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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俩……”楚贤向南乔投去了问询的目光，“还是你在上面？”
南乔慢悠悠地把手机抄进口袋，满足她妈的好奇心：“有时候。”
楚贤露出惊讶的表情。她记得女儿和于曼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在“上面”的。
想起南乔刚回国那两年沉默寡言的模样，楚贤不禁问道：“乔儿啊，是不是于曼让你受了什么刺激，你不想在上面了？”
南乔望天：“妈，没有的事儿，您就别多想了。”
楚贤纳闷地看着女儿。她的认知里，觉得女同应该也跟男女一样，肯定是要固定一上/一下才正常。
“什么时候，带家里来见个面吧。”知女莫若母，楚贤看南乔的样子，能猜到她到底有多上心。
“好。”南乔笑了一下说。
林初霁挂了视频，才看到不少人给她发了拜年的微信。
楼玥：“初初，新的一年祝你心想事成。＇烟花＇”
林初霁决定初一再统一拜年。
扒着门缝儿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动静，她这才出去了。
沈必清并没有被赶走，而是坐在沙发上，眼睛通红。姥姥在旁边掉眼泪。林初霁悄咪咪地走过去，想尽量降低存在感，拿瓶水喝。
刚打开冰箱门，姥姥就看到她了，眼泪掉得更凶：“当时初子才多大？三岁到了吗？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女儿，还比不上外面的……”姥姥突然停住了，看了一眼林初霁。
林初霁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抹了抹嘴巴说：“姥姥，我都知道了。”
沈必清吃惊地看向了林硕，林硕不看她。
林初霁干脆坐下来：“大过年的，姥姥你也别哭了，中午饭还吃不吃了？菜都才弄了一半，门口的福字我都还没贴……”
林初霁这么一搅和，总算是把沈必清从尴尬的境地里解救了出来。奶奶和姥姥继续去弄菜，沈必清过来和林初霁一起贴剩下的春联。
家里买的福字大了些，林初霁低头抹浆糊的时候，冷不防一只手机伸了过来。
“你看你忙啥，爸的还没扫福字呢！”林硕最近痴迷某宝上的福卡收集，同事都在收集，他也凑热闹。沈必清在一边低头抹浆糊，他就扯着一边低头扫福字，动作非常熟练。
林初霁看着老爸，突然有些担心，照她爸这探索精神，搞不好哪天就发现她和南乔的端倪了。
想起南初邪教党上面发的同人文，林初霁嘴角抽了抽。
林硕扫了半天什么都没扫出来，说要去写几个福字来扫。把最后一张福贴完，林初霁拍了拍手。沈必清突然说：“小初，谢谢你。”
林初霁“嘿嘿”地笑了一声：“我跟您打听点事儿呗。”
沈必清还是留下来吃了中午饭。说实话，林初霁一直都不信她爸脾气好，但是通过他对沈必清的态度，林初霁痛心地得出结论：她爸只是对她脾气不好而已。
看他对沈必清说话那温言细语的样子。
晚上，奶奶姥姥爸爸嗑着瓜子儿看春晚，林初霁则坐在一边端茶递水然后整理小笔记本儿。
“咦？今年利嘉广场有烟花？”林硕突然看着窗外说。利嘉广场是林初霁家附近的一个大广场，近几年烟花爆竹燃放的管理比较严格，城内一般来说是不允许燃放的。林初霁家住在城边，刚好可以看到利嘉广场的烟花。
利嘉广场是集中燃放点之一，可能因为周围太荒凉，每年都没什么人过来放。
林初霁兴奋地扒住了窗户，从这里能看到利嘉广场上有很多人再走动。
林硕说：“我还真没注意。今年竟然有人来放。”
“哗”地一声，一束橙色的火光从黑夜中划过，广场上响起了一阵欢呼声。林初霁笑着拿出手机，准备给拍下来，几乎是同时，南乔的电话打了过来。
“看外面。”南乔说。
盛大的火光，点燃了整个夜空。林初霁不顾外面寒风凛冽，打开了窗户。五颜六色的火花在空中挥洒着短暂而绚烂的生命，它们今天的绽放，都只为了一个人。
林初霁冻得手发抖，给南乔拨过去电话。
“零点的钟声即将敲响……”央视的主持人激情澎湃地说着。
“让我们……”
“咚——”
“新年快乐，乔乔。”林初霁仰着头，烟火开放在她眼睛里。
“初儿，新年快乐。”南乔抱着手臂，倚在落地窗前说。外面没有烟火，北京的天空沉静悠远。
“好想你啊……”林初霁声音发抖了，“你听到烟花的声音了吗？”
“嗯，听到了。好看吗？”南乔说。
“特别好看，”林初霁吸吸鼻子，“你放这么多，得花多少钱啊。”
南乔真土豪，这都连放了十几分钟了，还不带重样的，有好多爱心和戒指的形状，看得广场那边一阵一阵地欢呼。
这要是别人的女朋友这么干，林初霁保不齐要在心里腹诽“这太俗气了吧？”
可这是她最喜欢的人送给她的。心里冒着一串串粉红色泡泡，完全压抑不住地又哭又笑，恨不得跟全世界说：“这是她给我的！不对，她都是我的！”
“南老师，你为我们东北的空气污染添砖加瓦了。”林初霁故作严肃地说。
“是吗？”南乔笑了一声，“那我叫他们停？”
“别……好看。”林初霁说着，眼也不眨地看着外面的烟火。这简直是烟花秀的规格，像是在演舞台剧，有缘起有发展有高/潮，最后还要来个尾声，非常有艺术感。
“这是不是有人求婚啊？”林初霁开着窗户被冻成狗，老爸像看傻逼一样看了她一眼。
林初霁电话还没撂下，转头看了她爸一眼：“可能是！”
“别人求婚，你哭啥？”林硕嘀咕道。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你哭啥？！
南乔：间接逼婚？？？
泰迪：我逼了吗？没有。我半句都没逼逼，是我爸说的。
强行插/入硬广：作者专栏收藏了吗？？微博的《小姐》看了吗？？
感谢大佬~
第一百一十四章
林初霁抹了抹眼角：“感动得。”
林硕也挤到窗户往外瞅了瞅，利嘉广场的“烟花秀”依然在继续； 他咂咂嘴说：“看来是有钱人要求婚啊。”
“我也觉得。”林初霁表示赞同。
林硕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缩回了脑袋； 还拍了林初霁一下：“赶紧把窗户关上； 傻了吧唧的； 你感动你也找对象啊……”
林初霁瞪了她爸的背影一眼，这才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别听我爸瞎说。”
南乔“嗯”了一声：“想结婚了？”
林初霁趴在窗台上； 赶紧否认：“没有的事儿。”
南乔低低地笑了一声：“真的不想？”
林初霁往冻僵的手上哈了一口气：“嗯，那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那……”
“等等！”林初霁舔舔嘴唇； 仍然不眨眼地盯着夜空。外面的烟火已经到了尾声； 人群也渐渐散去，只剩下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似乎在收拾残局。
那句话还有后半句：没有婚姻，爱情将死无葬身之地。
“那要看和谁结婚……”林初霁嘟囔道。
“你还想和谁？”南乔凉飕飕地说。
林初霁哼哼唧唧：“反正不是我奶奶给我介绍的‘有为青年’……”她说完，就捏了一下自己的嘴。这张嘴； 真是太欠了。
南乔在那边沉默了一下。
林奶奶一直都希望林初霁回哈尔滨生活。几个老姐妹凑在一起，就喜欢给孙儿辈牵线。林奶奶瞅中了几个归国精英； 老在林初霁跟前念叨。
“她们都说我孙女是明星； 长得漂亮，找对象肯定不是富豪就是精英！初儿； 要不你去瞅瞅？”
瞅什么啊，林初霁可不想辣自己的眼。
“没有，我都没去见面。”林初霁关上了窗户，悄咪咪地瞧了一眼在看春晚最后一个节目的三位长辈； 然后小声说：“毕竟只喜欢长发小姐姐……”
南乔听不出什么情绪：“嗯。”
林初霁赶紧钻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然后才喜滋滋地低头说：“只喜欢你嘛，南老师~”
好甜。林初霁快把自己腻死了。
南乔那边满意地“嗯”了一声：“你在自己房间？”
“嗯，”林初霁坐在床上，打开了小笔记本儿，“乔乔，有几个重要的事情要给你汇报一下。”
“我觉得钱雨蒙很可疑。”林初霁不断气儿地“汇报”了十分钟，喝了口水。
南乔沉默了一下。当时拍摄的时候， “楚贤仗势欺人”的消息就是从钱雨蒙嘴里传出去的。
而且她和叶晓霜也不和……南乔不是没怀疑过她，但没有任何证据，当事人也已经在火灾中死亡，警方都没查出来的事情，王先生也是无可奈何。
南乔摸到了床头上的“水鸭子草包”，拿在手里把玩，说道：“对了，席然的事情，你可以放心。”
林初霁瞪圆了眼睛：“真有人要爆她的料？”
南乔说：“是有人要卖她的料。”
南乔的公关团队和很多媒体、工作室都有联系。经纪人舒简费了好几层关系，才打听到了有关于席然这种小明星的消息。
林初霁很吃惊：“这是犯法的！”
南乔说：“当然是犯法的。但是无论如何席然也不会报警。”
林初霁恍然大悟：“你把视频买了？”
南乔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鸳鸯荷包：“上次顾婷和袁墨拒绝买断消息，对方才会爆料。”
林初霁皱着眉头：“等等……我怎么觉得，手法都很相同？”
南乔点头：“是都差不多。不管是席然还是顾婷，甚至是……”
“我。”
到现在，南乔和于曼的视频仍然不知所踪。
林初霁说：“可是不对啊，要是这么说，八年前克洛伊录了视频就该发匿名邮件威胁你了啊？为什么她反而用来威胁于曼呢？”
南乔低声说：“可能因为，她根本就是‘误打误撞’才录了那段视频。”
林初霁恍然：“她是被利用的？”
南乔“嗯”了一声。
林初霁突然觉得不自在起来。说起来，那段视频，记录的可是南乔和于曼“那个”。
想起阴魂不散的于曼，林初霁更酸了。
“放心吧，很快就可以知道克洛伊的死因了。”南乔淡淡地说。
林初霁“嗯”了一声：“乔乔，我觉得咱们都快变成工藤新一了。”
南乔疑惑地问道：“谁？”
林初霁抓抓头发：“你没看过《名侦探柯南》吗？”
她和南乔就差了6岁，代沟真有这么明显？也不对啊，《名侦探柯南》好多年的老动画了，三四十岁的人也看啊。
南乔半晌才说话，语气好像有点委屈：“没看过。”然后又补上一句：“听说过。”
林初霁也赶紧帮南老师找补：“我其实也没看过几集，也就是挑着看了百八十集……”
南乔又“委屈”地嗯了一声，林初霁又补充道：“没事儿，这点代沟不算什么。”
南乔：……
林初霁小脸通红，抠着手机后壳，又憋出来一句：“三年一代沟，咱俩才隔了俩……”
“喂？喂？”林初霁看了一眼手机，南乔挂断了。
南乔什么时候有这习惯了？随便挂人电话？她不是南乔的“初儿”吗？半个小时前还为了她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呢，这会儿就挂她电话？
南乔挂了电话，有点气闷。她家教极好，很少会有这么不说一声就挂电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