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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两都纪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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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代王之藩的事,该如何借此震慑朝臣,你自己好好想想。”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提点到此处,已是足够了。
    至于朝臣是否顺从,前些日,皇帝状似无意地举荐苏燮,她今日便准奏了苏燮前往南方各州勘灾赈灾,朝臣若非愚蠢狂妄,总该明白是何用意。
    话毕,未闻反应,太后往她那儿看了一眼,微诧道:“你痴愣愣地盯着我作甚?点心吃得满嘴都是。”说着,便温柔地伸手为她擦掉嘴角的残渣。
    被太后这么一说,唐潆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点心的残渣没舔到,却是滑过细若无骨的手指,几乎可忽略不计的温度差与舌尖上刹那间的触觉,不知怎地,竟如一串电流极缓极慢的淌至心头。
    心跳,狠狠地,漏了一拍。
    怔在原地,目光仍停留在仿佛水嫩樱桃鲜艳欲滴的薄唇上,唐潆很疑惑,她这是怎么了?
    太后见此,更奇怪:“耳垂还泛起红来,莫是中了暑热?”不待她探探温度,唐潆自己摸了摸耳垂,果然滚烫得很,两边,都滚烫得很。
    想都不及想,唐潆否认道:“不曾中暑热的,您莫担忧。”她使了个眼色,欲传唤医官的宫人便步回原位,垂手肃立。
    为了掩饰莫名而来的心慌意乱,她拿着点心往嘴里塞,塞得满满当当,一点儿空隙也不曾留下,生怕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机,阿娘又要追问她。她根本不知的,适才究竟是为何,竟会产生那样的感觉。
    也许,也许……她大着胆子,又偷偷地瞥了眼太后的嘴唇,心想,也许是阿娘的嘴唇生得太好看了。
    嗯,应该就是这样的。美好的事物,总会令人心动。
    唐潆安慰着自己,躁动不安的心情渐渐平复,耳垂也褪了血色,太后见她这样,才确信并非暑热。
    怕她噎着,忍冬侍立在旁,忙奉上一盏清茶,笑道:“尚膳监的几位点心师傅手艺亦是极好的,这几日,陛下在外进午膳,总不能是馋了未央宫的食物罢?”即便如今唐潆即位为帝,未央宫的宫人依然与她亲近和善,不曾因尊卑有别而生分起来。
    眼下,能接过什么话题来,都是好的。唐潆喝着茶,待咽下食物,点头道:“好虽好,外头,吃不惯。”
    她只是随口一说,太后闻言,却向忍冬看了一眼,便是吩咐她与尚膳监的御厨通通气,午膳的点心转由未央宫的庖厨来置办,务求孩子饮食舒适安稳。
    “这茶……”唐潆垂眸看了眼茶色,回味了唇齿间的茶香,她随着太后,亦初窥品茶之道,能辩出几种茶类。她抬头,看向太后,存疑道:“兰雪茶么?”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表姑送来的?”
    兰雪茶是出于一茶师之手,因倾水冲泡后的色泽如茶树上最嫩的雪芽而得名,是深谙茶道的茶师私制茶,非贡品之属,论茶香茶色却不下于任何贡茶。
    那茶师因兰雪茶而闻名遐迩,朝廷亦是征辟过几次的,不曾应诏入宫,想喝兰雪茶,需亲至金陵向他买,且不定能买到。
    太后点头:“前阵,她回了一趟金陵,我爱喝,她便给我带来了。”
    “表姑几时过来的,儿竟不知?”唐潆诧异。两年前,薄玉调任鸾仪卫,相比海州卫已算是可让人放心的地方了,出云拗不过余笙,只好应允了婚事。嫁那什么随那什么,余笙也就不在太医院任职了,随行鸾仪卫任一军医。
    自然,过来未央宫的时候也就少了。
    太后微微一顿,眼底闪烁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淡淡道:“她来时,你不在,自是不晓得。”
    堆满奏疏的案几便在一侧,那上面,分了三摞奏疏,一摞已是批阅好的,待明日分发到各司便可颁布施行,另外两摞俱是尚未批阅的,其中一摞稍矮些,奏疏的数量也少。
    她看了眼殿中漏壶,从那摞里又抽出好几本来,压在稍高些的那摞上,随后,抬手摸了摸唐潆柔软的后颈,温声道:“长庚,看完了,便早歇下。”
    “儿知的,睡晚了会长不高!”唐潆从榻上起身,向太后行了一礼,“儿告退,明日再来向阿娘请安。”
    太后笑她:“你只惦记着长高了,瞧瞧你几位王叔、姑母,便是楚王叔爷也不曾矮的。”
    说笑过一阵,池再上前来,命几位内侍搬着奏疏,便离去了。
    看她消失在夜色中,宫人又将殿门掩上,忍冬才犹豫着低声道:“殿下,迟早,也是瞒不住的。”
    太后坐在殿中,宫灯烛火摇曳下,她的影子映在白色的墙上,拉得瘦长又孤寂,发髻上的素色发簪亦湮没于阴影中。
    她移眸,看着唐潆喝剩的半盏兰雪茶,神色平淡:“待瞒不住了再说,眼下告诉她作甚?数年来,我谋划此事,不让颜逊得逞,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的,不曾奢求过什么。”
    凡事,只求无愧于心,如今她真的无愧于心了,日后……亦是侥天之幸。
    便是古代,勋贵世家七岁的孩子业余生活也是极为丰富且悠闲的,琴棋书画诗词曲赋,拾一二者专攻,日后亦可凭此声名远播,成为大方之家。
    兴趣所在,无论如何辛劳,总是不累的。
    唐潆却无从选择,奏疏、朝政,她喜欢与否并不重要,从今往后,她的一生将与之为伴,或碌碌无为被青史一笔带过,或勤政爱民为后世瞻仰称颂,或酒池肉林遭天下讨伐焚于鹿台。
    囿于深宫,无所谓自由不自由。
    唐潆想,也许这便是为何她时常能感觉到阿娘对她怀有愧疚之意。可,她不在乎的,于她而言,身为君王,意味着埋在她心底的那个小小心愿经春雨滋润,已破土而出萌发嫩芽了。
    为她遮一世的风雨,永不离弃。
    殿内灯火通明,几如白昼。
    池再在旁伺候笔墨,夜已深了,唐潆却无丝毫疲倦神色,埋头于案牍,尚未长开的小脸冷静而认真,论此番庄重自持的神态,竟与太后越发相像起来。
    池再瞥见她唇畔那抹淡淡的笑容,心道,太后果然是皇帝的精神源泉,处了片刻,便如吃饱喝足,精神饱满得很。
    过几日,代王之藩的事果有分晓。
    早朝时,唐潆依然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先帝新丧,为人女,朕愈感悲痛。为君者,当为天下楷模,父意,不可不遵,方不失孝矣。”
    这话,看似来得没有由头,仔细听听,便能品出深意。先帝新丧,皇帝为人女,谨遵父意是孝道,朝臣事君,奉行遗诏,是朝纲。代王之藩肃州是先帝遗意,肃州虽非鱼米之乡,亦算得山灵水秀了,先帝不喜代王,仍无意苛待他,朝臣岂能违背朝纲逼迫于他?
    皇帝虽出言暗示,朝臣仍自观望未央宫的动静。不久,太后亲遣了两名医官与稳婆,去代王府上照料代王妃,无需言语,太后之意已是十分明了。
    纵然有少数不识相的朝臣拟好了驳回代王的奏疏,见此,哪还敢上疏?
    因少主无权,故而敢欺负她,她说什么亦是当作耳旁风听听就过去了,可大权在握的那位护犊子似的宠着皇帝,打那什么还得看主人不是?
    经此一事,朝臣洞若观火,太后与皇帝是母女同心,不分你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太后,但是殿下还很年轻,22岁,嗯。三国以后皇太后、皇后也称“殿下”,所以还是称殿下,别称娘娘,感觉像宫斗,好出戏……
    很快就长大了,泥萌别急,其实长大了也没什么好的,又不能乱吃豆腐了
    暑期余额不足,泥萌好好珍惜能日更的这阵吧/(ㄒoㄒ)/~~

  ☆、第32章 登基

新帝登基大典,一般设在先帝晏驾后的一个月,需钦天监观测天象以定黄道吉日,礼部与鸿胪寺协同筹办大典。
    唐潆年幼,日后及笄亲政又有亲政大典,故而此次的登基大典并不隆重,只照例颁布了登极诏,文武百官向新帝行三跪九叩大礼,以谢皇恩。
    而先帝庙号也已定下,穆宗。
    典礼从卯时起,持续到午时,虽是晨间,烈日当空的时节仍是难熬,结束后便有数位老迈的朝臣中了暑热。
    太后厚恤,派医官至诸公府上察看病情并诊治,又以皇帝名义遣有司携礼慰问,朝臣无不感恩戴德,此番亦是礼贤下士笼络人心的举手之劳。
    即便稚龄,当皇帝的人岂能永远赖在母亲身旁?大典筹办期间,太后便在禁宫中划了一处宫殿与皇帝。禁宫布局,皆循周礼,奉天殿、华盖殿与谨身殿位于中轴线上,向来为皇帝朝会斋居之所,太后划的这处宫殿却是三大殿之外的宣室殿。
    升任礼部尚书的明彦之欲劝谏,因摸不清太后所思所想,便向萧慎道:“宣室殿规格布局小了些,且不合礼。”
    萧慎笑而不语,今日大典,朝臣以朝服易常服,一品大员头戴七梁冠,玄裳大绶,衬得人精神奕奕意气风发。他走着,抬头望了眼远处如洗碧空下的巍峨殿宇,指着明彦之笑道:“你啊你啊,立业了却未成家,是以不知——陛下早慧成熟,可到底是个孩子,哪家七岁的小女孩离得了母亲?”
    明彦之闻言,脚步一顿,回溯记忆,印象中,宣室殿与未央宫只隔了一条长街一道宫墙,是前朝与后廷离得最近的一处殿宇了。
    贵人多忘事,他这么一回溯记忆,很快便想起,太后初有此意时,是命御前总管徐德海领着宫人将华盖殿修缮拾掇,不日后,才改划了宣室殿。
    明彦之连连摇头,赧然笑道:“某寡闻,尤其皇室,不曾听过有如此宠惯孩子的。”
    定然是皇帝死皮赖脸地缠着太后,不愿入住离未央宫较远的华盖殿,太后才让了步。对外只宣称是自己的意思,使诸人以为太后不舍皇帝,其实是皇帝不舍太后,故而保全了皇帝的小小颜面。
    既然是权宜之计,将来,总会循礼奉三大殿为朝会斋居之所的,明彦之便打消了劝谏的念头。
    阆风苑之变已过去月余,如今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那日,只怕有零星半点的变量,这江山便会易主,朝臣亦随之更迭。
    有功劳的皆已封赏,无功无过的也静观局势以便重新择选党派阵营,有过失的——
    颜逊尚可以鲁莽昏聩为借口逃脱主责,又有数位大员上疏求情,仅由公爵位降为侯爵位,苏算是太常寺卿,堂堂朝臣却被亲卫队将领截杀,无论如何这谋杀朝廷命官的大罪,亲卫军统领刘铎都百口莫辩。
    他已被革职,收押待斩,其妻颜祯是定州卫指挥使颜宗任的女儿,都察院副都御史颜邕的妹妹,幼帝即位,一需将领安稳,二需舆论支持,总不会拿此二者开刀的。颜祯与一双儿女便不曾连坐治罪。
    故而,颜氏一系总共只折了刘铎一人,同时,却也失去了对禁军的掌控力——刘铎被革去亲卫军统领之职,清河大长公主的驸马高湜被提拔上去,而鸾仪卫为薄玉所掌,与颜氏更无丝毫瓜葛。这般,凉州卫与定州卫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逼宫造反实在难上加难。
    非但如此,小到各州各地县级衙署,大到燕京六部三司,颜氏安插的人手皆有不同程度的折损。追溯弹劾报复的起源,便是萧慎一系。
    先帝一朝,纵容颜氏,又提拔萧党与之抗衡。如今,即便他驾鹤西归,党派之争不曾停歇,反倒愈演愈烈,不同的是,颜氏萎靡不振,萧党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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