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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泠见状一怔,却没有立即把手抽走,而是顺势坐在了我身旁,又问了魏子明一遍:“大夫怎么还不来。”
魏子明心烦意乱:“着人去请了,澄县本来就是个小县城,没几个靠谱的大夫。而且又是这个时辰,哪有那么容易就请得到。”
符泠便没再说话,缓缓的将手抽回。我手里抓了空,不满的哼唧了几声。
她起身斟了杯茶水,也不管我乐意不乐意,捏开我的嘴就往下灌。我脸上伤患不少,她一使劲捏的我痛的差点散了魂,被迫张了口,被灌下整整一杯水。
见我咽下去,她又去斟满一杯,回来后用同样的方法给我灌进去。
来来回回了两三次,我终于被水浇的意识清明了几分,睁眼后见她还想给我灌水,连忙拦住她,艰涩的开口:“好汉,且慢。”
魏子明听了我的声音凑了过来:“呦,醒了。”
又指了指身侧的符泠将军,说道:“你可得谢谢她,她担心你死了呢。”
我了无生趣的望了一眼黑影中的符泠将军,打了个响亮的水嗝,这才虚弱的说道:“她是担心我死不了罢。”
这话一出,符泠将军的手明显一颤,手中的水也洒了些许。她向前走了一步,露出了一双深邃难描的眼眸,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盯着我。魏子明倒直接多了,捏着我的猪头脸嗤笑:“你说话的语气真是让我觉得熟悉,总感觉哪里见过你。”
我一听这话冷汗都下来了,生怕他发现我就是前几日从他牢房里逃窜出去的逃犯。
我道:“我、我家小姐呢?”
魏子明的注意力立刻被我引开:“你家小姐?”
“安襄离。”我刻意点明这个名字。
魏子明顿悟:“你果然是安襄离的丫鬟。你放心罢,你家小姐身子骨比你康健,晚膳十分就醒来了,吃了碗粥,现下在隔壁厢房睡的香甜呢。”
我心说从甬道滚下来的时候我一直挡在她前面,摔落在地面上时我也垫在她下面,她可不是康健着嘛。刚想翻个白眼,却扫到了一旁默默站着的符泠,正巧对上了她审视的眼眸,这需这一眼,我心中便有了个意识:这人要比魏子明难缠的多。
正想着怎么应对这个符将军,外面便传来了丫鬟的声音:“大人,大夫请不到。”
“嗯,”魏子明应了一声,直起身挡住了符泠的目光,挠头:“那怎么办?你可别指望我,我人生中唯一一次治病还是十年前给卿流养的乌龟治脾胃问题,结果还把龟龟治死了。这事你知道吧,我记得当时你也在场。”
说到龟龟这两个字,我心里不知为何升出了一股怒火,想揪着身边这位一直叨逼叨的县太爷狠揍一顿。
“知道,”符泠不咸不淡的说道,“你当时被公主揍的哭着回府找国舅爷,然后又被国舅爷揍了一顿。后来你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罢?”
魏子明:“……”
魏子明自己掌嘴:“我真贱,多余提这一嘴干甚!”
这胡乱闹了一会儿,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魏子明试了试我的额角:“嗯。比方才凉了些,哦对了,我想起来牢房里好像关着个大夫来着!”之后也没说是谁,就火烧屁股的冲了出去。
他一走,世界瞬间安静了,我按了按太阳穴,疲惫道:“上辈子定然是个哑巴。”
说完这话我一惊,对方虽不靠谱但毕竟是个官员,我如此无礼话被人听到岂不是会吃不了兜着……
身侧一重,符泠坐了下来,淡淡的接话:“这辈子才嘚嘚个没完。”
我的内心一亮,若不是脸摔得疼,我已咧嘴大笑起来。
我说:“大人,你很有幽默感啊。”
她闻言抬头望向我,我这才看清她的脸。清秀英气,般般入画。
我心中顿时一凛,这不是前天山贼大当家请的贵宾吗?她竟然就是这个符泠将军?
“谁告诉你我是大人的?”她挑眉道。
我拍马屁:“大人气质非凡,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她摇了摇头,如远山皑皑的眼眸将我深深的望着:“这不是心里话。”
我低头认怂,“好罢,大人虽换了衣饰装扮,但袖口和腿脚的绑法却是军中独有的,所以民女斗胆猜测大人为军中人士。加之大人方才与那位大人的交谈中也提到了公主,说明大人与公主关系颇近。且大人身上有隐隐沉香,闻来并非俗品,应只是皇族才可用得。大人能用,若非是皇亲国戚,便是受朝廷赏识的将军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符泠还未言,魏子明就进来打断了我,“小词还一套一套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阿泠当时抱你上马时你眼珠动了动,说明你当时没有彻底失去示意。所以你定然听到了我唤阿泠符将军的事情。这世间就有两个符将军,一个是阿泠的父亲护国将军,另一个就是阿泠。还编出这些话来,说给谁听呢。”
我被拆穿,恼羞成怒:“就你长了张嘴!”
魏子明不怒反乐:“小猪头,你胆大包天的性格我很欣赏啊,等你病养好了,不如留下来当我丫鬟啊?”
“去你的!”我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大人的了,“就你这嘴,活该你只能待在这小县城里当县令。”
魏子明闻言大怒:“你说什么?”
我不怕死的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魏子明嗷呜一声,要扑上来跟我同归于尽。符泠不急不慌的站起身来截住他,轻斥道:“别闹了。”
魏子明委屈:“阿泠,你是不是向着那个猪头也不向着我!”
对于魏子明的无理取闹,我以为符泠定然会解释一番她这么做只是不想事情再胡闹下去。
谁知符泠淡漠的瞥了他一眼,竟点了点头:“是。”
魏子明受辱,拂袖而去,走前还赌气般的说:“枉我大清早的去牢房给你请大夫了,真是狗咬吕洞宾!”
他一走,他身后的人终于露出头来。这人年约五十,头发脏乱衣衫褴褛。
我歪着头看了一眼来人,鼻子一酸,泪眼有点婆娑。
头发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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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百事通达
若不是我沉得住气,“百事通”这个名字估计已经被我大吼出来了,紧接着我大概还会吼一句:“你怎么还没洗澡?!”
百事通低着头站在符泠面前,连眼皮都没敢抬,丝毫没有在牢里调戏俏寡妇时的精气神儿,而是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草民白达请大人安。”
符泠初见百事通的邋遢样子也略微惊异了一下,但到底也没说什么,只对外面候着的丫鬟嘱咐了句:“待会儿大夫诊治完毕,你们带他去沐浴。”
丫鬟不敢向对着魏子明那样放肆,连福身应了。
符泠又看了我一眼,抬脚出门。
我见她要走,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语气中含不住的欢欣:“欸,大人,你要走?”
符泠脚步一顿,回首道:“嗯。怎么?不想我走?”
哎呦,你看你这话就说的暧昧了不是,什么叫不想你走?就好像咱俩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似的。
我假客气的说道:“大人说笑了,大人百忙之中还能来看我已经是我的福气了,哪敢奢求大人留在这里。”
符泠弯了弯眸,她不冷淡时眸光很亮,像星星,像月亮。
她轻咳一声,含住眼中的笑,淡淡道:“的确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且先诊治,待我得闲再来看你。”
我内心:你别来了别来了千万别来了。
面上,乖巧道:“好。”
符泠离开,除了守在门口听候差使的丫鬟外,厢房内就剩下我和百事通了。我还在想符泠走了就不怕了,百事通一个平头小老百姓怎么会认得出我。精神还没松懈半刻,只见百事通慢悠悠的坐在我身旁的木凳上,捻着快糊成一片的胡须说道:“不是逃走了吗?怎的又回来了?”
他这话有些嘲讽的语气,约是认为我是因为武功不济被捉住胖揍了一顿才弄回来的。
我心底一虚,担心隔墙有耳,便跟他打着哈哈:“先生在说什么?什么逃走逃回的?小女子听不懂。”
百事通笑了一下,事实上我并不确定他是否笑了,只道是那乱糟糟的脸上稍微有了点变化。他作势挠了挠头,低声叹道:“既然是初次见面,那总得有些见面礼不是?在下身无分文,只得将发中藏着的小玩意儿拿来送给姑娘了。”说着开始掏掏搜搜起来。
我想起上回被他弹过来的小跳蚤,背后立即痒得不行,倏然坐起,制止住了百事通的举动:“好罢我认输,先生的小玩意儿还是自己留着罢,别人没有的珍贵东西,就别总搜出来送人了。”
百事通大笑,停下了手,从身上挎着的木箱子里抽出一方还算干净的纱巾垫在我的手腕上为我诊脉。
原本就只是个头疼脑热而已,我也没有在意,但百事通却把了好长时间的脉,越把眉间就皱的越紧。
“如何?”我紧张起来。
百事通收手:“姑娘可否让我看看你的头。”
我歪着脖子把脑袋送过去。
百事通轻轻压了压我的后脑勺的几个穴位,眉间皱的更紧。
“到底怎的了?”我被他的神情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戏文小说里总是写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不治之症,且每每被发现时都是病入膏肓再无可医,看百事通的神色,我不禁担心自己也中了头彩。
“发热之事应是疲累所致,倒不足为惧。只是姑娘上次说自己不记得以前的事时,我只当你受伤磕坏了脑袋。可给姑娘把脉时才发现你的经脉有两处堵塞,不应是外伤所为。适才我又检查了你的后脑,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隐隐约约明白了他的意思:“依先生所言,我失去记忆并非是因为受伤?”
百事通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有些费解:“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百事通道:“事件有很多法子可以使人失去理智或失去记忆。比如说药物、香料、针灸等。在下听闻坊间有种香料名忘忧,少量焚烧可起安神之效,但若是焚烧的时日久了,便会使人逐渐忘记以前的事,最终什么也不记得。但这到底是坊间传闻,在下江湖游历那么久,倒也未曾真的见过这种香料。”
我哦了一声。
百事通继续道:“好在姑娘失忆时间还不算太久,若用对了方法,还是能记起以前的事的。”
“还能记起来?”我有些不可思议,在与樱落同住的八个月中,我数次试图想起之前的事,比如我是谁这个问题,可我的记忆就像是封存在了一扇黑重的巨门后,我越想使劲,就越打不开。久而久之,我便也放弃了。现下听百事通的意思,我还能记起来,这倒真让我有些兴奋。
但是若非是意外受伤使得我记忆丧失,那又有没有可能是以前的我故意不让自己记得那些事呢?若失忆是以前的我刻意为之,那我记起了记忆岂不是比失去记忆还要痛苦?
“算了罢。”我摇了摇头,“失忆后我日子过得很快活,以前的事情记起来,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百事通点了点头:“那便依姑娘所言罢。”
我冲他施礼:“有劳先生了。”
百事通提起药箱准备离开,临走又苦口婆心的嘱咐了我一句:“棺材早些筹备,别到时候事发突然只能用草席将就。”
我:“???”
见百事通要走,我急了,“呔!你给我站那儿!你这话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