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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问,愣愣的回道:“自打子明传书给我你的消息,我从边城赶回来开始就……”
说起魏子明,我又一肚子火:“这个魏子明真是不像话,明知我是公主,当时在他县令府上就应该与我相认。他倒好,不但不认还将我关进了牢房,那几日我过得辛苦极了!以后我绝对饶不了他!”
符泠目光含笑,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拆穿我:“不辛苦罢,日日有芙蓉糕点吃,还有人给你讲故事,还有人拜托你送信。我倒觉得你过得很是滋润。”
“这你都知道?!”该死的魏子明,真是长了张棉裤嘴,兜都兜不住。
符泠为魏子明说好话:“他岂会不想认你,你不在这几个月没人与他斗嘴,把他寂寞惨了。只是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我们派出了许多人找,都未曾找到你丝毫的消息。可你却又突然出现在澄县,还没了记忆。他担心这里面有诈,又担心你在实行什么计划,所以没敢认你。”
我摊了摊手,真是把我想的太有城府了,我当时满心里都想着要成亲的樱落以及师爷脸上的麻子了,哪里还有什么计划。
“你呢?”我托腮,羞答答的问:“你什么时候认出的我?我脸都摔成那样了。”
我以为她会说在你和安襄离鼻青脸肿的躺在山上时我就认出来了,你脸虽然摔成那样但还是遮不住原先美丽的面庞云云,当下也做好了她这么说我回以一个羞赧的围笑的准备。
结果。
这死木头木着脸说道:“哦,在你早餐喝了五碗梨花粥时认出的。”
我原本害羞的围笑凝结住,还得给自己找回面子:“哈哈哈,符泠,你就逗我罢。”
木头泠一本正经:“不,认真的。”
我大怒,将她推走:“滚!滚滚滚滚!”
她被我推的连连后退,最后靠在了门框上,她也不挣扎,由着我粗鲁的推搡,等我噼里啪啦的骂完一连串的滚后,低首突然咬唇轻笑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笑,这么纯净,这么轻松。她笑起来极好看,配上弯弯的眸,照得整间屋子都亮了。
看着她笑着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
上学堂。
皇亲国戚家的子女与朝廷重臣的子女都在一处上学。意远皇兄是我们这代人中年龄最大的,也是皇上和夫子最寄予厚望的,所以他会单独授课。
而我们剩下的这些人,则是一起听夫子讲课。
那间学堂很大,我与行祯皇兄坐在最前面,我背《春秋》,他学《论语》。
坐在我后面的便是符泠,符泠右侧是樱落,樱落学《诗经》,符泠也念《春秋》。
符泠年纪稍小,腿都够不着地,每次都要她的家丁将她抱上座位。樱落就先起哄笑她。我也跟着起哄,叫她小矮子。
符泠听我这样叫她就哭,谁哄都哄不好,只有我答应给她御膳房的小点心她才能止住哭。
默写不过,被夫子打手心也哭,我只好跟皇上告夫子黑状,夫子挨了骂望着我们直摇头。
骑射课被马吓哭,我便去给马拔毛给她出气。
午睡后睡不够也哭,我就去闹着夫子要改休息时间。
傍晚下学家丁没及时来接哭,早晨迟到被罚哭,笔墨摆的不整齐也哭,午膳味道不和心意更哭……
……
现在望着这个比我高了半头,看起来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的某人,我心下万分纠结。
符泠早已收住了笑,淡淡问道:“想什么呢?表情这么奇怪。”
“啊,想起了小时候一个片段。”
符泠面色一变,有点不好的预感。
我捧着她的脸揉了揉,很是感慨:“我竟忘了,你以前就是个小哭包啊!”
符泠身体僵住,半晌艰涩的说:“你定是记错了,我分明记得小时候……”
我微笑:“《春秋·尊师篇》默不下来,被夫子敲了手心,在院子里哭到昏厥的是谁?”
符泠缓缓地抬手扶住额间,语气颇有些懊恼:“白大夫为何要帮你恢复记忆,多事!”
又扫了几眼材料,言语上调戏了一下小哭包,宫女来敲门,送来了膳食和朝服。
宫中的早膳虽是精致,却不比那几日在魏子明府上的吃食更有味道。
我表达了想再次喝一口子明府上的梨花粥的愿望,符泠恨恨的咬了一个蛋饺,硬邦邦的回我:“不会再给你吃了。”
我为阿泠的冷漠表示了伤心,然后勉强喝下了一盆粥。
符泠怕我积食,剩下的蛋饺和酒酿圆子怎么也不给我吃了,我撒泼无用后,只得顺从了她。
换好朝服,洗漱完毕,天将蒙蒙亮。
符泠站在书房门外等我。她穿着三品紫袍衣,头发整洁的束起,腰杆笔直,气质沉稳,似乎有她在,即将面临的一切都能轻松解决。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凝视,她微微侧身,向我伸出了手,话语间是她独有的淡然:“走罢,还有一场恶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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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朝堂之上
卯时一刻,我们到了勤政宫的外院。
符泠提出要跟我分别,身为臣子,理应从正殿侧门而入。我允了。
她看着我的眼神里有些许不放心,原都走开了几步却又绕回来,又叮嘱了我几句。我好笑的把她推开,下保证般说道:“你放心,我什么时候搞砸过事情!”
听了我的保证,她眼中原本不很放心的神色直接变成了绝望。
我讨好她:“即使我不行,朝堂上不是还有你吗?你定会帮衬我的不是吗?”
听我这么说,她微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我望着她的身影从我视线中渐渐消失,这才道:“走罢。”
宫女们头前挑着灯,引着我拐入与符泠离开的方向相反的胡同。
方进胡同,只听阴影处传来一个温软熟悉的声音。
“阿流。”
一听这个声音,我身体中所有的血液都几乎凝住了,手中暖手的汤婆子铿锵落地,热水溅湿了我的裙摆。当下立即有宫人跪地帮我擦拭着。
循声转身,看到宫墙下,一个穿着绯色朝服的女子从阴影中缓缓而来。
宫人皆跪地施礼:“小安大人。”
樱落走路的姿势有点摇晃,但神情却如往常般温和,见宫人施礼,她也温和的矮了矮身子还礼。
我这才想起来,在符泠给我的那一叠资料里面,其中有几张是画着文武百官的肖像以及职务,其中翰林女夫子这里便画着樱落的小像。只不过符泠心思忒不好,将自己画的俊美无双气度非凡,轮到了樱落却只寥寥数笔,简单的勾勒了一个人形。
批评她画的不认真还不服气。说什么画了几十个小像累的她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最后能给她画出轮廓来已经不错了。
听了这话我便撵着她去休息,也不,非要跟我待在同一个房间,说什么能用一盏灯就别用两盏,王朝最近本就过得拮据。
我还在想符泠一本正经的分析国内财政收支问题时的表情,手却被人轻轻牵起。樱落将我的手捂在她温热的手中,轻声道:“阿流,你过得好吗?”
一听她的话语,我的鼻子一酸,心中立即盛满千万的委屈。
我将手抽回,毫不客气的说道:“小安大人现下阿流叫得可真是亲热,方才的贼人严惩什么的话好似不是你说的一样。”
樱落面色一白,原本想要重新牵我的手也垂了下去:“阿流,我、我当时……”
“没认出我来是么?啊,定是想着我在山上圈的好端端的人怎的突然跑来了皇宫,不管她是谁,还是先不留后患的好。是不是?”
樱落垂首:“我知你现下有气,你尽管向我撒就是,可只得有一点,你得相信我对你的真心……”
“相信,我当然相信!你真心真意的将没有记忆的我收留在家中,每日为我洗衣做饭毫不埋怨,还给我吹小曲儿讲故事,你对我那般好,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我顿了顿,压住眼底的酸胀,“即使,你知道我的身份。甚至知道我为何会失忆不……”
“长流,我……”
“别在叫我长流了小安大人,我有真名姓的不是吗?南卿流这个名字你熟悉的很罢。哦对,我的名姓你身为臣子不能随便叫,那便叫我公主罢。”
她红了眼眶,望着我的目光似有无尽的无奈和悲伤。
我真想她告诉我真相,告诉我她为什么要瞒着我的身份不告诉我,或者说为什么要留我在她身边整整八个月,又为什么对我好的让我恍惚以为她心悦我。
我希望她告诉我真正的缘由,好好为自己辩解一番。
只要她说,我就会相信,我就会原谅她,就会像以前那么喜欢她。
可是,她没有。
半刻后,她缓缓的跪在地上,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是,公主。臣,安云落失礼。请公主责罚。”她的手紧紧地掐入自己的手心中,她难过时便会这样,我知道的。
我深深吸了口气,压住自己满腔的失望及怒火,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她又突然道:“阿流,我有自己的苦衷!”
我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她又接着道:“对不起,我不能说。”
她的声音还是像往常一般温润婉转,每句话都像是黄莺歌唱,好听的很。可是这句话,却像是让她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一般,只有暗淡无光的伤感。
我站在风中,似乎能感受到她话音中的颤抖以及无奈。
“樱落,再见。”我轻声道。
勤政宫。
后殿,透过黄纱帘,看到了殿中站着的文武百官。
我对随行的宫人道:“今日之事,我但凡听到外面传来只言片语,你们便都得死。”
宫人们吓得立即跪地应下。
欺负完宫人后,我压抑的心情好了很多,给自己鼓了鼓气,从后殿缓缓迈上了朝堂。
我登上第一级台阶时,早已等候多时的总管太监便高声道:“监国公主到——”
文武百官列队整齐站好,跪,拜,念道:“参见公主——”
声势浩大,庄严肃穆。
我的脚底微微有点虚,生怕自己出了什么差错暴露了自己失忆了的事实。
龙椅左侧有一把椅子,应是为我准备的,我缓缓坐了上去,抬了抬手。
总管太监道:“起——”
“谢公主——”
众大臣起身站好,抬头望着我。
我环视朝堂,大部分官员在昨晚的宴会时见过,不过也有几个生面孔,但都在符泠给我画的肖像图中提过,我稍稍回忆了一下,也都能对号入座。
我当先开口:“昨夜宫中微乱,搅了各位爱卿的好兴致,不知爱卿们回府可能安睡?”
听了这话,大部分官员想起昨夜差点成为把斩首公主的罪人,吓得低下了头。只有安定侯爷和桑丞相不同,侯爷面色坦然,仿佛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以下犯上的事,昨夜的罪过都与他无关。而桑丞相则是脸色发青,即使在朝堂上,也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我很困惑,我他妈到底怎么得罪这位相爷了,他为何就这么看我不顺眼?
许是盯相爷时间太久,我感受到了朝堂另一侧传来一个淡淡的目光。
这目光一来,吓得我缩了缩脑袋,我连忙看过去。
在武官最前排,身着紫色官袍的符泠正淡淡的看着前方。我说道:“昨夜之事到底也有本宫的不是,倘若早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