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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
明薇沉默地被她指着骂，彻底无话可说了。
殷寒骂完，索性搬了桌子往旁边一挪，理她远远的。
第二节课上课，老师一进门，就看见殷寒的桌子歪在一边，奇怪地说道：“殷寒，你坐这么远干什么？”
殷寒翘着腿，冷笑着说道：“我怕坐近了，新来的又抄我卷子。梁老师说了，谁要是让她抄到，就跟着她一起零分。”
上课的老师看了一眼明薇，也没批评她，就说道：“哎呀，平时好好考嘛，平时分不高的，你现在抄了，高考的时候抄谁去啊？”
下了课之后，所有人都绕着明薇走，一边聊天一边频频看她，很显然，她来的第二天就成为了班里讨论的中心。
学校里小道消息传得飞快，没过多久，明薇走在路上就有人拿纸团丢她，丢到她身上之后快速跑开。
明薇低头捡起纸团，见纸团里面写着一行字：作弊者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宿之灵很高兴，目的终于达到了。
至少短时间内，是没有人会让她刷成绩分了。
有这段空闲时间，宿之灵就可以自由刷她的体育分了。
她照常放学之后和裘星汉一起训练，很快就把分数提升到了九十分。
练习结束之后，宿之灵去校区找殷寒，两个人一起回家。
最近宿之灵在附近的酒吧找了个修电脑的工作，得到的佣金还不错，勉强可以抵消殷寒每天消耗掉的食材费用。
宿之灵在校区找殷寒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哽咽的哭声。
她循声走过去，见明薇站在楼道口，抽抽噎噎地哭着。
明薇是什么人，宿之灵最清楚了。
殷寒一直坐在走廊的窗户那边看书，明薇专挑走廊的拐角哭，明显是想让殷寒听见。
宿之灵本来可以当面拆穿明薇，但是她不想暴露自己，于是继续守株待兔。
果然，明薇没哭多久，殷寒就出现了。
殷寒嫌恶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哭什么哭，打扰别人看书了知道吗！”
明薇抽噎着说道：“我现在就走，对不起……”
她虽然嘴上说着要走，却依旧站着哭，一边哭一边说道：“我父亲对我要求很高，他总是把他自己的期待压在我身上，我只要做得不好，他就会对我一顿暴揍，像他打我母亲那样。”
明薇说着，撩起袖子，给殷寒看她的淤青：“我抄你卷子也是被逼的，我要是有一门课考不过，他喝醉了可能会打死我，我真的害怕。”
殷寒看了一眼她满是青紫的手臂，沉默了。
宿之灵实在是待不住了。
她站了出来：“明薇同学，你这是怎么啦？”
殷寒的态度明显转变了，她对明薇说道：“他打你，你就该反抗的。”
明薇摇头，哭着说道：“我跑不掉的，他拿着菜刀追我，总能找到我，我躲到哪里去都没有用的。”
白晓故作惊讶地说道：“你父亲不是个残疾人吗？我看了你的背景报告，你们每个月令一万三的残疾补助金呢，他不是在工厂爆炸中瘫痪了吗？”
明薇猛地一噎。
白晓急忙说道：“唉，这个打你的男人是不是你监护人啊，这样太可怕了。我们报警吧。”
她说着，立刻掏出了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明薇吓得连哭都忘了，急忙来夺她的手机。
宿之灵一脸正义地说道：“这种人不能纵容的！你想想你家里还有个残疾的父亲，这个人闯到你家里去，太危险了！”
她说完，对着手机说道：“您好，我是学生，我需要报警。我的同学明薇被一个男人拿着菜刀追，还被他长期暴力虐待——”
明薇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挂断了电话。
她是个满嘴谎话的撒谎精，哪儿想到宿之灵能直接报警。
宿之灵见她挂了电话，不仅没停，反而更加得寸进尺：“你别怕，没事的，我告诉警察你的学号，他们很快就能查到这个男人了，他会入狱的。”
明薇慌忙说道：“我让你管了吗？”
宿之灵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为什么不管呢？他都快杀了你啊。”
不等明薇回答，宿之灵立刻就说道：“快，我们现在就去你家吧，警察马上要去取证了，你一定要作证啊。没事的，你不要怕，现在街头巷尾都有监控了，只要他们找到那个男人追着你砍的视频，他就会入狱的，你就安全啦！”
明薇恨得咬紧了牙。
那个男人从头到底就不存在。
手上的伤是她自己打出来的，就是为了博取殷寒的同情。
她的父亲确实是个残疾人，如果警察调查，压根找不到这个男人。
到时候她的谎言不仅被拆穿，还会被公之于众。
明薇说道：“我不要你们管了，你们凭什么管我们家里的事？”
殷寒说道：“那个男人追着你砍，你还要维护他，你也忒贱了吧？”
明薇说道：“你们懂什么，我家离了他要出事，等一下，你在干什么？”
宿之灵无辜地抬起头，说道：“我在给警方总结情况呀，我刚才把你家的地址发到警方邮箱了，你别怕，我们一定给你主持正义。”
明薇目瞪口呆。
宿之灵望着她，露出了温暖又贴心的笑容：“我们一定让他入狱。你放心，我们相信你，我都替你把录音存好了，到时候你就说实话吧，不然警方说你报假警，你要被刑拘的。”
明薇急道：“可是、可是不是你报警的吗？”
宿之灵无辜地说道：“确实，可是情况是你说的呀。你总不会骗我，给我提供假情报吧。我都录音了，再说了，不是还有你身上的伤吗？这些都是证据呀。没事，咱们不怕的。”
明薇瞪大了眼睛，被宿之灵的话噎得死死的，这下彻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79章 青色柠檬13
那一刻明薇看着宿之灵的脸，忽然明白过来，在这个人面前，她哭，她笑，她伪善，她不堪，都逃不过对方的眼。
她装出来的任何一张脸，都能被对方精准地视频，并且迅速拆穿。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明薇索性也不再做她无辜的样子来了，那张脸上伪装的无辜与天真登时消失不见，变回从容与冷酷。
要不是宿之灵亲自撞到她面前来拆穿她的谎言，明薇都认不出她来。
她伪装得太好，彻底把自己隐藏于那层友善的皮囊下，兔子一样温顺柔软的毛皮下是锋利的牙齿。
明薇忽然笑了出来：“你要报警？”
她微微一转眼睛，深棕色的眼睛打量着宿之灵，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只是拿着手机，假装打了电话的样子，实际上却什么也没做？”
宿之灵拿着手机，警惕地看着她。
明薇丝毫不惧，反而上前一步，逼近了她。
她的个子要比宿之灵高几分，此刻微微垂着头，俯视着宿之灵，和她之间的距离很近，几乎鼻尖可以贴到鼻尖。
这个距离，明薇都能听到宿之灵的心跳声。
她能听见，宿之灵慌了。
那怕那种慌乱只是存在于千分之一秒，她如同一只野兽一般精准地抓到了她的情绪，轻声说道：“你很担心吧？”
“我可以拥有作弊的技能，这在我们的游戏里无疑是在打破秩序。可是你很清楚，你只能靠着正派的方法积累经验，你排挤我，是因为我威胁到你，你害怕了。”
宿之灵后退了一步，明薇就紧紧跟上，锋利的红唇挑着一抹懒散的笑容，微微垂下头，在宿之灵耳边轻声说道：“你害怕像上一局一样，临了被我送上一刀。”
宿之灵正要反驳，明薇却忽然伸出手，抓猫似的抓住了她的咽喉。
明薇轻声说道：“你给我搞清楚。”
“比起这个游戏，我觉得你更好玩一点。”
她说完，松开了手，垂着头，看着宿之灵白皙的脖子上被她手指掐出的五指红痕，仿佛在欣赏自己的作品似的，轻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明薇走了有一阵子，宿之灵才回过神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宿之灵恍然明白，明薇有的是手段，她一点都不在乎为了想要的东西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殷寒好歹骨子里带着傲慢，可是明薇？她狡猾，狠毒，丝毫没有下限。
她想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宿之灵都不吃惊了，反正明薇最擅长伪装，宿之灵撕破她一层皮，她立刻画一层新的出来，永远都有无穷多的应对策略。
这一次宿之灵自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她却为了这点小输赢冲到明薇面前去，暴露了自己，她压根算不得赢。
宿之灵正发呆的时候，旁边的殷寒忽然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你们认识？”
宿之灵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殷寒又凉飕飕地说道：“被人掐脖子不会躲？打我的时候倒是挺起劲，换人就怂了？”
她说完，冷冰冰一转身，就走了。
宿之灵哭笑不得，只好追了上去，说道：“你又生什么气？”
殷寒冷冰冰瞥她一眼，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配吗？”
得得得，又发小脾气了。
宿之灵扯住她的书包带子，拉了她一把，道：“这边走，你往那儿去呢？”
她拽着殷寒的书包，拖着她一路走，说道：“趁早回去，回去快点做饭，我饿了。”
殷寒这才脸色好看了一点，背着她鼓鼓囊囊的书包，傲然说道：“没了我，你连饭都吃不上，你就感谢我每天照顾你吧。”
宿之灵被她这句话彻底噎住了。
她又想起今天晚上去酒吧修电脑的活来，一阵头疼。
大小姐做的饭不仅糊，她自己吃得特别香，仿佛这不是什么炒得不成样子的蔬菜，倒像是人间珍馐似的，她甚至还想拿手机拍个照炫耀一下，宿之灵在旁边吃得牙疼。
再这么吃糊菜和夹生米，她得吃出绝症来。
不过，不管怎么说，殷寒的水平还是有进步的。
以前她能把一道菜做得又生又糊，现在她只在两者中选其一，再也没出现过生与糊并行的惨剧。
偶尔，早上起来，在早晨的冷风里，吃着殷寒煎糊了的蛋，宿之灵竟然能从里面找到一丝丝的幸福。
毕竟糊了的蛋也是蛋，好歹能吃点，比什么都吃不着强。
高兴的是有点吃的，可以吃一顿安慰的饭；愁的是殷寒走的越来越晚，宿之灵想找个时间倒了碗里的饭都没机会，只能全部吃下，吃得她牙和胃一起疼，发愁。
回家的路上，宿之灵对殷寒说道：“大小姐，你都做了这么多天饭了，要不今天咱们换换，我做饭，你拖地，行吗？”
殷寒说道：“那我把做饭和拖地都做了算了，本来也指望不上你什么。”
宿之灵：？？？
宿之灵绝望之下，一把抓住了殷寒的手，恳切地看着她，说道：“那算我求你了，千万别给我洗衣服，行吗？”
殷寒茫然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回过味儿来宿之灵的意思。
她习惯了自己的傲慢，总觉得自己做什么事都做得很好，现在她看着宿之灵那副为难的表情，终于醒悟过来，宿之灵是嫌她碍事。
殷寒的自尊心一瞬间破裂了，她沉默不语，虽然不说话，心里头却在想，宿之灵到底嫌弃她哪里。
殷寒傲慢惯了，头一遭被打击了之后自我反思，终于反思出来，自己做的饭确实有够难吃的，家务，也确实做得一塌糊涂；洗衣服的时候，也会把衣服洗坏，但是她总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