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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弟弟大哭,“姐姐撒谎。”
阚珊珊也哭:“你在这里等了几年了,等来了吗,是我撒谎,还是你蠢?”
“阚天酬。”佳期听林未眠开口喊道。
姐弟俩双双止了哭,望向林未眠这个陌生来客,脸上布满诧异。
林未眠走过去,先在阚珊珊头上摩挲了下,眨了眨右眼,“姗姗,你让让,我和他说。”
阚珊珊狐疑地望向谢佳期,但见她也是面带困惑,于是转过头看向那两人。
林未眠蹲在少年的身前,嘶了一声:“天酬,哥哥说,你生日的时候,他要回来教你踢球的,对不对?”
少年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面容有些呆滞:“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你哥哥派来的呀。”林未眠大拇指揉过鼻子,嘿了一声,“他呢,参加了一个秘密项目,项目很重要,很久才能完成,暂时不会回来了。”
少年抓抓脑袋,“那要什么时候才回?”
“你听姐姐的话,每天好好吃饭,好好学习,等你长大,他就会回来了。”林未眠站起来,摸了摸少年的头顶。接着弯腰捡少年脚下的球,吹了个口哨,“现在去踢球吧!”
…
谢佳期望着绿茵场上奔跑的两个人。指甲在手心掐出一个个月牙形的印记。阚珊珊叫了她三遍她才听见,“嗯?”
“主席,这个女生是谁?我中午在办公室也看见她了。”
谢佳期眼睁睁看着林未眠顶球射门过后改做了守门员,一个飞扑摔倒在地。球场上传来两个人的笑声。这应接不暇的“赛况”。她甚至都没能分出一秒钟看阚珊珊一眼,“我家的。”
“她怎么知道我哥哥弟弟的事啊?”
“信。”佳期简单地说。
阚珊珊扶着下巴,根据这个提示慢慢地猜,“他们以前是笔友?”
佳期没有再说话。
球场上总算告一段落。林未眠兴许摔了四五次。少年摔得更多。但两个人都笑得开怀,互相搀扶着过来这边,少年朝林未眠鞠了一躬,“谢谢。”
林未眠笑了笑,咳嗽一声。
“以后还会再来教我吗。”
“我要读书啊。你也是。”林未眠简单粗暴地答,“记住我先前说的话。现在,跟你姐姐回家。”
少年有些扫兴,但随即想起来什么,又欢天喜地起来,嘿嘿笑了笑,抱着球拉着阚珊珊走了。
…
这里一身灰尘的林未眠依旧似笑非笑地望着谢佳期:“你在这里,那我就不久留了,林未眠体力不行,接下来几天恐怕都有得她好受的。再见啦,小谢。”
佳期没有任何表示。
而林未眠脚下一软,整个人朝她靠过来。
佳期扶住她,静静地站了几分钟,抬手替她擦擦脸上的汗与尘土,触及她温热的面颊,才惊觉自己指尖冰凉。
天色已经暗下来。
她背着林未眠走了没两步,身后有脚步声追过来,“姐姐,姐姐,等一下。”
佳期回头,是阚天酬,他手里举着两个棒棒糖,上气不接下气地赶上来。
“有事吗。”
“姐姐睡着了吗?”
“嗯。”佳期点头。
阚天酬将两个棒棒糖递上来,“那你拿着,等她醒了帮我给她。好吧?”
谢佳期分出一只手来接过,一句话都没有。见他转身要走,才出声叫住他:“等等。”
对方扭头,“还有事吗,姐姐?”
“你相信这位姐姐刚刚说的话?”佳期问。
他奇怪,“为什么不信?”
“为什么信?”谢佳期轻声追问。
“只要是哥哥说给我的,我都相信。”少年憨憨的脸上露出个腼腆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轻点打。_(:з」∠)_
晚安安。
第25章
林未眠醒过来时浑身酸疼; 手腕尤其剧痛; 哼哼着睁开眼; 竟然已是晚间了; 也不知道几点钟。窗户里投下来银纱一般的朦胧月光,月光披在床前的人身上; 她嗷了一声:“谢佳期?”
“嗯。”
林未眠翻身坐起来,嘶嘶呼痛; 呼吸都比往常累; 嘴上却还是不肯饶人; “你这样冷不丁地坐人家床前,很吓人的好吗。”
“饿不饿。”
林未眠绕开这个问题; 弱弱问:“阿姨呢?”
“加班。”
谢佳期今天的调子有点低; 导致周遭的气压也偏低。
林未眠见了她这样,觉得有趣,打起精神嘲戏她:“怎么; 小佳期想妈妈了?”
小佳期没做声,起身踱了两步; 随着啪嚓一声轻响; 林未眠头顶的吊灯光芒大盛; 刺激得她慌忙抬手去遮。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她骇然发现自己身上是脏兮兮的运动服,啊了一声,尴尬地跳下地来。
这可是谢佳期的床。
“那个,对不起啊; 我可能发昏了,忘了换衣服就乱躺。”林未眠急着解释。
谢佳期眼里满是揣测,半晌她确认了,林未眠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
她也没多说,浅淡一笑:“没事。”说着搭了她的肩,带她往外走。
林未眠皱着鼻子,想要甩开她,奈何只要略使劲动一动,身上就疼得不行,也就懒得抗争,随她去了。
到了客厅,谢佳期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水,低头问她,“饺子吃吗?”
林未眠端杯子喝口水,两只乌溜溜的眼珠盯着她打量了会儿,轻轻点头。
谢佳期开冰箱拿饺子、进厨房下饺子时,她挪了个座位,换到桌子另一边,靠谢佳期更近一点,漫不经心辟邪。只是端杯子的手越来越使不上劲,手腕生疼,任她怎么暗暗较劲,终究还是败下阵来,认命地放下水杯,皱眉盯着右手手腕看,不知道那个小泪痣鬼搞了什么,踢球怎么还用到手了,现在那儿疼得一抽一抽的,拿指尖在那儿点了点,得,还烫手。
饺子很快下好了。
佳期盛了一碗,大概有七八个,放在林未眠面前,她自己坐在林未眠的对面。姜醋装在靛蓝色的和风小碟里,搁在两人中间。
谢佳期拿银筷拣了一只饺子,蘸了醋,还没开吃,先注意到林未眠的异样——拿筷子的手抖抖索索,拿起了又放下。
察觉到谢佳期的目光,林未眠尴尬了,用左手稳住右手,“唔,帕金森提前了。”
谢佳期过来,握着她手腕瞧瞧,叹口气,“起来,去医院。”
…
两个人打的车。
林未眠说叫司机容易,难免惊动顾阿姨,本来是一点小事,闹大了不美。
谢佳期也不勉强。在快车上仍握着她那只病歪歪的手腕。
对于这种黏糊糊的手拉手的举动,林未眠本来是排斥的,但谢佳期的手指凉凉的,搭在那块可以降温,很舒服。她也就乖乖让她握着。
到了医院挂的急诊,拍了片子,医生看了,说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韧带拉伤,开了点药,一口气说了几条注意事项,末了看一眼林未眠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运动服,又着眼在她胸口的校徽那里,皱眉说:“都说一中的学生是些爱学习的。”言下之意没见过玩得这么野,手都玩坏了的。
谢佳期说:“她是我们班第一名。”
医生噎了噎,没则声了,再嘱咐了两句,就让她们回家。
到了排队取药的地方,林未眠站在谢佳期身边,哼了一声:“你干嘛替我打掩护?”
谢佳期看着前方的取药窗口。
“我不会领情的。”林未眠口气硬邦邦的。
“话真多。”佳期看她一眼。
“本来就是,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林未眠还杠上了,“你撒谎做什么。”
谢佳期将单子递进去,接了药,不顾身边絮絮叨叨的小话痨,手机上叫了车。
…
两人回到家中,林未眠想着要上药,急着去洗澡。
忙忙地拿衣服进了浴室,脱运动衫的时候,疼得咬牙,胳膊也抬不起来,呜呜有声。
外边响起敲门声,她隔着门问:“干嘛。”
“开门。”佳期的声音。
林未眠怕她有什么急事,警惕地掀开一小半,趴在门后问:“什么事?”
谁知谢佳期就那样进来了。
“你、你干嘛。”林未眠没来由紧张起来。
“就忘了?不是说了,手要尽量减少活动。”
“那我洗澡总要洗啊,能怎么办。”林未眠瞪瞪她。
“我帮你。”
“………”林未眠石化了一下,“不用。”
谢佳期却直接将浴室门关上了,口吻淡淡的,难得飚长句:“你以后不还想写东西么。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
“……”林未眠面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别扭什么。”谢佳期往浴缸里边放水,垂着眼睫毛,“又不是没一起洗过。”
…
这话可真能让人误会。
那都是几个世纪前的事了。
那时她都还没长开,不过混沌世界里的顽劣儿童。
能一样吗。
说来也奇怪,古有孟母三迁,云筱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也搬了好几次家,诡异的是,总离谢家当时的小别墅不远,甚至还有越来越近的趋势。某天谢家的父母带着弟弟佳树去探亲,谢佳期因为要上学就没去,春姨照料她,谁知半夜春姨娘家的弟媳突然临盆,她要去关照,临时就把谢佳期送到云筱那儿了,让她代为照管一晚。
云筱安排她俩在一个澡盆里洗白白。林未眠记得,那时谢佳期可害羞了,浑身皮肤泡得粉粉的,看都不敢看她,目光闪躲,垂着浓密的长睫毛。而她偏要让她难堪,两手捏着她的脸,故意凑到她跟前,“为什么不看我呀。你在学校不是挺能耐么。嗯?”
回想起来,她和一个地道的恶霸没区别,呼啦哗啦扇了两人一头一脸的水,还笑。从她们家的木澡盆出来,各自擦干穿好出去,云筱拿了大毛巾替谢佳期擦头发,皱眉问:“佳期不是洗过头发了么,怎么又洗一遍?”
…
林未眠本来以为,自己这些劣迹斑斑的黑历史,谢佳期应该都忘了。
哪里知道她居然“铭记于心”。
她不由得战战兢兢起来。
谢佳期上来就替她解扣子,吓得她退了两步,“你住手!”
“你你你是不是想报仇?”
“报仇?”
“对!”
佳期自顾自解开衣扣,将衬衫脱下来,搭在墙上的挂钩上,“就这样洗。别不自在。”
林未眠看着只穿打底吊带的谢佳期,脑子里轰然炸了一下。然而谢佳期的脸是那样沉稳,语气那样正派,要是她再畏畏缩缩,倒显得猥琐狷介,因此一语不发凑上前去,乖乖接受谢佳期的安排。
谢佳期穿的吊带,她则留了件运动内衣,两个人在浴缸里对坐,好像武侠小说里写的,一起修炼玉女心经似的……
氤氲的水汽蒸腾到半空。
事情和她设想的不一样,谢佳期根本没有落井下石对她实施报复。而是让她将受伤的手腕搭在浴缸沿,拿了洗澡的帕子,轻轻替她擦拭。
靠得这样近,两人呼吸相闻。
谢佳期的目光清明澄澈,用三个字来概括,那就是“思无邪”。
林未眠却没来由觉得别扭,因为不习惯被人伺候吧,内心的羞耻感海浪般此起彼伏。
小时候佳期不敢看她。现在她也不敢。因为谢佳期也不再是那个粉嫩小团子。她的肤色莹白,曲线还那么妖娆,叫人不敢逼视。
在浴室二十分钟,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林未眠觉得期间自己成了一只毫无自理能力的猫,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