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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Chapter62 间隙
爱，这个充满甜蜜又饱含痛苦的字眼。
从不迟到也不早退即便是生病也会来工作、也要到片场的焦恬请假了。
井茗再次代替焦恬进行为期两周的拍摄。这两周焦恬去哪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一个星期后，我和江以蓝带着花束去拜访江祺，发现了墓碑前多了一束黄玫瑰和一张没有写名字的手卡。
我拿起手卡，上面写着：“撒旦拔掉了我的紫玫瑰。”
玫瑰象征爱情，紫玫瑰则代表爱情里的浪漫真情与珍贵独特。而黄玫瑰……传说黄玫瑰是被撒旦拔掉的紫玫瑰褪色而成，它的花语对于不同的人也截然不同：对于朋友，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而对于情人，黄玫瑰意味复杂：它代表嫉妒失恋和消逝的爱，甚至是一种嫉恨的表达。如果在分手时候送上黄玫瑰，代表再见，拒绝的爱，也可以代表为爱道歉。
知道花语，不难想到这是谁送来的，这在爱情上包含了太多语义的花束想来也是焦恬心情的写照吧……
我将手卡放下，也将我的菊花花束放下，生死之隔下，我们不知道江祺读到这手卡会是怎样的感想，我们已无法得知江祺本意，更无从想象她的表情，为了避免被其他扫墓的人认出来，她要求墓碑上别放她的照片。
雨如断线，急速地落下来，我撑起伞，不久雨帘就包裹住了我们，将我们和世界隔开。
近春多雨，最近的天气有些阴沉，看不透的云，嗅不出味道的风，连天气预告也会说错。没有人知道雨何时落下，也没有人知道雨何时会停。
而在这不知下一刻是晴是雨的日子里，忐忑的我小心翼翼地继续着我和江以蓝的关系。
成情最近三天两头就来探班，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来探谁的班，是要抓谁的把柄。
自然，我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由于她娱乐记者的身份，面对她放大镜似的眼睛，我万般小心地收敛起自己的感情，我和李怡然那傻瓜倒是无碍，本身就没有什么。但我与江以蓝既不能表现疏离，也不可过分亲热，更不能在她的面前显得异常。
可最近江以蓝不太配合我，她常会偷偷看我，而我一回头，她又别开了目光。
她依旧什么都不说，而我也无从猜起。
我不知道是否焦恬和姐姐的事情影响了她，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比起原来要沉默了，这种毫不知情的感觉却让我有一种恐慌，感觉就像走钢丝，不敢看脚下是否真是万丈深渊，就怕看了就再也迈不动脚步。
还记得上一次闲暇时，我找蓝蓝一起看喜剧。
凭良心说，那部电影非常好笑，笑得我险些收不回下巴。
但和我一起看的江以蓝，却从头到尾没有笑过。
当时我小声地问她，为什么不笑，是不好笑吗。
她说是我笑得太用力。
好吧，撇开电影本身，我笑得用力这一点，她确实没有说错。
虽然我将爆米花吃得很响，虽然我非常用力地将自己投入在电影里，但身旁的她若是兴致不高，若是对电影意兴阑珊，则一定会影响我。
更何况她全程就没有看电影，她在看我。
沉默的、无言的、藏着我无法理解的东西，像下一秒就要起身离开、又像永远不会离开的目光。
而我对她如此的沉默再熟悉不过，她有话要对我说。
“是什么，你有什么要对我说？”当时我放下手里的爆米花，再不管电影在演什么，问她。
“夏天，你和成情认识吗，她好像很在意你？探班的这些日子里，她好像总在暗暗地注意你。”蓝蓝何其敏锐。
我说：“监视与反监视么，她觉得我和李怡然有鬼，想来找点东西吧。”
虽然成情是这样表现的，但我总觉得她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并不限于观察我和李怡然的互动。而我与成情的事情，这危险的人，我并不打算让江以蓝知道。
“不想让我知道？”
“恩……”
成情是我排在第二位，最不想遇见的人。蓝蓝不知道我原来的事情，要是告诉了她，恐怕徒增她的困扰，而她面对成情的采访，也可能流露出不自然。
我知道我的拒绝会伤害江以蓝，但从客观上考虑，这是最好的。更何况，她有很多瞒着我的事，而我只瞒这一件事，应该还好吧……
“夏天，你好像什么事情都对我说，但每次关键的时刻你都会瞒住我”她的语气很淡，“知道吗？你一直都是这样。”
她看着我，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却让我十分心惊。
她对我说：“我为什么看不进这部电影，因为你一直都在影响我，不是今天，而是从好几天前，你明明知道我没有办法……不管你的心情……”
所以，你也认为人是群居性动物，没有办法割裂来独自生活，一个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关心她的人？
所以，是我这几天对着成情太过谨慎，太过紧绷的样子影响了你？
你说我一直都是这样，难道我心里对你的指责，实际也是自己的问题？
我想起了成情的话。
她们两人说了一样的话。
成情那天对我说，穆夏，你还是那个样子，和以前一样地让人讨厌。
曾经她面对我委屈的质问，只是嘲笑：“你永远都是这么惹人嫌，这么自私，你从不掩饰自己的心情，也从不考虑这份心情会不会对别人造成困扰，你只是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不管她当时说的是不是她的借口，不管她当时是不是在随意的发泄，但当相同的话从江以蓝的嘴里说出来，我就不可能不在意。
我想起，那时和江以蓝一起走在凯渥酒店走道时的对话，她无比疲倦的说穆夏，你就一直这样吧。
我忘不了那时的眼神，那是看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埋怨。
但不能说的话就是不能说，正是因为知道才遗憾。
我苦笑着再次回避了江以蓝：“我说不说有什么区别，你想知道的我脸上都写着呢，你也每次都能猜对。”
我之所以恨这么多年，也就是因为成情说中了吧。
大学时候，江以蓝疏远我的时候，我也总是不断地想起她的话。
相思出口，情缘了断，是否都怪我没有藏住情绪。
我的余光留在江以蓝那里，她低下了头。
“我并没有总是猜对。”
“那样的心情太过蹊跷，别放在心上。”我想我知道蓝蓝没有猜对的是什么，她应该是说我对她的喜欢。
她一直为我所累。她是照顾人的性格，她是在乎别人感受的性格，她是宁愿委屈自己的性格，当她发现我那些没有藏住的情绪，她会做的事情，太过明显。
成情的话就像乌云笼罩在我的心头，投下的阴影挥之不去。
如果真像成情说的那样，如果诚实是我让别人背负的重量，那至少从现在起，我将那些都背回自己的身上，让我的江以蓝活得轻松些，自在些。
我对之前决定在《凤凰》结束后的表白计划，又一次迟疑了，是否最好的选择是将我的喜欢放进除了我之外谁也看不到的小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捆好，别再打扰她的生活。
但不等我决定，江以蓝就先决定了，她站起来对我说：
“我走了，夏天，如果你没有什么真正要对我说的，就别来追我，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试过真的空一块时间坐着写文，但奈何也写不出多少……
第63章 Chapter63 终点？
我没有去追江以蓝。
一个连自己的决定都在犹豫的人，追上去能对她说什么？无论是保证还是推诿都显得苍白而又无力。
她给我的讯息里是要听我的心底话，如果只流于表面或者敷衍，那追上她也没有意义。
我到底想要什么，我到底是要做她的什么人，我反复地问自己，却一直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道理是谁都明白的事情，但做起来却很难。
若退就退得彻彻底底，走得干干净净。
要进就进得明明白白，说得清清楚楚。
但如今种种，让我退不得，断不能放她一个人。
但过往纷纷，让我近不得，根本难以开口。
而在我进退为难时，时间却并没有停下等我，人生中第一部 作为主角的电影在我的不知不觉中拍摄完成了，我的戏份杀青了。
“除了生与死，人生并没有确切的始与终，而感情的起落，却可能因为一瞬而改变。”我念完我最后的台词。
拍摄结束了，但我的人生却并没有告一段落，这里面还有更多的相遇、离别还有重逢。
“恭喜，恭喜，你是第一个走的人！”李怡然是那种至走都不会说好话的人，可能在她看来这根本谈不上离别，反正我是她的专属替身。
“你也不是最后走的，第二个！你就比我多了一场戏。”
我一边还嘴，一边走向导演机位：
“焦导，谢谢你，这期间实在是感谢你，这一次多亏了你，否则我应该还是一个替身演员……”
还有更要谢谢你的是，并没有在回来后将我换掉，也没有因为江以蓝代替了江祺、欺骗了你而大发雷霆。
“嗯。”
或许她将伤深深地藏进里了心里，也可能一切都随着江祺的去世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对我说：“没有我，你也终有一天能够是主角。”
她还是和以往一样言简意赅，一样的面无表情，但今天，或许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她的面部线条稍微柔和了一点点。
“焦恬，穆夏杀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我下一场结束也要杀青了，为什么我和她的戏这么少？为什么徐睫说她还有好多场戏要演？为什么那个烂戏王徐睫的戏比我还多？”李怡然走过来，发牢骚。
“她是投资商的人，如果你能出得起三千万，我可以直接将她剪掉。”焦恬说。
我：“……”
李怡然：“……”
焦恬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穆夏走了，这个场地也没有什么戏了，拆了，下一组剩余的戏份都在另外的那边拍。”
他们开始整组转移，我也跟着过去，找了个场边缘的位置坐下来。
杀青的我已和拍摄的她们无关，但我却并不急着离开，大概还是有些留恋，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做主角的片场，在这里的欢笑都记得很清楚。
我抬头看了看天，蔚蓝无云的天空晴得很好看，令人感到一种安宁。
当一个人腾达时，一定会有很多的人巴结你；但当一个人低谷时，却未必有人愿意对你施舍。我已是很幸福，没有一无所得，很多人对待我的态度也不是施舍，至少李怡然拿我当朋友，焦恬虽然因为江祺的关系让我得到了这个角色，但她在她知道江祺是假扮的，在回来后没有换掉我，也算认可了我的演技。
我静静地坐着，和熙的风吹过我的脸颊，如今的天气已经不再那么地寒冷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以蓝悄悄地来到了我的身旁。
她说：“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拍摄就要到尾声了。”
“是啊。”在这飞快的时间里，有不计其数的事情发生了，改变了。
“恭喜你杀青。”但庆幸的是，她仍在我的身边。
“谢谢”我说，“今早听黑小哥说，你下个星期要飞去国外，不过只有两天，回来之后一起吃饭吧。”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