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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婕叹口气; “年初再看看; 看了各项记录; 表现都是良好,端看接下来这半年。”见谢佳期提着书包要进房间,赶忙又问:“小眠呢?是不是吵架了?”
谢佳期摇了摇头,明显不愿意多说。
顾婕皱眉,拿手机给林未眠拨电话; 无人接听。
谢佳期转瞬又出来了,手里拿着皮筋扎头发,慢慢说:“老师找她有事。晚点会回来。”
顾婕便不多问,只说了句:“她一个人在这里,你要对她好一点。”
谢佳期点点头,进了浴室。
…
红色的跑车驶入小区大概是七点。
林未眠从车上下来,扶着书包带子对着车上的人鞠了一躬,“谢谢你送我。”
Joyce笑:“我会帮你找到那个家伙,必要时我会再约你。”
林未眠抿着嘴,没则声。
“我走了。”车上的人吹个口哨,“你快上去吧,有人恐怕要望眼欲穿了。”
“什么?”林未眠愣了愣。
小乔抬头望了望楼上,露出个莫测的微笑。其实林未眠看小鬼用餐的时候,谢佳期出现过,只是看见她和林未眠在吃饭,没说什么又转身走了,这一切,她身为旁观者尽收眼底,林未眠却压根儿不知道谢佳期找到了她。
小孩子才玩这种我追你我不让你知道、但你真的不知道我又觉得好受伤的游戏。
不过这都不是她的问题,小乔挥挥手,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林未眠目送她走了,看着由远及近的阿飘们,闭着眼快步进了大楼。
还好,这一路遇到的小阿飘,都没有上来说什么,持观望态度。
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与这些鬼魂的关系。
如果小乔说的是真的,那她眼下,就相当于是鬼魂万事屋一样的存在,尽己所能为这些鬼完成临终遗愿,是她的职责所在。从今以后倒不能抱怨,反而要选择尽职尽责去面对了。
可棘手的地方在于,小乔说了,所谓的鬼神皆是天选,或多或少拥有一些超能力,而她只是普通的人类的肉体,损耗和报废起来,都是相当快的。比如每被鬼附体一次,于她本身的元阳和寿数都有妨碍,放任自流,长此以往,她本身的能量衰弱下去,那能够“欺负”她,不需商量能够直接占用她肉身的魂体就会变多,而她的处境可谓大大地不妙。
一路沉思,不知不觉就到了谢家门口,林未眠开锁进屋。
书房的门开了,顾阿姨叫着她,语声温柔:“小眠,今天帮老师做什么去啦?”
林未眠啊了一声,“没,没事,阿姨,佳树到学校了嘛。”
“嗯,他挺好。”顾婕推推眼镜,红唇展露微笑,指指桌上,“给你留了菜,晚饭佳期也没吃好,让她陪你一起再吃点儿。”
林未眠今天回想起前尘旧事,心绪不佳,对谢佳期的怒气值又刷到一个新高,本来不想去招惹,但阿姨都这么说了,她怎么好放任谢佳期饿着肚子。
敲开她房门,谢佳期正站在书桌前临帖。
“吃饭。”林未眠靠在门上说。
谢佳期眼睛看着笔下,“你还没吃么?”
“没啊。”林未眠如实回答,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这么问?”
谢佳期笔下顿了顿,写完那个“林”字,狼毫搁下,携她一起出来。
菜罩子一一揭开,林未眠哗了一声,弯下腰轻轻抽抽鼻子,指着一一地报菜名,“糖醋排骨,醋青瓜,柠檬鸡爪,酸笋鸡皮汤。”
半小时前谢佳期的表情和林未眠脸上的差不多,难免问了一句:“妈?”
顾婕“哦”了一声,解释:“天热,酸的开胃。你外公家那厨子今,儿中午给我腻着了。”
林未眠打小养成的习惯,心情再不好也要好好吃饭,洗了手过来,夹几片青瓜就白饭吃。用的左手。
谢佳期看着,过了会儿还是问:“要帮忙么。”
“我行。你别管。”林未眠看看她,“阿姨让你也再吃一点。”
谢佳期摇摇头,坐在对面一言不发地看着,眸色沉沉,眉宇紧锁。
这种沉默持续了大半个晚上,直到林未眠半夜抱着枕头来她房间,才悉数瓦解。
“我可以在这边睡吗。”林未眠的眼下两抹淡青色,有气无力地问。
佳期往里边让了让。
两人躺好,谢佳期先开的口:“林未眠。”
“干嘛?”
“你,不要和那个人靠太近。”
“为什么?”林未眠翻个身,问。
“她很危险。”
也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默契,林未眠完全知道她说的是谁,因而嗤地一声:“她是个老师啊,能危险到哪里去。”
黑暗里沉默异军突起。谢佳期的声音有一点委屈巴巴,“她也能辟邪?”
“不能。”林未眠在黑暗里瞪她,“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吗?”说着趴过来,借着月光打量谢佳期的脸。是她疏忽了,应当拐着弯问问小乔,为什么谢佳期有这种独具一格的辟邪功效呢。不过不是她忘记了,而是她潜意识把谢佳期是她的辟邪神器这事,当做一个秘密来保留,不太愿意让人知道。
万一其他的什么春官夏官听到消息,把谢佳期抢过去用,可该怎么办?所以这事还是不能贸然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是最好的
今天少更点
祝大家晚安
第29章
谢佳期的窗帘忘了放下来; 透过窗; 能看到满天星斗和一轮皎月。
两个人各占一边躺着。
林未眠只要心里头不挂着事; 睡得就特别快; 数了会儿羊,堪堪睡熟了。
听枕边人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谢佳期推开被子起身,到了窗前; 解开帘子上绑的活扣; 解到一半却又迟疑了; 松手,慢慢走回来; 在床沿蹲下; 抱着双臂,借着星月的光,静静看林未眠趴在枕头上被挤得微微变形的脸; 伸手替她拨了拨头发,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随即起身一鼓作气将窗帘放下; 再次躺平。
睡熟了的林未眠一贯乱来; 分两次跨越了两人之间的空白; 滚到她身边,化作一只暖烘烘软绵绵的树袋熊,手脚并用地将她箍了两三道,脸埋在她颈侧,温润的呼吸打在皮肤上; 有点痒。
佳期很迷惘。她对眼下的自己感到陌生。谢佳期生平最不待见的,就是搬弄口舌是非的人,刚刚那个在背后说别人危险的,是谁?
人做事都有动机,即使当时觉察不到,事后深究起来,也都能找到深层原因。她无非就是对那神棍将林未眠带走这件事感到不愉快,希望通过说服林未眠来达到让她远离对方的目的。
可林未眠是自由的,为什么要限制她交朋友的权利?
只要看她和别人走得近了些,不论男女,自己整个就会陷入负面情绪。
这种漩涡一般的感觉到底算怎么回事?
同样是发小,美东打小就广交朋友,她却从来没有为这感到沮丧。
林未眠在自己这里所激发的占有欲,未免也太过庞大了?
而她自己,为了和小乔比较,竟然不惜问出“她也能辟邪”这样糟糕的话来。
——希望我对你来说是独一无二。哪怕属性荒谬也没关系。
谢佳期疲倦地闭上双眼,心里的念头却不肯放过她,片刻不停地翻滚煎熬。
颈窝那里,林未眠突然动了动,柔软的双唇贴上了她脖颈的肌肤。
佳期一个激灵,浑身僵住。
月夜那个吻的甜蜜滋味又复苏了,心尖上仿佛被猫爪挠了挠。
体温一点点升高,灼热的感觉缓缓扩散开来,火舌一样席卷,在周身蔓延。
她察觉到自己不太对劲,试图将林未眠摘下来,谁知她睡着时胡搅蛮缠的功力比清醒时有过之而无不及。解开左手,右手又搭了上来,解开右手,腿又缠上了她腰。完全就是动作电影,相扑选手大师级表演。
偏谢佳期不忍吵醒她,动作轻柔。弄了半天,徒劳无功,还是妥妥的被当成人形抱枕。
谢佳期磨得半分脾气都没有了,低下头,与那无知无觉的人鼻尖相抵,无奈地笑了一声,轻声警告:“林未眠,你不要太过分了。”
也许是梦里听明白了,林未眠手搭在她肩上,一动不动,安静乖巧。
佳期叹口气,也就放任不管了。闭着眼睛背了十多遍元素周期律,那股莫名的焦躁总算渐渐平复。
…
美东对于小乔来到自己学校这事没有过问。
她假装不知道。
来之前连招呼都不和她打一个。
这种蔑视让阮美东初步断定,这场暧昧怕是要死在摇篮里了。
这天早晨却在走廊上狭路相逢。
对方落落大方,美东也就坦然直视回去,丝毫都不带怯场。
Joyce勾勾嘴角:“叫老师。”
“你又不教我。”美东摇头,长长的流苏银耳环跟着晃荡,“凭什么叫你。”
Joyce并不生气,点点头:“好好学习。”
擦肩而过后,阮美东转身看着,好啊,竟然一次都没回头,她气得笑出声来,对着远去的背影吐出两个字:“渣女!”
美东虽说交游广阔,知心朋友却只有两个,受了气还是提着家伙去找她们俩。站在理科一的教室,从窗户往里看,忍不住噗嗤一声。
俩对头凑一块看书呢。
谢佳期手点着纸张,嘴唇还动个不停,看样子在念诵,林未眠靠在她胳膊那儿,死死盯着书页,眼睛一眨不眨,乖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美东小时候也不爱读书,但见过红楼一副插图,两位主角偷看□□《西厢记》,差不多就这么个姿势。
想到这里,美东把刚刚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搓着加有点小兴奋,看不出来啊,谢佳期这老古板竟然带着小眠眠看小黄book么?非常好,这两个人堕落了居然不带她玩。悄摸摸从后门进去,冷不防伸手一抄。
谢佳期是标准反应:没反应。
林未眠却一声轻呼,可见看得入神了。
美东贼兮兮一笑,“被我抓到了吧?”扫了两眼内容,皱眉看封面,旋即学林未眠翻了个史无前例的巨大白眼,“有没有搞错啊,你们,你们多大了都?加一起三十出头了好吗,装什么嫩,读什么儿童文学啊。”
说着兴趣缺缺地将书扔回桌子上。
林未眠深表同感,不过,反正是谢佳期读,她只是负责尝试看字,也没什么大负担。
“不关我的事,谢佳期喜欢。她心理年龄就是这么幼稚。”
夏季辟邪期间,谢佳期的要求她都要答应的,既然她要求她看,她就随喜看看。至于为什么大白天开始读,谢佳期的解释是,昨晚忘记读睡前故事了,今天要补上,而且要补足半小时。
佳期并不反驳她们两个,收了书淡淡问:“你怎么来了。”
前桌的学生不在教室,美东侧身坐在人家座位上,“我不能来么。”
“你不高兴啊。”林未眠扭身往书包里掏了掏,拿出早上顾阿姨给的小果冻,递给她,“请你吃糖。”
美东接了在手里把玩,睫毛扇了扇,叹气道:“怎么办,我好像碰到渣了。”
林未眠对她的八卦那是来者不拒,立刻表示洗耳恭听。
“往常都是别人被我甩的。”美东长太息,“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这样了,注定像螃蟹横着走。哪里晓得出来混总归是要还,夜路走多了,终于还是碰见鬼了。”
林未眠见她个没心没肺的说得这样郑重,有点好笑,笑了没两秒,转瞬脑海里叮的一声响,心头浮上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