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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过多久,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就这样被查了出来,楚萱屠了山门所有人,甚至连山中的妖兽都没有放过。
楚云端从未觉得,楚萱会是如此恶毒的心肠,她也从未觉得,楚萱会对她,有什么恶意。
楚萱挽着楚云端的手,侧面问着花神传承的事情,以前的时候,楚云端还会将荒原剑招给她,可是如今这样一听,只觉得楚萱不过是在利用她罢了。
利用两个字像是一把利刃,将楚云端的整颗心都刺得出血,楚云端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来,楚萱笑眯眯的摊开手来:“师父那把动情骨剑也真的是厉害,能不能借给我瞧瞧?”
楚云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一双眸子里带着疏离淡漠之色,她轻轻应了一声:“好。”许是连楚云端都没有发现,她的这一个字里,带着失望与难过。
楚萱听到楚云端应下来,更是欣喜,自然也是未曾注意到。
楚云端指尖轻轻一颤,将动情召了出来,楚萱刚想要接过来,却见到楚云端脸色一愣,动情骨剑指向了楚萱的心口。
楚萱一愣,站在了原地,略一怔:“师父,你这是……”
“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为什么你要骗我?”
“为什么……要抛弃我?”
被楚云端这么一说,楚萱似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温和乖巧的神情终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鸷。
她悉心教导,用心相待的徒弟,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她第一次道心不稳,第一次,察觉到了悲哀。
楚萱冷笑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祭出灵剑来,她冷眼看着楚云端:“什么时候知道的?呵呵,师父。”
那两个字听在耳中,别提有多么讽刺了。
楚云端淡定下来,放缓了眉目:“不久。”她抬起头来看向楚萱:“秋月,回头是岸。”
楚萱表情一变,看起来讽刺极了,她勾了下唇角:“回头?师父,若是我回头,你会将那一把动情骨剑赠给我?你会将花神传承让给我?人都是自私的,你不用高高在上的来批判我如何自私,说到底,我们都一样。”
话音刚落,便见到漫天的银网洒下来,楚云端往后一躲,便见到银网将楚萱给套住了,楚云端回过头去,看着沈宿皱眉:“放开她!”
沈宿不应,他看着银网之中的楚萱说道:“若是放了这倒霉孩子,她会害死你的!”
这话刚一说完,便见到银网之中的楚萱,灵剑一挥,竟然将银网砍出了一个大窟窿来,她顺势而出,眼眶一红,御剑而去,她回过头看向楚云端:“你便是这样对待你的弟子的?”
说完,御剑而去,楚云端想要追上去,却被沈宿一把拦下,沈宿自然是拦不住楚云端的,只能怪眼睁睁地看着楚云端追着楚萱而去。
到最后,自然是没能够追上楚萱,甚至于往后的两百年都失去了楚萱的消息,她寻找于大陆的每一个地方,都找不到。
她只是想要同楚萱说上一句,她不是那样的,她都已经把整颗心都剖给她了。
☆、第七十六章
没有想到; 再一次见到楚萱; 却是别样的光景; 那时的楚萱; 深陷魔障,堕为魔修; 楚云端看着那片火海之中,楚萱浑身是血地走出来。
身后滔天血海; 将她的面容衬的格外妖冶。
不过是短短百年的时间; 可是楚萱却已经是元婴初期的修为; 若是假以时日,未必不会成为大陆上的祸患。
楚萱挑了下眼角; 眼角之间带着三分魅色; 她轻笑出声:“楚云端,你今日是过来清理门户的?”
楚云端平素挂在唇角的温和笑容和,在此间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她手持动情; 也不看着楚萱便说道:“楚萱; 为何作恶?”
楚萱眉目微动; 反手将灵剑收了起来:“楚云端,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就是讨厌这家人和你一样的嘴脸,这样的人; 就该去死。”
那一句一句恶毒的话从楚萱的嘴里说出来,楚云端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凉透了,她的秋月曾经不是很善良的吗,将她从无尽的空白之中拉了出来,给了她姓名,给了她重生。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楚云端抬起头来,还没有说话,却见到楚萱脚下腾起一阵风来,将她的裙角吹的乱舞,楚萱朝着她白了一眼:“下一次,你可就没有可能找得到我了,师父。”
话音刚落,楚云端一把扑过去,却是扑了一个空,楚萱完全消失在了原地,楚云端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滔天火海,挥了挥衣袖,将所有的火都给灭了去。
这家本是寻常百姓人家,却被楚萱祸害成了这般模样,而她却让楚萱逃走了。
刚刚楚萱逃走的时候,用的是……阵法?这么久没有见到,却不想她已经学会了阵法来逃走。
她御剑而去,却没有再回到药仙城,而是去了大岚城,在大岚城中辟了一块地方出来,设了一个湖边小筑,她之所以会对楚萱穷追不舍,大抵就像是花神神识留下的那一抹记忆一样,是修心不稳吧。
她从此便在湖边小筑修行,后来学会了阵法结界,便在外面设了结界,一般人也是进不来。
可是那一年,楚云端却记得格外清晰,因为那一年,她遇到了谢宴。
都说人间三月天是最美的时候,楚云端难得心血来潮,准备外出去凡人之间历练,她去凡人间的地方,大抵是一座酒楼,歌舞升平,让人眼花缭乱。
她坐在其中,气质如尘,翩然不动。
自然是引得无数人的瞩目,她看着那些一个个而来打招呼的人,轻轻一笑,端来茶水的小姑娘手颤颤巍巍,生怕将茶水撒了她满身。
可那茶水似乎是太烫了些,她没有拿稳,摔了下来,茶水铺地,周围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声,然后有人伸出脚来踹了小姑娘一脚。
小姑娘鼓着气没有出声,硬是将这些拳脚之痛给憋住了,她唇角有着浅浅的酒窝,皱着眉头鼓气之时也能看得到。
这便是小时候的谢宴。
楚云端看过去,正发现谢宴正好奇地往她这边瞧着,不知道又是谁踹了一脚,她疼的咧嘴,楚云端被她看得有些动容,施施然站起身来,气质绝尘,一身青衫如云,她慢慢走过来,拦住了那些个被水溅到的人。
她轻轻笑了笑:“终归年幼,还请诸位莫要大动肝火。”
有美人相劝,那些人又骂了几句,这才离去,谢宴趴在地上不动,咬着牙不说话,楚云端缓缓伸出手来,朝着她而去:“起来吧。”
谢宴憋了半天,眼睛里淌出一大滴眼泪来,她转头看向楚云端,眼眶红了一圈,她抬起手来,却被疼的又放了下去。
楚云端站着看了一会儿,方才那些人似乎没有伤到她的手臂?楚云端眨了下眼睛,却见到谢宴眼泪掉的更加厉害了。
这还是楚云端第一次见到别人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俯下身来,将小小一只的谢宴抱了起来,谢宴猛嗅了嗅楚云端身上的味道,带着淡淡的兰花馨香味道。
“可是受了伤?”
谢宴巴巴的看着楚云端的脸,然后摇了下头,恰是这个时候,酒楼老板出来对着谢宴骂骂咧咧了几句,然后扔给了她几个铜板,然后让谢宴滚蛋。
谢宴挣扎着从楚云端的怀中跳下去,一个一个地捡起地上散落的几个铜板来,小小的手里包着那十几枚铜板,像是捏着自己的一切。
她低着头,不愿再抬起头来,她轻轻说了一句:“谢谢姐姐。”然后往酒楼外面跑去。
楚云端看着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眼中,竟然觉得有些不放心,便跟着她去了,谢宴穿过街巷,最后停在了一家药铺的门前,楚云端到的时候,正好看到的是,药铺老板一脚将谢宴给踢开。
她手中握着的铜板又散落开来,被人踩在脚下,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趴在地上寻着那些铜板,终于捡齐了,又跑进了药铺之中。
楚云端走进去,正看到谢宴跪在地上,将那些铜板给老板,在见到楚云端进来的时候,她肩头一颤,最后咬着牙缓缓站了起来。
楚云端垂着眸,走过去牵着谢宴的手,看着老板问道:“她要什么,所有的钱我来给。”说着,楚云端拿出了一枚金珠来。
这些凡人之间的黄白之物,对于他们修真之人来说,却是没有什么用的,谢宴抬头愣愣地看着,眼眸之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绪。
谢宴想要的是一副药,看着她捧着那一副药珍重万分的模样,楚云端不禁笑了笑,然后就打算离开,却没有想到,谢宴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不紧不慢,看到自己被楚云端发现的时候,不禁低下了头,红着脸,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楚云端折回去,站在她的面前,光从她的身后照射过来,笼罩下一片阴影,将这所有的繁华,都遮挡住了。
谢宴张了张嘴巴,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楚云端温和地笑了笑,揉着她的一头黑发说:“小姑娘一直跟着我作甚?”
楚云端的声音清浅温和,落在谢宴的耳中,惹得她不禁挺直了背脊,她抬头看着楚云端,这时候的楚云端才发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之中,闪耀着无比耀眼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
谢宴的眼神忽然飘忽了一下,然后轻轻开口:“姐姐可以和我一起回家吗,回家……感谢你。”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之中,爬满了期待之色,那一双眼睛之中,没有任何的杂质,唯一有的,便是那一袭青衫微动。
没来由的,楚云端竟然应了下来,还真的同谢宴一起巴巴的回到了家中。
那时候的谢宴,还没有开始修道,只不过是一介凡人,生老病死,自当有天命,谢宴将家中的门给推开,露出了小小的一间屋舍,大抵是昨夜吹了大风,将屋上的茅草也给吹落了下来。
这时候,家中传来了咳嗽声,有一个妇人斜倚在门边,眼眶乌黑,嘴唇苍白,连站起来都似乎是花了不少的力气。
可即便病重成了这般模样,那妇人还是朝着谢宴露出一抹笑意来,朝着她挥了挥书,谢宴从楚云端的身边跑过去,将手中的那一副中药递给了妇人。
妇人脸色一白,笑意消失在脸上,看着谢宴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了楚云端站在面前,抬手理了理发鬓落下的碎发,笑了一下:“不知姑娘是?”
谢宴拉了下妇人的衣衫,悄声说了句:“阿娘,是这位姐姐帮我买的药。”
妇人赶紧将楚云端迎了进去,只是家中简陋,喝的是凉水,上面的茅草因为被吹飞了,所以有些漏风,惹得妇人又多咳嗽了几声。
看着妇人这般模样,楚云端不禁想起了几个字来,药石罔灵。
这妇人明显就是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若是用灵力续命,倒是可以拖上一段时间,不过凡人终究是凡人,也拖不了多久。
在得知楚云端没有住处的时候,妇人很是欣喜地将她留在了这里,督促着谢宴去隔壁邻居那里借了些米回来,来招待楚云端。
当天夜里,妇人突然病重,连床也下不得了,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渐渐无神,小小的谢宴坐在床边,一直握着妇人的手不放,咬着牙,依旧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却是悄悄红了眼睛。
楚云端一进门去,就被谢宴给察觉到了,谢宴放开妇人的手,将楚云端赶出了房门,将门重重关上,楚云端在屋外,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