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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之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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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无所谓笑笑,“没关系,兰医师帮我看看就好了。”
  “嗯。”医师慢慢应着,走近她,刚想问她是哪儿疼,忽然面前的姑娘就一把抓住她,猛地一扯,把她压到山坳的崖壁上。
  一脸凶相,咬牙切齿地对她说,“兰善文,你又不欠老娘,为啥要对老娘这么好!要是你他妈的没所图,趁早给老娘滚远点!大把的男人还在等着老娘呢,你知不知道!”
  贴着冰凉的崖壁,医师淡淡笑了笑,面色苍白地道,“比如说李建魁么,的确,他人品样貌还好。”
  “兰善文,你不要脸!”郁泉秋被她气哭了。
  是真哭,她从来没见过像兰善文这样的人。
  他妈的你求着让她来对你图谋不轨,她还无动于衷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哎,你别哭啊。”看见她眼泪簌簌地直往下滴,医师也急了,想劝她别哭,她却忽然狠狠地欺身抱了上来。
  

  ☆、第 24 章

  抱着人姑娘,能有什么事发生?
  当然是亲嘴了。
  不然得多亏,难得她丢了一回羞耻心,主动上了一次呢。
  不过兰医师的嘴唇可真软,而且,还似乎有甜味儿似的。她时常亲牧牧软软的小脸蛋,触感就跟这差不多。
  光天化日的雪地里,郁泉秋就这么如狼似虎地扑到医师身上,对着人嘴唇咬。
  其实她是恨不得把她舌头都咬掉的,但想想万一她真把医师的舌头咬掉了,回头她让她出医药费可怎么办!
  所以她只敢咬她嘴唇。
  感觉嘴里传过来属于医师的血的铁锈味道的时候,她又心疼了,伸出舌头对着那伤口细细地舔。而后不知道是不是觉出味儿来了,她软乎乎的舌头不知怎么就勾上了医师的,紧紧抱着她,快溺死似的缠着她不放。
  而被她八爪鱼一样缠着的医师呢,就由她抱,由她亲,由她咬。
  一气儿声音也不发,一些儿表情也不带,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活像是她抱着的,亲着的是个死人一样。
  怪不得男人喜欢在床上泼辣带劲的了。他妈的,她这样冷淡,这么不配合,你就是上了她,能有什么意思!
  可就算医师再冷淡,郁泉秋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依旧缠着她不放。
  好,是她下贱,是她不要脸,是她冷脸贴人热屁股还不行么。
  什么狗屁名声,反正她也没有,她不想管了,她只想抱着怀里的人,就算她再怎么冷冰冰的,再捂不热,她也认了,她就是贱到骨子里的荡/妇,好了么。
  她只想要怀里的医师,想得都快疯了。
  就只是这么抱着她,她觉得自己折寿十年都值得了。
  “善文,善文……”亲了会儿,她喘不过气了,离了她的唇,低低地喃着医师的名字,感觉心肝脾肺肾都在被火烧一样疼得慌。
  这个名字像烙在她心上一样,怎么也去不掉,洗不了,每念一次,她心里就好像戳了窟窿一样,好疼,好疼。
  “可以放开了么?”
  她低声喘气的时候,就听见医师冷淡的话,好像是石凿子一样,把她心里的伤口又凿得大了十分。
  她呆呆的抬头,医师嘴角被她咬得破了皮,沉静的脸上满是苍白色的温柔。
  “泉秋……你还年轻……我觉得李建魁还不错……起码,他比这磨子岭上一般的男人要……”
  她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因为面前的姑娘眼里的寒冰能把她冻死。
  “兰善文,你还有没有心?”
  合着她倒贴医师都不要,是她太高看自己了。
  不过也是,像医师这种样貌好品行不错,脾气又好的人,又怎么会看上她这种出身贫寒又下贱的女人。
  得了吧,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全是他妈的骗鬼的!
  “我是为你好……”偏过头去不看她眼里盛的悲伤,兰善文恍惚地笑,目光也慢慢带上几分哀色。“你是个好姑娘……”
  “呵。”郁泉秋冷笑,“得了吧,我是个有名的破鞋,这岭上的人,谁不知道?”
  “我不信别人说的,我只信你寻常的为人。”
  不知是不是大学时书看得太多,医师讲话总有点傻气,还带着点撼动人心的执着。
  她看着她,轻轻笑道,“泉秋……你不要犯傻,我有什么好,胆小,没用,性子也温吞的厉害,连赡养自己父母都做不到……你不要犯傻。”
  人的身上,谁还没个缺点,但像医师这样,硬要把时局说成是她的过错也很罕见。
  是你不想赡养你爹娘么,分明就是你被下/放连你爹娘的面都捞不着!你他妈说说,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他妈内疚什么?!
  郁泉秋气得想打她。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猛地抱住医师,在她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大骂,“兰善文你他妈是不是傻!总是一副苦兮兮清修菩萨的样子,难道你这样儿你爹妈就能不受处分,你就能回去首都了?!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妈的!有种把粮票衣裳和钱都给老娘,你他妈怎么没本事和老娘谈恋爱了?!”
  她越说越气,看见医师想反驳,想都没想一把捂住她嘴,继续骂道,“妈的,你让老娘跟谁处对象就跟谁处对象,老娘又不是你养的物件,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骂着骂着,她眼泪哗哗地往从眼眶里往下淌,“……兰善文,你不要脸!”
  医师由她打,由她抓着领子骂,一句话也没说,看她哭了,只默默从身上拿出来自己洗的发白的手绢,递给她,虚弱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客气地接过来手绢,并恶意地在医师洁白的手绢上鼾了把鼻涕,郁泉秋一脸的泼妇相,“你不是还要回镇上和他们汇合么?”
  “等把你安全送回去,我再走回来。”医师温和地道,“不然,我不放心。”
  郁泉秋闻言,淡淡问她说,“这么说,你不久以后还是得和耿双年结婚了?”
  医师低下长长的眼睫毛没吭声。
  “兰善文,你他妈要是对老娘没意思,就不要对老娘这么好!”
  心里堵了石头一样,郁泉秋冷笑着对她吼,“妈的!老娘路上就是被先/奸后杀了,也跟你没半点关系!你那么喜欢对人好,怎么不去开个善堂?你对人家没意思还这样吊着人家,不知道这样最烦了么?”
  “滚吧,滚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吼了一段时候,郁泉秋没力气了,浑身抽丝一样,她神色颓了下来。
  脱掉身上的大衣,劈脸冲医师丢了下去,“你的东西,我一件都不会要,那些粮票和钱,我回去就全都给你。用了的,我已经记到账上了,等开春了,我会一分都不欠的还给你的。”
  话落,她穿着薄薄的春布衫,顶着寒风利落地往前头走。
  天气冷,有她的心冷么?妈的她抛了自尊心,想方设法地倒贴给医师,她这样都不要,她还能怎么办?
  继续狗一样恬不知耻地跟在她身后摇尾巴?
  算了吧,她的勇气已经用完了。
  她磕磕绊绊地慢慢往前头走,医师就不疾不徐地默默跟在她身后。
  两人差了一段距离,郁泉秋好几次浑浑噩噩地看不清路要跌倒时,医师想要上前,都被她不留情地拂开了。
  既然医师能立意要和耿双年结婚,她自然也能打定主意不和她有任何来往。
  人嘛,谁离了谁是活不下去的。
  以前闹饥/荒的时候,她一个人带着牧牧,不也熬过来了?
  妈的,以后就是吃土,她也不想再和身后的女人有半点接触!
  她立意很是坚决,身后的医师也很固执。一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她甩不掉她,索性就装作看不见她。
  一路走啊走的,终于走到了她属身的屋子前。
  她妈正在铲门口的雪,看见她穿着薄衣,冻得脸色发紫地走回来,慌忙丢掉手上的锹,迎上来问,“四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的大衣呢?”
  说完,看见她身后的兰善文,一愣,“兰医师怎么也跟过来了?”
  “我没事。”她一脸疲惫地摇头,不想跟她妈再讨论有关医师的一切,拉着她妈进屋,“妈,咱们进屋吧。我好冷。”
  “哎,可是兰医师……”
  她妈还想说点啥,可一看女儿冻得浑身发抖,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拉着她进屋给她起炉子烤火。
  她呆呆地被她妈拉到炕上坐着,身上围着套好的被子,旁边还有她妈新制的火盆。很是温暖的环境。她却觉得身上越发的冷。
  抬头朝白帘纸糊的窗户外头看过去时,医师已经不在那儿了。
  她妈这时却开了门,拿了那件大衣过来,跟她试探说,“四儿啊,这是兰医师将才送过来的,你看看……”
  “把它放在那儿,等我一会儿把粮票和钱一块儿还给她。”她冷冷淡淡地说着,闭上眼,“妈,我好累,我想睡觉。”
  “哎哎,好,好,牧牧刚才跑出去玩儿了,妈去看看她。”
  贴心地给女儿倒了杯热水在炕边放着后,她妈无声地退了出去。
  对着寂静的屋子和医师的那件大衣,她哀哀地闭眼,泪珠慢慢濡湿了她的脸。
  

  ☆、第 25 章

  屋里很暖。她抱着被子坐在炕上,呆呆地出神时,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候,耳畔之间隐隐约约似乎传来孩子“咯咯”的笑声。
  她模模糊糊地睁眼,四下见不到女儿的影子,倒是屋子外头隐约有人影晃动。
  老天,牧牧不会是遇到拍花子的了吧?
  她心里想着,赶紧掀开被子,趿拉上鞋就慌慌张张地往外跑,迭声唤,“牧牧,牧牧。”
  “妈妈。”正在外头玩的女孩儿听见她的唤声,赶紧跑过去抱住她的腿,笑着跟她告状说,“妈妈,李叔叔的胡子扎得我好疼。”
  李叔叔?哪里来的李叔叔?
  她弯下腰抱起女儿,才看见李建魁竟然站在她家屋门前,笑呵呵地看着她们母女,打趣说,“哎,郁同志你可真是个好母亲,现在终于看见我了。”
  看见他,郁泉秋一阵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四儿你说得什么话,建魁他才好心好意地帮妈挑满了缸里的水呢。”她妈这时却从灶边走了过来,斥了她一句,而后满面笑容地就要拉着李建魁进屋坐坐,“建魁啊,将才麻烦你了,来来来,进屋坐会儿,大娘给你倒碗水。”
  “谢谢大娘了。但是我待会儿还有些事要回去,就不坐了。”
  李建魁是个识眼色的男人,看见郁泉秋脸上的神色不好,知道她现在还不待见自己,笑着拒绝了她妈的好意。
  而后看着郁泉秋,犹豫一会儿,面色微红地拿出来一个小纸盒,递给她说,“郁同志,我在镇上看见一个小拤子,觉得很衬你,就买下来了。给你。”
  郁泉秋不接他的东西,抱着女儿神色冷淡。
  才要拒绝,忽然从旁边屋子廊外传来一声清脆的笑,“我将才还要跟几个医师打赌我们的李大局长什么时候会送这东西呢,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她闻声看过去,旁边屋子的记者和医师在廊下站得齐整。
  除了神色向来温柔冷淡的兰善文,其余的人,都带着月下老人一样慈祥的微笑望向她这边。
  记者笑嘻嘻道,“李同志,好好努力啊,争取在年底拿下咱们磨子岭上的这朵高岭花,然后请咱们喝喜酒啊。”
  “你们又打趣我。”饶是李建魁一个不怕生的人,被她这么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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