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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眼见冷淡的美人儿羞恼,脸蛋也因此抹上一层红晕,宋玠哈哈大笑,把她拉到身边躺下。“不必惊惶,我与你说笑。”
吹熄油灯,感觉到身边的美人身体紧绷,始终戒备。宋玠不禁暗叹,她是多么天真才会以为此次轻而易举。难搞,实在太难搞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宋则怎么肯甘愿与她共赴巫山。
难道要跟宋则说自己其实是晋国卧底,必须和她睡几觉才能取信黑水国?
金将军身份铁板钉钉,这话任谁都不信。
要么说自己是晋国鬼魂附身在金将军身上,其实真正的金将军已死。她借金将军活转就是为了光复晋国,然而鬼魂毕竟是鬼魂,必须和她睡几觉才能继续做金将军不被人发现?
鬼话连篇,宋则怕是一个字都不会信。
诶,都说酒后乱性,不若干脆灌醉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绞尽脑汁的小宋啊
第34章 功败垂成,将军哭泣
天光亮; 营帐外已有来来去去的脚步声; 尽管每个人都压低了声音怕惊扰他们仍在休息的将军。自被送至黑水国军营后就一直浅眠易醒的宋则醒了过来。
除了精神不济养伤那几天; 昨夜算是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不用担心深夜会有人偷摸进来做些什么,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同胞手足被人带走; 没有怀念故国家园的低泣,没有惊忧下一刻的恐慌; 没有半夜老鼠爬上身; 也没有虫子来咬人。被褥洗得干干净净; 连带自己和同睡的人也是,恍惚间有一刻像是回到了上洛王府; 自己家中——要不是自己被人抱着的话。
从被当作赔偿抵债的物品那一刻; 曾是宗女的宋则如同其他人一样,已然意识到家国不幸,身为女子的悲哀。男子尚可以力一战; 哪怕只是速死,而女子却要承受战败的恶果。她想过自己会沦落成为黑水国军官的玩物; 想过自己会遭受士兵的侵犯; 想过自己会被虐待、杀害; 若没有在营中遇到秦裕——她那逃过一劫的未婚夫婿的暗桩,她一定会像先皇后那样自尽,无论用什么方法,只求保全自己的清白——不是作为女儿身的清白,而是作为晋国子女的清白。
可是她从未想过; 自己会被送到大权在握的金将军帐中侍奉,金将军尚算以礼相待,给她以最好的待遇——作为一个女奴。她将金将军的行军计划通知暗桩,合谋了她的被袭,也因此遭受拷打。
这一切尚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不后悔,只要能使黑水国军队受到损失,不管要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后悔。
但被将军抱在怀里睡觉这种事情,任谁都无法预见,更叫宋则难以接受的是,她既不觉得恶心,也没有恶感,居然破天荒睡着了,而此时此刻若不是有心想到国仇家恨,她心里平静、安心——除却这平静安心给她带来的惶恐。
清晨的光朦朦胧胧,刚够她看清楚金将军的容貌。天庭饱满,桃花脸美人尖,和身份相匹配的剑眉,唇色极淡,嘴角微翘,面上肤色较其他地方深了一层。即便是敌人,也算是难得的英姿勃勃的女人。之前她觉得金将军心思深沉,行事狠辣,可自从伤愈之后,将军性子欢脱,行事……荒诞无稽。
比如此刻。宋则一向觉得即便荒谬如晋国皇室,也少有抱着个女人睡觉的女将军。她越在这人的怀里待一刻,越觉得恍惚。
起身还是不起身?比将军起得早,像是婢女,比将军起得晚,像是侍妾。在婢女与侍妾之间,宋则选择了婢女。只是金将军似乎打定主意要让她做侍妾,她才动了一动,将军搭在她腰上的手就收紧了一分。要是她再动,警觉的金将军多半会醒。听说有些人刚醒时最警惕,说不定拔出身边的利刃就是一刀,像昨日对那个试图侮辱她的士兵。
“专注如此,可是觉出本将军的美貌?”与身俱来的警醒,怀中人一动,宋玠便立刻醒了,她仍有些困困倦倦。昨夜胡思乱想许久才堪堪睡着,还做了个宋宗主投怀送抱的美梦。
梦,终究是梦,哪怕梦中人盯着自己发愣,眼里却一点都没有该有的柔情。
一醒就是疯疯癫癫的话,宋则皱眉,“将军,我该起了。”
她要起榻,宋玠偏偏不让,把她抱在怀里,蹭了蹭脸。“睡了人家一夜,说起身就要起身?宗……宋……总之,你是不是太无情了一些?”金将军没有问宋则的名字,对于战胜的将军而言,女奴就是女奴,她叫她可人。可人这个名字,宋玠叫不出口,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名字像是三流的淫贼取的。
被搂在怀里的宋则挣了挣,金将军分明不曾伤到脑袋,怎的说出的话、做的事都像是得了失心疯。她几时睡了她……
“哦,你是不是想说你不曾睡了本将军?”
“唔。”
“那也一样。你让本将军睡了一夜,说起身就要起身,把本将军当作什么人了。我有那么无情嘛。”
“……”
“要起身总得亲亲再起啊,诶,莫不是你想着本将军会给你一个早安吻故意要早起?想我亲你就直说嘛,本将军虽不爱与人亲近,但是你嘛,想让我亲你多久就多久,想让我亲你几次就几次。你说吧,你想让本将军亲你多少次?”
“!!!……”宋则几乎要相信,黑水国流行一种瘟疫,能使人失去心智,故而才会发动对晋国的战争。
“害羞?所以不答?无妨,待本将军一下下亲来。”
那润泽的嘴唇几乎要亲上自己的,宋则闭起眼,听到自己说不要。
宋玠轻轻笑,“我师父常说,矜持的女人容易口是心非,往往不要就是要,尤其是闭着眼睛说不要的时候。”
师父?宋则睁眼,亲吻未如先前所料想的那样,反而落在了自己的面颊上,一触即放,珍视,诚挚。待她反应过来,宋玠已掀被下榻,“怎么,还真要我亲上你几百遍?”
“呸。”
两人轻声说话,门外的侍女已听见了,准备好梳洗的用水候在外头。将军如此看重这个女人,体贴的达生自然也为她稍作准备。
用过简单的早膳,亲卫来请宋玠巡营,宋玠才要宋则老老实实不许乱跑,又觉得这个女人不会老实,她不禁叹一声看向宋则。将军叹息,亲卫和侍女都紧张起来,宋则看看左右,终敌不过她的目光,道:“我若要出去,定会劳达生娘子或是喜生娘子陪同。”
不曾想宋则这般识趣,宋玠倍感安慰,蹦蹦跳跳地凑到她的面前亲她一口。“乖。午间等我一起用膳,我们喝些小酒。啊,你还不曾告诉本将军你的名姓。”
按捺不住脸上升起的红云,无视亲卫和侍女的惊诧,宋则只得道:“妾,宋则。”
将军的宠爱使得侍女对宋则重视起来,宋则要出营帐走走,她们便跟随一起。不得不说,营中人人认得两人,再不会出现像昨天那样的问题。
走到关押晋国俘虏的地方,宋则听到了熟悉的暗号,趁达生、喜生不注意,有个相貌普通的士兵塞了张布条到她手中。回到营帐里,宋则方能展开布条细看,“戌时引金至帐外山坡。”她心中一跳,终于要再次下手了嘛。
午间,宋玠果然像说好的那样带酒回来,宋则假心假意陪她喝上几杯。黑水国的酒粗糙、性烈,宋则不胜酒力,喝得只余三分清醒,她央求宋玠,夜里带她去帐外看星星。她从前深居浅出,鲜有去远方的机会。
宋玠爽快应了。
眼看着宋则的双眸在酒的作用下闪着光芒,苍白的双颊因酒添上三分红润,眼中不再有时时刻刻武装着的仇恨,身子不再因仇恨而挺拔,眼看着她柔软地倒在床榻,衣衫半敞。
几日前才与上一个幻境里宋则享那鱼水之欢,同样喝多的宋玠一时迷惑,俯身亲吻她。而宋则已失去大半神智,对轻压在她身上为她宽衣解带的人没有抗拒,她甚至觉得这人的气息熟悉,连吻也是。直到她感觉到身上同样滚烫的人像是要把她烧着了,直到她听到那人叫她,“宋则。”
她骤然清醒,意识到此时自己是晋国的宗女,是俘虏、囚犯、女奴,是恨不得杀死他们的仇人,将身上的人猛然一推,“放开我!”
同样清醒的还有宋玠,那一下气力很大,推在她的胸前,生疼。
“将军。”
“将军。”
退至帐外的达生与喜生听见异状,不便入账,只得在外询问。
宋玠忙道:“无事。”
慌忙中,宋则扯过衣服包住自己几乎赤//裸的身体,没有眼泪,只有愤怒。
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睛。“对不住,我……”起初有心布置,之后无意而为,她以为她们在宋家庄子里,她以为她们在镜湖边的木屋里。
“请将军穿上衣服。”宋则语调冰冷。宋玠小腹上的疤痕像她健硕的身体一样刺眼,她似乎压根没注意自己几无寸缕,或许是她压根不在意。她的亲吻是那样的熟练,她的手法是那样自如。
宋玠披上外衣,看向她的眼睛。“对不住,我情不自禁。”
将军的道歉真情实意,宋则却难堪不已。如果将军像她的士兵那样,她压根无法逃脱。
最叫她难堪的是,在将军的热吻下,她有了不该有的反应。忍着悲愤与羞愧,宋则沉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若是要我心甘情愿依从于你,你此生休想。你只能像禽兽那样占有我、玷污我、羞辱我。”
宋玠又是心疼,又是后悔,想去抱她,又怕她更恼,可情急之下还是抱住了她。
“嘶……”
宋则凶狠地咬在她的肩头,她几乎以为会被她咬下一块肉来。
“嗷,疼疼疼疼疼。”金将军掉下了眼泪,惊住了宋则。
这个险些夺走她贞操,杀人无数、砍人手臂面不改色的金将军,居然因为被她咬了一口,像少女一般嘤嘤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说:自知理亏没办法的时候,人家不哭,你先哭。
小宋从善如流。
第35章 小菜一碟,将军威武
险些被侵犯的人尚不曾流泪; 侵犯别人的人却因为被她咬了一口流泪不止。
是; 流泪不止。
也不知金将军是豆腐做的还是被触到了伤心之处; 足足哭了一顿饭的功夫才止了眼泪。
宋则从悲愤被她哭到无奈; 到底是谁差点贞洁不保啊……她穿好自己的衣服,又替眼泪巴拉巴拉流、嘴巴撅着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宋玠穿好衣服。
“你到底……在哭什么?”她忍无可忍地问。就算是在宫里、王府里她都没见过那么容易流泪的女子; 看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我也不知道。”宋玠抽泣着。
最开始她是被宋则咬疼了憋出的眼泪,流着流着难免伤心起来。好好一个采花贼; 放着大把家花野花不要不采; 苦哈哈地跑到磨人的幻境里头; 遇到个不解风情的宋则不算,还有着国仇家恨、血海深沉。自己骂她不得; 打她不得; 强硬不得,每天还要早起出操、巡营,周围都是臭烘烘的糙汉子。要早知道是这种苦差事……
她也得来啊。想到这一点; 宋玠更觉悲哀。
传达生送热水毛巾进来,宋则替她擦脸; 擦着擦着; 漂亮的眼睛又闪起泪花; 她头疼道:“堂堂将军哭成这样,传出去了叫人家笑话。”
“谁敢笑话我。谁要笑就笑好了,有什么了不起。”
“……将军,你都多大了,你……”
“你比我大好不好?”
哭的人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