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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总管!
不就是太监吗!
孙桀瞬间面上狂傲褪去; 脸上涨的通红,他狠狠呸一声:“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胆敢如此放肆!”
郑桥看眼孙桀面色; 也知戏弄差不多了,他抬手身后士兵迅速摆阵,孙桀本就没上过战场; 亲眼见如此大动作阵队,当即欲往后退; 身后马蹄声踏踏; 一人正匆匆赶上来。
孙桀转头看眼; 原是周元到了。
周元见到孙桀也来不及行礼,只道:“将军,末将听说昨夜您让柳子兰校尉带一万精兵去千机路?”
孙桀当即板脸,本就涨红的面色更为难看:“怎么?连你也要质疑我的决定?”
“不立军威,他们成何体统!”
周元当即张张口; 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军威,用一万弟兄们的命去换,他被噎了一口,只得闭上嘴,胸口起伏,显然正在压抑怒气。
孙桀瞥眼周元脸色,一直涨红的面色却缓和下来,对面郑桥见来的是个熟人,他暗自皱眉。
这孙桀有勇无谋,根本无需他们用计就会上钩,但是这周元,曾交锋过两次,倒也不算太笨,郑桥随即往后退,让出前方距离,举着长矛和盾牌的士兵一步一步往孙桀这方逼近。
到底是他们守着城门,楚兵也没敢太近距离,城门上还有晏兵虎视眈眈,他们只在不远处就顿住脚步,孙桀却看到他们胆怯,当即道:“冲!”
他骑马挥剑冲在最前面,周元吓了一跳,忙骑马跟上去,随后用长矛挑开靠近孙桀身侧的楚兵,出声道:“将军,您先回去!”
“这里末将在就可。”
孙桀并没上过战场,不懂生死只一瞬,且他是主帅,他们受些伤无妨,万不能让主帅有事。
主帅在,士气才在。
若是孙大人战死沙场,那这场仗也不用打了,他们干脆集体回去得了。
孙桀被周元刚刚那么一救倒也没再反斥,只是被三五个骑马拥着往后退,郑桥见孙桀后退恼恨将手上长矛举起,对着孙桀背部狠狠刺过去!
周元瞬间反应过来,他长矛竖起,对上刺过来的长矛,三两下拆了招!
郑桥双手收紧,没再恋战,转身就往后退,周元见他们有欲逃之态,忙招呼兄弟们往前冲!
楚兵见郑桥急退,随后听到一声:“撤兵!”
他们也步步往后走,周元率六万兵马往郑桥大举压过去,郑桥唇角勾起,好似就等周元进来,哪想到了边关处周元却长臂一挥:“后退!”
楚兵皆逃回城里,这里是他们暂息地,顷刻间,城门关上,只余几个士兵站在城门上张望,生怕周元他们会攻上来,态度紧张。
周元却不进反退,他深深看眼城门上的士兵,随后调转马头,迅速往后走。
这楚兵想瓮中捉鳖未免太心急些,他是几年没上战场,但对这战术,却还懂几分。
周元迅速带领士兵们回去,孙桀依旧立在门口,见到周元率大兵回来大喜,他骑马迎上去道:“周副将辛苦了!”
归来的晏兵都在说刚刚楚兵弃城而去的画面,他们与楚兵僵持这么久,首次见到楚兵如此溃不成军的模样,不由得奉承孙桀几句,直将孙桀夸得战神在世,一来就打的楚兵不得不乱窜而逃!
孙桀听得喜滋滋,周元却是皱眉,他在战场几年,当然知道刚刚那个空城计是何用意,只是孙桀孙大人不懂,现下就怕他信心过度,不是好事。
余下几个校尉也是纷纷皱眉。
他们依旧还担心着柳子兰,柳校尉。
午时刚过,军营中还充斥欢乐氛围,人人都在庆贺刚胜了仗,唯有几个校尉和周元愁眉不展,午宴时孙桀端坐高位,他举起玉角杯与周元道:“周副将,本将先敬你一杯!”
虽说周元是回来的及时,但他不来,孙桀也有信心击退楚兵,是以他态度实在算不上有多好。
周元也没在乎,他猜想楚兵这番一计不成,定然还会迅速生另外一计,他们实在算不得胜仗,只是对面的一个空城计就让他们如此沾沾自喜,委实不妥。
更何况柳子兰,柳校尉现在带兵去千机路,生死未卜。
他们如此大张旗鼓的庆贺,也不去料想这一万精兵现下如何,周元端起杯子,仰头喝下,孙桀厉眼眯起,若无其事喝口酒。
周元是顾宰相的老亲信了,只是为人有些固执,刻板,所以时常说话讨不到好,只是他一直对顾宰相忠心耿耿,且人无二心,所以顾宰相才愿意提拔他。
而孙桀不同,孙桀爬得快,全赖于自己一张嘴和会做人,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连皇上面前,都找不到他瑕疵,一张巧嘴说破天。
但那是对他想巴结的人,譬如顾宰相,譬如皇上。
而面对手下,他是要多趾高气扬就有多趾高气扬,这样的人心思重,别人往往无意识的一个举动,都能被他看出不同的意思来。
如此时的周元,他并无不妥举动,只是没迎合自己,在孙桀看来他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就如同前一个柳子兰那般!
孙桀倒了杯酒,厉眼眯起,看周元半响仰头喝下酒。
面色阴霾。
帐篷里其乐融融,帐篷外倏地传来声音:“报!”
孙桀当即喊道:“进来!”
进来的是个士兵,头低道:“禀将军,柳校尉率一万精兵在千机路,全军覆没!”
孙桀捧杯子的手顿住,随后看眼来报信的士兵,挥挥手:“下去吧。”
帐篷内的欢乐气氛顿时消失无踪,周元起身道:“孙将军,当下我们还是先谈谈如何应楚兵吧。”
孙桀歪头看周元,有种被喧宾夺主的感觉,他继续若无其事倒酒,喝酒,余下校尉和周元纷纷看着他,只听得他道:“哼,没用!”
说完将杯子扔在一边的拐角处!
帐篷内气氛登时紧张起来,周元想为柳子兰校尉说几句话,但是看到孙桀面色,再想孙桀平日的为人,他沉默下来,只是叹口气。
这次出征,只怕是凶多吉少。
兵不齐,将领心不正,如何能迎战?
如何能打胜仗?
周元的沮丧被孙桀看在眼底,他冷哼一声:“周副将若是现在想退,尽可以!”
“末将不敢!”
周元迅速跪在地上,就是将领心不正,他也不可能临阵逃脱。
几个校尉见周元跪在地上,生怕又会发生柳子兰的事情,他们俱跪在地上,纷纷替周元求情,孙桀听得烦闷,他当然不会让周元再去千机路,去送死。
于情于理,他们都是顾宰相的人。
他就算是想对周元动手,也不能是在这里。
思及此他脸色缓和,轻声道:“都起来吧。”
“我也是想尽快取胜,不是故意让柳校尉他们去送死,千机路危机重重,我怎会不知,但柳校尉在边关多时,我也是想他或许能有办法。”
“谁知道,还是这般了。”
他无限缅怀语气让众人沉默,似是想到以往与柳子兰校尉相处的种种,几个校尉纷纷红了眼,咬着牙,死活不吭一声。
周元见孙桀如此说,也遗憾道:“将军,攻楚一事末将还是认为从长计议的好,不如您先休息,我们晚上再商议?”
刚刚孙桀喝了不少酒,此刻眼睛一圈通红,分不清是酒气还是对逝去的柳子兰痛心,他疲惫道:“也好,你们先下去吧。”
烈酒上头。
此刻他头微晕,孙桀挥退众人下去,独坐在帐篷里。
外面几个校尉正在声嘶力竭说要为柳校尉报仇,见到楚兵定要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周元只是拍了靠近身边的一个校尉肩膀:“柳校尉这事,大家都很遗憾,但是战场上,切记勿意气用事,我们已失去柳校尉,不能在失去你们了。”
被拍肩膀的校尉姓何,听到周元如此说愧疚低下头,他们刚刚几个人确实是想趁夜去千机路,他们善于伪装,又熟知路线,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发下。
只是周元这一席话让他们愣在原地。
是的,柳校尉是走了,但是他们更要冷静,万不能被楚兵激怒了去。
何校尉低头冲周元道:“多谢周副将担忧,我们铭记在心。”
余下几个校尉对看眼,双目猩红,牙根紧咬,双手握的死紧,其实在柳校尉前去千机路他们就知道,此番凶多吉少,只是还抱着一丝希望。
哪想打击来的如此之快。
转瞬就来了。
何校尉手指摸在胸口处,那里还有柳校尉的遗书。
他见周元走后道:“兄弟们,这是柳校尉的遗书,本是想托我带回去,我想了想,许这一仗,我们自身都难保了。”
他话音刚落,大家都知道其意思,几人去了何校尉的帐篷里,纷纷坐下各自写好遗书,交由何校尉。
何校尉看兄弟们,他们都是报喜不报忧,几次与晏将军出生入死从没写过遗书,晏将军曾说过,只要她活着,就会带兄弟们杀出去,这遗书,用不着!
生,当报效晏国。
死,也死得其所!
他们跟在晏将军身边,从未考虑过生死,现下却不得不考虑,他们有种强烈预感,这番是真的回不去了。
何校尉将众人遗书收拾好,唤来送家书的小厮,他道:“这些信,送给晏将军。”
余下几个校尉纷纷眼含泪笑了。
他们自然懂。
晏将军也懂。
若是他们能安然回去,这些遗书用不到。
若是他们回不去,这些信,届时有晏将军代为送给家人。
也不算提前报忧,让他们伤心。
边关处,柳校尉战死的消息如春风,瞬间在众人心中吹过,整个营地弥漫悲伤氛围。
而京城处,晏苏端坐在将军府,这几日她都去宫中找晏琼,不是被高连送回来,就是避而不见,除却早朝,晏琼不再见她。
但是早朝,根本不适合说这些事。
卫君是晏琼的人,目前顾宰相还不知晓,她不能说出来让晏琼陷入危机。
只是她想不通,晏琼想做什么?
借由卫君杀了孙桀和周元?
也不是不无可能,孙桀和周元在朝中依旧是顾宰相的势力,且不弱,将他们牵连出去,再灭掉,不失为良策。
但是那是兄弟们呢?
对抗楚兵的兄弟们届时该如何?
他们没了将帅统领,会不会溃不成军?
晏苏越来越焦躁,却无计可施,只得让赵林频繁探查边关消息,赵林日日忙的陀螺转,一刻休息都没有,晏苏亦是,已有几日没好好休息,她迅速消瘦。
青寒端汤进屋内时就见晏苏沉默的样子,她心疼走到晏苏身侧,将手上瓷碗放在晏苏手上,晏苏愣下下意识道:“我不……”
“喝了。
青寒根本没给她回话的机会,坚决道:“不喝,我喂你喝。”
她眸色坚定,周身隐隐带着不悦,晏苏仰头看她,自从前不久苏家人来提过亲,晏卿就时常拉青寒一道去房内,晏苏曾听闻大嫂说过,青寒是在和晏卿一起绣嫁衣。
她们俩日子都定在同天。
现下青寒在府内皆是二夫人架势,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晏苏,却是在日子定下后才被告知,但她依旧满面笑。
许是想到再过不久就能拥佳人,这让晏苏的愁容掸去不少,她低眸看碗里的浓汤,很香,犹记得刚认识青寒时,她只是灵狐,不懂人情世故,不懂何为欢喜。
现下却洗手为自己煲汤。
晏苏心中荡过感动,她喝完汤将瓷碗放在木桌上,随手拉过青寒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