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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举一动被人专注凝视着,她只能劝说自己无视那些热忱,教授骑射之前,总要热身,姜槐面无表情地带着学生疏松筋骨。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不是这个扭伤脚需要揉揉,就是那个眼神不好需要先生离近些演示。
姜槐俯身皱眉,问那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还能站起来吗?”
“站…站不起来了……”少女可怜兮兮地望着姜槐:“先生能扶我起来吗?”
姜槐面色有些难看。
她眼神毒辣,一眼就能看出少女在装模作样,越想越郁闷。阿瓷一心想要提高女子地位,不成想入院的这些人不思进取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那句‘不能’卡在嗓子眼,还没飘出来,就见另一旁身穿浅黄衣裳的小姑娘走出来:“何需先生来扶,既是同窗,我来帮你啊!”
宣陵随手一拎,柔弱的少女被她拎起来:“先生,她脚扭伤了,我送她去看院医。”
姜槐冷淡地点点头,想看看在场百人里,到底有没有真心想要强身健体的学子。
少女被宣陵不客气地拎走,到了无人的拐角处,少女不装了,毕竟被人像小鸡仔拎着怪难受的。
她恼怒地瞪了宣陵一眼:“烦人,谁要你送?”
宣陵笑吟吟地从袖口取出锦帕擦拭手指,一脸嫌弃道:“将军已有妻室,你趁早歇了那些心思。”
“呵!我说呢,原来你是嫉妒将军关心我!”
“我怕你脑子八成有毛病!”
宣陵不甘示弱地回怼,话说出口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扮作小姑娘,就连脾气也有些收不住了,不过也好,她来此本来就是为了阿秀。
虽说那‘儿媳妇’脾气太火爆,但到底是阿秀捧在手心的人,云瓷不在,她得帮她守着。
宣陵冷笑一声,容色微厉:“有胆子刚才那话你再说一遍?”
少女被她突然迭起的气势吓得倒退两步,色厉内荏:“这里是书院,你难道还想打我?”
“打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宣陵漫声道:“我若记得不错,你是太傅家的小女儿吧,行事还真猖狂,敢打大将军的主意,信不信我给棋圣偷偷传小纸条,说你嫉妒她正妻之位?”
“传…传小纸条?”少女一脸懵,惊声道:“你也太恶劣了吧?大家都是公平竞争,做什么要教棋圣知道?”
“谁和你公平竞争?再敢乱说信不信揍你!”
“……”
少女不可思议道:“我就想摸摸将军的手,你至于吗?”
“摸手也不行!”宣陵一脸认真:“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做什么不行?非得惦记别人的人?”
少女觉得她脑子才有病,怒冲冲走开:“要你管!”
宣陵冷笑,抬腿踢出一道石子!
少女走得好好的,没防备脚下忽然滚来石子,一时不慎就听咔得一声,脚扭了……
她睁着双泪眼:“喂!你也太欺负人了吧!”
“离将军远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宣陵无奈上前去扶她,少女长了教训一时也不敢无礼,小声道:“难道不觉得将军那双手长得特别漂亮吗?”
“那又如何?长得漂亮你就去摸,难不成看老虎牙生得好看,你也要去摸?”
“嗨,将军和老虎牙怎能相提并论?”
“怎么不能?”宣陵看着少不更事的女孩子,笑道:“将军虽不是老虎,可有人是啊。”
少女顿悟:“你在说你自己吗?”
“放肆!我在说棋圣!”宣陵瞪她:“你脑子果然不好使,到底怎么考进来的?”
被她凶一顿,少女瞬间乖巧不吱声了。
短暂的沉默里宣陵恍惚明白了什么,逗弄道:“你不会是作弊进来的吧?”
“哼,我和你这个书院第一没话好讲!”
“啧,太傅家的熊孩子。”
彼时天气晴朗,云瓷从院长室里走出来,一身雪白院袍,端的是出尘优雅。院长有巡视各院职责,想了想,她抬腿往北院走。
若记得不错,阿兄该在北院教授学子骑射。
北院,练武场。
‘扭了脚’的少女连同眉眼干净的小姑娘此时还没回来,姜槐看了眼面露疲惫的学子,清声道:“稍作休息。”
众人松了口气。
姜槐坐在藤椅气定神闲地饮茶,便又有人走过来,是个容色颇有几分艳丽的女孩子。
“先生能帮个忙吗?之前有几个动作我一直学不会,先生能手把手教一次么?”
她话说出口,不分先后站出来的人不少:“我们也想和先生单独练习!”
香茶冒着热乎气,姜槐心情不是很好,直接将不开心写在了脸上:“简单的基本动作而已,为什么还学不会?”
她冷着脸的模样委实冷峻,看得那些贵女心痒痒,为首那人音调软下来,哀求道:“先生再教一次嘛。”
姜槐重重地将茶杯放回茶桌,说了一句自认为杀伤力极强的一句话:“我从来没教过像你们这样笨的学生!”
她为道子,更是爹爹口里三百年不世出的天才,不论学什么看一遍就会,这些人不是存着其他心思么?那就重重打击她们!
怀着这些小心思,她期待地抬起眼皮去看女孩子的反应。
却见周围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睛纷纷冒着亮光,厚着脸皮道:“所以更需要先生多教几遍啊。”
姜槐心里道了声完了,这些人连被说笨都能忍,太没骨气了!
没骨气的学生拉着脾气不大好的先生求演示,姜槐不情不愿站起身,绣着金丝的长袍在日光下泛着流光,从书童手里接过细长打磨圆滑的教棍,不时调整学生不甚规范的动作。
女学生见她拿起了教棍,遗憾地叹口气,说好的手把手教呢?
云瓷去时,姜槐正板着脸认真教学。
感受到身后灼热的视线,手持教棍的先生迅速回眸,在看清那一身雪白、娴静貌美的娇妻时,脸上不自觉扬起温柔的笑。
然而笑意还未扩大,绿衣服的少女有意无意欲跌进她怀里,云瓷脸色微变,眼睛眯了起来。
见势不好,姜槐反应极快,弹指隔空定住女学生身形,足尖一点,人已飞出几丈远。
她看着嘴里说着不吃醋实则心里早就醋海翻腾的小姑娘,张张嘴:“冤枉。”
第121章
云瓷忍了忍; 保持着浅笑朝她走过去。
没走两步; 绿衣服的少女被定住了; 穿着红衣服的少女又偷偷拉住了某人的手……
她右眼皮跳得厉害; 脸上的笑快绷不住了。
姜槐没想到都躲得这么远了,还有人胆肥地凑过来摸她手; 惊恐地甩开; 怒道:“注意分寸!”
少女眼看要摔倒,大喊:“先生,先生快救我; 我要摔倒了!”
姜槐心情着实复杂,侧身看了眼扭头就走的娇妻; 郁闷道:我救你; 谁来救我?先生?可别喊先生了,喊大罗神仙我都不敢碰你了。
摔倒的女学生泪噙在眼眶,拍拍衣袖从地上站起来,委屈道:“先生为什么不救我?”
姜槐看她一眼:“手麻。”
这是什么忽悠人的敷衍借口?女学生娇羞地退开,暗道:哪怕一本正经说瞎话的先生也好有魅力啊。
这些自幼被娇惯坏的少女在想什么; 姜槐已经没功夫揣摩了。阿瓷走后; 剩下的时间她简直度日如年,入院教授学子的第一堂课在紧张刺激中落下帷幕。
紧张的是姜槐:她好怕阿瓷生闷气。
刺激的是各位变着花样占便宜的女学生:先生真是太好看了!生气都这么好看!
临近课时结束,姜槐眼皮轻抬; 望着那一张张笑得和鲜花似的俏脸,手指忍不住捏紧青花小茶杯,心里暗自琢磨:阿瓷若给我气受; 下堂课你们就别想笑了,到时候都给我哭。
陡然被先生注视,那些女学生心里升起狂喜的同时又有些畏惧,先生这眼神怪冷的。
从北院巡视回来的院长大人沉着脸踏进会议室,众人好奇她开会是否又有了新指示,果不其然。
青敖犹豫道:“加重课业?”
云瓷点点头,脑海里浮现过女学生盯着姜槐时的火热眼神,寒声道:“书院乃进取求学之地,该教她们知道来这做什么了。”
“阿瓷言之有理,我赞成。”但凡对书院前程好的提议,景阳都会大力支持。
其他先生自然也没意见,为书院好,也为了经营教学好名声,在场各位干劲都很足。
太阳高高挂,很快到了中饭时间。
宣陵陪着崴脚的少女往如梦堂走,没想到会碰到一脸踌躇的姜槐。
宣陵很开心:“先生怎么不进去用饭?”
少女见了姜槐,还没开口,就被宣陵捂住嘴,眼见姜槐看起来不大开心的样子,宣陵赶紧道:“我先陪阿啾进去了。”
姜槐点点头,直到人走了才恍然想起这是自己的学生。
想到那群女学生,她烦躁地折身离开。
南院,院长室。
云瓷整理好近日要用的教案,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
门被敲响,她漫不经心道:“进。”
姜槐笑嘻嘻走过去,来之前甚至刻意打扮一番,此刻她精神焕发,问道:“中饭时间到了,阿瓷怎么还在这里坐着?要一起去如梦堂用饭吗?”
云瓷扬起下巴:“把门关好。”
听着她这凉森森的口吻,姜槐心里一咯噔,关好门,忐忑地朝她走过去:“阿瓷误会我了,不是说好不吃醋的吗?”
“吃醋?”云瓷不看她,面无表情道:“我有吃醋吗?我像是会吃醋的人吗?阿兄这话说得好莫名其妙。”
“……”姜槐刚要解释,便觉喉咙干哑一时有些口渴,顺手拿起小姑娘常用的白玉杯,倒好茶水,就听云瓷道:“阿兄,那是我的杯子。”
“我知道啊。”
“所以阿兄想要饮茶,不如用这个吧。”说着云瓷从书桌角落取出干干净净的小竹杯。
白玉杯被夺了去,姜槐望着被塞进手心的小竹杯,半晌缓过神来:阿瓷生气了。还说没吃醋,这醋劲大得她都慌了!
十几年来姜槐哪在她这里受过这样的冷遇,着实不适。
她笑吟吟地捏碎小竹杯,一脸无辜地盯着小姑娘手里价值不菲的白玉杯子:“小竹杯坏了,阿瓷忍心渴着我么?”
云瓷冷着脸将杯子递给她:“幼稚。”
饮过茶水,姜槐笑着趴在书桌和她对视:“阿瓷不是说信我吗?怎么还醋了?”
稍微离近了,那股淡香便从衣领散出来,最为亲密的枕边人,云瓷甚至还能从她那香气里闻到属于自己身上的味道,火气慢慢落下。
还未开口,姜槐的手就已经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别恼了好不好?回家给你做你爱吃的松鼠桂鱼。”
“呵。”云瓷扬起小脸:“想用吃的诱惑我么?”
姜槐见她实在可爱,忍不住探过身子亲了亲她:“好阿瓷,莫要恼了,我饿了。”
她绕过书桌走了过去,执了小姑娘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你捏一捏,是不是比昨天摸起来更瘦了?”
云瓷眨眨眼,还真捏了两下。
自从嫁给姜槐,夜夜睡在一处,她越发觉得姜槐太瘦。
身上没多少肉,全靠骨头在支撑。穿上衣服还好,脱了衣服那身材虽然是难以见到的漂亮,但自己的人自己心疼,云瓷不忍她饿肚子,勉为其难地松了口:“走吧。”
姜槐笑得灿烂:“阿瓷要这样和我出去?起码要笑着出门嘛。”
“嗯?”她初初抬眸,腰肢就被人霸道地搂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