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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稳稳地扶住我。
“我还什么都没问……”她叹气道。
我一下子没忍住:“该问的人是我吧。”
她愣了愣,将我拉起来:“你要问什么?”
我要问什么?我还能问什么
“怪不得你这十天对我很奇怪……是那天那场戏的后遗症吗?”
“你想多了。”
“……是吗。”
“就是这样……”
“不对”她的手拉住我;“你在躲我。”
我抿了一下嘴:“躲你……哪个你?是作为江祺的你,还是作为江以蓝的你……”
她的眼神沉了沉,低声说:“依旧不能接受我那场戏的做法吗?”
我看着她,真想苦笑,如果没有井茗无意的爆料,我纵然万般怀疑也无法对这演技怀疑,处变不惊而又应对得当……
我拽掉她拉着我的手:“不要说了,我心里很清楚。”
我很清楚你是江以蓝。
“清楚什么?”
“清楚什么?”
突如其来的推门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进来的焦恬和李怡然看着我们,疑问满满。
“穆夏发现我受伤了,小伤而已,她却非常担心。”
我不知道该称呼江祺还是江以蓝的她非常迅速地说道,接着她挽起袖子,露出了一块胳膊上的淤青。
“唔。”李怡然的感叹,显然是被淤青的程度给惊到。
“什么时候伤到的?”关心则乱,焦恬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
“有段日子了吧,看起来很严重,但其实不痛。”她微笑。
李怡然也问:“真的不痛吗?有没有上药,怎么还青着?”
“上了,可能体质不太容易恢复吧。”
焦恬又看了淤青几眼:
“这程度还是重视些吧,我认识一个跌打师傅,明天找他给你拿副药。”
“麻烦你了。”
“没什么麻烦的。”
李怡然厚脸皮的跟着说:“也给我带两副,我也挺容易受伤的。”
焦恬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危险的戏你基本都是让别人替的。”
“什么啊!我最近可是很有人情味,穆夏最近非常的清闲!”
“原来是最近没什么可以替的戏。”
“你去死!当我没说过,别给我带了!”
“哦,刚才是谁求着我带。记得住的话,就顺便给你带一副。”
焦恬生活中应该属于情绪不太明显的那一类,话也不算多。但这个特征对两个人除外,李怡然是其中一个,针锋相对是最容易出现的情况,焦恬对她的字句里会有较明显的情绪,当然大多都是鄙视和嘲讽……不过有趣的是,虽然李怡然常常在话里占不了上风,但最后焦恬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妥协。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她们的对话,注意力跑到低头收拢袖口的另一个人那里,必要的时候连自己也可以用来应对情况,不能暴露的时候可以将一切藏得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或许连我都不了解真正的你呢……
我盯着她,只见她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再度拉远,她问焦恬和李怡然:
“你们过来,是来找我们的吗?”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打算提前去KTV”李怡然伸手指着焦恬“你们上了1个小时的厕所,有人害怕你们掉进坑里。”
我出声:“啊,不好意思,是我太慢,我便秘很严重,拖了这么久也没有解决,我们现在走吧。”
李怡然鄙视地看着我:“你身怀多少年的痔疮,竟然需要一个小时。”
“你管我。快走,快走啦。”
我打着含糊推着李怡然出去,我也不想她们知道我和她的事情,就这个方面,我和她是同一战线的人。
而有了自助餐的躲避经验,以及厕所里李怡然和焦恬忽然闯进来的情况作为预备,去了KTV以后,我并没有跟着她们上楼,而是找了个借口说去买些零食。
我的打算是直接逃走,不去KTV,但我刚出了门口,就看到井茗开着车载着徐睫,说着话开过来,井茗也是不能见的啊,上次过后她一直追问我联系卡的事情……
我转身又进了KTV,但是上楼不能上,离开不能离开,包间不能去,过道不能乱走,于是我又回到了厕所里面……
我忍着隔间飘来的恶臭,坐在马桶上,心想着再等上二十分钟,人应该就都在包间了,开场的时候大家不好意思出去,正好抓住机会机会溜掉。
然而有人实在太了解我,我打开厕所门的时候,正好见到站在洗手池面前的她。
我催眠自己,她不是在等我,不是在等我。
咚!自我催眠失败。
江以蓝看见我时亮了亮的眼眸,完全证明她真的在等我。
我目测了一下她与厕所大门的距离,我一秒变刘翔是可以从她手上逃走的吧。
不好意思,她也一秒变身梅里特,她是鼎盛期的梅里特,我是残腿时期的刘翔……
唉,丢脸的速度,这是一秒从刘翔变成一坨翔吗……
她背抵着厕所大门,没有给我任何溜走的空隙,封死了我唯一的出口。
我不想面对她,转身洗手,沉默地洗手。
水流冲过我的手心手背,钻进小小的排水口。
“对不起。”我能听到她声音里的紧张,“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才好。”
一直……
我重重地拧上龙头开关。
接下来的话我不想被别人听到。我离开洗手池,跑去将每一个厕所隔间都敲了敲,好,很好,大家一开始都没有上厕所的心思,这间厕所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走回她的面前,看着她:
“不要说谎。”
我悲愤地说:“你从来就没想过告诉我!机会那么多,我们每一次都吃饭,你来过我家,我还去过你家……我们有那么多的时间和机会,但是你却一次都没有说,好几次你在我察觉不对的时候都选择糊弄过去……你是费尽心思地想要瞒我!”
“这件事情上,我有错,但是……”
我打断她:“不止这件事,那张蓝色凤凰的联系卡,你竟然……你要我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我自己?”
如果你只是瞒住我你的身份,如果你只是不愿意说你代替姐姐的原因,如果你仅仅是在借着江祺的壳享受这得之不易的演戏机会,如果你仅仅是想帮助我,如果你仅仅是为了守护我那卑劣的自尊心……
如果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江以蓝,你就应该知道我永远都会是拒绝同流合污的穆夏……
我不由地捏紧拳头,捏到指尖发白:
“我说过我不走后门,为什么……我就说为什么那么多人焦恬偏偏选我,我就说焦恬为什么那么在意对我主角承诺,结果不是因为我的努力因为我的演技,全是因为江祺都是因为江祺……而且你不止对我欺骗,你还欺骗了你的姐姐,这张特别定制的卡,你姐完全不知道你为了这张卡去招惹她的旧情人,不知道你把它给了我,如果不是焦恬那天问她,你利用她们的旧情又让她们更加误会对方!”
利用关系,利用人情,利用别人的感情,你让我从焦恬口中的不确定到等到选用的通知,我这算什么。
如果说这是妥协,那这五年为了恪守清白的艰辛又是为了什么,又算什么。
她摇摇头,声音弱下去:“我只是……没有这么严重,请不要质疑焦导的专业,不管她对姐姐是否有感情,不够格她是不会要的。”
我苦涩地笑了:“你是想说你只是要了一张联系卡而已吗?你想说只是觉得这试镜很公平又是主角?你是想说拿着这张联系卡的我是因为努力被选中的……但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姐和焦恬的关系,当你以江祺的身份去找焦恬要这张联系卡,你就影响了这场试镜的公平。你是什么都没做,你只是以你想得到的方式去要了一张对我有利的联系卡,你只是决定了,如果我演技达标,在同等演技的人中焦恬就会选我,不是因为我比他们更适合这个角色,而是因为焦恬会对江祺要联系卡的那个人好奇以及在意……”
“世界上没有绝对公平,你这样计较下去,你根本——”
她突然收住声,不说话。
我干涩地接下去:“根本不会有出头的一天,是吧。”
“……别这样说。你会的,就算没有我帮你……”
我抿了抿干涩的嘴:“是,只是不知猴年马月,你会帮我,就说明在你眼中五年过去我也还是没有起色……我知道换种方法换一条道,会轻松很多,或许很多人会觉得我很傻很天真,但是,人不都有自己无法打破的底线吗,我想要清白与公平,我要用实力说话,我只想依靠勤奋与努力,只想依靠我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是的,我知道不认同的人们会狠狠地嘲笑我,五年的摸爬滚打,我看到的还少吗,娱乐圈同样笑贫不笑娼……可是我就是固执地不想让我的梦想沾染上任何的污浊。等价交换,你们都会这样说,不付出你还想要回报,可这明明就是要挟啊,为什么要跟制作人跟导演睡了才有机会,为什么要先给你钱才能主演,为什么努力与奋斗就不算付出,难道不是谁的演技好用谁,谁适合角色就挑谁,我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本末倒置!为什么变成了先付出才有收获,我真的不明白……
“你可以继续这样下去,可是我不忍心”她顿了顿,低声说“你是这样的努力,比任何一个人都是……”
“我不需要怜悯。”
“我没有怜悯你,这明明就是你该得的。”
“那为什么要等五年,甚至五年后还是由于你的‘帮助’……”
或许你觉得没有这样严重,我也知道这是你的好意,但信念就是这样的东西,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你要我以后怎样说服自己坚持?我再谈我的原则那都是笑话。
“还有……”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不想眼泪被她看到,低下头避开她那双我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还有就算我知道整个事情,知道你是江以蓝,你在扮演江祺,可是听见你的声音我也还是会迷茫,这到底是怎样让人颤栗的演技啊,我到现在都还觉得是梦。即便很多时候你们相像,但曾经我也觉得我是可以完全判断的啊。而现在,我越回想越觉得害怕,似乎我能分辨出来都是因为你们的刻意,或许我这个蠢货根本分不清你和你姐姐。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莫名其妙的第六感,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其他的判断。你怎么可以这样,将那些我熟悉的东西,收敛得干干净净,几乎彻底没有了痕迹。江以蓝,我都不敢再说我了解你,我甚至无法判断你的原本模样,我甚至怀疑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江以蓝也只是你的扮演的一个角色而已……我认识的江以蓝,她是真的存在的人,还是只是演出来的角色……”
“演出来的角色……”
我猛然抬头,看见她眼里悲伤的波澜,也听见她用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说:
“夏天,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样想我……”
她为了遮掩泛红的眼睛而别过脸去,我看着她单手握住她自己的胳膊,感觉是那么的孤立无援。
我忽然很心疼,我果然是气昏了头,其实我多么清楚她的那颗心是真的,就算江以蓝真的是她扮演的角色,那她也投入了自己真实的感情。
“别用力捏你受伤的地方”我说,“那你告诉我,说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江祺在哪里?我要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让她的妹妹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