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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胥淡然一笑,她伸手捏了捏降灵的脸,“没想到小仙君居然担心我修炼的进度了”,
降灵脸红红的,“虽然我是比较懒,但我吃仙果勤快啊,这么多仙丹灵药在肚子里,小天劫和大天劫都拿我没办法”。
见清胥笑而不语,降灵催着她吃蟠桃,“快点咬一口,是不是很好吃?”,
清胥只得咬一口,清甜可口,精纯的仙力涌入腹中,滋养经络,“很好吃,谢谢你”,
“你,也不必客气”,降灵有点心虚道,清胥每日取的金仙露,一半都进了它腹中。
她坐在清胥身侧,小手无聊的东摸摸西抓抓,见她也不常说话,许是独自呆久了,话语也少了。
孤月峰实在是太冷清,降灵呆不住,苦恼的挠头,“那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清胥仰头望月,衣袂翻卷,夜风送来一句轻柔的低语,“五百年的小天劫么。。。”,
她的手一歪,蟠桃脱手坠去,滚落山崖。
蟠桃宴后,天泽山莫名的热闹起来。
从东海来的东珠、红珊瑚树,到香囊、手帕,隔一段时间就会送到天泽山。
香囊绣着翻飞的蝶,香帕描着并蒂的莲,赤色绳结缠着金线打成一条龙,护着洁白莹润的玉,送来的东西藏满了欲语还休的心思。
天泽山没有别的仙侍,只得一个清胥,每日便把陆续送来的礼,全放在忘忧峰下。
降灵苦恼的拿着这些东西,抬眼问无忧,“神君,这,这,三公主,该不会是看上你了罢”。
“谁让你收下来的”,无忧不悦斥道,
降灵抿了抿嘴,“天庭送来的,仙子只得收下,扔在忘忧峰下了”,
无忧冷着脸,“谁许她多事的,你告诉她,不许收礼!”。
不收礼,堆在天泽山脚下的东西,便如小山似得,日复一日的增高。
“公主,这些日子有天奴嘴碎,说是公主,明面上说是报恩,实际上是看上天泽山的神君了,可,可那神君眼下可是女子”,仙娥犹豫说道。
敬衡笨拙的绣着一对比翼鸟,头也不抬地说道,“你管他们说什么,说报恩也好,钟情也好,总之,我就是恨不得跟她亲近”,
“男也好,女也好,在仙界,又有什么区别”。
“公主,天妃若是知晓了,我等都要受惩罚的”,仙娥担心说道,
敬衡随意的摆手,“无妨的,有父尊在,母亲不会罚我的,毕竟我可是父尊唯一的公主”,天帝孕育五子,唯有一女,自是格外宠爱。
“可,听说,天泽山里,除了那只仙兽外,还有一个仙娥,是天帝赐的”,
“嘶。。。”,敬衡的指尖不小心被刺破了,挤出一颗血珠子,她抬眼道,“天泽山除了神君和仙兽,还有一位仙娥?”,
仙娥点头应道,“百年前进去的,没出过天泽山,听闻是下界飞升的修士,恐怕与神君是旧识,才得以留在天泽山”。
敬衡沉吟片刻,问道,“容色如何?”,
仙娥迟疑道,“听典录仙官说,生的是芳华绝代,风姿绰约,本是要留在天帝的通明殿,可不知为何,天帝遣去了天泽山”。
“走,去天泽山”,敬衡坐不住地起身,扔掉手里的锦帕,急冲冲往外走。
敬衡叩响天泽山时,正是清胥前来迎客,有礼说道,“神君不见客,诸位请回罢”,
敬衡见她清冷如霜,一身仙力浅薄,脸色白的吓人,哼道,“你便是那位下界飞升的修士?”,
“正是,仙号清胥,不知仙子是?”,清胥回道,
“放肆,见到公主还不跪下”,身后的仙娥厉声说道。
清胥抿唇,款款跪下,说道,“小仙清胥,拜见公主”,
敬衡也没有让她起身,愈发觉得她这般不卑不亢的模样,讨厌极了。
“我且问你,是否你暗中搞鬼,让神君不收本殿下的礼物”,敬衡看着天泽山前堆着的礼物,颇为不悦。
“是神君吩咐,不收任何人送来的礼”,清胥轻声说道,
“狡辩!”,敬衡斥道,“你定然仗着跟神君是旧识,便暗自拒下本宫的礼物”,
敬衡眉眼骄纵,挥手说道,“把本宫的紫龙鞭拿来”,
仙娥忙不迭的递上一条泛着紫芒的鞭子,面露恐惧,敬衡宫里的不少仙侍都吃过这紫龙鞭的苦头。
敬衡凌空一甩,就听得响亮的鞭声,紫芒闪动,她挥着手腕,毫不客气地一鞭子朝着清胥的脸打去。
鞭子来势汹汹,若是打中,恐怕那张脸就毁了。
清胥偏头躲闪,鞭子狠狠抽在后背,白衫撕裂,现出一道血痕,紫芒如火,灼烧肌肤,疼痛入骨。
清胥吃疼,咬唇不语,疼的瑟瑟发抖,
“没想到你有点能耐,通常我的仙侍一鞭下去就哭天抢地,就看看你能受几鞭?”,敬衡目露狠色,手腕转动,又是一鞭挥去。
“谁敢在我天泽山放肆!”,只听得一声怒喝,磅礴的神压倾泻而下,众仙侍难以抵抗,扑通跪倒在地,浑身直颤,
敬衡的脸色一慌,鞭子掉落在地,仰头喊道,“神君,敬衡来看你了”。
那声音敛了一分怒意,“敬衡公主,擅闯天泽山,所为何事?”,
“我,我。。。是来。。见神君报恩的”,敬衡开口说道,
“说是报恩,却敢伤天泽山的人,还不速速离去,回九霄天庭请罪,否则休怪本神君提着你去找天帝管教!”。
敬衡支吾半响,方说道,“神君息怒,敬衡这便离去,改日再来向神君请罪”,说罢,领着一众仙侍慌张离开了天泽山。
清胥起身,后背灼灼疼痛,她扭头,望向忘忧阁,似是喜悦又似是哀叹,美目哀婉。
纵是如此,她也不肯见自己。
第9章 帝后
岁月流逝,仙界岿然,转眼又过去了百年,唯一的大事,便是帝后常羲出关了。
在帝后快要出关时,天帝不再纳妃,甚至备受宠爱的凤绾也冷落许多,或是天帝、帝后自闭关后,已有数百年没有相见,天帝在等着帝后。
可让三界惊讶的是,帝后出关后,最先去的不是凌霄殿,而是得知天泽山主人回归后,即刻去的天泽山。
数千年,天泽山的主人终于回来了,帝后常羲站在祥云,眼眸波动。
熟悉的落日峰、孤月峰,还有眼前直插天际的云霄峰,天泽山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跟数千年前一般无二。
“神君在忘忧峰等帝后娘娘”,降灵乖巧在前面领路。
常羲作为三界上神,神力浩然,绝非寻常仙兽能抵挡的,降灵勉强撑着,两条腿打颤。
“忘忧峰?”,常羲蹙眉,她寻着看去,嘴角又不由溢出一抹笑来,“原来他将落日峰称为忘忧峰,几千年过去,一如以往,不喜凌云的云霄峰”。
没有人敢在帝后面前说神君的是非,只是说天泽山的主人回来了。
周身笼罩在清幽的月华中,常羲临水而望,凤眸凛冽,锦颜玉容,一如数千年前,她缓缓抬手,拂着耳边鬓发,不知他,又是何样了。
当一袭银纱玄袍的身影落入眼底时,常羲素来沉寂的心,竟跳的有点快,脸颊也微微发烫,
是啊,他是太阳星,她是太阴星,自古便是相生相引,彼此牵扯。
“太一,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数千年来,他的魂魄在八荒六合分散着,谁也不知他,也会有重生的那日。
常羲脸上闪过一丝赧色,“是我对不住你,当年你在神魔大战殒身,魂飞魄散,我以为,我以为。。。”,
她的语气波动,含悲说道,“我以为你再不能回来,便嫁给了天帝”。
她拧着手指,轻叹道,“可你还是回来了,我,我待你的心意,一如数千年前。。”,
那道身影缓缓转身,清雅容颜,眉目疏淡,薄唇微抿,透着粉色,是素淡画面里唯一的一抹艳色。
常羲瞳仁紧缩,泛着红潮的脸,血色急速褪去,她不敢置信的踉跄退后一步,手指颤抖,语气威厉,比无忧还要强大的神息笼罩,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见过真正上神的神压,无忧方觉自己挂着神君的头衔,其实力还是逊了许多,她提起周身仙力,流转着,勉强挺直腰背,淡然望向常羲。
一股熟悉而强大的气息,自眼前的人身上蔓延,常羲的脸色变了又变,分明是太阳星的气息,可为何,站在眼前的,竟然是个女子!
“我不是太一,我叫无忧”,她缓声说道,躬身执礼,“拜见帝后”。
“你不是他”,常羲的话,隐含疑惑,她希望对方否定她的话,可无忧却颔首应道,“我不是他”。
常羲的视线在她脸上流连着,太阳星的气息就如无形里的细丝,牵引着她靠近,可是,常羲退后两步,毅然转身离去。
笼罩在天泽山的强大神压褪去,林中仙兽,瑟瑟发抖,降灵勉强爬进来,一张小脸惨白,“这,这,也实在吓人,刚才,我还以为上神要杀了你”。
无忧摇头,“她不会杀我”,纵是她只是妖皇太一的一丝魂魄,可她依旧能感应到太阳星和太阴星相互的吸引。
原本以为常羲当日震怒离去,绝不会踏足天泽山时,没过多少时日,常羲便又到了天泽山。
天泽山前,正有仙侍忙着抬着一扇白玉屏风放下,又把前些日子送来的礼物带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常羲不悦皱眉。
“叩见帝后”,仙侍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小仙乃是敬衡公主殿里的,奉公主之命,前来送礼”,常羲皱眉望着堆成小山的礼物,斥道,“都带走,堂堂三公主,成何体统!”,
仙侍知道帝后素来不喜天妃凤绾诞下的这个公主,哪里敢得罪帝后,连忙领命取走。
天泽山的禁制对常羲来说,视如无物,她径直落到忘忧峰上,就看到降灵趴在树下,呼呼大睡,而身侧的无忧,手捏着棋子,跟自己对弈。
常羲走到无忧跟前,她抬眼,没行礼,淡然道,“来了,坐罢”,
既然帝后不顾身份擅闯天泽山,她便也不用以礼相待。
常羲难得没有动怒,反觉得她刚抬眼,自在的语气,倒像是数千年前,他也这般坐在树下,蹙眉看着残局的棋,淡然说道,“来了”。
无忧手掌拂过,案上便多了一只玉杯,她抬袖斟茶,碧绿茶叶翻卷着,衬得清澈的水仿佛也碧绿如翠似得,在白玉杯里葱翠澄澈。
“天泽山的碧雾茶”,常羲感慨道,“数千年没有饮过了”,清茶入喉,如灵泉拂过,洗去心底的怒气。
“从前我生气时,他便不声不响,煮一壶碧雾茶,送到我手边,饮过,便再也气不起来了”,常羲柔声说道,眼中望着无忧,竟似透过她在看着另一个人。
无忧不语,轻抿了口茶,半响方说道,“茶也饮过了,旧也叙过了,帝后应是无憾了”。
常羲握着玉杯的手指微微用力,她的目光描着无忧的眉眼,眉不如他的险峰峻岭,唇不如他的坚毅果敢,相比他的龙姿凤表,眼前的人,着实过于寡淡了。
唯有那一双眸子相似极了,淡然深邃,宛如古井的波澜不惊,太过平静和荒凉。
区别是,从前的他,看向自己时,眼眸会有微亮的光,
现在的她,仿佛满天星河沉下去都不会溅起一丁点光芒的深渊。
“我不是他,帝后”,无忧说道,“叫我常羲”,常羲不喜从她嘴里听到帝后两字。
无忧抿唇不语,只听得天泽山响起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