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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琼放下杯盏,靠在椅子上,陷入深思。
用人不疑?
她早就习惯猜忌人心,算计关系,何为用人不疑,她早就忘了。
御书房里一盏灯到天明,将军府内也是忧心忡忡,晏苏自知瞒不住大哥,回来便同晏林说了,晏林满面愁容,他道:“让孙桀带兵?”
这孙桀从未上过战场,让他去打仗岂不是带战士们去送死?!
晏林咬牙,心头涌上愤怒,皇上就是对晏苏再怎么记恨,也不能拿战事胡来!
他当下就起身,晏苏立刻拦住他:“大哥,别去了。”
晏林忧愁的眉头紧锁,皇上后宫偏爱皇后人尽皆知,现下朝中又是顾宰相独大,偏偏此去战场还要听信顾宰相的话,让一个没上过战场的人统帅。
胡来!胡来!
简直太胡来了!
他气急往后走两步,他碎碎念道:“二妹,这事不成,皇上,皇上现在是鬼迷心窍了!”
晏苏扫视周围,立刻呵斥:“大哥!”
“别胡说!”
虽在府中,但这话要是传出去,大哥的项尚人头都要保不住。
晏林气到失言,他脸涨红,想反驳晏苏,又找不到话反驳,只得将气压回肚子里,气得脸色通红!
晏苏拍他背脊:“大哥别气了,相信皇上自有定夺。”
若是晏琼执意让孙桀统帅去,他们就是再怎么反对,也没用。
这事,还得看皇上的意见。
晏林被晏苏安抚住,他慢慢松气,叹气道:“罢了,罢了。”
他边说边走出正厅,晏苏也准备回屋,正厅的偏房暗处走出来一人,青寒唤道:“晏苏。”
晏苏回头,见青寒立在暗处,她走近几步,道:“你怎么在这?”
夜色已去,天边泛着鱼肚白。
青寒面色难看,她看向晏苏道:“是不是当初把我交出去,太后的病就好了,你与皇上,也不会生嫌隙?”
那晏苏,是不是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晏苏伸手将她揽在怀中:“青寒,别想太多,我与皇上,不仅仅是太后的问题。”
她这次回来,就和晏琼越走越远了。
太后只不过是个导火索,彻底让她们决裂。
青寒在晏苏的怀中蹭蹭,宛如只猫咪般,晏苏身上有股清香,似是从肌肤里散发出来的,很浅很淡,要靠近才能闻到。
青寒对这个味道喜欢至极。
她鼻尖嗅嗅,更凑近晏苏一点,晏苏双手都抱住青寒腰身,她道:“回去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青寒咬唇道:“晏苏。”
“我想与你一起睡,可以吗?”
她眼神带着小心翼翼,又生怕晏苏会拒绝,说完话就低下头,完全不复以往肆意勾搭她的模样,晏苏抓了抓她手腕:“好。”
两人一道回了房间。
晏苏怀中搂着青寒,本来是准备回来后成亲的,哪想一事接着一事,她没空准备。虽说青寒的亲人只有灵月,但是晏苏也不想委屈了青寒。
该有的她都想给她。
晏苏想到此才问道:“对了,灵月呢?”
这两日,几乎见不到灵月。
青寒仰头:“她现在每日都与晏卿一道出门,至晚才回来。”
晏苏愣了下。
灵月与晏卿一道出门?
晏卿是去找苏念,她知道,那灵月出门做什么?
晏苏眉头皱起,青寒睡在她身侧,她伸出手指抚在晏苏眉毛上,茸茸的感觉,很舒服,青寒越发起了玩心,她趴在晏苏身上,手指摸过眉毛,往下是长睫毛,再往下是秀挺鼻尖,抿起的唇瓣。
青寒手指摸在唇上,晏苏只觉得被她拂过的地方发烫,她压低声音道:“住手吧。”
青寒却没听,继续手指往下,纤细脖颈,白色里衣,胸口起伏处,晏苏倏地拉住青寒的手腕,深深看她眼。
艳阳照进屋,满是春、色。
☆、进退两难
次日早朝上晏琼就宣了出征由孙桀去; 另外两个副将分别是周元和卫君。
这周元众人不奇怪; 晏苏也知晓; 曾与陈殊将军一起驻守过铜镇; 与顾宰相关系颇深,顾宰相在朝中势力稳定后将其调上京城。
至于卫君。
晏苏若是没记错; 他是个文官。
且与顾宰相——结过怨。
晏琼此举让所有人都惊呆,就连顾宰相都再三谏言让皇上三思; 他原本想的是让晏苏去做替死鬼; 谁知道卫君是从哪冒出来的。
想到曾经他羞辱过宰相府的事情顾宰相就火冒三丈; 在朝堂上直言卫君不适此次出征!
晏琼耐性子听他们说话,末了道:“还有吗?”
身旁高连已经看出她不耐烦了; 高连给晏苏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再说了; 晏苏垂眸,闭了嘴。
顾宰相反而没了平日八面玲珑的敏锐,他往前站一步道:“皇上; 请容微臣说几句。”
晏琼靠在龙椅上,眸色深沉:“说。”
顾宰相侧头看卫君; 锦衣玉带; 温文尔雅; 完全不适合舞刀弄枪,更不适合上战场,最关键一点,他是想拉晏苏下水,怎能被卫君捷足先登。
他身形站直; 摸胡须道:“依微臣之见,卫大人是文官,对行军布阵一窍不通,更何况此次孙大人首次出征,该由个对边关相熟的帮衬才是。”
顾宰相话刚说完晏琼倏地笑了:“依顾宰相之意,谁适合?”
她目光灼灼盯在顾宰相身上,从头到脚一览无遗,顾宰相低头,双手作揖,还没回话晏琼继续道:“莫不是让晏将军,去帮衬?”
顾宰相被她看的头皮发麻,硬是咬唇道:“微臣,微臣并无此意。”
晏琼冷笑声,眸底凉薄,高连见她已经不耐烦至极,他尖细嗓音道:“无事退朝!”
余下大臣纷纷行礼,晏苏跟着众人跪下,她与晏林对看眼,相互眼神里满是疑惑,就在众人跪拜期间晏琼倏地道:“哦顾相。”
“皇后说多日未见你实为想念,下了早朝后你去未央宫吧。”
晏琼说完就甩袖离开。
身后议论声不断,顾宰相老脸涨红,本就不满顾采宠冠后宫的大臣们小声道:“这怎么能行!”
“……要避讳。”
一个身为朝中重臣,一个是六宫之首,经由皇上这番说出来,众人虽不敢明言,但私下议论定是少不了的。
该避讳的没避讳。
顾宰相老脸涨红,他蠕动唇角,最后一甩袖子恨恨离开,他身后跟着孙桀。
孙桀出了殿堂就小声在顾宰相身旁道:“宰相大人,莫不是在担心卫君?”
卫君在孙桀眼里不值得一提,虽说皇上没按照顾宰相的意愿选晏苏,但孙桀反倒宁愿晏苏不去,这去了若胜归来,百姓不免又要说是晏苏的功劳。
他首次出征,谁都不想靠。
孙桀心有抱负,就想在战场上一战成名,他向来看不惯晏苏女孩家家的上战场,还什么常胜将军。
这是个姑娘家该干的事吗?
现在终于让他等到这个机会了,想不高兴都难。
孙桀眉梢带喜,走路生风,沿途与顾宰相交好的几个大人提前祝他凯旋,孙桀越发扬眉吐气,见顾宰相愁眉他道;“宰相大人,若您实在不愿见到卫君,下官就让他有去无回。”
他刻意压低声音,说完话还不自觉往身旁看看,生怕给别人听了去。
顾宰相听到他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但是没答话,他想了会道:“你先去准备吧,至于卫君……”
卫君一介文官。
估计都不用孙桀动手都有可能回不来。
只是晏苏没去,始终是顾宰相心中一大遗憾。
他看眼孙桀,相识已久他岂会不知道孙桀是什么样的人,空有嘴皮子,等上了战场,毫无谋略。
只是孙桀与众大臣关系不错,办事妥当。
顾宰相自从提拔他上来就做了心腹,一直用的很顺手。
此次去边关,若晏苏不去,只怕孙桀很难回来,顾宰相培养个心腹不容易,想到此他道:“孙大人,此去边关危难重重,且你并未上过战场……”
孙桀似是明白顾宰相的意思,他道:“宰相大人,下官明白,您放心,若是下官平安回来,对您是一利,若下官不幸战死,那也是下官的命。”
“宰相大人在赌,下官,也在赌。”
孙桀说完话深深看了顾宰相,与之视线对视,里面野心可见一斑,顾宰相脸板起,双手背在身后,手指摩擦,半响道:“你先下去吧。”
看顾宰相的方向,要去未央宫了。
孙桀再跟着确为不妥。
他与顾宰相道别后匆匆离开宫里,顾宰相转头看他,烈阳刺目,照在孙桀挺直的背上。
与平日并无不同,但是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顾宰相收回目光,他提步往未央宫走,欢儿在宫外见到他忙不迭跑进寝殿唤道:“娘娘,宰相大人来了。”
顾采双眸明亮:“爹爹来了?”
欢儿替她插上凤钗:“嗯到门口了。”
顾采插好后就随欢儿一道出了寝殿,迎面碰上了顾宰相,许久未见,顾宰相发现顾采消瘦不少,虽身穿华服头戴凤钗,但眼底不见开心,他恭恭敬敬行了礼,顾采扶他起来道:“爹爹,娘还好吗?”
顾宰相点头:“好,就是总念叨你。”
顾采叹口气,挥退欢儿下去,扶顾宰相坐下后沉默不语,顾宰相见她如此小声道:“采儿,可是在宫里呆的不开心?”
顾采没回话。
开不开心,都是她选择的。
况且当初进宫时,她就知道这条路是什么,从无明哥哥死后,她便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房内一瞬有些安静,顾宰相有些摸不准顾采的想法,自从无明死后,采儿消沉许多,后来突然和她说要给太后献舞,他应许了。
哪想献舞没多久后就被封后。
按理说这是光宗耀祖的事,但采儿若不同意,他也不会强迫她一定坐上这个后位,采儿竟然允下了,还同他说:爹爹,我知道你一直对将军府有成见,采儿愿帮您一把。
这才进了宫。
进宫没多久就传言皇上泡在未央宫不肯出来,采儿宠冠后宫,风头一时无二。
顾宰相越发不知道女儿想做什么。
欢儿适时送来茶水,顾宰相端起杯子道:“此出征,晏将军没去。”
顾采瞬间拧起眉头,昨晚上她提议让晏苏一起去,明明皇上也同意了,怎么临时变卦,她沉声道:“去的有谁?”
顾宰相诧异看她眼,在他心目中,采儿一直被他养在深闺中,该是对这些事不当心的,只是现下她如此问,他便道;“一同去的还有周元,和卫君。”
果不其然,顾采在听到卫君的名字紧皱眉头,满脸不理解:“卫君?”
那位与她无缘的夫君?
皇上为何要派他去?
一个文官,去战场岂不是送死?
顾采拿捏不了晏琼的意思,她想了会倏地了然,该不会先前卫君拒了自己婚事,晏琼这是在替自己出气,借机让卫君吃吃苦头?
或者说借机除了卫君?
想到平日里晏琼对自己万般宠爱,顾采松开眉头,也不是没可能,只是她还是比较中意让晏苏去。
思及此她道:“今夜我再同皇上说说吧。”
孙桀明日才出发,许今夜还会有转机,顾采迅速沉静,她有条不絮道:“爹爹还是先回吧,若皇上执意让卫君去,爹爹切记勿与她争执。”
顾宰相起身,想了想还是问道:“采儿,你告诉爹爹,你到底要做什么!”
房内无人,有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