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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轻心里轻叹,对于娘亲的心思她岂会不知,不过是受之有愧心里不踏实罢了:“娘,您回屋歇着,还是女儿去吧”
母女两个决定好,一个回了屋,一个朝着厨房走去。
诱人的饭菜香充斥在空气里,柳子轻进去时,菜已经做好了,褚回将菜盛好:“子轻你怎么来了,这里有油烟别熏着,晚上不宜多食,我就简单做了两个菜”
柳子轻并不答话,她轻咬唇走上前,伸手帮着端了菜回客厅,难道这油烟还认人不成,熏得着我就不熏你吗,堂堂男儿郎,你又为何?
任凭你心中百转千回不得解,容易满足的人却只在意三餐一宿有人陪。
这世间;有人喜功名却默默无闻,有人贪钱财偏一贫如洗,有人家藏娇妻还偷路边花,图名者流传一世便想要百世,爱财者有了千金又想要万金,多情人独占了芳香还想试遍不同味道。
短短几十载不得闲,不过是人心不足,谁说清茶不能比美酒,谁道厨房不能胜朝堂,俗尘渺渺,但求一心人。
让柳子轻意外的是那周家女儿第二日又来了,她原以为凭这姑娘昨天的反应里看,应该会隔上些日子再来,不幸的是褚回这次仍不在家,周霏儿恹恹等到正午,最后不得不吹着冷风回家了。
而褚回今日去哪了呢,初冬的朝阳晒在脸上,风吹过身上透着凉意,昨日收入可观,褚回难得的给自己放一天假,悠哉悠哉的回到自己最初落脚的破庙,白天竟然不见一个乞丐,连那做一休一的两个小乞丐都不见踪影。
她信步走到自己摆摊的天桥下,正想学那些个文艺青年感慨一番,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让她讨厌的人。
“哟,这不是褚公子吗,你如今攀上了罗家,还用得着来这谋生计吗”李鋒最近倒霉的很,本来是想讨个好,才在罗稹面前把那小画师的诗提上一提,谁知道这小画师撞了大运,竟然和罗稹、钱肃二人结为兄弟了,他跟随在罗稹身后这么些日子都不曾有此殊荣。
这还不算,往日里罗稹去花楼总要使人来叫上他,一来他们是同科秀才,明年举人试谁能榜上有名还是未知数,二来这罗公子爱诗也爱才,素来喜与他们这些读书人来往,对他们也颇为敬重,平日里也会资助一二。
只是自从那日说定与小画师结拜后,第二日的结拜宴没请他不说,一连多日这罗府的小厮都不曾来邀过他,李鋒原以为是罗公子在研究诗画,一日拖过一日,他才察觉出了一丝不对来。
昨日他罕见的上门拜访,可罗府的下人却说,罗稹竟然去找那小画师了,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赖以为生的这棵摇钱树已经被别人挖走了。
他这几日都在天桥一带走访,虽然希望很渺茫,可还是想找一下能入罗稹眼的诗画,这样自己不仅有借口再去傍上这棵摇钱树,而且还有可能转移罗稹在小画师身上的注意力。
这不,想什么来什么,正走着就看到了这春风的得意的人,着实碍眼的紧。
褚回抬眼望去,本来还算晴朗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她并不想这么有缘分的碰到熟人:“李公子说笑了,在下还有要事就不相陪了”
李鋒见褚回要走,伸手就拉住了褚回的衣袖把人给拦了下来:“褚公子现在可真是大忙人,这么急事去哪儿啊”
褚回挥手拍下李鋒的手,努力维持的平和表情终于绷不住了,她皱起眉冷声道:“李公子若是无事就请让开”
周围经过的人隐隐有要聚集起的趋势,李鋒见状也不好再为难,免得影响自己的名声,他看着脸色不耐的褚回,计上心来:“褚公子是去寻罗兄吗,在下愿为你引路”
本来色厉内荏的人突然转变了态度,褚回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起争端,本着不欲多说的意愿,她扭头就走了,谁知道这人一直跟随,若不是不想与人拉扯,她才不会莫名其妙的又来到这纸醉金迷的花楼。
罗稹果然在里面,褚回无奈的也参与其中,她只顾在心里默念时间过得快一点,待天色稍晚就早些脱身,却没有注意到与她一同来的李鋒,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
周家村,蓝衣公子摇着折扇,不惧寒风悄然而来,褚家小院外,李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然后挺起胸膛敲响了院门。
第14章
寒风催人懒,院深人不知,柳子轻听到敲门声,放下手中的书,心底悄悄涌起的那丝愉悦还没有有体会到,脑海中就已经冷静下来,褚大哥惯不会如此缓慢轻轻的敲门。
这几日还真是天天有客来,眉头微锁,这样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她边出神边走到院中:“请问找谁”语气冷淡,没有开门就先问出了口。
“柳姑娘,在下李鋒,褚兄忘了一幅画在家,让我来取一下”李鋒志在必得的把早就想好的借口说出来,全身都洋溢着就要进门的喜悦。
柳子轻听到门外的人报出名号,伸手正要开门,听到外面的人后半句话,眉头轻皱,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不巧,李公子请回吧,方才已经有人把画取走了”柳子轻站在门内冷声道,别人不知,她又岂会不知,褚大哥平日都是作了画就拿去卖了,家中从不曾留过余画,她还曾打趣过这人只为银钱驱使。
“柳姑娘说笑了,褚公子未曾吩咐过别人,在下非是歹人,只不过取了画就走,你又何必如此防范”无奈又愁苦的声音想起,若是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还真以为是个坦荡的人。
难道褚大哥真的落了画在家,柳子轻将信将疑:“母亲正在家中礼佛,实在不宜打扰,李公子请回吧”就算落了画,也不能随便让别个男子来家里取啊,如此不知避讳的行事,那便等你自己回来吧。
李鋒本来志得意满的表情裂了几分,没想到这小娘子这么难糊弄,他脚尖轻点,合起折扇,有了:“柳姑娘莫要为难在下了,这青天白日的,让人看到我在门外这么久,怕都误以为我是宵小之辈呢”
耳边听得门栓的声音,果然这些个假装正经的小娘子一听说有人围观,就怕有损名声乖乖开门放人进去了。
柳子轻犹豫间打开门,她们初来乍到,对周家村来说是外乡人,这些日子车来人往已经打扰了这一方安静,与其被人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在门外纠缠这么久,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不若就放人进来,看他能作何。
“劳烦李公子在院中等候片刻,小女子这就去取画来”柳子轻颔首,礼数周到的道。
李鋒岂会答应,他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可还没有忘:“不必麻烦柳姑娘了,还是在下亲自去取吧”
柳子轻定住神,她隐隐的察觉出了这个李公子的来意:“李公子说笑了,哪有主人歇着让客人去忙的道理,还是莫要与我争了,万一吵到了家母怕是就不能再找什么画了”
所以你懂了吗,你只是个客,谁会让你去褚大哥的房间里翻翻找找,一会吵到娘亲了,就休怪我要逐客了。
“那便让在下和柳姑娘一起吧吧”李鋒也懒得在争辩,看了一眼这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就往褚回的房间走去,本以为这柳子轻是个柔弱温婉的,谁知道私下里会是这么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真是晦气。
柳子轻阻拦不及,两个人就这样进了褚回的小屋里,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桌,简单的一目了然。
“我就说画已经被人拿走了,李公子还是请回吧”柳子轻虽然也进过几次褚回的房间,可像这样趁人不在还是头一次,况且还跟着一个惹人厌烦的小人,心里面不适,她脸上的神色又冷了几分。
李鋒充耳不闻,自顾的走过去,随便的在书桌上拨弄几下:“柳姑娘莫急,在下再看两眼,若还找不到,这便离去”嘴上说着,脚下已经朝着这房间里唯一管着的衣柜走去。
柜门打开,里面只有几套衣服,看起来好像还有姑娘家的,他脸上的表情暧昧了些:“褚兄倒是个有情·趣的人”
柳子轻不作声,她上前两步直接关了柜门,回过身来,眼神凌厉,声音冷的像腊月的雪:“李公子是读书人,君子不欺暗室之礼应该比小女子了解,请回吧”
李鋒扭头看去,院子里空无一人,那个老妇人也没有什么动静,面前的女子像不可侵犯的水莲花,即使这朵花是冷冰冰的,可也止不住他心里痒痒的。
他打听过这小画师的来历,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楚,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看那人不提从前,总是藏着掖着的模样,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他这才有了想一探究竟的心思。
眼下一无所获,总不能白来一遭不是,心随意动,李鋒无意识的抬起手,还没触碰到让自己心痒的罪魁祸首,眼前一黑,只听“啪”的一声他就没了意识。
柳子轻看着晕倒在地的人,她犹不安的深呼吸着,方才她见那人一副迷了心窍的模样,那投在自己身上毫不掩饰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双手摸到身后的椅子,面前令人厌恶的嘴脸还在靠近,她用尽全力砸在了李鋒的脑袋上,一瞬间恐惧到不能呼吸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幸好使尽了所有力气,幸好这人倒下了。
她也懒得去看地上的人有没有事,左右不过一条命罢了,大不了就拿去,自爹爹落狱后,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甚至几度病入膏肓,如履薄冰的苟活了这么久,她的一颗心早就凉透了。
如今,终于遇到了给自己这颗心带来了生机的人,她却愈发瞧不上这样机关算尽的自己,胸中万语千言无人诉,平常总是无风无雨的人碰上了这么个宣泄口,一时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肆无忌惮的倾泻了出来。
她定定的走出房门,手脚麻木的从外面上了锁,然后失神的回到客厅坐了下来,接了绣活回来的柳母也没有看出女儿有什么反常,她习惯了柳子轻一副冷冷清清不欲多言的样子,回来后就进了房间。
大概一个时辰后,花楼里,总觉得有些心慌意乱的褚回,连饮三杯告罪后就借口离开了。
回到家时,是柳母开的门,走在院中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客厅的人,褚回脚步欢快的走过去:“子轻,我回来了”
坐在桌前的女子冷漠的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褚回也不知是被外面的寒风吹得还是被这眼神给冻的,身子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她有些讷讷的道:“子轻饿了吗,我去做饭了”
这下连个眼神都不给自己了,难道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酒气,那也应该不至于吧,她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厨房。
不过半个时辰,饭菜就做好了,看着全程冷漠脸并且无视自己的柳子轻,褚回小心翼翼的开口:“子轻,去叫伯母来吃饭吧”
佳人冷若冰山,没有一丝开化的迹象,不仅是无视了她这个人,甚至连她的声音都屏蔽了一般,除了偶尔眨一下眼睛,神色没有丝毫变动。
幸好这人生气归生气,还是没有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待柳母落座后,柳子轻就拿起了筷子。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可是这无端的目中无人,连空气好像都受了影响变冷了许多,褚回在柳母回房后,她收拾好碗筷,看着还呆坐在桌前的人,嘴唇蠕动几下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一向迟钝的她也意识到柳子轻不是简单的生气了,这人像是失了魂一样,她虽然性子木讷,但也自觉不能在此时没心没肺的回房睡觉,她小心的把椅子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