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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被闹钟吵醒时,老妈已经去上班了,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她胡乱洗了把脸,霹雳哐啷从冰箱拿了一盒牛奶,两片吐司,啃着往学校跑。
她就是个惹事体质,刚出小区大门就遇见拖了一袋大米的张老太,一边拖着走一边哼哼唧唧。这个小区是单位房,都是步梯。林未眠不看见则已,既然路见不平,那就责无旁贷了,二话不说拎过来,帮忙扛到她五楼的家。
下楼林未眠已经累得要吐舌头。身上的校服衬衫都湿透,还要发足狂奔。
吐司在胃里翻滚不已。
距离学校还有大概几条街的距离时,身后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林未眠抬头去望,好的吧,面熟得很,约莫是同班的男生,可她总记不住人名,又或是记不住脸,又或是都记住了但是对不上号,上高中一年来真是闹了不少笑话。眼下对着晨曦里青春飞扬的少年脸,又是一头雾水。
对方笑起来,“又不认识了吧。没关系,林未眠同学,我载你一程。”
林未眠不是那种扭捏作态的小女孩子,抱拳谢了一声,侧身坐在后座上。
可惜,只差两分钟。
迟到十次要记过一次。
林未眠站在那里和门卫老大爷说情,“大爷,我真是手表坏了。其实吧我们帮老师办差来着。一时堵车……”
好死不死谢佳期戴着红袖章由远及近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学生会的爪牙,东张西望的,手里都拿着小本在记录。
她这是领着人检查卫生呢。
换作平时,林未眠见了这帮人只有大白眼送他们。这时事从权宜,她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连自己恨了谢佳期这么多年的事都可以按下不表,蹦着朝她挥手,“佳期,佳期!”
谢佳期施施然过来。她这时穿的不是制服,而是一身烟青色的小西装,一米七几,长发飘飘,身姿窈窕,不像学生干部,要不是脸上那明显的稚气暴露了她的年龄,单看体态风范,她倒像是哪家上市公司的高管,又或是外交部发言人,周身自带柔光走到及胸的栅栏后边站定,与林未眠隔栏相望。
“佳期,我是给老师办事去了,对不对?”林未眠真是有很久都没试过“抛媚眼”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了,因此她朝谢佳期疯狂wink时,看起来并不是暗送秋波,比较像眼睛发炎。
谢佳期刚要开口,林未眠身边的少年说:“谢主席,真哒,我们是去帮老师复印练习卷答案来着。”
林未眠心想,这人虽然脸不足够惹眼,这么看来脑子还挺机灵,连细节都说出来了,增加谎言可信度,不由朝他递过去赞许的一瞥。
脑门儿锃光瓦亮的门卫大爷问谢佳期:“小谢,你认识他们吗?是帮老师办差去了?”
哪里知道谢佳期开口,言语清淡,音色美妙,内容却过分得很:“我不认识。”
男生认命地叹息,出示学生证登记。
林未眠看着那抹逐渐远去的烟青色,两手搭在栅栏上,额上的青筋都爆出来:“谢佳期,你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说神马哈哈哈。求个怜爱吧~
第2章
春夏之交景色固然尽美,穿衣却很尴尬。你不知道老天爷决定今天是夏天还是春天,搞不好出门之前还是春天,到了中午,已经像仲夏了。
第四节 课林未眠毫无悬念地罚站,将身上的秋季校服外套脱下来,拉过两个袖子打个结,绑在腰上。里边只有一件短短的无袖小背心,还是露脐装。
“啧啧。”一起罚站的美东盯着她的小蛮腰看了两眼,“惹火啊。”
林未眠没回应,出于对夏季的本能恐惧,她打开手机看立夏是哪一天。
“哎哎哎,”阮美东将下巴搁在她肩膀,手指指着楼下,“佳期诶。她们体育课吗?”
林未眠听到这个名字就来气。偏阮美东家里和谢家是通家之好,利害相关的世交,总不能因为她自己不喜欢谢佳期,就剥夺别人的言论自由。手机塞回兜里,双臂抱胸,两只眼睛看着天花板。
“哇,快看快看,”美东扶着她的肩摇晃起来,“没想到佳期足球也很厉害嘛。这什么怪物啊!”
“卧槽卧槽要射门了!”
林未眠被她摇得都快脑震荡了,面如土色将眼睛溜过去瞥了一眼,好家伙,正好看到谢佳期射门,一球进。她那队的女生都欢呼着朝她簇拥过去,要不是碍于谢佳期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估计就直接上手抱了。
林未眠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轻轻切了一声,扭头看着教室里边。
涂凌正和她举手打招呼。就是早上那个给她顺风车坐的,今早进了校门之后见她生气还一直开解她,说距离十次迟到还有好几次机会,让她不要介意。然而她在意的根本不是记不记过。
早上的狠话放得太小儿科了。
像小学生吵架,吵不赢就说你给老子等着——我现在搞不定你,但是我回去告我妈,或是,我现在搞不定你,但是我会去搬救兵,总之下次见到你肯定要你好看。
中午阮大小姐不在食堂吃饭,放学铃响时和她挥手道别。
林未眠排队时也戴着耳机。
其实大部分时候并没有放音乐,只是别人看她这样,就不会轻易找她搭讪。倒不是她对同学们有什么意见,也不是不爱交朋友,实在是为了迎接夏季到来,不得不养精蓄锐。能少说一句是一句。
眼角侧边一个打眼的人影。
谢佳期在她隔壁的队伍里。身上不是运动服,已经换回了她那套小西装,身姿挺拔站那儿,太过出挑,鹤立鸡群似的,也怨不得她一眼看见。
佳期和身后的几个同学端着餐盘找位子,转身就见林未眠一脸挑衅地挡着她去路。
“你谁呀。”其中一位问她。
“找我的。”佳期简单解释,示意同伴们先去找位子。
“你早上故意的吧。”林未眠仰着下巴。她需要一个道歉。
她的白色耳机线绕着脖子缠了一圈,一身短打,露胳膊又露腰,谢佳期看得眉头一皱。
“说话啊。”林未眠催她。
“说什么?”谢佳期的额发还有些汗湿,眼睛也有些水汽氤氲,皮肤格外剔透。
就是这种淡淡的口吻,最容易惹毛林未眠,“你说说什么!?”
谢佳期一脸懒得跟人打哑谜的样子,微微勾了勾唇角,眼睛往侧边汹涌的人潮里一望,建议道:“边吃边聊?”
林未眠又觉得受到了冒犯,“你想得美,谁要和你边吃边聊,本大爷没时间。”
“林未眠。”谢佳期难得正色叫她大名。
因此她倒愣了一愣。
“你不是‘老子’,也不是‘大爷’,”谢佳期看进她眼睛里,“还有迟到也是不对的。改一改。”
她没有听错罢?她居然教育她?
林未眠嗤地一声笑出来,转瞬恢复严肃,向前一步,下巴越发昂得厉害,“不改,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谢佳期默了一秒,啪嚓钳住了她左边的小胳膊,拉着她往空位子拖过去。
肌肤接触的瞬间,林未眠浑身的汗毛都炸了一炸,条件反射地想要将手臂缩回来。谁知对方柔柔的擒拿手,看着没用什么劲,却轻易挣不开。这下明白昨天地铁上的咸猪手是什么感受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急了,“谢佳期!”
两个人动静有点大,周围人纷纷看着学生会主席拖着个略微矮一些的女生往前走。都有些懵逼。林未眠一只手端着饭,一只手被禁锢住,想要遮脸都做不到,脸上发烧。在众人好奇的目光里悻悻然闭上了嘴。
佳期拽着她,到了靠墙的一个空位子才放开,自顾自坐下,抬眼见林未眠还杵那儿,“坐。”
林未眠脸涨得通红,字一个一个从牙缝里往外蹦,“我不和你坐。”
佳期餐盘上还放了瓶水,拿过来拧瓶盖,姿态优雅,神情恬淡。
——哐啷一声。
隔壁桌的同学捂嘴轻呼。
谢佳期拧水的动作顿了一顿,只见餐盘上多出来一个。
林未眠将手里的饭倒扣在她的餐盘里,总算解了点气,弯下腰,笑眯眯的,用一种格外甜腻的调调说话:“哎,佳期上午的运动量那么大,中午一定要多吃点喔。我就不陪你了。么么哒。”
谢佳期就近看着她的嘟嘟唇,垂下睫毛,没说什么。
真是无趣。
林未眠皱着眉将盘子揭下来,拿过去放在餐盘回收区,再次把耳机塞回耳朵里,两手插兜出了食堂。进了教室才稍微降下温来。板着脸坐在座位上,想到谢佳期盘子里堆积如小山的饭菜,唇角又溢出一丝笑来。
膈应我是么。也轮到我膈应膈应你。
下午过得飞快,林未眠收拾了东西飞速回家。一开门,她几乎以为自己进错了家门。忙忙退了出来,看一眼门牌号,没错。
起先客厅里原本有沙发,电视,小餐桌,还有四把花梨木的椅子。此刻都消失不见。林未眠忙忙地进自己卧室看看,好么,也是搬得空空如也。什么样的贼才能这么敬业,连笨重的大件儿也不放过呀?对着这家徒四壁的样式,她鼻子里发酸,给云筱拨了个电话,“妈——”已经带了哭腔。
“宝宝。”老妈只怕还不知道家里遭了贼,语调欢快无比。
“妈,”林未眠坐在地板上,扶着额头,“咱家被偷了。你快回来。”
“我在佳期家里,你过来。”云筱语气一点不慌,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不是,东西都搬空了啊。”她愣愣地对着手机说。
“你来,我告诉你。”云筱再次要求。
“我不…”她一个去字还没说完,换了个人接电话,一听就知道是谢佳期的妈妈:“小眠,阿姨刚切了个西瓜。快来。”
“顾、顾阿姨,你好。”林未眠近年癖性发作,很久没有去过谢家。可是顾婕阿姨还是每年都给她送生日礼物,都是超级漂亮的小裙子。真的挺愧对她的。这下她都亲自邀请了,怎么好意思再拒绝?
谢佳期来开的门。
林未眠站在那里,脸上又涨红了。说实在的,昨天的地铁上真不该招她的。谢佳期这种人很魔性,可能你一沾惹就再也甩不掉,会不停地遭遇她,直到她从变量成为一个常量。而且,今天中午刚刚对人恶作剧过,眼下巴巴儿地到她家里来了。
不能更尴尬了。
“……”所有的趾高气扬此时都施展不出来。
“进来。”谢佳期侧身,一脸不计前嫌。
林未眠将脸埋在发间,进门。
“阿姨好。”面对长辈她还是很懂礼貌的。
“小眠,过来吃西瓜。”顾婕朝她招手,“佳期也来。”
两个人走过去,在小茶几坐下。谢家的陈设还是一如既往地简洁。据美东说,谢家别的不说,房子最多。这套是为了方便谢佳期上学才买的。里头就是普通的四室两厅结构,布局上不见特色,但家居的色调搭配得非常淡雅。落地窗帘是明丽的薄荷绿,地板是牛乳白,浅银灰色的沙发。只觉得触目所及之处,都很舒服。
云筱并没有搭理闺女,和佳期她妈妈说到酣畅处,开始诉苦,“还要去高原那一带拓展,起始站是宁夏银川。顾婕,你想想,银川哪。”
“你放心去,小眠就跟着我。”顾婕是沉静的性子,拿刀将西瓜斩成小块,先给了云筱,再给林未眠、谢佳期,最后才轮到自己。见林未眠愣在那里,笑笑,“小眠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