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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破了，随意的散在旁边的，她脸上是苍白的，眼神极其倦怠。
苏锦下意识蹲下身把她抱了起来，鱼还是有点重，她差点跟着那条鱼一起踉跄倒地，抱不动，只能另外想办法。
苏锦迅速环视周围一圈，发现还是得把她扔在河里才行，不然的话后果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她咽了咽口水，想道难怪唐悦不想让她见到晚上的自己，原来是因为这个，但她既然是救命恩人，也并不是人类，没有必要对着她这么防备。
苏锦那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她把旁边的大盆拿了过来，将唐悦用力的推了上去。
随后她自己使出吃奶的劲将她推往阳台，打开栏杆一掀盆地，整条鱼哐当一下就掉入了河水中，不见踪影。
主要也是平常雾气纷纷，几乎也怎么看不见底下到底什么情况，摔了还是掉进水里也没个准话。
苏锦有些担心，现在唐悦已经消失在茫茫白雾里，她只能张望几分钟后回到自己房间暗自为她祈祷着，希望没事。
咕噜咕噜……
唐悦随着重心下移，渐渐沉入河底。
河中并不深，水里清澈干净，底下还有淡黄色的石头，有点像鹅卵石，水中的鱼类经过她这么一下，原本成群结队飞速散开慌乱跑掉了。
“咳咳……”
唐悦被呛了几口水，终于缓了过来。
一睁眼，一只不算特别大的螃蟹扒在她脸上，两只触角伸了出来，仿佛正好奇着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唐悦在水底勉强能喘过气来，下身还是人鱼尾巴摆来摆去，上半身到脑袋下面锁骨的地方，就是鱼皮。
唐悦非常不喜欢现在的处境，整天算计着时间下水，要是将来她出门在外的时候不得不在人前显形，那还不得把人吓死或者上交？
那对于她而言，是一种非常痛苦的后果。
唐悦也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还想，在这个人类世界多待几十年，她上辈子也不过短短二十几年就结束了，最起码，得待到一百岁，这样……将来就算有什么事情，也能毫无怨悔的继续以人鱼的身份生活在海底。
唐悦吐出一口泡泡，打算将就在这河底一夜，明天上岸看一下北姜发的微信消息，没能及时回真的是罪过。
她也不是故意不回的，唐悦心中安慰自己，但愿北姜没有生气，不过北姜生不生气，为什么她这么在乎？
唐悦悚然一惊。
天光乍凉，九月送香，校园里刚启动不久的学校迎来了新的一批学生，这所学校并不算很好，但校风校纪都还不错，隐隐有小昌中的名声，因为前些年一批学生考上了重点高中，并以最高分为710的成绩进入了京都top2广为人知。
唐悦却也花了些钱让苏锦进去。
不过她没告诉苏锦，苏锦先是去参加考试，之后唐悦就先去外面逛了圈，回来发现苏锦已经出来了。
唐悦摸了摸苏锦的头，并不问她的成绩如何，而是带着她去食堂吃了一顿。
食堂价格便宜，唐悦平时在家并不做饭，都是苏锦做，苏锦打了两份盖饭端了过来放下两人坐下以后，苏锦说：“我……感觉不太会。”
“没关系，”唐悦吃了口饭，感觉质感不错，她怕苏锦没有自信，于是只说，“你放心，我跟这边的人说好了，等明天就搬到学校宿舍去，这所学校是半封闭似的，平时除了周末两天，基本就不能出校，你到时候要是有什么事情找你的班主任，或者我看一下给你买台手机备着，需要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要是学习跟不上，也别担心，我到时候看你哪些科偏，给你请家教。”
苏锦面上闪过不安。
“请家教要花很多钱的。”
唐悦一直都知道她心里有个梗，梗在那不上不下，表面上看去开朗活泼，其实她心思是很细腻的，容易被伤害，也格外敏感，因此唐悦从对待她的态度上来看，基本就扮演着不差钱随便浪的角色，苏锦也知道唐悦并不是人，同时也没有相关工作，那她的经济收益从何而来？
苏锦一边担心一边觉得自己是个废人。
要是当初……唐悦没救她就好了。
苏锦咬着嘴唇，眼眶泛红。
她一想到唐悦没救她的后果，心中后怕不已，两种相反的情绪在她脑子中做着激烈的挣扎，唐悦并没有发现。
她沉思了下，觉得苏锦说得有点道理。
确实收入来源几乎没有，就算异域空间中东西超多，那平时去取得话也是要花时间的，再说要是被发现了真身，那就得玩完，长期进行下去，这样也并不是一个能解决问题的方式。
打铁还得自身硬。
唐悦先是安慰她自己是不差钱的，一边在想办法怎么快速来钱。
有句话说得好，最赚钱的都在法律的规则里写着的，杀人抢银行肯定是不成，现在法条严厉，她也没那个胆子敢违法，抢银行还没等到她掏出一把玩具枪就被带走了，划不算。
可以去搬砖试试。
现在劳动力少了很多，工地上缺人，平时毕业的许多大学生因为自视甚高，看不上这样的苦力活，于是人工价格越发的贵了，在帝都的话，平均工地一个人一天是九百多多，昌州这边是七百多，一个月在两万左右。
第19章 过去
唐悦先把人安顿在学校后，跟班主任打了声招呼，就前往人才市场看看情况，人才市场还是人满为患，排着长队每个人都拿着简历焦灼的等待着。
这场景简直了，跟她以前一模一样，除了现在她不在其中，其他的几乎分毫未变，而如今唐悦既没有拿着简历排队，又没有相应的职业证书，她以前学的那些东西，几乎都是已经淘汰了，或者改成了更深邃的知识。
唐悦站了半天，灰溜溜的走了，她先去一些搞基建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招人的，再问问情况招不招女工搬砖，宣传栏上各种电话以及出租房屋的纸条遍布，部分招聘内容活少工资高非常诱人，不过唐悦清楚的明白这一点，一般来说，看上去异常吸睛的招聘，十有八九都是搞传销，特别是在这种环境中，没有例外。
她还没变成人鱼的时候，就有过这么些消息流传，就是大学生或者比较傻的小姑娘信了这些招聘，傻傻的跟着介绍人往老远的地方去了，先是卸下你的心房，之后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给你下药，抢了你的手机给你安排在十几个人睡的大通铺，求助无门。
后来，被组织卖。淫，哭哭啼啼的对着嫖。客说了这些事以后，嫖。客出于拯救风尘失足妇女的光芒荣誉报了警，这时才真相大白于世界，最后一锅端了那淫。窝。
这样的事情并不算少。
后续唐悦也没有去跟踪过，只知道当时的小女孩回到了家，找到了父母，但一辈子就已经毁了。
唐悦那时候还是一个企业中的小员工，整天战战兢兢的给领导赔笑脸，被同事欺负得敢怒不敢言，后来实在受不了回了老家。
然而回了老家有什么用呢？
没用，刚回去时父母接风洗尘各种问好，时间没过几天听唐悦一说辞职的事情就翻脸，催促着她早点去找工作，同时却开始各种收房租，水电费。
“你将来没钱怎么给我养老？！怎么给弟弟上学？！”
唐悦后妈横眉竖眼，张扬跋扈，“要是以后发不出来，我就去法院告你！”
唐悦亲爸在旁边蹲着抽烟，一口一口的，沉默着没说话。
等后妈七嘴八嘴的将事情扯完，话里话外都是要让唐悦赶紧出门挣钱养家，家里还有个弟弟上高中，两口子没收入来源全靠唐悦每年寄回来的那点钱。
“你少说两句。”她亲爸低沉着斥责，“悦悦刚回来，等她缓缓。”
“缓什么？还要怎么缓！”后妈叉着腰，也不在乎邻里各种惊讶的目光，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我们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成为白眼狼！”
“——你弟弟，成绩比你好多了，是家里唯一一个有望上重本的！将来考上重本出人头地，十里八乡的都会说我们一家教的好，你现在要是不好好工作，他每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够！”
嗡嗡嗡！
嗡嗡嗡！！
那尖锐的声音像极了刀划在冰冷的地上的划痕，又像是夏天吵闹惹人厌烦的蚊子一样。翻江倒海的苦水正一茬一茬往上涌，唐悦噔噔噔的倒推几步，有些喘不上来气了。
她用手撑着胸口，鼻中温热。
唐悦用手一抹，在后妈惊恐的眼神中，面无表情的垂眸看了眼。
——是鼻血。
怒血攻心。
唐悦哇的吐出一口血来，随后踉踉跄跄的捂住鼻子走出门，一走一个血印。
“嘿！”面容黑黝的男人朝她挥了挥手，“在听我说话吗？”
唐悦晃了晃眼睛，微微抬起头看他，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能在说一遍吗，我刚刚晃神了。”
男人裸着上半身，一层黑中带黄的皮肤，极其爽朗，虽说长得有点对不起观众，但性格却异常随和。
“没事，我就是问你，你真的确定要来搬砖？”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转着圈看了下唐悦的小身板，“那边有块大石头，你搬试试。”
唐悦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边确实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肉眼可估量大概在120斤左右，一般人绝对是搬不动的，更何况唐悦看起来跟个刚出社会的小青年似的，细胳膊细腿，难以想象她居然来应聘搬砖这个粗活。
唐悦心里也没什么底，她之前在家里试了下，发现她空有一身蛮力，如果找不到其他好的工作，只能去搬砖维持生活，搬砖她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她怕自己在家中产生了错觉自己能搬得动东西，因为之前买的水箱都是她自己搞定的。
于是，她在男人有些看笑话的目光中，淡然的走了过去，蹲下身双手一抱。
这个石头仿佛跟个玩具似的，轻飘飘的就被唐悦抱在了手中。
男人目瞪口呆。
——唐悦把石头双手举过了头顶，十秒后往地上一放。
她拍了拍手中的灰，脸不红心不跳的朝着男人笑道：“可以吗？”
男人走了过来，沉思的盯着她，“你跟我来一下。”
唐悦跟着他来到另外一处石头旁边，这次石头几乎是刚刚的那个石头的两倍！
“你抱试试。”
男人道，“你要是抱得起来，就可以留下来，钱的事，跟其他男人是一样的。”
唐悦把头发给扎了起来，准备蹲下身抱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站起来对着男人道：“我可以留下来，但是我能不能提个条件。”
“你说？”男人彪悍的身材在炙热的阳光下闪闪发光，这大概是每个劳动力都享有的力气和身材，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唐悦，似乎想从她口中听出一些别样的提议。
“那个……”
“我每天可以只工作三个小时吗？”
男人神情一呆。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有些开始狰狞扭曲起来。
“什么！三个小时！你涮我呢吧？！”
唐悦胆战心惊的盯着他，“如果不可以，那就三个半小时。”
男人沉着脸，看了眼旁边的巨石再次看了看唐悦的小身板。
“刚刚那块石头，一百三十斤，现在这块，二百五十斤，你知道平时是几个人来搬这石头吗？”
唐悦摇头：“我不知道。”
“这块石头……要三个人抬。如果，你要是把这块石头�