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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君珩臻奇怪道:“不回去就不回去呗,和本君说什么。”
侍女道:“大人跪着呢,跪了快半个时辰了。”
于君珩臻冷哼道:“他喜欢跪就让他跪,本君不拦着,只是让他找个安静地方跪,本君可不想出游时看见有人煞风景。”
“是。”
方溯一洗两个时辰,首辅一跪两个时辰。
待方溯一边擦头发一边让于君珩臻喂糕点时,那侍女来了。
声音里带了哭腔,道:“君上,首辅大人昏过去了,您不去看看?”
于君珩臻面带犹豫。
方溯撑着下巴,道:“你是谁?”
那侍女愣了愣,不知道这话是怎么起的话头,她听方溯如此盛气凌人的口气,忍不住转头看向于君珩臻。
于君珩臻道:“侯爷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侍女道:“回侯爷,奴婢是华莹,是狩园的侍女。”
“你和首辅有关系吗?”
侍女摇头道:“奴婢出身卑下,怎么可能与首辅大人有关系呢?”
方溯冷笑道:“那你替他着什么急?你的君是君上。”
侍女立刻扣头道:“奴婢不敢。”
于君珩臻摸着方溯的手,道:“我可不是她的君,我只是景行一人的君。”
“你不是我的君。”方溯贴近了道。
于君珩臻亲了方溯一下,道:“那,我是你的臣。”
听见这话的侍女大气不敢喘,身上只哆嗦。
“你既然那么心忧首辅,不如就入他府上吧。”方溯道:“你看,如何?”
于君珩臻道:“景行说的自然怎么都好。”
她懒洋洋地抬眸,道:“侍女华莹,年轻貌美,体贴入微,与首辅两情相悦,赐婚首辅。”
侍女抖若筛糠,道:“君上不可。”
“我看你真是没了本分,本君做什么,还用你可不可吗?”她冷笑道:“不过是小小的侍女,可做首辅大人的正妻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还有什么不知足?”
侍女只能忍着哭,道:“只是……只是君上,首辅大人已经有妻室。”
于君珩臻恍然大悟般地说:“原来你在担忧这个?你放心,本君赐婚,他还敢不从不成?有妻室,就让她下堂为妾。”
侍女不可置信地看于君珩臻。
于君珩臻笑得十分好看,道:“你的嫁妆,本君会让内务府出的,你就回去,高高兴兴等出嫁吧。”
“君……君上……”
“下去。”
“是……”
她哭着退下去,还能听见于君珩臻邀功一般地对方溯道:“景行如何?”
之后就是暧昧至极的水声。
分开之后,方溯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低声道:“这个华莹怎么回事?”
“听了首辅的甜言蜜语,暗度陈仓罢了,之后为了首辅打探消息。她不是想做首辅夫人吗?那就让她做。”
于君珩臻道:“首辅此人的野心都不加掩饰了,他的夫人我却相识,为人温厚。若是真的聪明,趁这个机会就不要闹,回娘家去,免得到时候本君问罪,连累了她。”
方溯道:“你不想她如果真的和首辅有真情该如何?”
于君珩臻道:“和狩园侍女勾连的真情?这真情未免太便宜了。”
“本君受过他夫人的恩,不愿意伤她,但言既于此,她要是真的不愿意,本君也不会勉强。”
方溯点头。
“对,来人。”于君珩臻高声道。
立刻有人来了。
“把首辅夫人……不,不是夫人了,”她似乎已经昏头到想不起首辅夫人叫什么了,“叫她来宫中,本君有话与她说。”
“是。”
不到一下午,因为方溯随便一句话就叫首辅夫人下堂,令首辅另娶狩园侍女之事就传遍了朝堂。
据说钦天监的老臣望着星图长叹妖孽。
之前于君珩臻让狩园的人都学大齐话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哪知道这只是开胃汤,正菜都在后面呢。
晚上,首辅前夫人,贺兰琛入狩园。
贺兰夫人还不到三十,容颜并不惊艳,却十分温和,令人只是看着就觉得舒服。
“夫人来了。”于君珩臻看起来很想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但是让方溯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我已不是什么夫人,”也不知道贺兰琛说出这话时是不是带着怨气,“君上莫要取笑。”
于君珩臻笑道:“对不住夫人了,只是侯爷说了想换一个,那便换一个吧,本君怎么都不能让侯爷不舒服。”
她道:“夫人放心,夫人有看上的,哪怕是皇帝本君都要给夫人抢过来。”
贺兰琛脸色发白,似乎被气的不轻。
“你们都下去。”方溯道。
侍女们都出去了。
贺兰琛与于君珩臻对视,皆看见了对方眼底的了然。
“这我就放心了。”贺兰琛轻叹一声道:“我还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有侯爷在,夫人怕什么?”
贺兰琛道:“我又没见过侯爷,之前听传言还真以为是妖妃。”她看方溯脊背挺的极直,浑身气质甚是肃杀,腰间挂剑,这要是妖妃,得什么样的暴君受的住?
“今日一见,倒是惊人。”
“怎么个惊人法?”
“本以为君上喜欢的,不说是百依百顺,也要是温柔可人,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贺兰琛武将世家,道:“烈马。”
方溯一怔。
于君珩臻也愣了,之后大笑开来。
方溯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
于君珩臻立刻闭嘴。
“是啊,”她忍不住道:“我就喜欢这样的烈马。”
方溯推开门,道:“我在外面替你们守着。”
于君珩臻道:“也好。”
贺兰琛把丝帛从袖子里拿了出来。
“你早就准备好了?”
贺兰琛道:“我想着你要是不来找我,我就主动去找你了。”
“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可过不下去了。”她道。
“首辅倒是不加掩饰。”
“您都疯了他掩饰什么?”贺兰琛嗤之以鼻。
“夫人贤良。”
贺兰琛道:“君上可别这么说,我不过是为了保命,保家族罢了。”
“夫人放心,”于君珩臻道:“本君可以向夫人保证,绝对不会牵连到夫人家族。”
“我……”贺兰琛犹豫了一下,道:“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夫人请说,本君尽力而为。”
贺兰琛道:“此事,能否不牵连不到三岁的小辈?”
她道:“我知道谋反一事必定是牵连甚广的,只是,不足三岁的小辈却是真真正正的无辜,更何况,没了大人教养,他们自然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君珩臻沉吟道:“夫人放心,本君自有打算。”
贺兰琛见她不说允也不说不允,也没有再问下去。
“之后,夫人就呆在宫中,等一切结束后,再回去,请夫人见谅。”
贺兰琛点头道:“我明白。”
俩人又谈了近一个时辰才出来。
出来时夫人面上有泪痕,妆花了不少,连发髻都散了。
于是又有了无数谣言四起。
于君珩臻道:“好好盯着她,不管她见了什么人,都汇报本君。”
窗外的黑影道:“是。”
门一响,黑影立刻消失了。
于君珩臻换上笑,道:“景行回来了,这么久去哪了?”
方溯道:“去你书房呆了会,走了?”
“走了,只不过之后有一段时间要住在宫中了,景行不会吃味吧?”
“我吃那个东西做什么?”方溯不以为然道:“我只是怕别人觉得你有什么癖好。”
“哦?”
“贺兰夫人可是首辅的夫人,传出这样的流言……”
“又不是我让传出来的。”于君珩臻小声道:“不是我。”
“不是你?”方溯怀疑道:“我以为是你想要自己的风流情史上再添一笔呢。”
“我有你了,还要什么风流情史?”于君珩臻道,语气却有些冷了,“恐怕是首辅。”
“为了让本君看起来更疯。”
方溯啧啧称奇道:“不知道还以为他要帮你呢。”
于君珩臻很无奈地笑了笑。
“只不过,居然真的有男人愿意给自己戴绿帽子?”
方溯嗤笑道:“那已经不是他夫人了。”
于君珩臻亦笑道:“也是。”
“只不过,”方溯道:“我要是真的吃味了,君上打算怎么补偿我?”
于君珩臻道:“之前是谁说的没有吃味的,嗯,你不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吗?”
方溯道:“我反悔了不行吗?”
“行,当然行,”于君珩臻道:“你说什么都行。我们亲……”
方溯捏着她脸,道:“想什么呢?我订下来了,贺兰夫人什么时候走,我们什么时候……”
于君珩臻长叹一声,道:“那本君去逼—逼首辅,看他能不能快点谋反。”
于君珩臻可能是第一个希望自己臣子快点谋反的皇帝了,还是因为这种理由。
“于君家的列祖列宗要是真的泉下有知恐怕能被你气活过来。”
于君珩臻不以为然道:“要是我这样的孝子贤孙多了也没什么不好,都长寿。”
“那不叫长寿,”方溯忍不住纠正她,“那叫不死。”
“那不是好事?”
“气活过来也得被再气死。”
“那就不太好了。”于君珩臻眯着眼睛笑,十分没心没肺,“气死太难受了,还是别回来了。”
她的语气冷冷淡淡,“更何况有些人,就算是死了再活过来,本君也是半点都不愿意见。”
“以后你也要葬皇陵里。”
“葬也是你我合葬,”于君珩臻道:“又不是和他们一起。”
“而且本君为什么要离他们那么近?”她突然兴致勃□□来,道:“哎,景行你说我们以后葬在哪好呢?”
“我定然要找个山清水秀风景优美人杰地灵的地方,你说哪里比较好?”
方溯干巴巴地说:“我觉得皖州不错。”
她是喜欢于君珩臻不假,但是有时候真的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皖州?”于君珩臻居然还认真思考了一番,道:“不错是不错,但是是不是离西凉太远了?以后西凉后人祭祖可能有些麻烦。”
“……”
“怎么了,景行?”
方溯道:“皖州是大齐国土。你见过哪个皇帝把皇陵放在别国的?”
于君珩臻抱着她,笑嘻嘻地说:“我呀,景行要是愿意,咱们葬在中州又何妨?”
“不是我们还都活着能不说葬哪了吗?而且你愿意,你问萧家人愿意不愿意了吗?”
于君珩臻只好小声嗯了一声。
方溯见她这一副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只好道:“行了,不管你去哪,不管你愿意葬哪,本侯都陪着你。本侯答应你,你要是先死,本侯给你陪葬。”
“那叫殉情。”
“好,殉情。”
于君珩臻想了想,十分认真道:“我不要你殉情,我把你找回来不是为了我先死你陪我死的。我要是死了,你就好好活着。”
方溯没有说话。
之前说的本是为了方溯跟她死心塌地的手段,现在却是真的。
“听见了吗?”
方溯道:“没听见。”
于君珩臻气鼓鼓地看她。
方溯道:“你这样子,让本侯怎么舍得自己走?”
她亲了上去,道:“我们谁都死不了。”
“这个字太不好了,我们以后谁都不许说。”
于君珩臻不知道是何滋味,只是觉得心里酸软酸软的,扣紧了方溯的手,道:“好。”
死这个字不好,我们谁都不许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