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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这一点点冲动和关心，叶洛晨就这样拨通了她电话。只是没有想到接起电话女音不仅不是景霄楠，也不是她所听过声音。
“喂？”语调没有起伏，不像有着替人接电话自觉，仔细听还能听出一丝冷意。
不解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看拨去号码，随之有些担心问道：“你好，请问景霄楠哪里？”
“她我身边，”接了电话之后，秦颜已经轻走到了厨房关上门以确保不被听见。怕吵醒景霄楠还是有些心虚，她不想分清。可此时她故意放轻声音像是不想惊醒什么人，回答道：“不过。。。她已经睡着了。”
身边。。。已经睡着。。。
叶洛晨脸上不解听懂这句话之后渐渐被另一种复杂神情代替，握着手机左手紧了紧，指节泛出点点白青。
稳定了一下心神，轻咬下唇叶洛晨开始发挥想象力。或许景霄楠一直办公室里忙到昏睡，身边是公司里一起加班同事？又或许景霄楠病了医院里，她朋友帮忙照顾？又或许。。。
一声熟悉声音打断了她思路。
秦颜也有些惊讶低头，发现威廉不知何时跟她进了厨房，此时正她腿边叫了一声。不算特别响，但这空旷寂静夜里被这配置极好手机无误传到电话那边叶洛晨耳中。
秦颜和威廉都看不见电话那头，某个长发披肩女人闻声怔了一下，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呵。。。是她多想了，景霄楠没有加班，没有累病，只是家呀。
秦颜没有听见电话那边声音，问道：“你有事吗？不如等小楠明天醒来我转告？”
叶洛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终于开口：“不用了，明天我再找她吧。再见。”
电话里响起了被挂断嘟嘟声，秦颜也站原地不动想了一会儿，琢磨着叶洛晨挂电话前那平静清冷，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声音。
虽然宿醉折磨让景霄楠昏迷状态维持了八个多小时，第二天早上还是生物钟强大作用力下转醒过来。闭着眼睛让逐渐清醒过来大脑回播了一下入睡前后一些模糊记忆，睁开眼果然就看见家里客厅熟悉环境。
撑着身子沙发上坐了起来，这个动作惊动了一旁单人沙发上靠着秦颜，于是景霄楠眼前很就出现了一盒解酒药和一杯水。
吞下药物，站起身来感觉了一下，头还是有些晕，但除此以外一切正常。揉着太阳穴景霄楠反应过来秦颜还是身着昨晚陪她去吃晚饭时那身衣裙，关注看着她眼神里难得流露出疲态，心下不由得微微感动。
“小颜你今天别来公司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不必。”想都不想就当即拒绝，“送我回去换套衣服就去公司。”
皱起眉头来微显不乐意，景霄楠却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沙发一角卷着身躯威廉也醒了过来，被它主人弯腰抱起，带到了厨房开了罐猫食罐头，就吸引住了它全部注意力。
直起腰看了眼这只错投猫胎猪，景霄楠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很捂上右边西裤口袋。感觉到里面手机时松了口气，又掏了出来解锁。
叶洛晨昨晚居然主动发来两条信息。景霄楠微笑皱眉，有些欣喜有些愁。
‘这两天有空吗？那个提议，想找你谈谈。’昨晚7点19分。
‘今晚是不是工作很忙？’昨夜1点51分。
犹豫了一下想拨通电话，可秦颜还客厅，自己现状态也不是很好，景霄楠还是点开了回复，琢磨了一下回到：
“洛晨醒了吗？晚点方便不方便通话？”
没有等回复，只是将手机由静音调成震动，又放回了西裤口袋。景霄楠走出厨房，路过客厅时候让秦颜等她一会儿，洗漱完毕换上干净衣服。
秦颜租单人公寓住离公司近了很多，熄火后拉上手札，景霄楠微一考虑也跟着下了车，陪同秦颜一起上楼。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秦颜家里，但次数也没有多到对这里有多么熟悉，景霄楠昏暗光线下打量着客厅布置。澳洲太阳太烈，秦颜这公寓朝向又不是特别好，下晚时阳光会太刺眼，所以秦颜一般都会将窗帘拉上。
可现是清早，而景霄楠又喜欢明亮空间。只是秦颜只是自顾自都走到与客厅连着卧室打开衣柜，景霄楠毕竟是客，也不好擅自跑去拉开窗帘。
家很小，也没有什么好打量，景霄楠环顾了一圈眼神又下意识落屋里除了她以外唯一活物身上，只见秦颜从衣柜里挑出适合上班穿衣着，转过身就要脱去衣裙。
景霄楠心下一惊，急速转过身子背对秦颜，速度之让她本就昏沉脑袋加晕眩起来。秦颜或许觉得她们都是女子不需避嫌，可她自己可是知道。。。
走廊那头秦颜虽然侧背对着景霄楠，但一直暗暗注意着这人举动。见她君子守礼般转身，唇边浮起一抹笑容，这昏暗环境下竟有那么一丝丝魅惑感觉。她停下了准备脱衣动作，开口用足以让景霄楠听见音量轻声问道：“拉链够不到，过来帮我一下？”
闻言景霄楠嘴角一抽，举步以龟速靠近背对着她秦颜。这个女孩儿已经拨开颈后直落长发到右边，露出了雪白脖颈。
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景霄楠抬手捏着小巧拉链口轻轻拽了一下，发现没法轻易拉下。另一只手只好又按住衣裙上端，这才缓缓将拉链拉开了十几公分。估计到了秦颜自己能摸到地方，她这才退了开来。
整个过程中秦颜都集中精力听身后景霄楠反应，紧张到自己都屏住了呼吸。只听她固然是呼吸微有不稳，但始终没有变急促。秦颜眼眸下垂，有些事情或许只能慢慢来。
只是，一年相识，五年等待，这个榆木脑袋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这如果放从前，或许她还不至于这么早失去耐心。或许还会像过去几年一样，或多或少放纵景霄楠，让她自己慢慢发现命中注定人是谁。就算从前景霄楠和他人恋*时，秦颜态度都没有丝毫动摇过。只是现，她内心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因为某个女人出现，这种对景霄楠一直以来那种笃定和信心似乎一两天内就这样荡然无存。这样感觉让她很不安，很不安。
叶洛晨。
随着两个人思绪同时飘到这个女人身上，景霄楠放贴身口袋里手机突然一阵震动。手机主人又退开了两三步，同时将手机取出，果然是她‘洛神’发来了一条短信。
看到来信时候眉眼露出喜色，而这笑容却点开之后慢慢暗淡下去。或许是她自己太过敏感，景霄楠怎么看怎么觉得叶洛晨发这条短信里语气是那么冷淡？
“不必通话。近何时有空？约好面谈移民协议。”
虽然叶洛晨短信里一向惜言若金，可这样措辞，让细细品味字里行间语意景霄楠逐渐蹙起眉头。
“小颜，这两天晚上有什么必去不可应酬么？”抬起头，景霄楠如是问道。
秦颜不作声，盯着景霄楠双眼看很深。片刻后移开眼，摇了摇头。
“那帮我保留今明两晚空档，我有些其他安排。可以么？”
仍然闭着双眼，秦颜点了点头：“好。”
景霄楠看着她疲态显模样，思绪暂时转移到秦颜身上，走过去两步，轻唤：“小颜？”
“嗯？”
“你今天还是不要去公司了，休息一天，就一天，可以吗？”
睁开眼睛，却仍然不看面前此人，秦颜恢复了之前冰冷干练模样，略略思考一下，又点点头：“好。”
得到了意外答复，景霄楠愣了一下，却放心下来。与秦颜匆匆告别，没有坐电梯而是从楼梯上一节节走了下去，边走边回复叶洛晨消息。
“今天晚上有空，一起吃饭谈吧？”
走出秦颜那栋楼，正准备跨上车时不经意看见前不远一家卖早饭店。景霄楠改变主意走了过去，要了两份早餐，一份自己收了，另一份给了店员，又写下地址和联系号码，让他帮着送去给秦颜。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叶洛晨回复：
“嗯，六点市中心gee’safe见。”
19第十七章
叶洛晨约定时间之前就到了跟景霄楠说好见面地方。
相较与一般餐馆，这家意大利小餐厅倒是有些形似咖啡厅风格。坐安静一个靠窗角落，身着白色衬衣淡蓝牛仔裤美女收下了服务员递来菜单，却只是放了一旁，素净精致脸侧过去看着窗外。
路过行人有几个不经意瞧见餐厅内这位清冷优雅华裔女人，脚下步伐稍微放慢，眼睛黏她清丽脱俗容颜上再难移开，心里暗暗祈盼她能够回望一眼过来。
只是叶洛晨无一例外让这陆续走过人失望了，习惯了被如此注目，她没有聚焦目光只是散落路旁一片草坪上，脸上表情还是那若有所思模样。
今天来目，便是要答应景霄楠三天前海边咖啡馆里那番提议。正如景霄楠所料，这个决定她确实花了很久才终下定决心敲定，现如今想好了，却反而没有丝毫纠结。所以，她现所想并不是伴侣移民本身，而是要与她契约同居景霄楠。
之前她犹豫不仅是因为考虑这个方案，其实景霄楠说出那些话，她相信也放心。而这信任有多少来自于因为对方是景霄楠，她说不清。如果提出同居人是任何其他女生，哪怕对方同样值得信赖，她理性思考会觉得妥当，但感性那一面上却未必能够接受。可提出人是景霄楠，叶洛晨感觉上没有任何排斥，但正因为此，她理性上会如此犹豫。
每次与景霄楠相处，她都隐隐能察觉出两人之间微妙变化。每每相对，都有一种若有若无感觉她们相触目光或相扣十指中生根发芽。随着时间推动，这种缠绕二人感觉慢慢成型渐渐清晰，让叶洛晨内心深处生出一种类似预言直觉：契约同居，因为那人是她，会人为加速了这种变化。或许是推进了这种改变，可或许却是相反，这些都很难预料。
因此，她久久不决。
而昨夜那通电话，却对她有了意想不到作用。原来，景霄楠不是她误以为那种人，而她，也不该对这人抱有那样幻想。
也对，她们相识基础不就是比那一夜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所谓约会。虽然两人之间并未发生实质性什么，但这样经历景霄楠定然是有过数十上百次不止。何况，她第二次鹏举作为枫叶代表出现，景霄楠便是匆匆从约会赶了回来工作。不要说昨晚。。。
清澈目光中掺进了一些模糊什么，叶洛晨闭了闭眼，转脸回来看着服务员留桌上一杯清水。水杯里液体看似平静无波，仔细瞧去却能见到细微涟漪。
“不好意思来迟了。”
餐厅门口被接待服务员带到叶洛晨面前，景霄楠一身正装微微喘着气。细细汗水从发迹处渗出，无声诉说着来人赶路而来匆忙。只是这人却毫不介意笑着，比这冬天里阳光暖上几分，看着叶洛晨双眼明亮又专注。
眼眸一颤，叶洛晨别开脸不去看这样她。
“没有迟到。约是六点，现还差几分，是我早到了。”
呵呵一笑，景霄楠她对面落座，很自然端起叶洛晨手边水杯，也不问有没有用过，便喝下一口，这才笑道：“不管约时间是几点，没有比你先来，那我就是迟到了。”
本是很动听话语，可听叶洛晨耳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