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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非常。”
“与堑州比呢?”
“二者无相同之处,也就无法比较。”
“都是大齐国土,怎么就没有相同之处?”
月明强忍着把茶杯摔他脸上的冲动,正要开口,门外就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道:“自然无法相比。中州乃帝都之所在,紫宸高悬。堑州不过一处小小封地,封疆之臣资质平平,既无伟略之能,也无治世之才,有何可比之处?”
月明立刻站了起来。
萧如意跟着站起来,不出意外地看见方溯。
“侯爷。”
“师傅。”
“如意公子。”
萧如意道:“侯爷请坐。”他说的位置自然在自己身边,“方才失礼,让侯爷见笑。”
“臣也没想到是公子,”方溯笑道:“在外面听见了声音以为是谁为难臣的小徒弟,早知道是公子,臣便不进来凑这个热闹了。”
“臣的小徒弟口齿不甚伶俐,没有无礼于公子吧?”
“怎么会?世子矜持守礼。”
“这就好,”方溯道:“不知道公子还要不要和月明继续聊下去?若是要,本候便等等。”
“怎敢让侯爷久等?我与世子只是闲谈。世子若是想走,随时可以走。”
“那臣便带月明先行一步。”
萧如意起身送她俩。
月明被方溯攥着手腕,道:“师傅怎么会来?”
“想来不就来了。”方溯不以为然道:“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月明揉着头发,道:“不得不来。”
“哦?”
月明把萧如意今早撒泼一样的行径描述了一遍。
方溯眯着眼睛,半天之后才道:“月明,你喜欢如意公子吗?”
月明一愣,然后果断道:“不喜欢。”
她之前与方溯说了只是师徒,就当没有昨天,可没想到方溯真的能问出口这样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方溯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傅?”
“皇家无真心,”方溯低声道:“尤其是一个皇子。”
“嗯?”
“离他远点。剩下的事你不必管。”
……
萧如意烦躁道:“你要是眼睛不瞎都看得出来方溯对本殿一点都不满意。”
“任谁养了多年的徒弟有朝一日要出嫁,开始,总是不满意的。”
萧如意冷冷地看他。
“你不会,还想让本殿去吧?”
“趁热打铁,不好吗?”
萧如意嗤笑道:“趁热打铁?有什么要趁热的?萧如磋已经有了婚约,萧如琢又是个女人,其他的年纪尚小,本殿怕什么?”
对方不可置信道:“公子,如磋公子与右相千金的婚约已经解了,您不知道吗?”
萧如意一下子坐了起来,道:“什么时候的事?”
“两天前,”对方道:“右相千金看上了个戏子,右相自然不同意,她就留书一封,说了些什么非君不嫁的话,带着细软和人家私奔了。”
萧如意想想萧如磋知道这件事之后的表情就想笑。
“不过还未出中州就被右相的人带了回来,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满城皆知。右相亲自上如磋公子府上道歉,婚约自然要解了。”
萧如意因为喝多了戎狄那边的酒,头疼了几天,在家闭门谢客,谁都不见,也不许人打扰,哪里知道这件事?
现在听来,好笑之余又觉得紧迫,皱眉道:“只是,方溯素来都是与皇后那边交好的。”
“只是,公子真的甘心,平阳侯站在如磋公子那边?更何况,方侯爷不会与如磋公子来往过密,公子已是皇后嫡长子,外公又有军功爵位兵权,尚如此年轻,又与方侯爷结亲,您觉得,陛下会怎么想?”
“方侯爷不是傻子,她绝不想平白受陛下猜忌。”
萧如意按着太阳穴,道:“行了。这么麻烦,本殿不如直接找父皇提亲。”
“陛下要问方侯爷的意思。”
“回府。”萧如意道。
“公子?”
“本殿难道能空手去见方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織田信短小天使的地雷。
感谢巷尾咸鱼扔小天使的地雷。
第四十八章 木桃
萧如意那边安静了几天; 期间只有萧如意生母云贵妃在方溯入宫时; 令人去请她见了一面; 说了几句话; 都被方溯滴水不漏地回了。
所以,在方溯以为萧如意已经死心了的时候; 她看见了堪比下聘一样的礼物。
虽然萧如意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当日唐突; 前来请罪。
方溯看了礼单; 谁家请罪用的上这些东西?
但即便如此; 萧如意的身份摆在那,既然来了; 她就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方溯请萧如意进来坐。
萧如意这次说的直白; 道:“不知世子在何处?”
方溯道:“她身体不适。”
“哦?”
方溯补充道:“绝对不是因为要见到公子,所以才身体不适的。”
“……”这句话说的还不如不说。
萧如意的语气像是在撒娇,分寸恰到好处; 犹如晚辈对尊敬的长辈,“侯爷这样说; 就是伤我心了。”
“岂敢。”方溯慢条斯理道。
和方溯绕圈子到时候输的绝对是自己; 萧如意道:“侯爷可曾听过一首诗?”
“什么诗?”
“投之以琼瑶; 报之以木桃,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他说的真心实意。
方溯眸色微凉,笑道:“公子是想与臣永以为好?”
“论及大齐,谁人不想与侯爷永以为好?”
方溯道:“臣六岁学毛诗; 今已二十年有余,少年时倒非常喜爱此诗,也向往这样的感情。只不过年岁渐大,就有了不同的想法。”
萧如意不解其意,道:“愿闻其详。”
“初学觉得此人不求回报,痴心一片。后来又想,他送这样贵重的礼物,回报不过尔尔,真是个傻子。再后来,送珍贵礼物,而不求报答,他置守礼者何地?”
“他想要什么样的回礼?”
“木桃,木李而已。”
方溯嗤笑道:“就算此人真的痴心,可今日吟出此诗的公子,不是如此吧。”
萧如意起身道:“我求,秦晋之好。”
方溯并未起身,道:“我记得我说过,心头之好,绝对不肯割爱。”
“若侯爷肯,我愿许世子平安长乐,富贵荣华,乃至,母仪天下。”萧如意慢慢道。
“放肆!”方溯拍案而起,冷声道:“公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萧如意道:“我知道。”
“公子,你愿意死,本候不愿意本候的心肝给你殉葬。”方溯扬声,“来人,送客。”
“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不同意的意思。”方溯道。
“公子走之前,把礼物也带走。这些东西,侯府用不到,也用不起。”
夕阳西下,方溯站在回廊里看花。
小徒弟从后面走过来,什么都想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偷听是毛病,要改。”方溯头也不回道:“还是说,又是恰巧?”
月明没回答。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敢从后面抱住方溯。
方侯爷一惊,想躲,但对方搂得更紧。
“师傅,”她就像小时候一样,甜滋滋,粘腻腻地叫她,声音甜软,还掺着三分哭腔,“师傅。”
方溯心头一颤,道:“哎。”
“这一笔账,是要算在师傅头上的。”月明揽住她腰的手没那么紧了。
“哦?本候怕他作甚?”
“我对不起师傅。”
方溯觉得好笑,转了个身,险些与小徒弟鼻尖碰了鼻尖,幸好月明躲得快,一瞬间就到了别的地方。
“你说不喜欢,那就不嫁。”方溯道:“本候难道为了得个公子的喜欢,就卖徒弟?没那个道理。”
月明说不出话。
“师傅。”她哑声道:“你太好了。”
方溯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本候好是一天两天吗?”
她揉完就觉得过于暧昧了,可小徒弟眼睛通红,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纠结。
“哭了本候可懒得哄。”方侯爷硬邦邦地丢下这一句,“饿不饿?和本候去吃饭。”
“好。”
……
东西在萧如意府中被砸的震天响。
一地的玉片,放在完整时,随便拿出一个都够普通人家十几年的吃穿用度。
“怎么?”他道。
下人跪了一地,谁敢接他的话。
“还不是你做的好事!”萧如意见始作俑者来了,本想扔过去什么,奈何能砸的都砸没了,手边倒是有口仿古的鼎香炉,他能不能拿起来不知道,可扔过去绝对出人命。
他虽气,还没到气疯的程度,抓起椅子上的垫子朝对方砸过去。
这是攻击性最小的一个了,对方叹了口气,倒是没躲,任由垫子砸在脸上,然后落下来。
萧如意扶着椅子,怒气冲冲道:“都给本殿滚!”
下人一窝蜂似的散了。
“方侯爷拒绝了?”
“岂止拒绝!”萧如意是真真正正被惯大的,他生下来就在云华云贵妃身边教养,不曾如萧如琢萧如磋一般在萧络身边,云家是前朝望族,战火又不曾波及他所居之处,小时过的就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日子。
见到萧络时江山已定,萧络对五年没见的孩子自然有所愧疚,云家又有功,娇宠无比,连发妻二子都不能相提并论。
云华虽是贵妃,平日里的一切规格却都比皇后低一点点,有时甚至还高出一些。
这样的惯法,总能滋生野心。
萧如意从来不觉得萧如磋是皇后嫡子,那个位置就应当是他的。
更何况,萧络还没有立储,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从来都是众星捧月,哪里受过今日的侮辱?
“公子,”对方温声软语地劝道:“这也算因祸得福,彻底看清了方侯爷的立场,总比千钧一发之际,才知方侯爷究竟是谁的人好些吧。”
萧如意又扔过去一个垫子,“那本殿今日的委屈岂不是白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他道:“平民百姓尚且有求娶被拒。您是成大事的人,何必在意呢?”
“本殿咽不下这口气,”萧如意咬牙道:“你没看见今天方溯的表情,你……”
门外有人小声道:“公子,彦王殿下来了。”
萧如意把玉片踢开,道:“本殿马上就去。”
对方让了个地方。
萧如意冷冷道:“跪着,等本候回来,你再起来。”
对方显然十分习惯萧如意的脾气,挑了个没玉片的地方安静地跪下了,多余的废话一句没有。
这样的态度还是让萧如意火噌噌往上冒,见到萧藴时都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怎么了?”萧藴见他第三次用力摔杯子,忍不住道:“本王来的不是时候?”
萧如意恢复了点理智,强笑道:“我不是对您。”
“那是对谁?”萧藴笑道:“谁又不长眼,惹我们公子生气了?”
萧藴是云华之父的门生,对萧如意自然要亲近不少。
“要是有人惹了怎么办?”
“能让你无计可施的,本王定然也无计可施,”萧藴道,他以为是萧如磋,虽然算不上无计可施,可同样是侄子,他是长辈,难道能去找人家不痛快,“忍着吧。”
“四叔!”
萧藴表示洗耳恭听。
萧如意亲近萧藴,自然不会把这些事情瞒着萧藴,但因为他也知道萧藴倾慕方溯的缘故,方才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