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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蔡菜思忖片刻:“这话你应该去跟她说。”
“她现在当局者迷,而你,旁观者清。”
“我不清。”
“你会清的。”
“你大半夜跑来我家就为了说这个?”
“对啊,要攻其帅,必先攻其兵嘛。”
“……”兵你妹啊!蔡菜心想,你才是兵,你全家都是兵!
这时,袁毅突然话锋一转:“你呢?有喜欢的人吗?”
“……”
“甭误会,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安盈那丫头老想撮合咱俩,你要有意中人了,就早点跟她说呗,省得她一直惦记着,累。”
“被她惦记着你应该高兴啊!”蔡菜语气有些酸。
“我当然高兴啊!主要是怕她累。”
“……”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袁毅锲而不舍。
“有。”蔡菜不想撒谎。
“那你去跟她说清楚呗,省得瞎忙活。”
“你怎么不说?”
“我喜欢的是她啊!”
我喜欢的也是啊!蔡菜在心里骂了句娘。
“其实我知道你有。”袁毅突然冲她神叨叨地眨了眨眼睛。
蔡菜心跳顿时慢了一拍。
该不会……她手攥成拳头,隐隐有些发抖。
“也是个难啃的骨头吧?”他又说。
“啊?”
“以你的条件,要是一般的对象,没道理还单着的。”
“……”蔡菜心跳又恢复到正常的速度。
“怎么?那人不喜欢你?”
“……”
“有女朋友了?”
“……”
“还是……压根儿就不知道你有这心思?”
“……”
蔡菜忽然觉得这人应该去算命,一说一个准。
“唉,同命相连啊……”袁毅适时叹了口气,一脸的幽怨,“说真的,你觉得我跟穆辰比起来……优势大吗?”他问得很小心,很专注,连烟丝烧到过滤嘴了都没有发现。
蔡菜非常认真地观察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不大?”袁毅有些沮丧。
“不,是没有。”蔡菜说。
……
温德姆是郫县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因为地处郊外,远离闹市,所以它家占地面积要比一般酒店大得多。地大,自然物博,环境好,植被多,青山绿水显富丽,地广人稀却堂皇。
蔡菜到的时候萧雨已经在了。
萧雨今天穿着一件极有质感的丝白衬衫,灰色小西服自然敞开着,定制的西裤相当精致,配了双英伦小单鞋,既潇洒又富有美感。
跟她比起来,蔡菜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村姑。
萧雨也看到了她。
“过来。”她冲她招了招手。
蔡菜扭扭捏捏地走上前:“萧主管好。”
“这件礼服不错。”萧雨环着手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满意地点点头,“低调,平和,很适合你。”
“真的吗?”蔡菜喜上眉梢。
这些天一直在为服装的问题头疼,翻了两晚上的衣柜,好不容易才在箱底找到这件香槟色的小礼服,还是3、4年前表姐结婚时送给她的。简单的米色小V领,长度及膝,腰间有朵同色小花,看起来朴素极了。
“挺好的,只是还缺个点缀。”萧雨又细细看了她两眼,然后从手包里抽出一个黑色丝绒的长条形盒子,“喏,给你。”
“啥?”蔡菜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里面躺着一条项链,很细,很短,没有纹路,也没有吊坠。它简单纯粹,银光灼灼,看似平平无奇,却又与众不同。
真是别致。她心想。
“戴上吧。”萧雨说。
“啊?”
“戴上。”
“……”蔡菜没有动。她在发愣,或者说是受宠若惊。无功不受禄,这莫名其妙来的项链,她当然不能带。不能,也不敢。当然,主要是不敢。
“怎么?需要帮忙?”见她发呆,萧雨习惯性地挑起眉尖,手一伸就要亲自来帮她戴。
冰凉爽滑的指尖刚触到她的脖颈,后者猛地一个激灵。
“不不不不,不用不用不用……”蔡菜吓了一大跳,赶忙连退两步,却不想脚下一个踉跄,眼见就要摔个大跟头!
萧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然后用力往前一拽。
蔡菜慌乱之下顿时失去重心,身子一晃,竟顺着这股力道直接扑进了萧雨怀里!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蔡菜感觉天苍苍野茫茫她的大脑已经当机了。
周围鸦雀无声,蔡菜感觉呼吸有点困难。她的脑袋被埋在一个软绵绵的地方,紧实,密闭,温暖而芬芳。她想站起来,但她不敢动,她连气都不敢出。
“不过是一条项链,至于么?”调侃的声音在头上响起,把蔡菜从濒死的状态拉回到现实。
卧槽!她暗骂一声,然后红着脸从萧雨怀中一跃而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低着头,闭着眼睛,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没,没,没压着你吧?”
“压?”萧雨轻轻笑了起来,“你压我?”
“压着了?”蔡菜并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戏谑,她太紧张了。
“你想压我?”萧雨的声音轻轻的,暖暖的,魅惑极了。
“不不不不不……”蔡菜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是我压你了?”萧雨又问。
“没没没没没……”蔡菜快要哭了。
萧雨脸上的笑容愈盛,像夏暑天里开出的一朵冰莲。
项链很好戴,但萧雨还是戴了整整6分钟。蔡菜垂着脑袋站在她跟前,像一只假装睡觉的鸵鸟。她很紧张,但她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于是她开始数数。6分钟,360秒,她感觉有360个世纪那么久。颈脖处有一双手,时不时从她背上滑过,指尖带着点点冰凉,偶尔一触,她就像过电了似地发出一阵颤栗。终于,她感觉颈子要脱臼了,然后听到萧雨轻轻说了句:“好了。”
蔡菜觉得有些奇怪,她觉得萧雨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她并没有过多地思考,因为她睁开了眼睛。
头还是埋着的,所以她睁眼就看到一片旖旎的风光。眼前是一片纯白的雪地,雪地里有一弯深邃的峡谷。峡谷很深,很长,很黑,蔡菜看不到尽头。
但她想看。
这是人类的本能。
于是她就看了。
她甚至往前倾了倾身子,以便能看得更清楚些。
然后她看到两座雪山。
山顶是……是……
她忽然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她忽然就意识到了自己在干什么。
没有过多的反应,她只觉得大脑一麻,然后两行热碌碌的腥水就从她鼻子里喷了出来。
是喷。而不是流。
她喷鼻血了。
喷在萧雨的……的……的双峰上。
她愣住了。
萧雨也愣住了。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半晌。
“你……”萧雨张了张嘴。
“对不起!”蔡菜真想一头撞死在旁边的柱子上,“最近辛辣的吃多了!上火!”她捂着鼻子,迅速往后连连倒退开去,“你先去洗衣服!我先去洗鼻子!回见!”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餐厅,像一阵风,带起一地尘。
第13章 耳光
蔡菜的鼻血止住了。
但她已经没脸再回大厅了。
她甚至已经想好明天的辞职报告应该怎么写了。
她从未觉得如此丢脸过。再怎么也是个阅片无数的老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再不济自己也有不是?怎么就……就……就老马失蹄了呢……
她越想越糟心,越想越窝囊,恨不得一头淹死在这洗手池里。
当然,只是想想。
死是不可能死的,但跑是一定要跑的,正寻思着要不要从后门偷偷开溜,却不想一出洗手间就看到萧雨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退?还是跑?这是个问题。
蔡菜腿有些发软。
萧雨还没有换衣服,原本纯白的衬衫此时已经变得五彩斑斓了,黑的黑,红的红,还有些许粉色,像桃花的唇瓣印在上面,特别扎眼。
“好点了么?”她笑眯眯地问。
“……好,好点,了。”蔡菜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那走吧。”她又说。
“啊?”蔡菜愣在原地,呆萌呆萌的,“去,去哪儿?”
“陪我去换件衣服。”
“……”
“怎么?”萧雨往前一步。
蔡菜顿时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了起来。
“不……不好吧……”她声音抖抖的,带着哭腔。
“我只有一件备用的衣服,不太好穿,需要人帮忙。”萧雨不急不缓地慢慢靠近她。
“我……我……我……”蔡菜也被迫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嗯?”萧雨鼻子里像有一台发电机似的,一个简单的鼻音都特么能带电。
蔡菜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我,我就不去了……”她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脱身之辞,“安,安盈她,到了,我,我得去接,她……”
萧雨闻言,脚下顿了顿。
“哦?你今天叫的安盈?”她语气淡淡的,乍听之下似乎没什么不同,蔡菜却觉得周围的空气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稠密了。
“嗯嗯。”她不疑有他,只一个劲儿地点头。
萧雨眼神闪了闪:“她来了。”
“真的吗!”蔡菜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萧雨见状,眉头一皱,然后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子,背对着她,轻轻地说:“嗯,在入口那边,要不你去找她……”
“好啊好啊!”蔡菜见她转身,心道好机会!再一听她同意自己去找安盈,心下一喜,也没多想,便迅速卯足了劲地屈体,蹬腿,起冲,跑!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过道的转角。
身后传来一阵磨牙的声音。
……
安盈每次出场都很夸张,要么是女王的架势,要么是女王的服饰。
蔡菜从来没有参加过酒会,所以不太明白为什么参加酒会要穿旗袍,但她觉得今天的安盈看起来确实特别有女人味,特别地……显老。她穿着一件修身的绛红色旗袍,侧开叉的那种,小腿一溜儿的鲜白裸露在外,衬得她丰姿绰约;头发被高高挽在脑袋后面,插了根深色的发髻,有一股莫名的东方□□。
“这边。”蔡菜小声招呼着,生怕音量过大破坏了她苦心经营的形象。
待离得近了,她才急忙拉过她问:“你穿旗袍做什么?”
“跳舞啊。”安盈回答得理所当然。忽然,她注意到蔡菜脖子上的项链,“咦,新买的?”
蔡菜脸刷地一下红了。
“同事……同事借给我戴一会儿。”她忽然觉得脖子上像戴了圈烧炭似的,烫极了。
“哦,你同事也有点胖?”安盈接着问。
“啊?”蔡菜没听明白。
安盈指了指她的脖子:“这是蛇骨链啊,要胖的没锁骨的人戴着才好看,”说完又指了指自己,“像我,瘦子,没肉,就撑不起这种纯链子。”
“……”
萧雨胖吗?答案显然是不。
蔡菜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离酒会开始还有一阵,蔡菜领着安盈往小吃处去。后者今天的装束确实耀眼,一路上引得一众人等纷纷侧目。
“穆辰呢?”蔡菜问。
“在路上。”
“我还以为你们会一起来。”
“我才不去他那个破宿舍。”
“……不是和好了么?”
“和好是和好,房子还是要买的,这是原则问题。”安盈今天心情似乎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