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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哭?”佳期的眉头深锁,一边搂着她,一边轻问。
林未眠不说话。
佳期扶着她的肩,默了会儿,看着她的眼睛说:“猜猜,遇见可怕的鬼了?咱们不是说好的,不许离开我身边啊。”
林未眠嗤地一声破涕为笑,转瞬又哭起来。
佳期心里奇怪。自然也存在幸福得哭起来这种情况,但林未眠的性格不是那样,她是当笑则笑,实在笑不出来、且有了值得一大哭的事,才会痛哭的那种人。
所以她替她擦着泪问:“发生什么了?林未眠,谁为难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不瞒大家说,我写得也快心肌梗塞了。_。
刚没发出去,睡着了QAQ
谢谢各位小天使,晚安。
第85章
林未眠顺利完成高考; 对于佳期来说不外是一重惊喜。两人携手通过人生的一个关卡; 不啻是阶段性的胜利。胜利带来愉悦; 往往令人精神松弛。她哪里能料到昨晚上还有另一段公案。她只能察觉父亲的态度很不对; 觉得过关太轻松了。现在看林未眠哭得这样,当然慢慢就回过味来了。
她替她擦着脸; 悄声问:“是我爸?是他,对不对?”
林未眠望着她; 抽抽噎噎的; 说不出话来。
“小眠别哭; 不要怕。”佳期握着她的手,“我在这里。他和你说什么?”
林未眠回想谢沐说的话; “你自以为你两人的情分是天下间最宝贵的; 过上三五年,那点新鲜劲过去,你能带给她什么呢?是; 我信,你们少年人或多或少有几分真挚的感情; 我从不质疑人心; 人心本来就难测。但是小林; 再过几年,你肯定变成她的累赘,你是别人攻击她的话柄,会成为她唯一的弱点。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不幸得很,你们认识得太早; 假若晚个十年八载,谢佳期手上有实权,你傍着她,兴许我管不住。现在发现得这么早,我当然要把危害降到最低,将她从歧途上拉回来。”
“当然了,我只是给你选择,怎么选是你的事,你要到谢佳期跟前去告状,怂恿她来和我决裂,我也欢迎。我的立场已经告诉你了,不会变,小林你最好想明白一件事,我要弄死朱家,断他们的后路,现在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在熹微的晨光里,微黄的脸上只是带着点浅笑。现在回想起来,却不免染上狰狞和恐怖的意味。
佳期看过去,她走神了,呼吸急促,有点接不上气的感觉。于是拉她入怀,摸摸她脸,冰冰凉,“走,我们去找他。”
然而林未眠抬手拉住了她,摇头说:“佳期,我有点累。而且还很饿。我们回那边的屋子,做早饭吃,好不好?”
这倒不是她的推托之词。没见到佳期之前,她仿佛绷着周身的神经似的,见了佳期忽然就觉得累了,那种又困又饿的感觉便席卷了她。她需要补充体力,然后好好地把事情捋清楚。
佳期听了,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林未眠不是犯矫情的人,但是现在看到老杨之流的人物,却觉得非常非常难过,仿佛他们就是谢沐的代言人。她不愿与他们有更多的牵扯,因此说:“我们走回去,好不好。”
佳期看她一眼,随手关上车门,拉着她走,一面问:“累不累?我背你。”
林未眠摇头。她脚步走得很慢很慢,佳期也就随她走得很慢。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佳期去煮面,她就搬了张凳子,坐在厨房门的对过,望着佳期忙碌的侧影,眼睛一瞬不瞬的。
佳期端着碗面出来的时候,她却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佳期想叫醒她,手搭上她单薄的肩,心口忽地一酸。她看到了她小巧的鼻尖。
歇了这么久,她鼻头还是红红的。不知给她听到什么伤心的话,哭得这样。
“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佳期这样想着,又像喝了柠檬水,拿自己清凉的手掌覆着林未眠的眼皮,给她那火烫的眼降温。
过了会儿,林未眠却伸手上来捞住了她的那只手,脸在上面蹭了几蹭。
“面好了。吃面。”
她在她手心上转过脸来,与她默默对视,眼圈又慢慢慢慢地红起来。
佳期握住她的手,“小眠。”
林未眠忽然坐起身来了,行动异常迅速加',果敢地跨坐到她腿上,搂着她的脖子就开始重重吻她。
佳期扶着她腰,被动承受着她的热情。这个吻一点也谈不上甜蜜,反而带着几分穷凶极恶的饥饿,渐渐的还混进来几分咸涩。佳期于是推开她,不许她这样,“林未眠。”
林未眠的眼泪像是流不完似的,欢快地淌着,几道泪痕在下巴尖汇合到一起。她捧着佳期的脸,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眼睛:“我真想把你吞下去,藏在我肚子里,这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了。”
佳期微微摇头:“本来就是你一个人的。”
林未眠听了,瘪了瘪嘴,抬手揩了两揩脸上湿漉漉的泪渍,没错,她本来就是她一个人的,她也是她一个人的,反正谁也不要想来拆开她们。佳期这么坚定,她怎么可以退缩呢。
佳期意外地发现,她忽然又振作了,从她身上起开,坐到椅子上,端过面碗来,呼噜呼噜地吃面。
佳期心里稍微宽慰了一点点,她等她吃完了,拿纸巾替她仔细地擦嘴。
林未眠握着她的手,低声说:“佳期,怎么办,你爸爸不同意我们。”
佳期的身形顿了顿,声音带着几分漠然,冷冷说:“谁不同意都没用。”又放柔了声调说:“我们去找他。”
林未眠迟疑地点了点头。也许两个人这样直来直去有点儿傻。但她要去告诉谢沐,她没在怕的,他的控制欲太令人窒息了,佳期的人生当由她自己做主。如果他真的过分强硬,让云筱日子不好过,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就做上一回江洋大盗,掳走谢佳期,带她远走高飞。谢沐是个地道的商人,两败俱伤这种赔本买卖他不会做吧,不双赢,至少也别亏得太厉害。她已经从最初那种震惊的情绪当中解脱出来,也就想到怎么回复他先前的质疑:“既然你觉得我和佳期相处,过两年就会变质,那为什么不让我们自己慢慢发酵呢?你等着看我们被时间打败,到时候你不就高枕无忧了?反而是你现在这样从中作梗,只会让我们爱对方更多!”
出门时她的胸腔已经被鲁莽的勇敢填满了。
两人骑车去的。她环着佳期的腰。烈日底下,两个人的皮肤接受阳光的暴晒,有点痛快。
谢沐这个时候自然是在公司。
这是林未眠第一次到谢氏的总部来。也来不及仔细看什么规模气派。跟着佳期一路往里走,往里走。那架需要输密码才能乘的电梯徐徐将她们送上六十八楼。电梯门打开以后,佳期让她先出去,自己随后,但是走了两步她却发现林未眠落在后面,于是又回过头来,将手递给她。
林未眠眨眨眼,脸上貌似有一点茫然无措,她手搭上去,轻轻喊了一声:“谢佳期。”
不知道怎么的,到了这里,她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的预感。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有它的道理,谢沐办公室里正传出争执声。
他的办公室外还有两个特助在那里坐镇,见了佳期,他们都站起来毕恭毕敬行礼。
佳期略微点头,拉着林未眠往那争吵的中心靠近。
到了门口才听清是顾婕的声音:“你怎么能那么对她们!她们是孩子啊,你这是有身份的人做得出来的事么?你有个长辈的样子么?”
“我?顾婕,我不派你的不是就已是万幸,你怎好再反过来指责我?”谢沐沉着的声音,“你亲自照料佳期的起居,我放心地把她交给你,因为你是她母亲,我知道你不会不费心培养。可你都干什么去了?她在你眼皮底下早恋,还搞的是同性恋,你竟毫无知觉。我有责怪过你什么?那林家的孩子不是你引进来,带到佳期身边的?我说这件事你要负大部分的责任,不为过吧?若是我不出手,你我还要蒙在鼓里多久?”
“够了,谢沐。”顾婕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怒意。
“儿子我已经不管了,交给你。女儿的事情,我是一定要过问的。”
“谁不按你的想法来就是罪大恶极!只有按你的想法过一生才叫一生!你高高在上的父权施展得太趁手了。佳树的事是这样,轮到佳期又是这样。你知不知道我看不惯你很久了!?”
忽然里边咕咚一声巨响,佳期和林未眠都吓了一跳,两人对望一眼,快步往里走的时候只听见顾婕急忙喊:“老谢,老谢……”
林未眠进去,第一眼便看到谢沐面色铁青,扶着胸口在沙发上大喘气,脑海里忽然空白。佳期人已经抢过去,也唤着他:“爸爸,爸爸。”
顾婕回头,满脸都是泪,见了是她们,先对佳期说:“佳期,办公桌左边从上往下的第三格,有药,拿过来!”再对林未眠说:“小眠,打急救电话。”
谢沐躺在那里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却依旧抬起手来摆了一摆,“别、别打。”
佳期已经拿了药过来,倒出来好几粒,喂到她父亲口中,又拧开水瓶,一点一点喂水。
林未眠的急救电话已经拨出去。那里谢沐倒又歇过来了,倚靠在那里挥手,气若游丝地说:“你们都出去。佳期留下。”
佳期看林未眠一眼,林未眠心里眼里此时都是空的,接住了她这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她靠在门口,顾婕随即走了出来,流着泪对她轻声说:“小眠,你跟我来,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林未眠抿着嘴,只管跟她,往东西南北不知哪个方向走。
到了一处廊檐上,几个花架子上放着大大小小无数盆栽,姹紫嫣红许多都开得正好,也无法去追究每一样是什么品种,只知香气袭人,更有一架子多肉,或苍翠或娇嫩的绿色,打理得极好。
林未眠默默地站在那,等顾阿姨骂她。她对谢沐的歉疚稀薄得很。但是对顾阿姨,那是不一样的。
“小眠。”顾阿姨握着她的手,“我不怪你。这没什么奇怪的。看到那些照片,我是痛心了一下。但我不怪你。”
林未眠这时候越发觉得抬不起头了。
顾婕握着她手的劲道加重了几分,哭着说:“但是小眠,你离开一下,好不好?你暂时离开一阵子,缓一缓,以后阿姨再给你们想办法,好吗?等我慢慢说服佳期她爸爸,我们慢慢来。我不想他有事。”
林未眠第一次知道救护车的鸣笛声那么响,在六十几楼居然都能听得这样真切。
过了会儿她才发现不是的,是她的耳鸣。
名伶坐在地上翻这屋子里留下的几个手账本,贴了许多动物照片,侧边记的是相处日记。看得出来这屋子原本的女主人极其热爱小动物。
门铃响的时候他倒是吓了一跳。他拿一张凳子垫在脚下,踩上去凑到猫眼里看了一看,是林未眠提着东西站在外面。
“你来给我送粮食的啊。”名伶笑嘻嘻的咬着手指。他虽然活了千把岁,却还是孩子心性,心理弹性很好,眼下已经接受了身为凡人的事实了,“做人好麻烦啊,几个小时不吃东西就难受。”
林未眠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的头发绑成了高高的马尾,抿着嘴一样一样地从提来的塑料袋内往银灰色的双层冰箱内塞东西。
名伶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