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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先把衣服换了,然后回家吃饭,茶壶他们,都在家里等你呢!”乔稚说。
罗海将新大衣换上,乔稚端详了他片刻,打趣道:“没想到光头这发型还挺适合你的,比以前看着精神多了。”
罗海在监狱服刑了六年。六年时间,他不仅面目变得成熟了,连带着眼神也愈发的深沉了,整个人褪去了从前那股油滑不正经的气质,多了点缄默的稳重。
两人临上车前,罗海看着她问:“这么些年,你身边有人吗?”
乔稚近段时间在感情上成长的突飞猛进,一听就听懂了他是在问什么。脑海中极快速的闪过那日午间的惊心动魄,她闪躲着眼神敷衍笑道:“没有,忙着挣钱呢!”
罗海便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一路驱车回到家中,罗海在下车后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光阴易逝,物是人非。
从前的学海书店几经折腾,现在挂着的是“学海超市”的牌子,周围的街道店铺也跟从前大不一样了,七零八落卖什么的都有,只不过好些都关着门。
乔稚拉着他进屋,边走边道:“东街这边快拆了,咱们家门口这个超市就是个摆设,真正的学海百货开在中兴路那边,红姐照管着。”
“红姐?”罗海疑惑的看向她。
乔稚一掀门帘,指着后院里正在忙活个不停的女人道:“喏,就那个,拐子的妹妹,你进去后没多久她来的,可能干了,我这么多年多亏她照顾。”
“我操|你大爷!!罗海!!”
茶壶端着菜正巧从厨房里出来,瞅见他俩,激动的嚎了一嗓子后把菜盘往路过的李红手里一塞,紧跟着三两步跑过去跟罗海抱在了一起。
“轻点轻点!”罗海被他抱的胸间那口气一紧,差点呛着。
茶壶重重地在他后背上拍了两下,高兴道:“本来说过去接你的,但是……嗯……怎么样,惊喜吧?”
茶壶话语间欲说还休的暗示意味实在太过明显,从厨房端着菜走出来的秋水脚步微微一滞,随即恍若未觉的转身进了屋里。
乔稚自然也注意到了,莫名地心口紧了一下,打断两人道:“先进屋吧。”
“走走走!”茶壶揽着罗海往院子里走,边走边道:“今天这桌饭我媳妇儿全程亲自操|刀,都是上好的下酒菜,咱哥儿俩必须喝个不醉不休!”又微一停顿,小声道,“老子真的是想死你了!”
罗海不轻不重的用手肘当胸怼了他一下,乜斜着眼道:“你肉不肉麻?酒没喝先让你给麻晕了……”
“我操!兄弟这么多年没见面,还不许我抒发抒发感情了啊?”
“别逼逼!今儿谁先趴下谁是狗!”
“我操罗海!今儿必须让你丫钻桌底下汪汪叫两声!”
……
转眼间,罗海回来已有大半个月了。
东街半年前就有消息传出来说要拆迁了,正好恒源这几年在城北也修了三四个楼盘,乔稚便在公司旗下的经安小区里挑了两套房,预备着一套给罗海住,一套自己住。本来她还给红姐也挑了一套,只是红姐说什么也不要,非得跟她挤在一处,说是好方便照顾她,再者自己一个人住也冷清。
罗海出狱之前乔稚本来计划着接他回新住处,不过茶壶坚持要先回小院,他那夜也是喝醉了,跟乔稚说了好多掏心窝子的话,说什么,罗海在监狱里待了六年,一出来肯定最想回的还是自己的老窝,新房那边就先搁那儿透透气吧。
事实证明,茶壶真的是最了解罗海的人。
经安小区都是一梯两户的构造,罗海搬进去以后,和乔稚做了邻居。借着乔迁之喜,罗海把茶壶又给揪了过来。
深夜,两个大男人喝的醉眼迷蒙的瘫在桌子上,罗海狠搓了两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些,双手撑在腿上,问他:“阿稚这些年,身边就没个什么人?”
茶壶笑着摆摆手,道:“她哪儿有那个功夫?不是我说,你这妹妹真是这个——”他比了个大拇哥出来。“这些年,咱们公司能走到今天,说真心话,乔稚是拼了命在里面的,你是没看到她忙起工作来那个样,拼命三娘都没她拼!”
罗海皱眉道:“她干嘛那么拼?她才多大年纪?”
“嘿!你别看人年纪不大,这里灵光着呢!”茶壶戳了戳自己左边脑门,答非所问。
罗海不说话了。
茶壶突然坏笑着挨过去,碰了碰他胳膊道:“诶,我问你,现如今你心上这朵花正是开的艳的时候,你就……没想点什么?”
罗海眼神平静的乜了他一眼,隔了有一会儿,才沉声道:“我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两天第三卷写完了给大伙捋个时间线,么!
第五十七章
“你想了?”茶壶偏过头促狭的看着他笑; “你想啥了?”
罗海眼神沉郁; 酒精让他的脸有一丝涨红; 他说:“我想给她相个伴。”
“相个伴?啥、啥意思啊?”茶壶微微坐直了身; 没太明白他意思。“不是,你现在都出来了; 阿稚也单身,你俩现在这不是……正好吗?”
罗海搓了搓指腹; 没接他话; 转而问:“你那儿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我就三个要求; 第一家底不能薄;第二内外要过得去;第三得对她真心,当然也得她自己喜欢。”
茶壶彻底听糊涂了:“不是大哥; 你这是……玩的哪出啊?合着你好不容易蹲完大牢出来; 是要把人给往外推的?”
罗海摸过旁边烟盒抖了根烟出来,点上,重重的抽了一口; 顶着茶壶着急的表情不慌不忙道:“你也说了,我是蹲过大牢的人; 你觉得; 我跟她; 配么?”
“这有啥不配的啊!”茶壶急了,蹭的站起身来,“乔稚能不知道你对她的好吗?她能取得今天的成绩,那怎么着,功勋章也有你的一半吧?”
“兄弟。”罗海拍拍他肩; “咱不要自欺欺人了,阿稚能走到今天,那是她自己的本事,我顶多,也就是为她助了个力。”
茶壶皱眉重新坐下来,怀疑的问:“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是跟我说了点事。”罗海两指捏着烟头,嘬了一口,眼睛被烟熏得微微眯起。“我出来的第三天,她给了我一份东西。”
“什么东西?”茶壶问。
“股权变更协议。”罗海瞟了他一眼。“她要把她所有的股份都交给我。”
茶壶怔住了:“所有?”
罗海:“所有。”
“那你同意了?”
“没有,我给撕了。”罗海笑了声,感觉酒的后劲有点返上来了。“我这妹妹就是心太实诚。那天我问她,我说你这么些年心里就真没住过谁?她说没有。然后她又问我,我有什么心愿?她说,要是我的心愿还是她,那她就跟我在一起。我想了想,我跟她说,我的心愿是希望她能幸福。阿稚这人你别看她在生意场上挺精明,实际上心软着呢!她也不太看重自己,身边亲近的人要是想问她要点什么,哪怕是要她这个人,只要她觉得自己欠了人家的,她还真就舍得把自己交出去。我跟她……其实从来,在她心里,也就没那意思。”
酒的后劲彻底上来了,罗海开始觉得有点晕沉了,使劲眨了眨眼,勉力道:“她其实不欠我的,她也值得比我更好的,我他妈这辈子,这辈子就跟她当兄妹又怎么样?我还是能对她好,照顾她,只不过……只不过……”
罗海是真醉了,嘴里开始嘟嘟囔囔的,茶壶起身想扶他,被他一把挥开了。
罗海喝醉了之后容易犯倔,茶壶索性也不再去动他了,就自己坐那儿把剩下的酒全喝了,越喝心里越涩,最后迷糊糊醉过去之前心里恼怒的困惑着,发出了一个疑问——爱情这屁玩意到底是他妈个啥?
没有人能给他回答。
……
年过完,乔稚本打算回北京,可她怕万一秋水也要回去,那到时候两个人在家里大眼瞪小眼,不定得多尴尬呢!于是便打消了这一念头,暂时将工作重心移回了本市。
整个春节,她和秋水之间的气氛都怪怪的,如无必要,两人基本不说话,甚至连眼神也难有交汇。红姐作为局外人,不明就里,还以为她们姐俩吵架了,忧心的今天找这个沟通,明天找那个交流,结果最后屁用没有,两人还是各行其是,互不搭理。
当然,这个互不搭理主要还是因为乔稚单方面的逃避,导致秋水无法迈出那主动的一步。
两人这一僵就僵到了新年开春。
乔稚见秋水没有回北京的打算,便只好尽量减少在家里待着的时间,没办法,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情况,两人每每对视,她都会心惊于秋水看着她的眼神,那眼神让乔稚觉得心慌,就好像她没穿衣服似的,她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拐过那个弯来——她不明白,秋水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乔稚从来没有在谁身上感受过如此浓郁深沉的爱,当然,过往那些略显浮夸的追求者不计入内。哪怕是当初罗海站在她面前,那也只是隐晦的向她表露了一丝心迹。乔稚有时候会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她们一直都是互相陪伴长大的好姐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秋水对她的感情竟然变了?而自己对此竟然还一无所知?
乔稚的逃避落在秋水眼里,不过是变相的拒绝。
她有时憎恨自己在感情上的软弱卑微,可偶尔深夜见到疲惫归家的她时,心里又会产生一种格外满足的欣慰,就好像只要还能看见这个人,切切实实感受到她的存在,自己就是幸福的。
可是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秋水想要的,是在每一个倦懒的深夜能真真切切的抱到她,感受她身体的温度,抚摸她的肌肤,亲吻她的头发,眼睛,鼻子,嘴唇,心里确凿而满足的知道,怀里的这个人,她就是我的。
这种臆想是她最后的止疼剂,也是她不甘放弃的理由。
没有人会甘心放弃自己的幸福不是吗?
当一件事陷入无以为继的困顿时,往往会被生活中新的契机引向另一条绝处逢生的路。很快,这个契机来了。
……
罗海自从那夜过后,就一心想着要给乔稚拉媒说纤,可他蹲了六年大牢,出来后人生地也不怎么熟了,而且就他从前认识的那些人,那也不适合介绍给乔稚。于是这事的主要任务——筛选,便落到了茶壶和白骄的头上。
三个大男人凑在一起神神秘秘的忙活了近一个月,最后总算是搞出了一份“本市优秀单身男青年名单”,所含内容详尽无比,从家庭背景到个人兴趣爱好,基本一网打尽。
乔稚出差回来拿到这份名单的时候简直哭笑不得,然而罗海对此却颇为严肃,勒令她暂时把工作放到一边,好好的停下来先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如花似玉的年纪,总和一堆老男人挤在工地上跑来跑去算怎么回事?”罗海的态度很强硬,“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今天下午就先去见这名单上的头三个人。”
“三个?”乔稚惊了。
罗海乜了她一眼:“怎么?嫌少啊?那五个?”
“没有没有。”乔稚连忙告饶。
她原想着先答应下来,到时候不去或者走个过场也就是了。可她万万没想到,罗海竟然还要亲自陪着她去相亲,跟狗仔似的,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盯着她,非得掐够时间。
公司面试都没这么累。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优秀单身男青年”,乔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