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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却是斜睨了他一眼,说道:“今日她就能出来,我要在外面看着,进去作甚?!”
秦安便噎了一下,悻悻的不再多言,只是心头腹诽:也不知少夫人哪儿来的自信,听到衙门审案就断定少爷今日就能出狱?
这念头刚落,却见一个差吏匆匆而来,从两人身边行过时也只往秦易身上瞥了一眼。他似乎疑惑这时候大牢外怎么还有人等着,还明显是个富贵人家的夫人,可脚下也没停留,很快便往大牢去了。
秦安对此没太在意,秦易却是一下子来了精神。
果然,不过一刻钟,几道身影缓缓从大牢门里走了出来。不同于身着皂衣的狱卒,这些人身上的衣衫颜色各异,兼且脚步虚浮,出来时神情还格外激动,明显就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
秦易见此,比刚从牢里出来的这些人还激动,立时快步迎了上去。
醉风楼这回是全被抓了,连掌柜带伙计再到厨子,林林总总三四十号人。当日入狱时个个齐整,今日出来却大多伤痕累累,许多人还是被人扶着甚至是抬着出来的。可再凄惨,终于摆脱了那可怖的牢狱,他们仍旧激动,一出来就大哭大喊的也大有人在,状若癫狂。
秦安都没见过这般场面,眼前这些人乍一眼看上去简直比难民更可怕。他被唬了一跳,连要去拦秦易,口中说道:“少夫人,少夫人您先等等,这时候不好过去啊。”
可秦易早才不理,她就想让文璟晗出来时能第一眼看见自己,于是自顾走到了距离大牢门最近的地方,然后不错眼的盯着每一个从大牢里走出来的人。
三四十个人也不是一起被放出来的,一个牢房一个牢房的开,也是分了五六拨出来。
秦易耐心的等着,直等到所有人都出来了,最先被放出来的人甚至都已相互扶持着离开,她才看见那熟悉的单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但见对方缓步从那黝黑的牢狱中走来,渐渐步入光明,依旧是不疾不徐的步子,透着股从容不迫的气度。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特意,文璟晗是最后一个被放出来的,她从黑暗的牢房里走来,远远就看见了牢门外那一片明媚的阳光……心里多少有些激动,毕竟这般的牢狱之灾没有人会真的不在意,而她此刻的从容也只是刻入骨子里的习惯罢了。
一步踏入牢门,文璟晗顿时被外间耀眼的阳光刺了眼,于是抬手遮了遮眼睛。恰巧一阵微风迎面拂来,裹挟而来的是清新的空气,鼻息间萦绕的再不是牢狱中从不消散的血腥气……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却是让人觉得身心都跟着舒畅起来。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副身躯撞入了她的怀中,脑袋埋在了她胸前,双手紧紧扣住了她的腰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文璟晗一跳,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又在下一瞬间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于是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用力眨了眨眼睛,缓和了久不见阳光的不适,她低头看向怀中人,温声道:“你怎么来了?”
秦易把脑袋埋在她怀里,蹭了蹭才抬起头看着文璟晗道:“我来接你回家。”
文璟晗微怔,心头又软了几分,她轻笑着应道:“好,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状态不好,一更写了三个多小时,所以二更是没有了,歇一天吧
第158章 一场闹剧
身陷囹圄十来日; 文璟晗吃了不少苦头; 但和醉风楼那些人一比; 吃不好睡不好甚至因为身份的缘故提心吊胆什么的; 就都不算什么了。
秦家因为文璟晗的归来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秦安虽然一开始不相信文璟晗今日真能出狱; 可在见到人后还是迅速反应了过来。他吩咐同行的小厮回了秦家报信,因此等到文璟晗和秦易等人稍晚一步回到秦家时; 整个秦家都已经得到消息; 也做了诸多准备。
秦夫人等在了门外; 老远看见文璟晗回来,便是直接迈步冲了过去; 然后拉着文璟晗一阵打量。末了; 她一把将人抱住,眼中泪光点点,口中喃喃着:“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吓死为娘了。”
文璟晗还是很不自在; 因为对于秦夫人她实在有些亲近不起来。于是挣扎了一下; 等到从秦夫人怀中挣出来后; 她方才轻声道:“我在狱中半月,身上实在有些不好闻,还是莫要熏着您了。”
这不算假话,十几日未曾沐浴更衣,就算文璟晗本身没有汗臭之类的味道; 可那牢狱里的气味儿哪能好闻?如今她身上沾满了挥不去的血腥气和独属于牢狱的腐臭味儿,连她自己闻着都觉得有些作呕。但话说回来,这般的推拒其实也是疏离,因为之前秦易的亲近她就未曾避讳过。
秦夫人虽然糊涂,可在有些时候也不是真蠢,就如此刻她便是察觉到了文璟晗表露的细微疏离。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可想想自己这些天来做的糊涂事,又觉得有些无颜面对女儿。于是只好悻悻的松了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你这回吃了不少苦头吧,咱们还是先回家再说。”
文璟晗这回是真遭了无妄之灾,再加上入狱本就是晦气的事,所以秦家的仆从早早就准备好了火盆在门口,这会儿进门,便是要先跨过火盆去去晦气。
对此,文璟晗自然没有异议,事实上她这会儿只想早些回去秋水居。旁的不说,赶紧沐浴更衣一回才是正经,出来之后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自己身上那股味儿,也亏得秦易之前不嫌弃,还往她怀里扑。
秦易今日也很兴奋,拉着文璟晗就到了秦家大门口,然后指着备好的火盆说道:“快,跨过火盆去去晦气,我之前还让心涟心漪准备了柚子叶,一会儿你再洗个澡。”
文璟晗闻言眸光微亮,点点头,掀起衣摆长腿一迈便跨过了火盆。
秦夫人见状,之前的那点儿感伤也散了,在旁边连声笑道:“好好好,去了晦气,今后时事顺遂,这般倒霉事儿就再也找不上阿易了。”
旁边的仆从也是附和,气氛一下子高涨了起来,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意——这些人或许对秦家并不是那么忠诚,可他们也在秦家当了几十年下人,一身荣辱皆系期间,若是这次秦家真的败落了,他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对于文璟晗的回归,秦家众人也是真心高兴的。
这边气氛正热烈,文璟晗也跨过火盆准备进门了,冷不丁斜地里却突然冲出了个人。
来人华服不整,鬓发微散,整个人都透着股狼狈,神情间却又有些癫狂。她突然冲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就要往文璟晗面前扑,旁人都被这变故吓到了,一时间齐齐怔住,也忘了将人拦下。只有秦易当先反应过来,横跨一步及时挡在了文璟晗面前,却在下一刻被那人一把抓在了脸上。
秦易忍不住轻“嘶”了一声,紧着抬手捂住了脸颊。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文璟晗的反应永远没有秦易快,她回过身来便见着了秦易捂脸轻“嘶”的模样。向来平静的心湖之中,一股无名火顿时烧了起来,她也没看清对面那出手伤人者是谁,见对方还要伸手来抓,便赶紧一把拉过了秦易,然后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
说实话,这大抵是文璟晗这辈子第一次动手……不,应该是动脚。
秦家的人不以为意,因为曾经见多了小少爷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模样,反倒是秦易在旁呆了一呆。旋即反应过来,立刻喊道:“你们都看着做什么,还不把人拦下!”
事实上也不用拦了,文璟晗含怒踹出去的一脚并不轻,那人被踹翻在地后半晌没能爬起来。然后她就那般狼狈的趴伏在地,哭丧咒骂了起来,言语间恶毒难言。
文璟晗本是没认出眼前之人的,待到听了几句咒骂,恍然间明白了过来,回头问秦易道:“这是……周启彦他娘?”问完见着秦易还捂着脸上伤处,又紧张起来:“你脸怎么样,可是伤着了?!”
秦易眨眨眼,回道:“嗯,自从周启彦死在狱中,她天天都来闹,非说是咱们家害死了她儿子。”
事实上周启彦为什么死的,局内之人谁都知道。或许周夫人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她不敢去袁府闹,却是认定了秦家可欺一般。往日都是冲着秦夫人去闹,闹得后者日日不得安宁,将自己锁进了佛堂里。今日再见着文璟晗平安归来,便越发觉得不平,也越发癫狂了起来。
对于周夫人,文璟晗虽然觉得对方中年丧夫,老来丧子有些可怜,却实在生不出什么同情心来。至于周启彦,她更谈不上什么歉疚了,一切不过因果报应,咎由自取而已。只是她一眼扫去,却是看见秦夫人脸色难看,甚至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串佛珠来,拿在手里念念有词以求心安。
刚回家就遇到这种糟心事,文璟晗脸上也有些不愉,她冲着门边几个婆子吩咐道:“你们几个,送周夫人回家去吧。”又扭头冲着门房吩咐道:“下回小心些。”
小心什么?自然是小心别让周夫人靠近,更别让周夫人进门了!
众人心领神会,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上前架起了周夫人,也不管对方挣扎哭喊,就把人往旁边带走了。秦夫人微微别开了眼,身体也怯懦的躲了躲,然而她躲过了对方的张牙舞爪,却避不开对方的污言秽语,于是脸色渐渐苍白起来,捏着佛珠的手也是越发用力了。
文璟晗却不想理会这一场闹剧了,她拉着秦易进了大门,一边往秋水居的方向走,一边盯着她再次问道:“你脸上可是伤着了,让我看看可好?”
秦易是不想让她看的,也免得坏了今日的好心情,可事到如今谁又还能有个好心情呢?再说伤的是脸,她总也是避不过的,于是只好无奈的放下了捂脸的手,露出了白皙脸颊上的三道鲜红抓痕——破了皮,见了血,泼妇打架不算多重的伤,可伤在脸上也得小心养护了。
文璟晗一眼看见,好看的眉头顿时皱得死紧,早先因为对长辈动手而生出的那点点惭愧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秦易见此,便牵着她的手摇了摇,笑道:“皱眉做什么,不就破了点皮,养两天也就好了,这点儿小伤我还放在眼里了不曾?!”
文璟晗抿着唇,皱起的眉头丝毫没有放松,她沉声道:“可我放在眼里了。”说完又补充道:“若有下次,别再这样了。”
秦易闻言微怔,继而便是笑了,笑得眉眼弯弯,那明亮的美眸中尽是满足。
……
虽然出了周夫人那一场闹剧,可众人收拾收拾心情,宅子里的仍旧气氛高涨。
秦夫人吩咐赏了众人一个月月钱,转身便又回了主院的小佛堂里念佛。她这些日子不得安宁,其实并非周夫人来闹的缘故,更因她本身心怀愧疚——说到底,周启彦当然会被收押,是因为她一口咬定那一箱子银票是对方偷的,如果她实话说银票是自己给的,对方或许不至如此。
对于秦夫人的很多想法,秦易和文璟晗时常无法理解,周启彦那事秦易事后也与秦夫人细细说过,可对方依旧故我。好在眼下情形也不算坏,因此两人也没多做纠缠。
回到秋水居,秦易便张罗着要心涟心漪去准备柚子叶水,文璟晗却是赶忙去房间里找出了药箱。她拉着今日异常活跃的秦易在房中坐下了,一面仔细帮她敷药,一面皱眉说道:“见了血,也不知会不会留疤,要不还是请徐大夫来看看吧?”
秦易一脸不在意,笑盈盈道:“我这里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