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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阿抬眼,眸光落在她微启的唇上,眉头微蹙,轻声道,
“你知道,我对话多的人,会做什么?”。
莲回顿时红了脸,抬手捂着唇,怯怯的望着她,含糊道,
“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
纤阿去拉莲回掩唇的手,惊的她往后退,脑袋咚的撞在墙上,疼的起了泪花,
纤阿无奈的松开她的手,“躺着歇息罢,不许胡思乱想”。
莲回委屈的躺着,死死抿着唇,小心又谨慎的样子,
让纤阿极是不悦,拧了一把她软软的脸,说道,
“你只要记得,你娘亲、花姨和纤阿,都为了你好”,
纤阿语气微软,垂下眼,“不知,或也是庆幸”,
莲回有些不高兴的嘟着嘴,纤阿抬眼,抿了抿唇,“若真到那一日,我会告诉你,好吗?”,
见莲回转怒为喜,纤阿才勾唇轻笑。
我希望永远都不会有一日才好。
莲回困倦的紧,刚想阖眼歇息,就见纤阿仍一动不动的坐在床前,
身上的衣衫还是四日前,逍遥公子的朱红锦袍,
她不免故意皱着鼻子道,“纤阿!你又三日不沐浴换衫!脏猴!!”。
纤阿的额角跳了跳,眸光一冷,起身往外走,
墨发撩过的耳后,浮现出一抹红晕来。
莲回自然知道纤阿担心自己,方守了自己三日三夜,恐怕也是不眠不休罢,
所以她故意激怒纤阿,让她回去沐浴换衫,也能休息一会。
只是看到纤阿难得变得通红的耳朵,又觉得有趣极了,
莲回忍不住咬着手指,在被窝里偷偷窃笑起来。
再过的几日,莲回就笑不出来了。
“七日不沐浴换衫,脏猴”,纤阿狭长的眸子盛满了揶揄的笑意,抱着手臂,
盯着躲在墙角里,满脸通红的莲回。
“你把九舜叫回来”,莲回垂死挣扎道,
纤阿眉头微蹙,“九舜在神虚宫治病,来不得”,
她眸光微动,声音很轻,却很冷,“怎的,往日你沐浴都是九舜服侍的?”。
换衫梳发是九舜服侍,沐浴倒是没有,
莲回生性害羞,哪能在九舜面前不着一物的。
不过,莲回倒是想起小时候,娘亲把她扔进池子里,跟纤阿在池子里扑腾戏水时,
纤阿曾背着娘亲,偷偷拧着她的脸,威胁道,“以后除了纤阿,小回不许跟任何人共浴”。
儿时戏言,现在想来,倒有几分耳热,
谁要跟旁人共浴啊,纤阿也不行。
莲回脸色羞赧,澄澈的眸子带着几分责怪的嗔了纤阿一眼,“谁会如此厚颜?”。
纤阿眸光微沉,嘴角抿出似有似无的笑意,转过身,一把捉住莲回的脚踝,
“怎的,你还有力气给自己沐浴吗?”。
要是腿能动的话,莲回现在定然会一脚踩在纤阿那张有恃无恐,嚣张得意的脸上。
只可惜,莲回浑身虚软,手脚无力,连手指头动一动的劲儿都没有,
所以,只能任由纤阿拖着她的腿往前拉,然后一把抱在了怀里。
莲回发现这是在神虚宫里。
住的是她小时候的屋子,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一枚光洁圆润的石头,
保存的很好,还放在锦盒里。
莲回双唇微抿,那是数十年前,纤阿生辰时,她送给纤阿的那枚图纹有如辛夷花,还有两个小黑点的石头,
旁边还依次摆放着破壳后的蛋壳、一块画着两个小人儿的木头。。。
都是莲回曾经送给纤阿的生辰贺礼,没想到,居然被纤阿都好好保存着。
章节目录 亏欠
莲回还没看完; 眼前景物一晃; 就被纤阿换了一侧抱着;
“哎?”,莲回不解的抬眼看她;
就见纤阿神情微赧; 抿着唇; 露出不自在的神情,脚步加快的往前走。
就在纤阿刚要迈出去门的时候,莲回余光看到一件物事; 遂喊道,“等等”。
纤阿动作比她还快; 伸手一张;
那东西咻的落在掌心里,不见了踪影。
“拿出来”,莲回脸色微冷; 眉眼缠绕着哀愁; 还带着委屈;
纤阿抿唇; “你眼花了”,她抱着莲回往前走。
若不是她做贼心虚; 莲回自然当眼花了,
可她这幅欲盖弥彰的模样,就让莲回闷闷不乐了,
莲回偏过头; 在她胳膊上咬了一口,“拿出来!”。
纤阿轻叹了声,摊开掌心,现出一只被烧焦的草蚂蚱,
后半部的身子和腿,又仔细用新草补上了,前半截焦黑,后半截翠绿。
“原来是你捡走了”,莲回轻叹了声,歪着头缩在她怀里。
当日纤阿假冒琴夫人灌莲回喝下绝灵液,挣扎之中,草蚂蚱掉落出来,
莲回后来去寻,也寻不到,只以为草蚂蚱烧成灰了。
没想到纤阿又折回来,把草蚂蚱捡走了。
纤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莲回的神色,
纤细的手指握着草蚂蚱,悄悄往莲回怀里塞去。
“不要了”,莲回赌气说道,“你只管藏起来,我不要了”。
“我送你的这只草蚂蚱,在你身上也放了几百年了”,
纤阿轻声问道,“舍得不要,嗯?”。
“谁让你那般讨厌!故意骗我、欺负我!
我娘说了,失去的东西,就不要了”,
莲回冷着脸说道,“纵是寻回来,总有一天也会失去的”。
纤阿低头,静静的望着莲回,气息扑洒在她脸上,轻声说道,
“小回,你从来没有失去过我”。
狭长双眼,闪动着陌生而复杂的情绪,素来冷冽的眸子,罕见的流泻出温柔气息,
莲回望着如墨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的脸,
不知为何,因着这句话,心跳的快了起来。
莲回赧然的躲进纤阿怀里,垂着的白玉脖颈,透着一层红晕,
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纤阿,唯有逃避。
纤阿抱着莲回走到殿后的浴池,旁边以整块玉雕成的美人榻,
把莲回放在上面,长发垂落,旁边白玉龙嘴里吐出温热的水,用皂角替她洗着长发。
白玉池子飘着桃花,白雾氤氲出桃花香。
纤阿很熟稔的以梳子梳着,她旁的杂事笨手笨脚,在此事倒是精通,
莲回忍不住想笑,眼角余光里是纤阿认真而专注的脸,倒也笑不出来了。
“你小时候,月神为你浣发时,我便时常在旁看着”,
纤阿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拂过她发间,
“后来,我娘嫌此事麻烦,便让我替月神为你梳洗”,
纤阿的语气轻轻的,气息扑洒在莲回的脸上,还有沾了水的额上,凉凉的,
“此后,便都是我来做了”。
纤阿的手顿了顿,拧过莲回的长发,说了句,“我娘亲是真心待她好的”。
莲回却想起那时,娘亲略为气恼的斥责花姨,
说她总是无所事事,自家女儿也不管,成日就知道上门挑事,
今日说是月殿的侍女打翻了她的仙酿,
明日说是花殿的灵兽跑到了月殿,
说花姨一双桃花眼也不安分,成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哪里像个做娘的。
若是娘亲知道花姨当初为了给她寻回保胎药,不惜。。。她又会作何想?
莲回的心沉甸甸的,当日偷听到四帝的谈话,总让她觉得亏欠花神、亏欠纤阿,
毕竟,她娘亲变得虚弱,也是因为肚子里的她。
纤阿以梳子梳直长发,掌心拂过发丝,仙气吹过,滴滴水珠往下坠着,便已是快干了,
她握过莲回长发绕着手腕缠了几圈,挽作发髻,顺手取下头顶的玉簪,簪了上去。
纤阿满头青丝如瀑滑落,长发及腰,
她把莲回抱到旁边的大池子里,热气氤氲,熏红了莲回的脸,
她有点羞涩的扭过头,“我,不用你。。”。
“你小时候可都是我帮着洗的”,纤阿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的轻嘲,
可是莲回分明看到她正在解自己腰带的手,颤的跟秋风里的落叶似的。
幸好殿里烟雾缭绕,遮遮掩掩的,看不清莲回涨红的脸,
她努力的扭过身,两手趴着池边,仅让白皙纤细的背,暴露在纤阿的眼底,却也让她眸光闪动。
两手无力,莲回沉了沉,仓皇的喝了口水,又冒出头来,张着嘴,吐了出来,
几缕发丝贴在她的两颊和脖颈,颀长玉颈,略有点狼狈而微微喘息的红唇。
纤阿狼狈的移开了眼,耳根通红,便也做不到若无其事,傻愣愣的坐在池边,侧身背对着莲回。
莲回两手渐渐无力,只好抓住纤阿的衣角,往水里沉去,委屈可怜的喊道,
“你要淹死我,纤阿”。
纤阿立刻跳进池子,伸手去托她,
谁料莲回正跪在地下的白玉石阶上,哪里淹的着她,“总算把你骗下来了”,
莲回得意的笑,嘴里喷出一股水朝着纤阿射去。
纤阿躲开来,浑身都湿了,长发漂浮在池面里,露出消瘦的身形,
她抿了抿唇,一开口,声音微哑,“莫要胡闹”,
眼前的纤阿眼底有着莲回不熟悉的神情,
不是冷冽,不是温柔,不是恶意,也不是关切,
而是一种灼热的,略带危险的眼神,就像是。。。
莲回想了想,就像是苍木林里,雪豹看到白兔时的眼神,就恨不得一口把对方吞下去。
那是一种占有,想要得到的眼神。
可是,莲回想了想自己,毫无灵力,身体虚弱,一穷二白,好像没什么可以让纤阿得到的吧。
那她露出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
莲回不解,可愈发心慌,就像是一只被猛兽盯上的兔子,无助的打着转,索性眼一闭,装死。
“你很怕我”,纤阿的手指拂过莲回颤动的睫毛,轻声说道,
莲回点头,万神山谁不怕纤阿,大到她这个神族,小到飞过的一只鸟,都怕纤阿。
“怕也好”,纤阿居然点头应道,“如此,我说的话,你便都得听了”。
莲回不赞同,睁开眼说道,“我虽怕你,但我也不一定会听你的话”。
纤阿眸光一冷,抬起手来,
莲回下意识就要躲,就看纤阿抬手拨着池水,洒在莲回的脸上,
莲回的手没力,索性沉下去,包了一大口水,朝着纤阿喷去。
“脏猴!”,纤阿躲开来,捏了把她的脸,这才握过丝帕,认真的给她擦洗着。
方才殿里白雾缭绕的,看不真切,莲回才敢放肆,
眼下丝帕刚落到她肩上,就吓得她一激灵,连忙转过身,趴着池子,背对着纤阿。
池子里飘着桃花,淡淡桃花香,温热的水泼在身上,惬意极了,
莲回眯着眼,思绪飘忽着,突然开口说道,“纤阿,我真的不是魔吗?”。
“怎么又说起来了?”,纤阿略重的擦了擦她的背,说道,
“这种无意义的问题,我不答”。
莲回两手趴在池边,枕着下巴,轻声说道,
“纤阿,你是天剑选择的神帝,将来,若我是魔,你会杀了我吗?”。
纤阿的手顿了顿,说道,“不会”。
莲回沉默,片刻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