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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溯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于君珩臻冷冷地说:“你不知道我究竟杀了多少人。”
“行军打仗算什么?朝堂才是真正的埋骨地。我杀的那些人有的该死,有的不该死,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孩子。像我当年那么大的孩子。”于君珩臻声音低沉的像是在祭奠先人,“如果遇上的师傅,那么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故事了吧。”
“我杀了她,那孩子也是蓝眼睛,是宗室子,也是除了我之外,血脉最纯正的那一个。他们想用这个孩子来扳倒我,那就让他们的希望落空了,你说,怎么样?”
“好。”
于君珩臻低笑道:“她很像我,真的很像我。师傅在,说不定还会把她认成我呢。可惜啊,我不如她那般好命,从小娇生惯养,众星捧月,可我,我只能因为几个几块糖,或者什么别的不值一提的东西被打一顿,或者被关进柴房里。”
她仰头,笑容依然美丽,“那时候,我就想杀了她们。我有多大?五岁?六岁?我可连死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我想杀了他们。我想过下药,又觉得不值当。留下来生不如死,杀了他们就能死,后来,”
后来我遇见了你。
当年的方侯爷的名声还能让小儿止啼,可方侯爷可不如她那般无耻下作,至少她从没有杀过孩子。
方溯虽然狠,却是在战场上狠。
她毒,是彻头彻尾的毒。
是阴毒。
明明恨到了骨子里还要披一张温文尔雅的皮,扮一个清风明月的人。
“师傅,你错了,你一直都错了。”于君珩臻以一种无比温柔,温柔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说:“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从来都不是。于君珩臻也好,月明也罢,都不是。”
“你怎么知道不是?”方溯沉声反问。
于君珩臻低笑道:“我知道,我就是知道,师傅你一直惯着我,宠着我,可没想到养出的不是娇美的小花骨朵,而是狼崽子。”
“不对,狼崽子还能养熟,我养不熟。”
“师傅啊,”她沿着方溯的嘴唇一直摸下去,最后停在喉咙上,“我杀了很多人,用你不屑于用的方法杀人,我想,我真是辜负了你的教诲。”
“谁能想到方家能教出我这样的人?”
“师傅常常说自己离经叛道,我这样的人,恐怕是天理不容了吧。”
她后悔,可她要杀人,她告诉自己她不得不杀人,她告诉自己她不得不用这样的法子。
可越是这样想,就越是想起方溯。
她对不住方溯的教诲,她承不起方溯的喜欢。
因为阴时出生,父亲想杀了她,母亲抛弃了她,受着虐待长到七岁,心里早就泡着一滩毒水了,她才遇到方溯。
她愿意做出一副安静乖巧乃至有些蠢的样子来哄方溯。
她喜欢方溯,又不能近。
她配不上。
她本可以对自己的阴险无耻一笑了之,她本可粉饰太平。
但她遇到了方溯。
方溯教她上不愧于国,下不怍于民。
方溯教她何为堂堂正正,正大光明。
于君珩臻当然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当然能一条路走到黑而绝不后悔。
如果没有方溯。
以人为镜。
方溯是镜子,她在这个女人面前无处可避。
方溯越是纵容,越是忍耐,她越能看见自己的无耻。
“我本来可以,”于君珩臻咬牙切齿道:“绝不后悔的。可是师傅,你回来干什么?”
我本来可以的,可是师傅,你救我干什么?
我一直都不愿意让你失望,可事与愿违,我好像成了,你最不喜欢的那种人。
所以,你回来干什么?
“因为我舍不得你。”方溯摸着她的长发,低叹道。
“我都这样了,”她笑了笑,“师傅有什么舍不得的?”
“师傅,你喜欢的,你舍不得的那个月明,从来都没有在过。”
“都是假的,师傅,都是假的。”
方溯长久无言。
“是真的。”她固执地回应。
于君珩臻和方溯对视,从对方的眼睛里,她看见了自己,也只有她自己。
她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摸上方溯的眼睛,感受着睫毛划过手指。
“要是只有我一个人就好了。”她道。
“什么?”
“要是师傅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就好了。”她轻声道。
如果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就好了。
但注定是不可能的。
不,是可能的。
把她留在这,她就是你的。
欢愉也好,痛苦也好,都是你的。
你一个人的。
这是怎样的诱惑?
她不太能拒绝这个诱惑。
“师傅,我让你走。”于君珩臻拿开手,道:“我让你走。”
方溯比划了一下,很想打醒自己的小徒弟。
“我让你走。”
“我能去哪?”
“离了我不有很多地方可去。”
她手指捏得死紧,重复道:“我让你走。”
她的语气那么决绝,眼泪却马上要掉下来了。
方溯把她压在怀里,道:“我能去哪,你在这,我能去哪。”
于君珩臻轻声道:“你不必可怜我,我也不用你可怜我。”
她等着方溯的反驳。
果不其然,方溯下一句就是“我不可怜你。”
“我心疼你。”
你应该心疼我的,方溯。
不管我现在是不是在用手段,你都应该心疼我。
她不想再懂事下去了。
她想让方溯心疼,疼得感同身受,痛彻心扉。
让方溯知道她有多委屈,多不容易。
方溯得知道,方溯必须要知道。
她的委屈不能白受,哪怕不是为了方溯受的。
“我有的时候觉得难受极了,”方溯,你得心疼我,你得更心疼我,“但我不能放手,我一直都不能。”
“我必须把权位攥在手里,”她一字一句道:“被人威胁的日子我过够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过一次。”
没有你的日子我也过够了。
你走了,我绝对不挽留。
可你回来……
“我要有权,师傅,我不在乎别人说我冷血无情利欲熏心,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她本就如此。
没什么可说,真相就是如此。
“我要有权,我才能留住我想要的,要有权,才能,”
才能把这个世间最傲慢最骄纵的军侯留在身边。
她贴着方溯的耳朵,声音炽热,吐出来的话却让人一阵发冷,“你知道吗?”
方溯偏头,咬上她的嘴唇,“本候知道。”
“我让你走。”
“我不走。”
“我杀了她,”于君珩臻突然道:“想必晏氏也对你说了吧,这样的事情她是一定要对你说的。”
“五十七刀,五十七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
“但还是没有准头,最后一刀我割了她的脖子,她才死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么想杀她吗?”
“因为像你,因为太像你。”
可是她那么像你,却只会怕我。
她那么像你,可半点都不喜欢我。
“之后,她与宗室联合。我本来不想杀她的,哪怕只出于她和你的一点像。但是动了我的权位,就不行,谁都不行。更何况,我受不了她顶着你的脸背叛我。”
权位是她仅剩的最重要的东西了。
她要留住方溯,哪怕不是用情。
“我后来也练过,师傅,”于君珩臻道:“我能这样,”手指仿佛是一把刀,从喉咙缓缓切下,“我能恰到好处的让人最后一刀死,和之前用同样的力道。”
“疼昏过去,再疼醒过来,如此反复。”她一点一点地探进方溯的衣服里,“师傅,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 )
“你为什么总想让我走?”方溯道。
“因为留不住。”
“我要是走了,你会如何?”方溯道。
于君珩臻笑了笑,没有说话。
“本候想,你会给本候五十七刀。”
“师傅你放心。”于君珩臻道:“我会割的很好。”
“会疼吗?”
“一定会很疼。”
方溯压着她的手腕,道:“和这个比,哪个疼?”
“当然是五十七刀疼,”于君珩臻舔了舔方溯嘴唇上被她咬出来的,细小的伤口道:“你疼,我也疼。我割手腕时至多是身上疼,可对你,我心里也疼。”
“本候不给你割这五十七刀的机会。”
于君珩臻低低地笑了。
方溯挑起她的下巴,道:“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本候看清你是什么人吗?”
“师傅看清了吗?”
“看清了,是个小疯子。”
“师傅待如何?”
“这样不省心,本候就收了,免得出去祸害别人。”
“你还想让本候心疼你。”
“本候心疼,”方溯道:“珩臻,本候心疼你。”
“珩臻是我死去的哥哥的名字,”于君珩臻道:“我没大名。”
她亲昵地在方溯的嘴角蹭了蹭,“是不是更心疼了?”
“心疼死了。”
“那我亲亲,是不是就,不疼了?”
于君珩臻抬头,眼尾上挑,像个狐狸精。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评论挑一个发5000晋江币(50rmb)红包,是的我想听彩虹屁(滚)。
于君珩臻×方溯 病友cp 哈哈哈哈
孩子会有的,不是她俩生的,但是她俩养。
囚禁我尽量,虐是不会的。
第七十七章 将死
方溯按着她的脑袋; 道:“不行。”
“怎么不行?”于君珩臻眼底通红; “这又有什么讲究吗?”
“你伤没好。”
于君珩臻去脱她衣服; 有些咬牙切齿地道:“这次伤的不轻; 要全好至少几个月,师傅是要我忍几个月?”
她把手伸进去; 舔了舔嘴唇,“还是师傅能忍几个月。”
“我又不是禽兽。”
“你当我是; ”她亲着方溯; 道:“方溯。”
“没大没小。”
于君珩臻不依不饶道:“景行。”
“你……”
“景行; ”于君珩臻哑着嗓子,“你就当惯着我了。”
“景行; 你疼疼我。”
方溯顾忌着她身上的伤; 不然早就把于君珩臻压在身下,正在两难之际,外头有人道:“君上; 晏氏不大好了。”
说是不大好,就是太不好了。
于君珩臻幽蓝幽蓝的眼睛被□□熏的有点骇人。
她不能不管。
方溯推她; 道:“起来吧; 祖宗。”
“我……”于君珩臻声音哑的吓人; 她用手捶了一下床。
“去吧。”
“你等我。”于君珩臻用力堵住方溯的嘴唇,里里外外占尽了便宜才舍得起来,“景行,你等我。”
“我等。”
于君珩臻整了整,从床上下来。
晏氏的处所; 自她没了实权,就没这样热闹过。
病来如山倒。
于君珩臻站在纱帘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女人。
“你怎么这样心急啊,君上。”晏氏虚弱地问。
“不是我。”她回答。
“我一个将死之人,”晏氏笑道:“君上也无瞒我的必要,我总不会去找军侯再说一次你做了什么,况且,你杀的人那么多,还差我这一桩吗?”
“不是我做的,我为何要认?”
隔着帘子,于君珩臻的脸看得不太清楚,“就算我不认,”她淡淡一笑,“这笔烂账不还是要算到我头上?”
“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