇」亡灵这么说着,低下头,看着依德妮望向她的表情,她的心中仿佛突然被什么触动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说:「……还有你。」
依德妮很明显地愣了愣,然后红晕突然爬上了她的脸颊,她猛地扭过头,直视着前方,颤动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们既然已经被当成棋子放进了这局棋盘里,那也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她顿了顿,又说:「不过,我也不会那么甘愿当一个听话的棋子的。」
「我会帮你的。」罗伦笑了笑,她站着,而依德妮坐着,身高差让亡灵看着依德妮那不甘心的小模样时,有一个看孩子的可爱感觉。于是年迈的亡灵有些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对方的发顶。女孩儿没有生气地避开亡灵的手,她只是微微地低下了头,显得柔顺而安静,只有耳垂与脖子涂满了红色。
这一段话就此告一段落,两人都不再提及,但在两人心中,都明白这仅仅是个开始。依德妮依然每天去圣光大教堂里闲晃,在这段时间里,她甚至差点多次偶遇她的堂兄,神圣帝国的继承人伊恩施维尼茨。伊恩今年二十七岁,正是一个男人最风华正茂的年纪,他身体修长,形容温雅,和格云瑟不同,他很明显要更纤细一些。他的举止总是温和有礼,无论是平民老百姓,还是圣堂中的人,都对这个帝国继承人充满了好感。
当然,除了依德妮。
自从格云瑟告诉依德妮,她与伊恩其实很相似以后,依德妮在自己外貌上也下了点功夫,就算是这样,她依然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被其他人认出来。所以她总是很小心。当然帝国的继承人也不会经常来大圣堂,就算因为最近兽人的事情他会偶尔过来与教廷商量要务,但小心一点的话,依德妮至今为止也没有被自己的堂兄发现过一次。
这样的成果和一直无法再见到帕蒂亚的焦灼同时折磨着她。她甚至去盗贼工会找最老道的老鼠,在花费了一笔让依德妮肉痛的金币后,她连对方的身份都没有探知到。仿佛圣都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在消磨了两周的无用功以后,依德妮终于决定要冒险一次。
然而就在依德妮决定冒险的时候,她再一次看到了帕蒂亚,就在那个小花园里。就如同两人第一次相见那样,门口没有卫兵和花匠,只有一个兢兢业业地伺候着白玫瑰的少女。依德妮缓步走进了小花园,她看到帕蒂亚仿佛心有感应那样回转身来朝自己微笑。她不仅深深地叹了口气,为自己的愚蠢。
「再一次见面了,依德妮,早上好。」
「早上好,帕蒂亚。」依德妮叹息,她又些不开心:「第一次相见,也是您的杰作么?」
「当然不。」圣女好脾气地回答:「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您是谁呢。那一次的见面……」她顿了顿,又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大概是神明的安排吧。」
「那她一定相当重视您。」依德妮耸了耸肩膀。她是一个无信者,神明的安排什么的,早就跟她没关系了。这么想着,依德妮又不禁想到了最近那些让她糟心的事情,表情难免有些狰狞。
「看起来,您似乎不愿意接受神明的好意。」帕蒂亚说,她对于人的情绪似乎有些过于敏感了。依德妮不得不挤出了一个笑容,回道:「当然不,这是凡人的荣耀。」
「也是女神的荣耀。」蒂娜丝好脾气的回了句,然后她拍了拍手心的泥土,笑眯眯地说:「我出来一趟可是不容易的事情,可以告诉我你的来意吗?异乡人。」
异乡人这个词让依德妮心中一酸,她开始觉得对方大概跟她有些微妙的不对盘。但黑暗女神的意志和命令无时不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依德妮在心中叹息着为自己打气,然后说道:「当然,我跨越了整个东大陆,就是为您而来的。」
「是……是吗?」帕蒂亚愣了片刻,脸上有些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真是没有想到,就连其他大陆也知道我吗?您,您是想要经由我而改换信仰吗?」
并不是
依德妮在心中冷漠地想,但通过了这句话,依德妮也在一瞬间判断出了面前少女的身份。她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开始想如果要把光明女神所宠爱的圣女俘虏到那伦比亚,她会付出怎样艰难的代价……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无力承受。她按住了心脏,诚挚地对帕蒂亚说:「我只想与您交个朋友,我确实有些事,但请恕我目前不能告诉您,等到合适的机会」比如可以一把打昏你,并且平安出城的时候。依德妮阴暗地想着,一边说:「我一定会告诉您我的目的的。」
「是吗……」帕蒂亚似乎真的就像一个毫无心机的养在深闺的少女那样轻易地接受了依德妮的说辞。她甚至好心地提出了一个让依德妮高兴的提议:「既然这样,那不如我给您安排一个适合的身份,让您可以经常见到我。」
依德妮偷偷看了眼自己带着的夜枭徽章,那枚徽章依然在发着微光,却没有引来阵营侦察魔法的发动。这看上去是一场猫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