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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寒轻笑摇头:“无明公子又不是不知晓青寒,粗陋之人品不出好坏。”
“倒是公子刚刚说的是何事?”
无明似乎并不着急,用茶壶又过了一遍茶水,又给青寒倒了一杯,并用眼神示意她喝下。
青寒虽有些疑惑,还是抿一口。
舌尖没了苦涩,反倒有丝丝甜意,鼻尖还能闻到茶香。
无明盯着她的脸色,声音沉稳:“也没什么事,就是得空了,想请青寒姑娘喝杯茶而已。”
“还真怕青寒姑娘不赏脸。”
青寒顿时垂下眼睑,盯着茶盏看,里面水波荡漾,随着她手腕轻晃而动摇。
亭子里两人皆沉默下来。
无明的视线一直瞥向青寒,见她神色如常便道:“青寒姑娘可知这是什么茶?”
青寒轻摇头,发顶的金钗坠子摇晃,与身后的泉水泠泠声混在一起,清脆悦耳。
无明抿唇笑笑,放下手中的茶盏,继而道:“这是玉龙香。”
“皇宫的贡品。”
青寒表情微怔,摇晃茶盏的手顿住,侧颜凝重,半响后才转头看无明。
无明似是意料到青寒的反应,他依旧沉稳道:“不知道青寒姑娘可否愿意同无明一起喝杯茶?”
青寒看他浅笑的眼眸端起茶盏冲无明示意:“青寒既已追随公子,自然愿意。”
无明闻言浅笑,打开折扇轻摇,暖风阵阵,凉亭里气氛静谧。
景玉宫里杜心怜的房内有烛火跳动,床上正有一人睡在锦被里,露出墨黑的长发。她双颊绯红,香汗淋漓,虽是紧闭双眼但秀眉紧蹙在一起,虚弱无比的模样。
房内的烛火跳动下,很快恢复原先的光亮。
只是眨眼间,房内已经多了一人。
青寒一身夜行衣,黑发束起,动作矫健,迅速到杜心怜的红木床边,她歪头看眼,被子里的人非常不舒服。
房内也充斥着浓浓的药味。
原来是病了。
青寒凑近杜心怜近了点鼻尖微动,脸色微变,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锦被里的人,她伸手放在被子上方,杜心怜好似被吵醒,悠悠睁开眼。
两人视线交汇,青寒率先敛眉道:“公子很担心你。”
她说话间眼睛微微瞥向窗口,晏苏立刻会意,依旧虚弱的模样:“你是谁?”
青寒抿唇道:“是公子让我过来的。”
“公子?”
床上的人好似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直到青寒亮出方块大的牌子,晏苏顿时神色变得恭敬:“锦娘偶感风寒,不想这两日更严重,公子那边如何了?”
青寒将牌子收回腰间,隐在面纱的下脸看不清神色:“公子还好,就是不放心你,特意让我过来。”
晏苏用手帕擦拭脸颊上的细汗:“有劳姑娘了。”
“不麻烦。”
青寒歪头看眼窗口,身形微动往床铺移去,晏苏只感觉肩膀一重,青寒顿时揽着自己进怀中轻声道:“真病?”
晏苏一直紧绷的神色被瓦解,心口处涌过暖流:“假病。”
青寒用力揽着她肩膀:“别说话,听我说,无明现在只是在试探我,我会查出住在竹轩的那人是谁。”
她说完话刚准备抽身,晏苏倏地伸出手搂过她腰身,青寒往前倾,两人面颊隔着黑色细纱轻擦,晏苏声音更低:“一切小心。”
青寒的眸子里有些失落,她离开晏苏身边深深看她一眼,嘴角嗫嚅道:“既然姑娘无事青寒回去复命了。”
晏苏几不可见的点头。
窗口被打开合上,两道影子从晏苏眼前略过,她坐在床边定定看着窗口位置,手心里握着刚刚用来擦汗的锦帕。
月牙悄悄上了树梢,两个黑衣人踏月色飞檐走壁很快便回到了碧柳山庄。
无明还未歇下,正抬头仰望夜空,不一会有小厮迅速走到他身边道:“公子,青寒姑娘回来了。”
“嗯。”
无明想了想道:“唤来。”
小厮低头忙道:“是。”
☆、狐妖现行
青寒跟随小厮到无明的房内; 火烛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无明坐在圆凳上看她; 手指在桌子边轻点; 青寒进去便道:“公子,青寒去查了; 锦娘只是病了,无大碍。”
无明闻言点在桌子上的手指顿住; 继而低沉问道:“病了?”
青寒嗯一声:“该是风寒; 不得有假。”
无明手指又继续点在桌子边; 房内只听得一声一声叩木板的声响,青寒神色自若; 一点都不显焦躁。
小厮见无明不说话; 他凑到无明身边道:“公子?”
无明好似才回神,看眼青寒,眸色渐沉:“那就有劳青寒姑娘了; 先退下吧。”
青寒抿抿唇双手握起,刚想说什么又屏住呼吸道:“是。”
随即有小厮带她下去; 青寒站在门口回头看眼无明; 烛火下; 他拧眉紧锁,神色未明。
一场夜探,碧柳山庄和景玉宫逐渐安静下来,而宰相府却是灯火通明,小厮丫鬟齐齐小跑在顾采房内和药房来来回回。
顾采回来时精神气还不错; 一夜过后就病倒了,顾宰相虽然不知其原因但是也不好斥责无明,毕竟去碧柳山庄是采儿偷偷溜去的。
他也没理由斥责。
只是这采儿一病就是好些天,始终不见好,昏昏沉沉,寻了大夫找了太医均说没什么大事,也不是染了风寒,就是惊吓过度。
顾采也时而清醒时而昏睡,顾宰相和宰相夫人日夜陪在她身边,早朝都告了假。
见顾采一直没有好转顾宰相不由得心急,欢儿看他这两日脸色是一日比一日暗沉,她心也悬着。
小姐再不醒,就怕老爷要拿她开刀了。
欢儿心里焦急,无比期望小姐能快点醒来!
她刚收敛思绪便听到一声叫喊:“欢儿!”
欢儿吓得腿软差点跪在地上,头埋低怯生生道:“老,老爷。”
顾宰相冷喝一声:“采儿到底是怎么吓到的!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欢儿双腿直接搁在地上,噗通一声,她哽咽道:“老爷,奴婢知道的都告诉您了,不敢有半点隐瞒,小姐就是从无明公子房内出来后便有些憔悴,还吵着要回府。”
顾宰相浓眉紧皱,本就严肃的脸板着更让人胆寒,他透着精光的眼睛扫在欢儿身上,似是在考虑什么。
欢儿自是不会说谎,但采儿仅仅是去了趟无明的房内回来便惊吓成这样,这是从未有过的。
还是无明的房内有什么?
顾宰相还想在训斥,宰相夫人一把拉住他手:“老爷,采儿醒了。”
他转头便看到采儿微微睁开眼,俏脸惨白,不过短短几日已经瘦了一大圈,下巴尖尖,顾宰相有些心疼,他忙走到顾采身侧:“采儿,是爹爹。”
顾采仿若听到他的声音,无神的明眸里渐渐蓄满泪水,继而小声哭泣:“爹爹,采儿好怕,采儿不想死啊!”
宰相夫人钱氏一把搂住顾采的肩膀,手指尖颤抖:“采儿莫怕,有你爹爹在,没人敢动你。”
顾宰相脸色阴沉,拍了拍钱氏的肩膀示意她让开,钱氏让开些距离顾宰相坐在顾采身侧:“采儿,你到底怕什么?”
顾采眸色有惊恐,咽口水不说话。
顾宰相继续道:“是不是无明的房间里有什么?”
顾采听到无明二字瞬间往被子里躲,直到顾宰相掀开被子揉着她双肩和她对视:“采儿别怕,爹爹在这,你告诉爹爹,无明的房内有什么?”
顾采迟疑下回道:“有一人想要杀采儿。”
顾宰相大惊,板着脸变了样:“何人?”
顾采猛地摇头:“采儿不知。”
顾宰相转头便看向欢儿:“你说!”
他声音有些大,惊雷般在顾采耳边响起,顾采身体抖了下钱氏见状忙道:“老爷你小点声,采儿这才刚醒别又被你吓晕了。”
顾宰相听到钱氏的劝慰不为所动,依旧一双厉眼看着欢儿,跪在地上的欢儿有些失措,她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小姐在无明公子房内发生了什么她无从得知。
小姐自那日后一直缄默不言,她自然更不敢问。
是以她在无明公子房中差点被杀的事情她也是头一回知道,欢儿当下就惊恐的叫起来:“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该死!”
顾宰相狠狠一脚踢在她身上将她踢翻:“你是该死!小姐胡闹你居然也不拦着!真是采儿把你们这些个奴才给惯坏了!”
欢儿被踢了两步远又急忙爬跪在床前,额前细汗不断顺着两颊滑下,脸色惨白,竟与顾采无异。
她身体更是一个劲颤抖,眼圈通红:“老爷饶命。”
顾宰相气急还想再踢她一脚顾采叫道:“爹爹!”
“别打欢儿了。”
“欢儿什么都不知道。”
她这一刻倒是有了几分清醒的样子,钱氏拉住她手忍不住用锦帕擦拭她面颊,见她帮欢儿求情道:“老爷,欢儿自幼就服侍采儿,你这样打下去采儿也会伤心的。”
顾宰相顿住步伐,脸色暗沉,呵斥一声:“滚出去!”
欢儿忙不迭的磕头:“谢老爷,谢夫人,谢小姐。”
她磕完头起身立刻小碎步走下去,身形宛如风中的柳絮,摇摇晃晃。
自欢儿出了房间,顾宰相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他坐在顾采的床沿边道:“采儿你别怕,明儿爹爹便让无明亲自过来府中。”
他眉目凌厉,脸色板起:“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采儿!”
顾采声音有些糯糯:“爹爹,要不就算了,采儿现在也醒了,那人也不是故意的,是采儿误闯进无明哥哥的房间。”
顾宰相依旧冷脸:“无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看来他还不知道。”
顾采闻言有些沉默下来,她自然不想惩罚无明哥哥,都怪自己身体不争气,好端端的就给吓病了连累了无明哥哥。
她咬着唇道:“爹爹,是不是我告诉你那人名字你就不找无明哥哥的麻烦了?”
顾宰相神色渐缓:“是何人?”
顾采蹙秀眉;“我听无明哥哥唤他,楚烨。”
☆、狐妖现行
顾采心惊胆战半宿未眠; 钱氏一直守在其身边; 顾宰相听到楚烨二字只是深深看眼顾采; 倒是没再说无明的不是。
他只让顾采好好休息便下去了。
好好休息; 如何能好好休息,光是想到爹爹去找无明哥哥的麻烦就够让她心烦了。
顾采醒来不久; 身体困乏,但是硬拖着不肯再入睡; 钱氏心疼她频频安抚; 顾采心焦道:“爹爹会不会惩罚无明哥哥?”
钱氏用锦帕替顾采擦拭脸颊; 摸着她秀发道:“不会的,你爹爹做事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顾采好似安心一些; 但是俏颜依旧惨白; 一双明眸始终看着门外的方向。
下半夜顾采终于抵不住体弱沉沉睡去,钱氏安顿好她也睡在床沿边。
翌日阳光初照,透过半开的窗口照进来; 顾采缓慢张开眼,明眸渐渐有了焦距; 她往门外唤道:“欢儿!”
趴在床沿边的钱氏被叫醒; 她仰头便看着顾采已经坐起身体; 钱氏神色一松,略扫疲惫紧追问道:“采儿醒了?还有哪不舒服吗?”
顾采经由半夜的休息好似好了不少,弱弱笑道:“娘亲快回去休息吧,采儿已经无事了,先前让您和爹爹担心了。”
钱氏见她说话已经有了条理; 虽然身体依旧羸弱,但是精神气不错,有些微微放心。
欢儿推门进来,见到顾采坐起忍不住热泪盈眶,她哽咽的小跑到床边:“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